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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易|虐之戀《彼岸畫魂》第八季《尋找靈魂》|羅蘭 誦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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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心

是用來愛的

卻疼了又疼

我們的愛

是用來疼的

卻虐了又虐

《彼岸畫魂》

第八季

《尋找靈魂》

傷口一次又一次地裂開。

寂寞星空那枚獨屬於他的青青的月亮墜落了。

比13歲的豆蔻之戀里隕落的木棉花墜落得更徹底。

比17歲的娟那一車黃沙帶來的披頭覆蓋的滅頂之災毀滅得更殘忍。

比18歲的玫瑰之戀帶來的精神失陷、道德失落、人性的淪落更慘烈更痛楚更絕望。

寂靜走過滄桑青春,漸行漸遠。

那些看了殘破雕像忘記自己的人,那些好了傷疤忘了疼痛的人,不是他;

那些看了絢麗幻覺喪失想像的人,那些得到美好體驗忘形的人,不是他。

不是!

絕對不是!

生活不是凡人眼中的彩虹那樣美麗。

死亡和仇恨也沒有特定的公理。

也看不到從來沒人走過的捷徑;

他們雖然還筆直地站立著,卻已正在死去。

變成石頭的兄弟,變成發白的灰燼。

又有些人,逃脫了輪迴,可怕地佇立起來,向著他們露出神秘而安詳的笑意。

是人們在說謊,還是愛情在說謊——

說,生命是美好的,摯愛永存。

說過去已經過去,也許要展望未來。

也許更要住在未來——

似乎未來就是永恆不變的真理。

更似乎是完美、純凈、無瑕的潔白。

而過去,則是晦昧,比暗淡更像謊言。

——是故人視線以外的荒冢紙灰,它冷冷地誕笑著,披頭散髮。

——目光陰沉地走來。

他至死不忘第一次聞見青月眼淚里的芬芳,那個傷痛的日子。

不是初逢,也不是邂逅,是命運賜她來救他,拯救他繪畫的巧手。

彷彿五百年前的陳跡,從腐朽的泥土中站起。

陡然見光,瞬間生輝。

屢屢想來,心中還會湧起馥郁和馨香。

那一刻,晚霞可以把陰霾染成紫色,鴿子變做蒼鷹從崖石上展翅凌飛。

縱然她死了,也和亡靈一起,從冰冷的天堂出發,向著他的方向回歸。

一切思想,語言,情感,罪惡。

不用瞠目結舌。

因為它們來的,太遲。

青月的再見和再見。

夢中的月亮和白馬。

無法有圓滿的結局。

他們的手還能有機會拉在一起?

永遠拉在一起嗎?

人真的有輪迴嗎?

他希望有,希望青月能夠輪迴。

假如人沒有輪迴,他也希望有。

希望青月能變成另一個活生生的女子。

站在他的面前。

他一直沒有夢見她。

只是他知道,她一定會變成另一個女子。

在遙遠的不可知的地方,等著他。

他一直想畫出她,但是他知道任何一幅畫都畫不出她的美。

一如人人見到月亮的皎潔。

但誰都不知道有一枚青青的月亮獨屬於他。

他畫不出她。

但是她在他的每一幅畫里。

活著,痛著。

永生,永芳。

10年生死兩茫茫。

10年讓他變成富有的人。

不是用繪畫,而是繪畫之外的經商的智慧。

他的左手掌上,有兩道很清晰的事業紋。

一條直衝中指,另一條,卻偏了方向。

後來的事實也充分應證了他的手紋與生命的奇妙關聯。

直衝中指的事業紋當屬繪畫。

而另一條則暗指他的商業智慧。

自力更生的他,從商的道路無疑是坎坷多舛的。

一次機緣巧合,他的事業便蒸蒸日上,盆滿缽溢。

步步為營,規模逐漸擴大。

成為業界的領軍人物。

其年,他26歲。

不得不說,他在經商上獲得成功,不僅僅是天賜機緣。

更與他敏銳觸覺、膽大心細、敢為天下先的魄力不無關係。

經商過程中幾番沉浮俯仰,大起大落。

他在孤獨寂寞中摸爬滾打,憑藉的是一種倔強執著的精神。

還有一種對家鄉人的仇恨——

他一定要出人頭地,要讓家鄉人對他另眼相待。

他一定要讓曾經欺侮過他的人慚愧汗顏。

他甚至覺得,他今天的成功就是在為娟報仇,為青月報仇!

