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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讀且悟——以「吉祥天地」而感悟紀連彬

紀連彬

1960年11月2日生於哈爾濱市。1978年考入魯迅美術學院中國畫系,1982年畢業,1989年在中央美術學院國畫繫結業。曾任黑龍江省畫院副院長、黑龍江省美術家協會副主席、黑龍江省人大常委。現為中國國家畫院副院長、一級美術師、中國美術家協會會員、中國畫學會理事、中宣部「文化名家暨四個一批人才」,國務院特殊津貼專家。

且讀且悟

——以「吉祥天地」而感悟紀連彬

文/鄭崗

《雲山》210×146cm

「紀連彬把精神意義看作是藝術最重要的努力方向。他以人類最慷慨無私的祈福——吉祥,通過天地人之間的關係表達,凸顯了生命的主題。將文化與宗教在生活中的結晶,描繪在雲端之間,就是要弘揚天地吉祥的寬闊情感和道德意識,其作品有著濃烈的形而上的色彩。他用筆用意皆在一種德與智的頌詠間,而且情懷廣大。」

我在一篇論述多位畫家的文章里這樣討論紀連彬的繪畫,其實,這後面還有這樣幾句話,「這是一種既生動又富有情感的訴說靈魂的方法;是語言的、情節的浪漫與抒懷,是兩者經過交織而生成的象喻,他的精神與出發,無論在藝術的層面,還是靈魂的追求上,有著舉重若輕的魅力。」之所以這樣說,因為我以為紀連彬所鍾情、所確立的筆墨形式,完全是出自於對精神的渴求,對思想的釋解。

實際上,從這種角度去思考藝術的出發,對我們來說也許是解讀紀連彬最好的方法之一。

《金山疊玉》146×360cm

我們都知道,文學藝術最重要的是思想,是所有藝術家最希望讀者認知和讚譽的。大藝術家都是思想家。他們的作品是他們精神的結晶,智慧的載體,情感的表達。能夠傳世不朽的經典,首先是其思想的不朽。基於這樣的理解我以為紀連彬的創作以及他的作品有著重要的思想性和極重的審美意義。

紀連彬的繪畫題材多是關於西藏民眾、宗教、天地三者的關係。是他在梳理自己在生活與理想、生命與宗教,生存與自然這樣一些世間理念所獲的心得的寫照。因而,他所追求的藝術意義,自然是一種內心燦爛,理想絢麗,人生如歌……這樣一些吉祥的事物相互交織的意義。他有很多美好的想像,很天真,浪漫的想像浸淫在筆墨間。他的繪畫雖有奇事異景之感,但層出不窮的是對「吉祥」的想像與駕馭。絲毫沒有當下被所謂「新文人時風搞得熟軟不堪卒讀的庸俗之氣。因為他非常注重意象和「修飾」的選擇,他的作品有著頌詩的風格。他以藏族民眾為主題的「吉祥天地」那種充滿了常讓我想到一位僧人的詩——「那一天,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誦經中的真言。」

《祥雲之一》240×125cm

這是六世達賴倉央嘉措的詩句,後世說他的詩歌和歌曲凈化了一代又一代人的心靈。他以最真誠的慈悲,以世間法的取向讓俗人看到了出世法中廣大的精神世界。那麼,俗世的繪畫同樣不也可以敬以「吉祥」的灌滿來祺頌世間的美滿嗎?我想紀連彬就是有這樣的有大情懷的一位藝術家,悲天憫人頌揚大美。

可以想像,藝術和宗教之間最大的相通之處是二者皆以精神的洗滌獲得智慧和情懷。只是一個人在宗教面前,時間的感覺在內心是凝固的;而當身處藝術的時候我們又會以為我們凝視的虛像卻是另一個真實的存在。一個篤信宗教的人和一個痴迷的藝術追求者,在許多方面都有一樣的境界。「暮色的群山,有我逐一坐穩,梵音 白雲 夢痕 靜修止 動修觀 止與觀之間 佛意綿綿 靈機一動 便是千年萬年 」我在讀紀連彬的吉祥天地時,常常會進入到這樣的詩境里。

《祥雲》330×145cm

紀連彬有關西藏題材的作品,給我們的印象就是以祥云為依託的「意象性」表達。有評論說他的作品:一是主人公形象極具「誇張性」。主體人物的形象可以與天、地並立——腳踩地、頭頂天,可以漂浮於雲端,一切的景物都服從於情感的分配;另一方面,顯現於雲端的人們朝拜的對象,有抽象化的處理。山光、雲影、人物、神靈都被作者幻化成了一種理化的符號……儘管這些畫面情節是虛構的,但情感和樣式結構的相當精準,很單純的題材,卻包含著豐富的意象和純粹的精神訴求。他「通過畫面,把人的尊嚴,把真、善、美,把一種理想化的美找尋回來。」我在讀他的作品時,有時也會有這樣的想法——古今中外的大藝術家之所以同有悲天憫人的情懷,都是基於存在在人生觀中的苦難意識所產生的精神訴求,並在此基礎上完成自我救贖。從小寫的人升華到大寫的——秉持人道主義的人。這樣的藝術家基本都是在不為自身所累、超越自我的時候,才會看到人生的底色,體悟到人類的生存狀態,從而去勇敢的追溯歷史的本來面目。所以當紀連彬以天地吉祥安定自己的探求時,我深感他的「當代意義」和願望的崇高。

