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水軍為何這麼蠢?赤壁之戰戰船相連被火燒,還不吸取教訓?
宋蒙戰爭持續了多年,一直懸而未決。忽必烈即位後,用宋朝降將劉整的策略,重點進攻襄陽、樊城,終於艱難攻破。襄樊一破,宋朝賴以自保的長江天險已不足憑藉,於是元軍一路打進臨安,南宋滅亡。
這過程中還發生了一場焦山之戰,是一場水戰。
主戰將領張世傑率領水軍到金山,約張彥和李庭芝三路齊發,與元軍決戰。
不過,張彥、李庭芝都失期未至。張世傑只能率領劉師勇、孫虎臣孤軍迎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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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水軍一直都比較強盛,無論是虞允文的採石大捷,還是後來孟珙主持的襄漢防務,宋朝水軍的威力都是令北方政權敬畏的。
這一次,也不例外。張世傑的水軍戰艦有將近一萬艘,他把戰船以十艘為一組,用鐵索連在一起,然後命令戰船拋錨於水底,使得戰船陣牢不可破,以此與元軍決一死戰。
這種作戰方法使我想到了十六國時期慕容恪所使用的連環馬戰術。冷兵器作戰就是拼士氣,一旦陣型被對方衝破,兵找不到將,將聯繫不上帥,隊伍就陷入混亂,任人宰割了。所以,攻破敵人的陣型就顯得尤其重要。連環馬戰術的作用就在於此,用鐵索把騎兵連成一排,這樣,無論敵人多麼兇猛的進攻,都難以衝破陣型。己方部隊始終保持齊整的隊形。屢沖不破後,敵軍士氣就受到打擊,慕容恪大勝。
這種戰術曾經被很多人使用過,比如明成祖朱棣,所以明朝前期的騎兵非常強大,蒙古一再不敵。
這裡所說的連環戰船,實際上也是一種變相的「連環馬」,只不過,陸戰改成了水戰。
這樣的做法,好處是很顯然的,陣形齊整,難以攻破。不過,壞處也不少,第一個是會使得行動變得遲緩,失去了機動性。第二個是害怕遭受火攻。這一點上著名的赤壁之戰就是例子。
元軍登山觀察,也感覺到宋朝水軍的強盛,不過,鑒於宋軍戰船相連,可以採用火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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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元軍先派戰船衝擊宋朝水軍,元軍戰船小而靈活,但宋軍殊死作戰,連環船的作用也發揮出來,堅不可破。
按照既定計劃,元軍在兩翼射火箭,頓時間,宋軍戰船就起火,烈焰衝天。混戰了半天之後,宋軍開始大亂,前軍落水者無數,而後軍開始爭相逃命,宋水軍就此潰敗。
這場水戰,元軍繳獲了宋朝七百多艘戰船,此後,宋朝水軍再無抵抗之力。
可以注意到,這場戰役中最關鍵的地方就是連環船陣和火攻。
前面我們就說過,連環船是三國的赤壁之戰的最大特點。當時曹操就採用了連環船的做法,最後被周瑜採用火攻打敗。
不過,曹操的連環船目的和宋朝水軍張世傑的有所不同。曹操更多的是考慮到北方軍隊不習慣於在搖晃不定的戰船上作戰,他不僅僅將戰船相連,還鋪設木板,使得眾多小船連成超級大船,這樣不僅僅士兵能如履平地,連馬也能馳騁縱橫。
張世傑的部隊本就是水軍,所以並不害怕顛簸搖晃,他連戰船的目的是為了保持陣型。
不過,最終的結果卻相同,他們二人都被火攻攻破了。
難道,宋將作為後來者,不知道前車之鑒嗎?為何會重蹈曹操覆轍?
實際上,事情並不是非黑即白的二元論。
前面我們曾說過十六國慕容恪和明成祖朱棣的連環馬騎兵戰術,值得稱道。但這種戰術也有失敗的案例。
金國的鐵浮屠實際也是這種戰術,重甲騎兵用鐵索相連,陣型齊整,無堅不摧,本來是金國的兩大王牌勁旅之一(另一王牌勁旅是拐子馬,是輕騎兵,擅長迂迴包抄側擊)。不過,碰到的對手是岳飛,岳飛精通兵法,令士兵專斬馬腿,成功破解了鐵浮屠軍。
戰術活學活用,並非一成不變。可以說任何戰術都有其優點,也有缺點,如何針對敵人的部署而隨機變化,揚長避短,才是正確的用兵之道。這一戰中,張世傑用連環戰船戰術有其優點。不過,蒙古軍能夠後發制人,針對宋軍戰術而採取破解之道,也是深得兵法精髓的。
這是一次戰術較量的失敗,以此而認為張世傑愚蠢,顯然是不合適的。
不過,從戰前的準備來看,張世傑一方就已經不佔據優勢,宋軍三路合擊最終成了孤軍奮戰,宋盟戰爭全盤形勢的落敗,都是影響這場戰役的不容忽視的因素。
可以說,即使元軍不採用火攻,宋軍最終也難逃一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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