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莊公:挾天子令諸侯,挑王權成小霸
話說當年周平王東遷,主要是靠著晉、鄭兩國的夾輔而立國的。晉國在黃河北岸,周王室的北面;鄭國在黃河南岸,周王室的東面。春秋初年,北方的晉國內亂不止;南方的楚國又尚未興起。所以,這一時期,是黃河下游(即洛邑以東)諸國的世界。而鄭國恰恰是利用此時的形勢,在庄公時代,達到了鼎盛,或者說這樣的時勢成就了鄭國的「小霸」,以至於直接挑落了日漸沒落有名無實的周王權威。
庄公小霸
鄭國從桓公、武公到庄公,三代都為王室卿士,可謂大權在握。然鄭國能成為春秋初期的唯一強國,地位也不是容易得來的。
【1】
在剛剛踏入春秋門檻的時候,鄭國就鬧出了不和諧的事情。庄公的母親宣姜當年生庄公的時候難產,於是就非常討厭這個大兒子(名寤生),而偏愛小兒子叔段。在鄭武公還在世的時候,就慫恿其夫廢長立幼,但未獲同意。
庄公即位後,宣姜親自為小兒子爭利。先是要「制邑」這個地方,庄公以險要位置為由拒絕了,爾後又看上「京邑」,庄公只得同意,封叔段於那裡,稱京城太叔。
晉公子成師封於曲沃以後便想吞晉,於是造成了晉國幾十年的內亂。同樣,叔段封於京之後,也想爭奪鄭國。
本來京城這個地方,城牆高大,按照當時禮制,封給叔段就是不妥當的。鄭國大臣祭仲曾進諫讓庄公及早處理,以免後患。庄公表示這是母親的意思,自己也很無奈。末了撂下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
叔段到京之後,便開始了自己的野心擴張。先是把鄭國西部和北部邊境一帶的地方劃歸自己管理,後直接納入自己的領地。看庄公這邊沒什麼反應,於是修築城池,招兵買馬,與母親宣姜約好日期,請她做內應,準備一舉攻入鄭都。
庄公屢次不聽諫言,縱容叔段於此,鄭國危矣。然而庄公等的就是這一刻:要徹底地膨脹其野心,抓住把柄,一舉滅掉這個被寵愛慣壞的弟弟。事發之後,庄公派兵攻打京城,叔段內部反叛,不堪一擊,被追逃到了共邑,宣姜也被庄公逐到城穎,並發誓不死不相見。
由此可見,庄公是個很厲害的人:他城府極深、手段毒辣,憑著精明能幹,使鄭國避免分裂的局面,逐漸走向強大。
【2】
內亂平息,外戰開場。
叔段的兒子公孫滑在戰亂中逃到了衛國,衛國為了他而起兵伐鄭,奪取了廩延的地。鄭莊公於是借王室卿士的權位,率王室和虢國的兵馬回打衛國。這是鄭國第一次以王師討諸候,報私仇。
春秋初年,鄭國的敵人主要是衛、宋兩國。鄭國強盛,其勢力必然向東揮發(西是周王室,而北晉南楚都是大國),於是宋、衛兩國是最有壓迫感的。而且庄公時代,鄭國採取遠交近攻策略:向齊、魯交好,與宋、衛等周邊小國伐兵。
衛國本是小國,戰力當然不是鄭國對手,屢戰屢敗。其後,鄭國率王室軍隊打進宋國外城,以報當年衛聯合宋、陳、蔡等國圍困鄭東門之役。又幾年,鄭國借宋公「不共王職」的罪名,自說奉周王命起兵伐宋,之後又聯合魯、齊兩國直取宋國邊邑,連年征伐,直逼得宋國內部動亂。
公元前712年,鄭國因許國違背法度,會同齊、魯兩國討伐,直接拿下許國都城。魯國原是許的宗主國,所以齊侯拿許國讓給魯國,魯國不受,轉讓給鄭國。因為當年鄭國曾把宋國的邊邑讓給了魯國,魯桓公此時或許有還人情的意思,畢竟許這個地方離鄭國最近。
然而鄭莊公也沒受讓,只是派大夫處許西偏幫忙治理許民,說:「鄭國不是要佔領許國的土地,實在是因為許國違反法度,惹怒上天,故借我之手來討伐之。且我派大臣於此,幫助許國治理,待我壽終時,許國仍由你們自己作主。」
此時的周王看在眼裡,急在心上。——這個鄭莊公分明是假傳聖旨,想要取代我嘛!
春秋(前)|周公吐哺,天下歸心
作者:半山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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