早知註定要錯過，我就不該來北京
我以為我站在原地守護的是你和我們最初的愛情，卻不知你早已漸行漸遠……
梁山
30歲
工程師
後來我總算學會了如何去愛
可惜你早已遠去消失在人海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
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後來》
一
「周六你生日，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地址告訴我,快遞給你。」
有一段時間沒有聯繫雪兒了，上一條微信信息還是一個多月之前的，我們不咸不淡的寒暄了幾句，互相說了晚安。發完信息，我又盯了一會兒手機屏幕。
畢業之後我已經習慣了收不到雪兒秒回的信息，見雪兒遲遲沒有回復，我只好無奈地放下手機，打開手機音樂，自動播放起了那首我最近一直單曲循環的《你那麼愛他》。
「你深愛她，這是每個人都知道啊。」每每聽到這句，我都有一種莫名的心酸。過了好一會兒才收到雪兒的信息。
「不用了山哥，太麻煩了，心意我已經收到了，還是我山哥對我好，畢業了還記得我生日（笑臉）。」
「研究生三年，我給你過了三個生日，不能一畢業就斷了啊。不麻煩，禮物我都準備好了，一個快遞的事兒，特意為你準備的生日禮物，你不收我可就得砸手裡了啊，快把地址給我！！」
「那好吧，謝謝山哥啦。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哈哈哈」
「我生日時候記得補回來偶（大笑）」
「北京市海淀區西北旺鎮西山林語三期五號樓3單元402」
「OK！周六你就等著收禮物吧！」
「（害羞）（害羞）（害羞）」
放下手機，我沒有去準備快遞包裹，而是開始收拾行囊。接下來兩天，我的心裡一直有一些不安，既充滿期待，又帶著些許擔憂，終於挨到了周五下班，我直接打車來到了哈爾濱火車站，也許是因為明天就是周末了，火車站的人還是挺多的。
快到9點了，直達北京的Z16次列車終於檢票了，找到車廂落座之後，我拿出了一瓶水溶C，一盒薯願，以前和雪兒一起寒暑假坐火車回家的時候也經常坐夜車，水溶C和薯願一直是雪兒的最愛，每次我都給她準備這兩樣，以至於養成了逢坐火車必帶這兩樣的習慣。
不一會兒車廂就坐滿了人，很快列車就開動了，已經是夜裡了，窗外烏漆墨黑的什麼也看不見，閑來無事只好拿出手機來聽歌，不一會又聽到了那首熟悉的《小酒窩》，這是上學的時候和雪兒每次去KTV的必點曲目，聽著聽著我就想起了雪兒臉上那一對深深的酒窩和我們的過往。
我和雪兒是大連理工大學的研究生同學，我是從本校考上研究生的，雪兒是從外校考過來的，第一次見面是在學院研究生開學儀式上。
理工科院校女生少的可憐，周圍的女生鳳毛麟角的，而且都早已有主。好不容易考上研究生了，大家都對周圍的女同學充滿了期待。
開學儀式上要求每位同學都上台進行自我介紹，雪兒剛走上台，我就覺得這個女生長得蠻可愛的，長長的頭髮，大大的眼睛，深深的酒窩，最重要的是雪兒膚色很白，真的是一白遮百丑，就這一白真是加分不少。
「大家好，我叫王雪，我來自哈爾濱，我本科是在濟南大學讀的，很高興來到大工和大家成為同學，希望能跟各位成為好朋友，今後還請大家多多幫忙多多照顧，謝謝大家。」
簡短的自我介紹勾起了我心中的小波瀾，我們是老鄉哎。於是，在開學儀式結束之後，我徑直走向了王雪，「你好，我也是哈爾濱的，我叫梁山。」
王雪聽完我的名字直接笑噴了，但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啊，你好你好，我們是老鄉啊，剛聽你介紹自己是本校的，以後還要多多關照啊。」「沒問題，有什麼事情儘管找我。」王雪似乎還想笑，趕緊用手捂住了嘴。
「有這麼好笑嗎？」我也有點想笑，「我以後可以叫你好漢嗎？」王雪邊笑邊說。我是真被她逗樂了，「好漢多難聽啊，你以後就叫我山哥吧，我叫你雪兒。」就這樣在研究生開學的第一天我就認識了雪兒，我的老鄉同學……
