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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農藥怕中毒,帶頭偷西紅柿,十八歲的黃毛丫頭怎麼玩轉婦女隊長?

歲末,朋友圈突然都在曬自己的十八歲照片。對於90後來說,18歲已經走過金色的童年,成為真正意義上的大人,而對於一個五零後來說,已是「夕陽西下幾時回?無可奈何花落去」,友友都在惜時呢。我的十八歲在哪?黃毛丫頭當了個婦女隊長,帶著小姊妹們在烈日炎炎的菜地里偷西紅柿,不耐煩開會瘋跑去偷柿子,一個18歲的婦女隊長混的十分有味。

王九雲 | 文

豫記微信號:hnyuji

不辨菽麥的黃毛丫頭

當選了婦女隊長

去老照片里翻找,有一張與嫂子的合影半身照,算算時間,正好是十八歲。

把照片放在美圖秀秀,剪裁下自己那一半兒,特效處理成復古色彩,又在照片的空白處添加「那年,我十八歲」的文字,一個稚嫩,青澀,乖巧的十八歲村姑,新鮮出爐。

我美美地曬了出去,幾分鐘不到,點贊留言的爆屏。

想起那年,我十八歲,當了個會「偷」的婦女隊長。

十年動亂時期,因停課鬧革命,打亂了正常的招生秩序,五年級小學不畢業,又招新生時,把沒畢業的五年級叫老五年級,新招的叫新五年級,我連續上了兩個五年級,畢業後又停了一年才上了大隊里的帶帽中學。

帶帽中學就是在農村小學加設的初中班。

本來都是7月份畢業的,可我在1971年2月打了春兒,我十八歲時才初中畢業。畢業後正好趕上生產隊里選婦女隊長,我懵懵懂懂的就當選了。

一個乳臭未乾、不辨菽麥的小丫頭,憑啥選我?因為那時候農村誰家孩子都是一大群兒,女孩子大多在小學就輟學在家看弟妹。

我是老小,沒弟妹可看,生產隊里只有我讀完了初中,我便成了公認的 返鄉「知識青年」。

噴葯很辛苦,還要小心別丟了小命

故鄉是半坡底,種植大量棉花,春天除了種紅薯,剩餘的土地全部種上棉花。棉花容易生蟲,全靠管理,從幼苗鑽出開始噴農藥,一直噴到棉花上垛。

我帶著風兒、秀兒等四五個女孩兒,每天背著葯桶噴完這塊,噴那塊,這輪還沒噴完,那塊地棉鈴蟲又飛起來了。

我們背著幾十斤重的農藥水,噴頭上持續不斷地吐出白色的霧團,在棉花上沙沙作響,像春蠶吞嚼桑葉的聲響。

我們開始背葯桶,感覺很重,薄皮嫩肉的肩膀被葯桶帶子勒成道道紅痕,滲著血絲,回到家身子像散了架,一躺下連吃飯都不想起來。

時間長了,習慣成自然,不覺得累了,膀子上也成了硬皮。我們從暮春直背到棉花朵開滿枝枝杈杈,在結束噴葯。

那時候我總是在想,如果葯桶有靈性的話,它的心,一定能被我們的背焐化了。

不過,噴農藥還真是被人眼紅的好差事。本來為了起到好的殺蟲效果,都是趁著太陽毒的時間噴葯。

因有一次秀兒中了毒,躺在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要不是村衛生員趕來緊急施救,她就丟了小命,大隊長怕出事兒,才讓我們趁著早晚涼快噴。

每天早上隊長還沒敲鐘,我們背著葯桶已在地里噴了幾個來回。

等早上幹活的社員回家吃飯了,我們就坐在地頭,納著襪底兒,哼著 「那個前腿弓,那個後腿蹬......」 《朝陽溝》里栓保教銀環鋤地,被我們演繹得變了味。

有時候我們幾個磨牙鬥嘴,打鬧著玩。等社員們吃罷飯上工了,我們背起葯桶就回家,到下午後半晌涼快了再出工,正好給社員打個時間差,躲過烈日的暴晒。

帶著丫頭子們偷西紅柿

一句話總結了會議

生產隊里有個瓜園,種著黃瓜和西紅柿,風兒爹是看園子的。一次早飯時間,不知誰提議去園子里偷西紅柿吃,我們幾個就悄悄地鑽進西紅柿地里,扒拉著秧子找紅的。

風兒爹尋聲找過來,喊了一聲:「抓的嘞!」我們一聽,拔腿就跑。

「回來!」他厲害不嘚嘚的喊聲,把我嚇壞了,我是婦女隊長,帶頭偷西紅柿?要是告到大隊長那兒,讓社員都知道了,那就丟大人了。

他見我們扭捏著不動,又吼了一句,我們只好硬著頭皮跟著他走進看瓜棚,他從木板床下拖出半樓子又大又紅的西紅柿,指了指,鼻根處「嗯」了一聲,意思是讓我們吃。嘿嘿,嚇死我們了。

怕有社員來了看見,我們每人拿了幾個,包在衣襟里趕緊走。有了這次經驗,我們再去「偷」,就不怕鳳兒爹看見,只是掩掩社員的眼,既是他看見了,也睜隻眼閉隻眼。

特別是西紅柿秧子上生了蟲,他讓我們給西紅柿噴樂果,我們在園子里就可以明目張胆地隨便吃。

西紅柿罷市的時候,我們挑了很多白崩兒的,在岸邊草叢裡掏個洞,放進去,怕被人發現打了二稍,再用草掩住口。

過幾天去看,就有的紅了,我們每天挑著紅的吃,吃了很長時間。

那年秋天,公社開綠肥現場會,讓主抓生產的隊長去,可是三個隊長都不去,讓我去。

參觀罷一個生產隊的糞坑後,我覺得很沒意思,都是些大男人,只我一個黃毛丫頭,我就悄悄地溜了。

到岸頭上一看,一大塊穀子地,谷穗蓬蓬鬆鬆,松鼠尾巴似的。

地邊有幾棵柿子樹,大杈很低,半青不紅的柿子把枝兒壓下來,風一刮,柿子在谷穗上摩摩擦擦,美得不要不要的。

我爬上樹,騰挪翻越,瘋夠了,又摘了幾個大柿子,裝在衣兜里回家。晚上記工分時大隊長問我開的啥會,我說讓積肥嘞。一句話就總結了會議精神。

一九七四年秋天,我被推薦為工農兵學員上了師範,結束了我的婦女隊長生涯。

如今已近半個世紀,我還常常想起,那年,我十八歲,會偷的婦女隊長。

(圖片來源於網路)

作者簡介

王九雲,安陽人,教師,文學愛好者,喜歡鄉土文學,文章散見於多家報刊,散文《螢火微光亮童年》曾獲得2015《中華情》全國詩歌散文聯賽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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