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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大成《天天糗事》之126《過大年》、127《紅帽子》

《天天糗事》之126——過大年

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最刻骨銘心的記憶莫過於「吃」了。

《天天糗事》掰扯到現在,其中已有多篇拙文涉及到了「吃」,但仍然覺得意猶未盡,關於「吃」的話題如潮湧動,更如骨鯁在喉,不吐不快。

那時候,雖然已經過了最困難的三年自然災害時期,但是「吃」的問題好像仍然沒有徹底好轉,糧食匱乏、副食品緊缺仍然是個大問題。

民以食為天,做為最普通的百姓,大家每天都在為這「天大」的事情操勞,每家每戶都要精打細算,不能有半點兒的疏忽。

比如,當時市糧食局按人頭髮放給市民的糧本、糧票、油票以及市商業局發放的副食號證什麼的,家家戶戶無不小心翼翼地存放在極為妥當的地方,以防丟失或找不到;再比如,每逢過年過節,政府會額外多供應一點兒糧、油和副食,這時,我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打問,或專門到供銷社門口看貼出來的各種告示,回家後告訴父母並用筆在號證後面標記。

由於當時的日子普遍過得艱難,因此,大雜院兒中家家戶戶的伙食都是大同小異,誰家偶爾吃頓肉,做條魚,都能引起不小的轟動。

人們見面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吃了嗎」?既是打招呼,也是真關心。

可想而知,「吃」在人們心頭的份量有多重,以至於竟然成了人們見面問候的「口頭禪」。

好在人們並沒有對生活失去希望。天天想,月月盼,就盼望著早點兒過大年。當時的人們對過大年的那種盼望是熱切的、心急火燎的,也正是有了這種殷殷的盼望,才讓人們有了動力,有了熬盼,支撐著每一個人生活下去的勇氣。

記得我小時候學過一組關於感嘆時間過得快的成語,其中有好幾個詞兒,我還對其產生過深深的懷疑。

什麼光陰似箭、歲月如梭,什麼時光荏苒、去日無多,而我們卻嫌時間過得太慢了,日子也過得太漫長了,一點也沒有「似箭」或「如梭」的感覺,每天都在掐著指頭算日子。

特別是剛進臘月,這種心情則變得愈發強烈了起來,天天就盼著正月初一快點兒到來。

太原屬於北方,過年的習俗與北京、天津等大城市大同小異,其關於過年的順口溜也基本相同。如下是流傳在北方地域的「過年歌謠」:

二十三,糖瓜兒粘;

二十四,掃房子;

二十五,撣撣土;

二十六,燉鍋肉;

二十七,殺只雞;

二十八,把面發;

二十九,蒸饅頭;

三十晚上熬一宿;

大年初一出來扭一扭。

這首「過年歌謠」也許在北方地域已經存在了成百上千年,人們口口相傳,代代傳襲,千百年來已經成了約定俗成的「時間表」了。

除了個別地方有一些各自的地域特徵外,其他方面都差不太多,大體上都是依照這個歌謠來進行的。這種民間歌謠不是法律,但勝似法律。

在我很小的時候,並沒人專門教過這首歌謠,但在潛移默化中就記住了,而且「過耳不忘」,直至今日。

其實,現在想來,這就是一種所謂的「儀式感」,人們把本地域內過年的普遍現象,用民間歌謠的形式固化下來,簡單風趣幽默,朗朗上口,從而形成了人人遵守、家家照辦的一種「儀式」、一種「文化」而經久不衰。

這其中不僅有嚴格的時間安排,而且還穿插著美麗動人的民間傳說,真是太有意思了。

比如: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兒」這一天,每家每戶都要送「灶王爺」上天,為了糊住「他老人家」的嘴,並且希望他向玉皇大帝甜甜地說盡好話,人們都要吃一種用麥芽糖稀加上麵粉製成的糖。

這種糖叫做「糖瓜兒」,有的地方也叫「關東糖」。

我當時真得是有點兒懵懵懂懂,為什麼說得是要糊住「灶王爺」的嘴,不讓他到天上亂說,但吃糖的卻是我們自己?難道我們小屁孩兒們也要像「灶王爺」一樣上天嗎?雖然心中有疑問,但只要能吃上那種好吃的、略帶芝麻香味兒的糖,誰還管到底是真上天還是假上天。

你再看看現在,房子照例是要打掃的,玻璃也照樣是要擦的,但是人們已經不再嚴格按照這個歌謠口訣行事了,早早地花錢請個家政公司的上門服務就完,既沒有了「儀式感」,也沒有了「參與感」。

特別是那些雞呀肉呀的,如今也不能按照歌謠口訣上的日子過早地做,做得太早了,往往到吃的時候就都壞了。

看來,這種過年的口訣,也得要「與時俱進」了。

當時,一家人對過年的心情,簡單說就是兩個字:「熬盼」。這兩個字十分恰當,也十分形象。「熬盼」在老太原話中是經常會說的詞,其語境指得是「熬」與「盼」兩種心情。

「熬」在這裡專指大人們對待過年的心情。

當時的大人們為什麼將盼過年說成「熬」呢?現在想來,其實就是指平日里的日子普遍過得艱難,「熬」過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熬」到要過年了,終於看到了希望,「熬」出了頭,可以稍稍鬆口氣了,在過年的三天里(當時過年放假三天),可以有限地犒勞一下自己,打賞一下家人,憧憬一下來年的日子。

