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典研讀》第66期 論語八佾篇第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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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佾篇第二十六
原 文
子曰:「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注 釋
臨喪:指到喪家去弔祭。
義 釋
《四書蕅益解》:即是吾不欲觀之意。非是觀其得失。
江謙補註:哭泣盡情。哀之淺者也。念佛送終。求佛接引。出輪迴。生凈土。哀之深者也。孔子易傳。言精氣為物。遊魂為變。可知死者精氣。不死者靈魂。變則善惡殊途。升沉遠隔。若墮畜生餓鬼地獄。苦不可言。故臨命終時。家人親屬。當朗誦佛號。助生凈土。不宜哭泣擾其心神。陷親苦趣。罪莫大焉。待體溫已冷。神識已離。然後收斂。盡情哭泣無妨矣。願仁人孝子。廣播斯言。
《論語新解》:居上不寬:在上位,主於愛人,故以寬為本。
為禮不敬:為,猶行。行禮以敬為本。
臨喪不哀:臨喪,如臨祭、臨事之臨,猶言居喪。
何以觀之:謂苟無其本,則無可以觀其所行之得失。故居上不寬,則其教令施為不足觀。為禮不敬,則其威儀進退之節不足觀。臨喪不哀,則其擗踴哭泣之數不足觀。或說:本章三句連下,皆指在上位者,臨喪當解作弔喪,茲不取。
今 譯
孔子說:「在上位不能寬宏大量,行禮時不恭敬,弔祭時不哀傷,這種人我還要看他什麼呢?」
主 旨
孔子主張要重視行為的根本。
引 述
孔子這一番話,完全針對居上位的人來說。他認為居上位的人,如果沒有寬宏的肚量。下面的人就不能盡心儘力。唯恐做多了,惹上懷疑;做少了,令上面生氣;做好了,使上面妒忌;做壞了,上面也會惱怒。下面的人不肯做、不敢做、不多做,和居上位的人,有十分密切的關係。
居上位的人,行禮時缺乏敬意,便是驕橫的表現。參與喪禮時,沒有哀戚的心情,還要趁機擺擺架子。
孔子指出,這樣的居上位者,有什麼可取的地方呢?大家表面上應付他,實際上是不敢領教的呀!
生 活 智 慧
(一)如果在場的自己最大。這時候自己就是居上位的人。我們中國人在這一方面,是機動的、彈性的。反正比來比去,任何場合都有一個人最大,就應該及時扮演居上位的角色。
(二)既然是居上位者,就應該及時調整自己的態度和情緒,要像個樣子,這時候肚量要大,行禮要有敬意,居喪時一定要表示哀戚。因為眾人的眼睛是雪亮的,都在看著自己。
(三)扮演老大的角色,不一定永遠就是老大。隨時有人加入,大家又重新評比。中國人喜歡比來比去,顯得十分熱鬧。人人都要培養高度的警覺性,及時調整自己的角色。
建 議
練習做老大,但是不要存心做老大。讓人家當老大,自己當老二,試試看,怎樣才做得像?
別 裁
【子曰。居上不寬。為禮不敬。臨喪不哀。吾何以觀之哉。】
這個『寬』,是講度量寬宏。居上位的人他要有寬宏的度量,他能容人。如果不寬,不能夠寬宏大度,他就不能夠得眾,他不能容人,人家不會甘心為他工作,為他效力。所以居上位的一定第一個要寬宏大度。『為禮不敬』,《禮記》第一篇「曲禮」,第一句就說到「毋不敬」,也就是講一切恭敬,敬人、敬事、敬物。『臨喪』,這是做喪事,參加喪禮,必須要有哀色,要有悲哀的表情。這個悲哀不是裝出來的,是心裡真的有哀傷表現出來,所謂誠於中而形於外。如果做人他不敬,不能夠寬以待人,又臨喪沒有哀色,這是什麼?失掉了根本,那麼這個人他能如何?我們就能知道了。所以孔子講『吾何以觀之』,這就是說不足觀也,不需要再看他了。
《朱子集注》中說「居上主於愛人,故以寬為本。為禮以敬為本,臨喪以哀為本。既無其本,則以何者而觀其所行之得失哉?」這個道理也是講要抓住根本來看。居上位的人要以仁心待人,這仁就是愛人。居上位是君,君仁才能夠臣忠。仁表現就是寬厚待人,寬是根本。為禮,這是行禮,以禮待人,以敬為本,尊敬是根本。臨喪是以哀為本。有了本,這個人才有根基。如果沒有本,即使這個人能巧言令色,也不足觀也。朱子這裡講到說,「以何者而觀其所行之得失」,朱子這裡是說要看他的得失,看一個人他有沒有德行,有沒有缺憾。那實在講要不要去看?不需要。
蕅益大師在解釋當中說,「即是吾不欲觀之意,非是觀其得失」。我想到這可能是蕅益大師就朱子來做評價。朱子他的解釋,前面是抓住根本來看,這是對的;後面說「觀其得失」,那就不必了。其實夫子原來的意思,「吾何以觀之哉」,是講他不想去觀,不想看這種人了,不是說要看他的得失,夫子絕不會把一個人的善惡放在心上。這是跟後面「里仁篇」當中講到的「苟志於仁矣,無惡也」,真正有志向去行仁的,做聖做賢的,他不會厭惡人,甚至不會把一個人善惡放在心上。所以「吾何以觀之哉」,不是講他要觀他的得失,而是真正不放在心上,不跟這種人接觸,對這種人敬而遠之。自己學什麼?自己學仁、學敬、學臨喪以哀,樹立自己的德行。人家要不要去修德,自己不予理會。只顧自己提升,不把人家的缺點放在心上,這是真正的仁者。
這些都是孔子教給我們的,我們自己要去提升,而不是把這些道德拿去衡量別人,作為衡量人家的尺度,不是的,應該反求諸己,這樣學聖學賢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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