不知道什麼時候趴在桌板上睡著的，一覺醒來外面已經天亮了，一看錶都6點了，還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北京站了。
以前上學的時候為了省錢，經常坐一宿的硬座回家，第二天照樣該幹嘛幹嘛，現在上班一年再坐一宿火車卻有點吃不消了，肩膀和脖子都不太舒服。站起身直了直腰兒，又熬了一個多小時，列車終於到達了北京站，這是我第二次來北京，記得上一次也是坐火車來的北京站。
那是將近兩年前的事了，已經是研三的上學期了，同學們都忙於參加五花八門的招聘會，找尋自己理想的工作，雪兒一直想要到北京、上海發展，她覺得大城市有更好的資源和發展，而我卻一心想要帶她留在東北。我們兩個進入了一種冷戰的狀態，連著幾天都沒有聯繫。
後來有一天在食堂看見雪兒寢室的另外三個人一起吃飯，唯獨少了雪兒，我按捺不住對雪兒的思念和惦記，直接跑過去向她們打聽雪兒的近況，才知道雪兒後天要坐飛機去北京參加一個面試，機票都買好了，最近正在準備簡歷和英文面試，天天坐在電腦前面，連一日三餐都是同寢室的人給帶回來的。
聽了這些，我的心裡有點難受，心疼雪兒辛苦勞累，也看出了雪兒想要到大城市工作的決心，我給雪兒買了酸奶和水果，讓雪兒寢室同學給帶回去了。
還記得雪兒飛北京那天大連的風很大，已經下發了大風預警。我一早起來就給雪兒發了條信息「雪兒加油，山哥支持你，期待你榮耀歸來！」信息發出後，雪兒沒有回復。
中午的時候雪兒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電話接通後雪兒很是著急，似乎還略帶哭腔，「山哥，今天大風，我這航班一直延遲登機，剛剛直接通知航班取消了，我可怎麼辦呀，我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總部面試機會……」
聽了雪兒說的，我也很著急，但是我很快平復下來，「雪兒，你別著急，你明天面試呢，時間還來得及，這樣，我現在就去學校代售點買火車票，你趕緊打車去火車站，我買完就去火車站找你，坐火車來得及。」
掛掉電話我們立刻分頭行動。衝到學校代售點買好火車票，我直接打車來到了火車站，過了二十分鐘，雪兒也到了。
「山哥，謝謝你，我剛才一著急都忘了坐火車去還來得及了。」
「今天就剩下最後一班去北京的火車了，得晚上十點多到呢。」
「沒事，只要能趕上面試，明天早上到我都不怕。」
雪兒又恢復的笑容。
「山哥，你把票給我，你快回學校吧，錢我回頭給你。」
「我和你一起去！」
還沒等雪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我就拉著雪兒走進了候車室。
那天下了火車我們又坐了好長時間的地鐵，最後又打車才來到預定的賓館，雪兒為了速食麵試預定了一個離面試單位近的賓館，離火車站卻是有點遠。到了賓館雪兒才想起來她預定的是一個單人間，我們到前台一問，已經沒有多餘的房間了，全滿了。
「我再去找一家賓館吧，你趕緊休息吧，我明天早上過來找你！」說著我就要往外走，「這麼晚了，你去哪兒找啊？」雪兒邊說邊拉住了我。最後我和雪兒一起來到了房間，我睡地上，她睡床上。
折騰了一天，兩個人都累了，簡單洗漱了一下就各自躺下了。不知是地下不舒服還是怎的，我一直都沒太睡著，雪兒似乎也睡不著，一直在床上左右翻騰。
「你睡不著嗎？」我小聲問雪兒
「有點！」
「是不是有點擔心明天的面試啊，沒事的，你這麼優秀，他們要是不要你，那是他們眼光有問題。」
「切，我哪有你說的那麼優秀。」
「他們要是不要你，我要你！」
雪兒沒有搭話，屋裡陷入了一陣沉默
「你就那麼想來北京嗎？我們一起回家好嗎？去瀋陽或者留在大連也不錯啊，我們這種理工專業來北京待遇也高不到哪去，頂多有個北京戶口，北京人又多，空氣有差有什麼好的，在這邊什麼時候能買上房子啊！」
