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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花會作品遭全面下架,中國的嘻哈還有未來嗎?

紅花會的結局,成也兄弟,敗也兄弟

就在年初的「餃子」風波剛剛平息,開始要被吃瓜群眾逐漸淡忘的時候,又傳來了一則令人震驚的消息,近日,紅花會的全部作品從網易雲音樂、QQ音樂等多家音樂平台全部下架,這個西北最大的說唱廠牌,沒想到最終落得了一個這樣的結局。

除了紅花會小白的《萬人迷》和製作人Young Mai的部分作品未收影響外,其他人的作品全部下架,包括2017年剛進團的畢冉,有疑似網易雲電台的內部截圖在網路流傳,直指PGOne「坑兄弟」。

事情會演變到如今這個地步,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紅花會作為曾經紅極一時嘻哈廠牌,在六年的時間裡,曾經也為嘻哈做過不少貢獻,現如今落得如此下場,也是令人唏噓。

在地下橫行六年,為何在成名一年內全線崩塌?

紅花會最初的創始人是西安音樂學院的科班生彈殼,做服裝生意的小老闆丁飛,和想要考研的蜘蛛(後退團)。當時中國最大的地下battle比賽是iron mic鋼鐵麥克,在2011年彈殼在決賽惜敗給派克特後,他跟大家說,有個團體叫紅花會在西安,希望大家多來交流,多來玩。

那個時候old school還是嘻哈的主流,所以紅花會早期的音樂風格比較正能量,前一段時間在網路上刷屏的外賣小哥即興說唱的歌詞後半段,就出自彈殼所寫的《紅花會forever》,「我不想要造反,沒想過挑起爭端,我為生活而吶喊,並體會做音樂的心酸」,隨著14年起trap的流行,他們的音樂風格後來也隨之所改變了,歌詞里少了一些真情實意,多了馬子鈔票槍支白粉。被官媒點評批評的《聖誕節》就是14年之後的trap作品。

2014年貝貝奪得地下八英里冠軍後,成為了地下圈的炙熱新秀,順利進入了紅花會成為了「紅招牌」。而在YY語音上跟貝貝battle連麥認識,在東北說唱圈被排擠打壓的王昊,也在2015年通過奪得干一票比賽冠軍後進入紅花會,這個人就是後來的PGOne。

過去在地下圈,紅花會的名氣和地位跟現在人人喊打毫不一樣,只要是早幾年聽嘻哈的老粉幾乎都繞不過紅花會。他們以團結著稱,紅花會隊內也用一種公社般的方式在生活,吃住在一起,賺的錢放在一起,誰缺錢就拿去用,在PGOne家庭經濟狀態不好的那一兩年,回東北的車票都是彈殼給他買的,所以也理解為什麼有嘻哈比賽期間,PGOne奪冠後還流著淚說這是Triph H紅花會。

過去紅花會的核心人物是彈殼和貝貝,沒參加有嘻哈之前,PGOne在隊內基本屬於小弟一樣的人物,這一切都在2017年的一個夏天被改變了。

跟GAI的過節,萬磁王,吸毒,抄襲,diss姚貝娜,摩登天空解約……一件件負面事件接連出現,這其中有腦殘粉的功勞,主要還是PGOne自己也不懂得謹言慎行,紅花會的演出費水漲船高,但是口碑卻越來越不好,越來越批評的聲音指向他們。直到2018年初PGOne的粉絲懟紫光閣,共青團,被黨媒點名批評,代言全部被撤掉,PGOne被徹底封殺,紅花會站出來撐兄弟。

在被官媒點名批評以後,彈殼直接開直播出來懟說:「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腦袋就在這裡有本事給哥們整死,現在啥也沒剩下,就剩一個頭。」

有人批評彈殼這個行為太幼稚,的確,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用江湖道義來簡單粗暴的解決,特別是當你違背了「民意」,跟主流對峙的時候。彈殼這些話,太像叛逆期對著班主任放狠話的初中生了。

