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在西方刊行的第一部經濟學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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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 |陳煥章 (1880年-1933年)。
中國人在西方刊行的第一部經濟學名著
——《孔門理財學》
文 | 鄒進文
圖 |《孔門理財學》陳煥章著，商務印書館2015年7月出版。
1911 年，進士出身的陳煥章(1881-1933)在哥倫比亞大學的博士論文《孔門理財學》(TheEconomic Principles ofConfucius and His Sch001)，作為哥倫比亞大學政治學教師編輯的「歷史、經濟和公共法律叢書」之一，由哥倫比亞大學資助，以第 45、46 卷 112、113 號同時在紐約和倫敦出版。該書是中國人第一次以西方現代經濟學語言，向世界全面展示中國古代儒學經濟思想的重要著作。
該書出版後在美國產生很大影響，被哥倫比亞大學列為法政專業的重要參考書。當年陳煥章的老師、哥倫比亞大學著名經濟學家塞利格曼(Seligman)對中國留學生的博士論文答辯，經常以此書的觀點提問。
1912 年 4 月美國《歷史評論報》稱該書「為特辟紀元之著作」。同年 12 月，鼎鼎大名的英國經濟學家凱恩斯在英國著名的《經濟學雜誌》上發表評述文章，認為該書是一本「博學而令人愉悅的書」。熊彼特的名著《經濟分析史》亦將該書列為了解中國經濟思想史的三本參考書之一。
馬克斯，韋伯在《儒教與道教》(Konfuzi amismus und Taoismus)中將該書列為重要參考文獻。在世界現代經濟史上具有里程碑意義的羅斯福新政與《孔門理財學》也有直接的關係，美國政府 20 世紀 30 年代對農業的干預政策，主要是從該書中借鑒了中國古代的常平倉思想。
至 2003 年，《孔門理財學》英文版已發行了 5 版，在近代以來中國經濟學家的所有經濟學學術著作中，可能是出英文版最多的。2002 年英國托馬斯出版社(Thoemmes Press)出版了著名學者摩根·威策爾(MorgenWitzel)關於《孔門理財學》的導讀，再次肯定陳煥章的特殊貢獻，認為從此書「我們不僅能獲得以中國為基礎的經濟理論的強有力的陳述，而且指出了中國經濟在未來可能如何進步的富有吸引力的暗示」。2010 年日本學者小野進對《孔門理財學》作了解讀，認為該書是構建東方經濟學的開端。
圖 |（左到右）：翟玉忠譯本《孔門理財學》，中央編譯出版社2009年；宋明禮譯本《孔門理財學》，中國發展出版社2009年；韓華譯本《孔門理財學》，中華書局2010年。
該書在國內一時也好評如潮。《維新報》認為，該書是「以西人科學家之法而治中國學」的「不朽之著作」。《獨立報》認為，「陳博士闡發孔子之教訓及其與理財之關係，精深透闢，將必有益於世界」。《東方評論報》更以近乎膜拜的筆調讚美該書:「此誠華人未有之著作也。其永垂不朽，真可作為紀功碑矣。」
陳煥章回國以後，許多人勸其將《孔門理財學》一書譯為中文出版，1913 年 1 月，在《孔教會雜誌》創刊號上，陳煥章僅將該書第 9 篇「公共財政」譯成中文，以《國用》的名稱發表。進入 21 世紀，《孔門理財學》在國內學術界受到廣泛關注，兩年之內居然出版了三個中譯本(中央編譯出版社 2009 年版、中國發展出版社 2009 年版、中華書局 2010 年版)，嶽麓書社此前於 2005 年還出版了英文影印版，這在中國人撰寫的外文經濟學著作中是罕見的。
圖 |位於鼎湖硯洲島上的陳煥章故居舊照。
作者簡介
鄒進文
曾任中南財經政法大學經濟學院院長，現任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副校長、經濟思想史專業博（碩）士研究生導師。主要學術著作有《中國近代經濟思想的發展》（國家出版基金資助）、《民國財政思想史》、《公司理論變遷研究》、《管子與商戰智慧》、《社會經濟病態尋根》、《中國貨幣思想史》、《儒商法典》、《武漢通史》（近代卷）等。另在日本《中國研究》及《中國社會科學》（中英文版）、《近代史研究》、《中國經濟史研究》、《經濟學動態》、《社會經濟體制比較》、《歷史檔案》、《清史研究》等刊物發表論文60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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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 輯 | 王 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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