雪兒依舊沒有搭話，我抬頭看啦看她，雪兒背對著我，看不出是睡還是醒，也看不出表情，我還想接著說點什麼，想了想還是咽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雪兒起床洗漱的聲音吵醒了，迷迷糊糊的看見雪兒已經準備要出門了，她換上了一身西服套裝，畫了淡妝，顯得成熟而又自信。
「我陪你去吧，我很快的，等我一下就可以走了。」我趕緊跳了起來。
「不用了，你再睡一會兒吧，我應該很快就可以回來了，你等我好消息吧。」
還沒等我說話，雪兒就出去了。十點多雪兒就回來了，對方說3天之內會通知面試結果，我和雪兒當晚就坐火車回到了學校。
後來雪兒就接到了對方的錄取通知，那之後我也和哈爾濱一家航空發動機企業簽了就業協議，畢業之後我們就各奔東西了。
二
坐了一個小時地鐵，又換乘了一趟公交才到達雪兒租住的地方，這個地方也是夠偏僻的，我坐的公交竟然還是有人售票的那種，又一次改變了我對帝都的印象，按照雪兒發的地址按了門鈴，無人應答。
我拿出手機給雪兒發了微信。
「生日快樂（鮮花）（鮮花）今天準備怎麼慶祝？」
雪兒依舊是半天沒回信兒。
下火車之後著急過來見雪兒，什麼也沒吃，這眼看著就中午了，肚子好餓。在小區里轉了一圈發現除了一個小倉買竟然連飯店都沒有，於是我隨便買了點吃的，在小區一個小涼亭里填飽了肚子。
這時候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雪兒終於回信兒了。
「謝謝山哥，今天單位組織爬山，就當慶祝生日了。」
「爬山啊！？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給你郵的禮物誰接收啊？」
「沒事的，快遞到了我讓他放小區倉買，放心吧肯定能收到，哈哈」
「那好吧，你好好玩吧！」
雪兒沒有再說什麼，看來只有在這兒等雪兒回來了。6月初的北京天氣剛剛好，今天又是個大晴天，躺在亭子里的長椅上，剛好能看到頭上的藍天，萬里無雲，想不到帝都也有這麼藍的天。也許是昨天坐了一夜的火車確實有些累了，躺著躺著我竟然睡著了。
睡夢中我又想起了和雪兒在一起的甜蜜時光，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的場景交織在一起，一幅幅畫面在腦海中浮現，雜亂無章卻又井然有序。
研一第一次集體活動，學院組織到開發區爬大連第一高峰大黑山，上去的時候有一段路特別難爬，我跟在雪兒身後，看她爬的有些吃力，我直接牽起了雪兒的手和她一起並肩爬到了山頂。
下山的時候我們和大部隊脫離了，我們兩個走錯了路，後來雪兒越來越走不動了，我就背著她往山下走，結果關鍵時刻我卻崴了腳，這下好了，打電話給同學求助，卻沒有信號……
我們互相攙扶著慢慢往山下走，雪兒看我每走一步都發出一絲呻吟，竟然直接把我背了起來，一個女同學硬是把我這個大老爺們背到了山下。就因為這件事雪兒整整嘲笑了我一年「玻璃人」，我每次都把崴腳的原因歸結於雪兒太胖了，這時候她就會狠狠的掐我的胳膊，我們倆相視一笑，她也就慢慢的鬆了手。
那是我第一次牽起一個女孩的手，後來我才知道那也是雪兒第一次被一個男孩牽手。
研一研究生院組織足球比賽，一場關係到我們學院能否晉級決賽的較量在一個大雨天展開了，這比賽本來關注的人就不多，再加上趕上個大雨天，我們都沒奢望有誰能來看這個比賽，果然臨近比賽開始了也沒有一個觀眾出現。
比賽開始不久我就打進一球，在我跑向替補席慶祝的時候，卻看到了看台最後一排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雪兒打著傘站在那兒。我看向她，她朝我豎起了大拇指。
很快我們隊又進一球，半場結束我們2:0領先，中場休息我來到了雪兒旁邊，走進她我才發現她穿的有點少，在這個雨天里瑟瑟發抖，我趕緊給她拿來了一件外套披上。
「我們都2：了，應該能拿下，這天這麼冷，你先回去吧，別感冒了。」
「你不用管我，專心比賽吧。」
又經過半場激戰，最終我們以2:1的比分贏得了比賽，在隊友們互相慶祝的間隙，我看見了雪兒走出球場的背影。在我大大的外套下面，雪兒的身軀顯得那麼的嬌小。