有錢了,夢遠了。

有錢了,贖不回抵押在拍賣行里的藍手鐲。

有錢了,卻再也沒有機會救治青月的暈厥病。

有錢了,青月卻沒有變成永芳。

有錢了,華屋豪宅,寂寞空洞。

不會再有滿月時候。

命運就是悲劇重演。

渴望青月再生重生的心,從來都僅僅是來自想她念她的血肉之軀。

避不開疼痛,卻又永遠疼痛。

撕裂了一切美好,換得的風塵碎片,從來都是用來祭奠的。

用來療傷。

用來磨折。

或許是用來毀滅。

永遠毀滅。

青月在天堂。

可天堂,在哪裡呢?

10年痛苦綿長。

10年尋望無望。

直到2003年。

他似乎看到天堂之路的出口。

但是,沒有登上天堂的雲梯。

神啊,給他一把登天的雲梯吧!

2003年,他離開了深圳,獨自驅車,前往西藏。

因為他隱隱地感覺到,西藏那個地方,離天堂更近。

尋找天堂之路。

尋找那一把通天的雲梯。

2004年7月25日。

猴年藏曆6月。

12年一次的 「直孔大法會」 在西藏吉祥直孔替寺舉行。

他帶著尋找青月的虔誠之心,參加了這次佛教密宗的盛大法會。

直孔替寺具有800多年的歷史,是藏傳佛教直孔噶舉派的祖寺。

寺廟位於西藏墨竹貢卡縣境內,距拉薩120公里。

而「直孔猴年頗瓦法會」是直孔噶舉最重要的一個節日。

「頗瓦」,意為遷識,使亡者不經過中陰,將靈魂往生凈土之法。

直孔教法之主法王,年齡尚小或圓寂外,始終轉動甚深法之大輪,講述顯密經籍之精要,加持一切於佛法有緣的人士,包括凡俗之人肉眼不能見的靈魂,為其普降深法之甘霖,引往解脫正道。

這次法會,自藏曆6月8日正式開幕,在殿堂大帳篷的法座上由直孔法王主持講法、灌頂和頗瓦法等法事活動。

舉行十種佛事活動的寶法普遍灌頂或能仁金鋼佛灌頂。

來自各地的30萬藏族信徒前來朝拜。

儀式當日,大雨傾盆。

信徒們身著盛裝,手捧哈達,從凌晨起,秩序井然地圍在直孔替寺佛殿周圍。

他們深情而謙卑地凝視著主持法會的直孔派第40位轉世活佛。

他們的靈魂即將通過一種大愛的力量加持,得以超脫和升華。

他們哭泣著,歡呼著,這一日似乎已經等待了千年……

被活佛「頗瓦灌頂」之後,他們雙手合十,匐匍在地,五體投地。

莊嚴,神聖,肅穆。

卻抑制不住內心的狂喜與激動。

分不清他們臉上流淌著的是雨水還是聖潔的淚水。

這次弘大莊重的法會讓他震驚了!

宗教的力量如此偉大!

它所蘊含的神聖甚至強過歷史意義。

讓人心甘情願地俯首在神靈和命運面前。

它意味著一種永恆的真理。

意味著一種不可置疑的權威。

因為虔誠的信仰,讓人心氣平和,讓人停止掙扎。

讓人收斂我執的狂妄與鋒芒。

讓人相信世界一定存在必然的因果和無窮盡的輪迴。

同時,它也意味著,他跋涉萬里的尋找,他所堅信的輪迴一定存在。

只是現在,神在考驗他,命運在磨礪他。

他需要時間。

他需要繼續尋找。

青月,你在哪裡?