《祥雲》320×146cm

由此,我們在他的描繪里看得出、感悟到的複雜的市井之心,會變得簡潔、從容、冷靜,聽任他在虛構的畫面了自由地發揮他的想像力,歌唱著大美的崇高和深度。紀連彬始終堅持以內心的真誠而去表達思考,這應該是一個藝術家的最基本的精神出發。繪畫在這裡不僅僅是筆墨的事情,它是一種道義——注滿了悲憫與判斷的道德。我們常常把美或者把繪畫的形式理解為是藝術的責任,其實,所謂美的出發同樣也是道德判斷的出發。繪畫也許不會在一個形式里囊括了一個多重面的世界,但他必定反應畫家的基本世界觀和多重的感悟,尤其「當代藝術」更是在這樣的基礎上發展壯大的。在藝術的奇中見奇、幻中見幻的景象里,我們更在意藝術家的思考和情感傾向。如紀連彬的《吉祥天地》這樣一些作品,反映的是他對現實世界的態度,還有安頓靈魂的訴求,其間那些有關於靈感、境界、手法……僅僅是一些問題,這就是我對紀連彬藝術最直接的解讀。

《祥雲》68×68cm

上個世紀中葉開始中國藝術界對少數民族題材開始關注尤其是對西藏地區特別關注。歷經幾十年出現了眾多的力作,吳作人《負水者》、董希文《春到西藏》《放牧》、葉淺予《西藏舞姿》陳丹青《西藏組畫》,但是幾乎全部的作品都是在寫生的基礎上完成的單一性作品,作為以一種單一結構,以大量的創作充盈這個單一審美樣式來表現西藏的畫家,唯有紀連彬。

紀連彬沒有去塑造光彩照人的藝術形象,他筆下的人物大同小異的都強調著個人化和異質感的東西,沒有所謂「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那樣一種「文人」「傳統」的陳詞濫調。我以為這當是也意味著中國畫關於西藏繪畫創作陣容在變化的體現;意味著對專事黑澀西藏人物刻畫的反叛,當然也是西藏人物畫創作在當下,新形態、新理念的確立;意味著對前往西藏旅遊跪拜者「深藏心中的空虛與自欺」的矯正。紀連彬的畫面所傳達出的「那種宗教般的虔誠,那種質樸、純真的精神以及博大胸襟與天地萬物同在」的情感真實而實在。

《高原行旅圖》136×31cm

紀連彬說「我所關注的是西藏人民對宗教那種割捨不了的虔誠,因為有宗教的神聖和民族精神的純凈性,才使西藏成為自然純凈的靈光之地和神秘的聖土,這種創作衝動變成了我的原始激情」。

所以,紀連彬強調畫面的色彩基調,凸顯出裝飾性雲紋的貫穿意義——將天地人重合起來描繪,為塑造藏族民眾的感官和靈魂起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紀連彬把一種宗教的崇高感知揉進了畫面,這就是圖式的基本意義所在。有評論說紀連彬「要藉助於西藏人民對宗教的虔誠之態和質樸之心來抒發自己的情感,構建自己的精神家園。」紀連彬的作品表達出的既是離現實最遠的,又是距作者心靈最近的那樣一種情懷。這可能是一種敬仰與無奈混雜的狀態,也是對西藏這個非異域的陌生之魅心存敬畏之所在。作品完成之後繁陳於畫面的一切情感可能釋然無蹤,但神奇的是他和那些鍾情西藏的人一樣,即便是回到了自己的生活,對西藏會一生心存敬畏,對西藏天地人的美譽再高不為過。這裡的「美」不止為形容詞,它是一個內涵豐富,情誼豐沛的重要多性意的字詞,在西藏它可以界定風景,也可以替代精神,更可以寄寓一個人的靈魂,「只有與大自然對比,才能懂得藝術的含義」(亞里士多德)。

《黑土之春》 230×146cm

18 世紀的盧梭就指出了:文明使人腐敗;背離自然使人墮落;人變成了自己製造物的奴隸……以這樣的觀點來看,紀連彬在他的繪畫中把人與社會、人與自然兩重關係上的認知深化了。超越了對客觀物象自然屬性的描繪,而以其所滲透出的文化的深刻性、思想的純凈性和精神的崇高品質表達了一位藝術家的良知和尊嚴。

基於此,我們與其說是西藏的「大美」成就了紀連彬的「天地吉祥」,倒不如說是敏銳的藝術感知和先見般的創作理念令紀連彬捕捉到了西藏天地間散發著的迷人的但卻是隱匿不顯的威嚴,還有隨處的異域感折服了他,他潛心頌詠那裡的吉祥。

《雲山》88×98cm

「你見,或者不見我,我就在那裡,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裡,不來不去。你愛,或者不愛我,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你跟,或者不跟我,我的手就在你手裡,不舍不棄,來我的懷裡;或者,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我以為紀連彬的鐘情於西藏大美的心態一定緣於他的悲天憫人的情懷,還是來頌詠倉央嘉措的這首詩吧,以此再思考紀連彬《天地吉祥》的人生情懷和藝術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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