後來雪兒也進場來看我踢球，雖然不是每次都等到我踢完，雖然不是每次都會過來和我打招呼，但是她每次都會給我帶兩瓶水，一瓶純凈水，一瓶脈動。
時間長了，兄弟們看見她來看球總是會起鬨，慢慢的雪兒開始和閨蜜一起來看球，不變的還是每次那兩瓶水。
還有研二那次我要完成一個48小時的連續降解實驗，需要每隔一個小時檢測實驗數據，雪兒知道後，怕我一個人做實驗太疲憊，竟然帶著兩大兜吃的和我一起搬到了實驗室。
晚上我們各自定了鬧鐘，到時間就起來檢測試驗結果。剛開始是我把雪兒的鬧鐘偷偷取消了，想讓她安心的睡覺。誰知道後半夜雪兒起來把我的鬧鐘取消了，自己完成了剩下的機幾組檢測。
第二天早上看著雪兒濃重的黑眼圈，我的心裡無比的心疼。後來我毅然把這篇文章的第二作者留給了雪兒。軍功章上有我的一半，也有你的一半。
三
迷迷糊糊醒來已經是日落西山了，周圍出現了幾個下棋的大爺和遛狗的大媽，小區也嘈雜了起來，打開朋友圈看見雪兒十幾分鐘前發的一條消息，大意是今天玩得很愉快，慶祝自己26歲生日快樂！配圖是一張山頂的風景照。
我在照片下留了言，「今天玩得聽嗨唄？要回家了嗎？」
這次雪兒回復地倒是挺快，也許是正在看手機吧，「是啊，玩得很開森，在回去的車上」。
我開始期待一會兒和雪兒再次相見的那一刻。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小區，朝著這個我守候了一個下午的單元走來，我從側後方跟上了雪兒。
「你好，請問是王雪嗎，這有個梁山先生給你的快遞！」
「哦，好……」
雪兒邊說邊轉向我，看到我的一剎那她表現出了一種超乎我預計的驚訝。
「親愛的，生日快樂，我把我自己寄過來了，喜歡嗎？」沒等雪兒緩過神兒來，我繼續說道。
雪兒似乎被我這個從天而降的禮物嚇到了，又或許她根本就不想見到我，她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驚訝中略帶驚喜，逐漸變成了完完全全的驚嚇中帶著氣氛，看著她這樣的表情，我也不知道應該在說些什麼。在這一刻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瀰漫著一種異常尷尬的氣氛。
過了半晌雪兒終於開口擠出一句：
「你怎麼來了？」
她說話的時候看向了別處，語氣也十分的平淡。我也收起了笑容淡淡的回到：
「挺想你的，過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過個生日。」
「你住哪？」
「來的匆忙還沒定住處。」
「跟我走吧。」
雪兒說著就朝小區外走，「去哪啊？你不帶我到你住的地方看看啊？」雪兒頭也不回，只顧著往外走，我也只好跟在她後面出了小區。
雪兒在前面走的很快，我緊跟在後面，一路上我倆都沒說話，不一會就來到了小區外的一個快捷酒店，開了個房間我們就上去了。
一進屋雪兒就站到了窗邊，我讓她過來坐，她也不搭理我，我走到她身邊看她面無表情，她看我一直在看她，又逃到了房間的另一頭背對著我坐著，我也不再去她旁邊，站在原地開始了我和雪兒最後的對話。
「你過得好嗎？」
「還行吧」雪兒依舊語氣平淡。
「畢業之後我一直挺想你的，今天來是有些話想當面和你說。」
「山哥，有些話一旦說了可就收不回去了！」
雪兒邊說邊抬頭看向我，顯然她已經知道了我來的目的。
「我人都來了，難道要什麼也不說就這樣回去了嗎？」
雪兒又低下了頭。我索性也不看她，只顧著說我在心裡重複了無數遍的那段話，只想一吐為快。
「你還記得研二下學期那個情人節嗎？我們一起看了趙薇的那部《愛》。其實那天我是要和你表白的，我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從研一我們剛認識開始我就喜歡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可是吃飯的時候你直接聊起了畢業之後要去北京或者上海工作的話題，直接打亂了我的計劃，我也明確的表示想要在東北發展，後來我們就開始討論到底去哪裡工作這個問題，結果最後不歡而散。」