西藏之行,為他的人生打開了一扇窗戶,他第一次瞥見關於靈魂的神秘。

他在西藏看到了宗教,看到了信仰,看到了真理,看到了空性,看到了一種別樣的人生。

這些,似乎都與靈魂有關。

讓他堅信,青月的靈魂正在與他如影相隨,不離不棄。

只是,他暫時捕捉不到青月靈魂飄落的方向。

抓不住與青月靈魂邂逅的時機。

與此同時,他又陷入巨大的迷茫。

如果說,宇宙萬物的本質為空性是真理,那麼自己的生活方式是否正確?

曾經的經商,是不是一種索取?一種佔有?與空性相違悖?

而一直熱衷的繪畫,雖然是自身思想的反映、外界的投射,但在爾虞我詐、利益至上的現實社會中,若思想不透徹,境界不高明,又怎能靠繪畫實現自己的願望呢?

既然西藏能夠為他打開一扇可極目遠眺的心窗,他就一定能夠在心靈的天幕上捕捉到青月走過的痕迹。

但是,又為他原先一直認為「物質決定了精神」的唯物主義世界觀上,標註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為什麼活著?活著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的活著,難道僅僅為了尋找青月的靈魂嗎?

是否有失落的人性,也在我的尋找途中,被我當作身後的風,遺落在腳跟?

他開始思考生命的終極意義。

明末元初的大禪師作過一首偈子:

人生尤如幻中幻,塵世相逢誰是誰;

父母未生誰是我,一息不來我是誰?

這個我,是指靈魂?還是肉身?

這個靈魂是青月的靈魂?

還是人類在傾軋的爭鬥里丟失的靈魂?

還是失落的人性在失落之後無法借屍還魂?

作為畫家,繪畫的真正動力究竟是靈魂的作用?

還是肉身的行為?

他困惑了。

真的,困惑了。

在他心裡,一直留有一個地方。

他願意獨自留在那裡。

那是靈魂的棲息地。

也是青月死後居住的地方。

天堂。

他用繪畫技巧,用人性挖掘,用本能探索的繪畫人生,留著最高貴最聖潔的一塊凈土,留給高貴的靈魂居住,等待青月歸來。

然後再去愛。

愛生活。

愛繪畫。

愛平凡的世界。

愛迷茫的人生。

愛13歲的豆蔻之戀。

愛17歲的娟的白蟾花之戀。

愛19歲的玫瑰之戀。

愛永芳的青月之戀。

原諒豆蔻年少時的婚戀選擇。

體會玫瑰的青春掙扎和無奈。

愛青月的生命遺憾人性悲壯。

愛尋找青月經歷的人生疾苦。

他再也不會不知道愛是什麼?真愛是誰?

也不會不知道如何去愛?還可以愛多久?

哪怕只是尋找愛的高貴和聖潔。

也許這種尋找永遠都沒有結果。

這種等待,這種尋找,這種渴望與高貴的靈魂相遇的過程,就是愛情本身。

所謂一見鍾情,不過是見色起意。

所謂日久生情,不過權衡利弊。

他是浮華世界的藝術家。

他懂得這種尋找的積極意義。

因為他已經在朝聖的途中經受了洗禮,變成一個研究靈魂、描摹靈魂高度的人。

一個嚴格意義上稱得上畫家的人!