結果顯而易見,紅花會的沒落。成也兄弟,敗也兄弟。

嘻哈音樂的創作邊界與自我審查

在PG One《聖誕夜》引發的「臟歌」事件持續發酵後,央視網一篇《音樂分級勢在必行》的文章再度引起業內熱議。嘻哈音樂人夏之禹表示了一些對於音樂分級與臟標的看法。

夏之禹認為,臟標的意義,在於讓不同年齡段的人都有對音樂的選擇權。「也許成年人想聽的音樂,涉及的某些部分並不適青少年聽。此時,臟標的存在,可以保障成年人選擇的權利。」

這個做法在國外比較常見,海外唱片公司在發行臟標作品時,會同時發布原版與純凈版。例如,美國歌手Cee-lo Green在2010發行《F**k You》單曲時,還推出了一首旋律完全相同,僅歌詞中的「f**k」改為了「forget」的《Forget You》。

美區Itunes截圖,中國區《F**k You》已下架

由於臟標的存在,成年人可以選擇自己想聽的音樂,純凈版亦能廣泛傳播,這也讓臟標廣受好評。

但或許對處於叛逆期的青少年來說,臟標與其說是「約束」,更像是一個誘惑。青少年會更青睞帶臟標的音樂,從而獲得「比同齡人更酷」的成就感。換句話說,青少年如果想聽「兒童不宜」的音樂,臟標並不能完全攔得住。

可以看到,臟標的存在也是有利有弊。音樂分級最大的意義,是讓創作者留有更大表達的空間。以國內電影現狀為例,由於缺少分級制度,上映的作品皆要老少咸宜,對暴力、性暗示的內容均有嚴格的要求,在鏡頭和台詞上都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因此,國內電影創作者只能在極其有限的空間之內去完成創作與表達。

音樂也是如此。在分級制度缺失的情況下,音樂創作者們只能創作「老少咸宜」的歌曲,尤其在PG One事件之後,歌詞內容的「正確性」與「底線」也備受關注。關於嘻哈音樂的創作邊界和自我審查問題,將是每個嘻哈音樂從業者必須考慮的問題。

紅花會的消失,給中國嘻哈帶來了什麼信號

經過一場輿論大動蕩之後,輿論的影響早已從小圈子的亞文化爭議迅速擴大到整個社會輿論層面,封殺範圍也由PG One個人波及紅花會團體。

中國的嘻哈還太年輕了,突然被一個綜藝節目揠苗助長,海水退潮後才發現很多人都在沙灘裸奔。現在的狀況是文化發展的陣痛,主流與地下,商業與小眾,責任感與自我表達,紅花會就在這種撕扯中被撕裂了,但是這不代表,他們對中國嘻哈的發展曾經沒有做過貢獻。

顯而易見,嘻哈音樂正遭受著來自社會輿論、文化監管等各方面的壓力,不少人也都表示出對嘻哈音樂即將盛極而衰的擔憂。而這些壓力,也讓嘻哈圈必須在走向市場的過程中做出必要的妥協。

比如,在1月13日的騰訊烎潮音發布夜上,雖然紅花會、Higherbrothers、周震南、馬伯騫、KOHH等嘻哈歌手的表演並未受到太多限制,但歌詞的自我審查已經開始。比如,Higherbrothers的《Made in China》表演中,雖然唱的仍是「Bitch」,但歌詞字幕已貼心地將其凈化成為「Girls」。

這其實也是嘻哈音樂從地下進入主流視野後的真實寫照:你可以繼續反叛,但不能越界。

可以預見的是,在中國特殊的文化環境、監管機制下,既然市場依然擁抱嘻哈,嘻哈也需要走向更大市場,那麼,如何在與傳統秩序的天然對抗中找到新的生存空間,就成為接下來嘻哈音樂要面對的核心問題。

來源:音樂先生、道略音樂產業 | 麥金所新媒體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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