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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月光白

清晨六點被一陣鳥鳴吵醒,躺在被子里企圖鑑別它們的種類,後來發現對鳥類一點都不了解,急促尖銳,悠長明媚,還有一種顫音的混雜鳴叫,令我恍惚躺在半年前的一樓小家裡。

那種忘卻身置何處的感覺奇妙而傷懷。

最近極度疲憊,前所未有。而適應生活比生活本身更耗費心神。搬家對我來說就等於蛻皮式的沉淪或者新生,即是新生也必須以蛻皮的形式。其實不太喜歡生活外在變動。任何外在不穩,都影響心的跳躍。

我善於令生活處在可控的範圍內,然後心再無窮地折騰。

換一套房,不同格局,重新打理,收納,或丟棄,都像一個選擇,而後記憶重新排列。偏偏個性不喜糾結,整理舊物又得揪出回憶,令人一遍遍糾結......

此刻,八點二十分,不想被電話干擾,搬家的朋友大抵也不會來這麼早,把頭埋進被子,再躺一會,這是一種精神癒合的方式。

14個月換了四個住處,比鳥類還忙碌的遷徙。

搬的比較急,唯一缺憾的後來發現這是一套常年照不到陽光的房子。簽完合同,付了租金,第二天從樓下經過,正午十二點的燦爛陽光,抬頭看到那套房子陰暗地處在濃郁的樹蔭里。而,站在樓下的我,似乎看到樓上被圍困在陰暗潮濕囚牢里的自己,這一年會不會是一張陰鬱的臉。

曾經像一株喜陰的植物,覺得日光罪惡,如今更愛陽光普照。很多個清晨躺在床上,抬眼看到樓下打開的窗戶細碎的陽光跳躍,偶爾有呼啦風聲。然後愉悅起床,為得就是早一秒坐在光里。

所以,那一刻萬般焦躁,咒罵自己觀察力差,智商不夠用,甚至萌生付違約金重新找房子,而是幾秒後,否決了。

我還沒活到隨心所欲的層次。

和房東電話交涉其他,談到不見陽光。他說,「我讓物業把那倆樹樹冠截一部分!」我心裡一驚,還未做出回答。他又安慰,「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會有陽光!」我說,「還是算了吧!」他有點不理解。我補充,「這樣夏天不熱。」

自己的抱怨,然後再順服了自身。

那是兩顆香樟,樹齡至少十多年,蔥蔥鬱郁已過十米,從樓下看真的遮蔽了一側近五米的整個落地窗。可是在不要陽光和鋸掉樹冠,我選擇前者。

一套陰濕的房子,你有沒有理由愛上它呢?這個需要自我尋找,準備入住,還未產生情感。可是我得幻想如何才願意把整日時光消磨其中。因為,對於過宅的我來說,住所是我唯一安全的庇護。

陌生格局,我得耗費腦汁思索令它變的可愛起來。

因為無從選擇,或者我深陷創造本身。戶型和之前大不同,很多傢具無從擺放,書籍太多,儲藏空間又小。

後來朋友發來一張自家書店的照片。不如我也將其裝飾成一個小型圖書館吧!好幾個朋友開了私人圖書館,面積其實也並不大,很多讀者經常半杯咖啡消磨一整天。室內,無光,從未有凄然感!

房東留下的一條近兩米長桌也不用仍,直接是一個圖書展示桌,我需要做的只是軟裝設計。換窗帘,桌布,訂壁掛,重購一批綠植等。客廳有一根粗壯的柱子,好不合時宜。我說,「畫點好玩的鬼怪。」姑娘說,「要可愛,畫龍貓吧!」

由於兩面牆都是落地窗,導致十多個抽屜無處懸掛,甚至鋼琴都無地放置。在清冷的空間轉悠,幾乎是看到空牆就幻想,後來進門的走廊釘抽屜,鋼琴放在客廳玄關一處小小的角落。

經常因東西過多,搬家疲憊而深陷錯覺,可是並不能全部丟棄呀。它們不貴重,附帶的回憶太多。既然作為一個圖書館存在,需要必備的東西更多。後來下樓看到一顆斷裂的樹榦,覺得掛牆剛好。扛著進電梯,鄰居驚異的眼神問,「這個拿來做什麼呢?」

我笑笑,「撿著玩的!」

有些無意義的東西,終會變成有意義的。

不喜歡花錢的現成物件,因為未必入的了眼,自己動手的樂趣實則太好玩。昨天朋友從我家儲藏間翻出工具箱一臉「嫌棄」地問,「誰個女人家要玩這個?」我答,「我就喜歡玩!」

距離春節時日不遠,曾經計劃的旅行似乎又得擱置,要做的事情太多,可能還會有不斷發生的新事,抱怨與否都不重要,而是要學會接受。

此刻,兩個人小憩。

她去練琴,我打開電腦。彼此深陷一種情緒里很久。手指在鍵盤飛舞,琴聲在耳邊迴響。我扭頭說,「這種感覺真美!」她笑,「是呀!」我說,「把此刻記下來,因為不久就會忘記。」

周身還是一片雜物,我們在這種情緒里繼續深陷。後來彼此痛惜,哈哈,為什麼我們是同性呢?

原來所有浪漫都已被同性做光。

而這些細微美好的情節就像一種詩意,它不是順境里衍生的眾人看得見的美好,更多是剝離悲哀,疲憊後還能在狹縫裡窺見的一絲月光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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