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影掃窗金鳳尾 梅香近戶玉龍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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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掃窗金鳳尾

梅香近戶玉龍涎

昨天的博客介紹了錢坫的篆書對聯，玉箸篆在清代篆書中興中的巨大作用是值得肯定的。因為文章篇幅的限制，對玉箸篆沒有詳細說明。玉箸篆也稱鐵線篆和玉筋篆，其主要特徵，陳灃《摹印述》有介紹：「篆書筆畫兩頭肥瘦均勻，末不出鋒者，名曰『玉箸』，篆書正宗也。」明甘愓《印章集》說：「玉箸，即李斯小篆。」玉箸篆的代表書家有秦之李斯、唐之李陽冰等。

玉箸篆又作「玉筯篆」，顧名思義，字體筆畫粗壯，猶如玉箸（筷子）一般線條。玉箸篆在字形上呈長方形，結構往往有左右對稱的現象，給人挺拔秀麗的感覺。

清代書家為寫好玉箸篆，在毛筆上下足了工夫。有些書家把毛筆的鋒用火燒掉，非常類似於現在的水彩畫筆。

清嘉道以來書風丕變，帖學盛極而衰，碑學逐漸取代帖學而成為書壇主流。碑學為崇尚碑版石刻的書法派別，起源於清嘉慶、道光年間，經阮元提出「南北書派」論和「北碑南帖」說，包世臣繼起發揚阮元觀點而譽揚北碑，以為北派是「中原古法」，崇碑之風遂大盛。碑學的熱潮帶來的大量訪碑活動，加之前期乾嘉學派「樸學」外化於書壇的「崇古」思想，碑學乃得以乘之，蕩滌了後期帖學的靡弱孑遺。書壇興起了以篆隸為主的創作風氣。正如劉熙載《藝概?書概》雲:「一代之書，無有不肖乎一代之人與文者。」篆書藝術尤其是小篆在經歷了秦篆、唐篆的輝煌後，又一次達到了高峰。一時高手如雲，名家迭起，如鄧石如、吳讓之、何紹基、楊沂孫、趙之謙等。包世臣是鄧石如最後的弟子。由於出身卑微，鄧石如的篆書被當時主流書家視為「野路子」，與入仕的玉箸篆書家如錢坫、孫衍星、洪亮吉格格不入，最後死於貧困交加之中。

鄧石如小篆最初也是學李斯、李陽冰，後學《禪國山碑》、《三公山碑》、《天發神讖碑》、石鼓文以及彝器款識、漢碑額等。他以隸法作篆，有創造性地將隸書筆法揉合其中，大膽地用長鋒軟毫，提按起伏，大大豐富了篆書的用筆，突破了千年來玉筋篆的樊籬，為有清代一代篆書開闢了一個新天地。他的篆書敦厚樸實，接近秦漢瓦當和漢碑額。鄧石如篆書藝術一直影響到同時期的包世臣、吳讓之、趙之謙、吳咨、胡澎、徐三庚等人。

程荃字蘅衫，安徽懷寧人，鄧石如弟子，精研許慎《說文解字》及秦漢刻石，成為完白山人之嫡傳。工山水，精篆刻，有《篆隱園集》。書風剛健婀娜，用筆靈活，富於變化，線條渾厚樸實，委婉生動，突破了玉箸篆的過分拘謹僵硬，富碑學的生意和靈氣。

程荃小篆七言聯，見北京匡時國際拍賣有限公司2013春季藝術品拍賣會古代書法專場。落款：蘅衫程荃。鈐印：程荃之章、蘅衫翰墨、留春書屋。

所見拍賣公司釋文「竹影掃窗金鵬尾，梅香近戶玉龍次」有誤，應釋為「竹影掃窗金鳳尾；梅香近戶玉龍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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