5個月後,他仍然不想回到喧鬧的深圳,繼續驅車朝尼泊爾前行。

尼泊爾是小乘佛教國度。

大街小巷,隨處可見一群特殊的人,著襤褸衣衫,繪彩色條紋,塗白色炭灰,誦莫名經言。

這群人就是尼泊爾這個印度教國家裡的一道特殊風景——

苦行僧。

他們認為,只能修苦行才能安生,所以苦難必須伴隨著他們成長。

他們認為,人需要經過多次輪迴才能進入天堂。

苦行僧的主要任務是冥想修行。

通過把物質生活降到最為簡單的程度來追求心靈的解脫。

擺脫無盡的輪迴之苦。

他們在叢林中任皮膚上長滿青苔。

在洞穴中和蟲蛇為伴。

他們模仿神的面孔,把自己塗抹得色彩斑斕。

他們認定自己和神一樣具有法力。

他們認為只有擺脫身體慾望對精神的控制,靈魂才能得到真正的自由。

每天早上,他們都要吸食大麻,讓思緒在煙霧中超越凡塵,飄到遙遠的天際,去觸摸神衣袖後的清風。

他們被許多人看成是來凡塵普渡眾生的神的使者。

西藏之行讓他震撼。

而尼泊爾之行讓他震驚。

終於發現,苦行僧看上去很苦,實際他們偶爾露出的笑容卻很燦爛。

他們是快樂的。

這是一種拋卻肉身後,靈魂本然的體驗。

就像青月,身體在染料池裡喪生,靈魂卻在天堂得到圓滿。

就像他無數次渴望在夢中看到的,青月的笑容,青月的美。

就像尋找青月,尋找靈魂的整個過程,帶給他的幸福體驗。

這是尋找靈魂的艱辛之旅。

而靈魂,哪怕只被世人理解為一種可以主宰人類軀體的玄妙東西。

它,到底主宰了些什麼呢?

它,與生命之間的關係到底又是怎樣的呢?

青月的靈魂,主宰了他人生的道路,活著的意義。

假如,真的如願以償,與青月的靈魂相遇,他還要繼續尋找生命的意義嗎?

他的人生,還有更大的驚喜和幸福嗎?

他從小就發誓要出人頭地,至少不再受苦受窮,不再讓人嘲笑。

而今他成功了。

衣錦還鄉,榮歸故里,都早已不是他的夢想。

鄉親們對他讚歎傾佩,眾星捧月,也激不起他心中的任何漣漪。

他的物質生活早已高於千萬人之上,但他不快樂。

那麼,擺脫人世的繁俗,能做到無欲無求,靈魂真的能得到解脫嗎?

靈魂解脫後,便是真快樂嗎?

他一直放不下的畫筆,一直在苦苦追尋的藝術境界,一直期望自己能成為被公認的油畫大師,是否也是一種欲求呢?

他再度陷入疑惑。

他發現原來一直對自己人生賦予的意義,忽然蒼白。

他似乎已經嗅到了靈魂的氣息。

卻觸摸不到靈魂的影子。

是自己太低賤,無法與高貴靈魂同行?

還是青月的靈魂拋棄了他,無法邂逅?

在尼泊爾呆了3個月,他竟然無法繪畫了。

每當他習慣性地想畫點什麼時,頭腦卻茫然若迷。

不知該如何落筆。

也不知該畫些什麼。

他的心門被各種憂思堵住了。

漆黑一片,繪畫熱情似乎也在漸行漸遠。

只好目瞪口呆。

看著它的離去,卻什麼也不能做。

這是前所未有的事!

驚慌了。

害怕了。

開始連續性的頭痛。

四肢也在疼痛。

伴隨著厭食。

心慌。

心悸。

他病了。

但他不知道自己生了什麼病。

他以前從沒有這樣的病症。

他甚至不想去醫院看病。

也不願意出門。

接著,他開始失眠。

整個夜晚輾轉不寐。

白天精神萎頓。

他終日把自己關在酒店房間里。

不吃不喝不睡。

覺得自己也像在經歷一種沒有信仰的苦行。

既然一切都了無義趣,就這麼死去也無妨。

(第八季完 敬請關注第九季《夢魘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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