我停了一下，看了雪兒一眼，她還是側對著我，低頭不語。
「後來我看你確實想來北京工作，我就把這份愛留在了心裡，我只希望你過得幸福快樂！也怪我沒有勇氣，不敢來北京發展，我怕我在北京給不了你想要的生活，我怕我會耽誤你。可是畢業之後這一年我愈發的想你，想起我們從前在一起的日子，我以為我認識新的女孩我就會把你忘了，於是我頻繁的和人相親，可是我發現當我面對那些女孩的時候，我更加發覺與你之間的感情是多麼的難能可貴、刻骨銘心，你一直都在我心裡那個最重要的位置，我的心裡已經不允許其他任何人進來了。但是我發現你已經離我越來越遠了，我們分隔兩地，沒有了共同的話題，聯繫也是越來越少了，所以今天我來了，我想要告訴你我一直都喜歡著你，從前我慫，猶豫不決，現在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隨時可以來北京和你一起！」
我把要說的都說完了，我看向雪兒，她似乎沒什麼反應，我也開始沉默，等她給我一個答案，過來幾分鐘，雪兒開始說話了，依舊低著頭。
「過去的都過去了，也許我們這就叫有緣無分吧，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你也有你的想法，可是現在你直接跑到北京找我說這樣一番話，你知道我的壓力有多大嗎？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
「那我有什麼辦法，我在電話里說有用嗎？」
「畢業都一年了，你早幹嘛去了？從前我是對你有好感，可是現在我對你真的沒感覺了，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們還像從前一樣做好朋友不好嗎？」
「我先來北京吧，我們在一起重新找回上學時候的感覺。」
「來不及了，一切都變了。」
「你有新男朋友了？」
「沒有。」
「那為什麼？」
「你這樣做我壓力太大，我承受不起，這也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會後悔的！而且……而且，我真的已經不喜歡你了！」
我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雪兒似乎已經要哭出來了，事情的發展和我預想的萬全不一樣，不知道是雪兒真的變了，還是我預想的太天真。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屋子裡陷入了一片沉寂。
良久，我最後和雪兒說了一句。
「如果我早一點和你表白，我們能在一起嗎？」
「我不知道……也許吧……」
我轉身朝向窗外，背對著雪兒，眼淚流了下來……
「你走吧……」
我就一直這樣站著，過了幾分鐘聽見雪兒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間。
四
第二天一早我就踏上了回哈爾濱的火車，候車的時候收到了雪兒的一條信息。
「山哥，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當你沒有來過，我們還像以前一樣好嗎？」
我默默的刪除了信息，也順便刪除了雪兒的微信好友。
踏上列車，坐在我對面的是一對情侶，看著女孩依偎在男孩肩膀的樣子，我不禁想起了從前我和雪兒一起坐火車她也是這樣靠在我的肩膀上，我會把她摟在懷裡，她說能聽見我心跳變快……
眼睛又有些濕潤了，我閉上眼睛，戴上耳機聽起了那首《後來》……
「後來終於在眼淚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錯過就不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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