「盼」在這裡說得是孩子們對待過年的心情。

孩子們對過年就是一個字——「盼」。

平時的日子過得再怎麼苦,孩子們並不在意,未來的日子怎麼過他們也不管,他們就知道過年能穿新衣,吃好的。

過年了,還意味著自己的年齡又長了一歲,離長大成人、掙錢養家又近了一步,當然美滋滋的。

越到臨近年關,這種「盼」就越是急切,有時甚至急得都想對「老天爺」發火罵街。

總之,過年對大人們來講,更多的是表明一年裡那艱難的日子終於要「熬過去」了;而對孩子們來說,更多的是表明過年的好日子終於要「盼來了」。一個是「熬過去」,一個是「盼來了」,一個年兩種心情。

由此可見,太原話里的文化底蘊是多麼厚重。

春節是中華民族最看重的傳統節日,中國人過春節已有4000多年的歷史了。我由衷地佩服古代先人們的大智慧,是他們發明了「春節」。

假如一年當中沒有了「春節」,沒有了人們回到家裡和親人團聚,沒有了表達對未來一年的熱切期盼和對新一年生活的美好祝福,每天都是周而復始地辛勤勞作,讓人們看不到希望,也停不下腳步,「熬」不到頭,那會叫人多麼無望;假如沒有了「春節」,讓孩子們無所盼望,生活沒有奔頭,前面失去目標,那會叫人多麼失望,那日子過得還有什麼意思?!

記得我小時候,盼望過年的心情是那麼的強烈。

從臘月二十三過「小年兒」開始,我就在廚房裡不停地踅摸開了。

平時,狹小的廚房裡就是些不值錢的油鹽醬醋、罈罈罐罐,但快過年的時候,廚房也成了最誘人的地方。

母親燉好肉時,我先挑一塊兒;做好雞時,我先掰一塊兒;炸好帶魚時,我先叼一塊魚尾巴;甚至煉油時留下的油渣,我也要先嘗嘗。

年饃蒸好後,母親會在雪白的饃饃上,用筷子的大頭沾上紅色的印泥點個紅點點,我也要率先嘗個鮮。

做土豆沉澱下來的少量澱粉,母親會用小鍋在火上加工後並放一勺白糖,悄悄地給我一個人喝。

因為我是家中老小,哥哥姐姐都讓著我,從不和我爭搶。

甚至就連早晨起來水缸里的冰,都彷彿帶上了肉的香味兒,我常常撈出一塊兒那晶瑩剔透的冰來,放在嘴裡慢慢地抿上半天。

其實,當時過年的這些吃食或者平時難得一見的零食,並不是在年關臨近才開始準備的,而是需要提前幾個月就得準備。

如果當時沒有來得及準備,恐怕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不像現在,到了年根底兒再準備都來得及。

為什麼呢?對了,因為當時的供銷社,也是嚴格按照計劃供應過年的東東,如果供應季過去了,你沒有買到,就往往再也沒有啦。

有些東西易儲藏,在上凍前就已經準備好了。

這些東西包括柿餅、黑棗、瓜子、花生、蜜餞、水果糖、奶糖、果丹皮以及青紅絲等。青紅絲主要是用來做油糕餡兒。

小時候,我對家中的那一小包青紅絲情有獨鍾,常常趁大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地吃上一點兒,那種甜甜的味道煞是誘人。

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以為青紅絲是什麼高檔食品呢,後來才知道,原來,青紅絲不過就是用桔子皮切絲後,外加白糖和食用色素加工製成的罷了。這種調味品現在已經消失好多年了。

再比如山西的名優特產核桃、紅棗兒,也會有少量供應。

這些東西供銷社會提前數月或數周預備好,讓市民憑號購買。

因為準備得早,這些東西就需要有個放處。所以,母親常常會把它們鎖起來或藏起來。鎖起來的東西自然吃不到,而那些藏在床底下的年貨,經常會莫名其妙地減少一些,其實,那都是我與哥哥悄悄地「拾翻」出來後偷吃了。

還有一件老物件兒,如果不是掰扯這篇糗文,我就差點兒忘了。說的是每到大年初一一大早,我母親都要從她那個老箱子底兒拿出一個果盒兒來。

這個盒子正式的叫法兒應為「脫胎漆八邊形九格糖果盒」。

它原本是我奶奶的陪嫁,五十年代中期,我父母結婚時,奶奶把這件器物傳給了我的父母。

這個糖果盒兒做工十分考究、精緻,至今算來至少有近百年的歷史了。打開蓋子,裡面又有八個獨立的小內盒,加上中間的圓型內盒一共九個。

每個內盒放一種零食(如上所述的零食),放滿後擱在桌子上,主要用於招待客人,花樣又多,又抬面子。

後來在「文革」鬧得最凶的那幾年裡,我也不見大人們往出拿了,他們是怕人說這是「封資修」的東西而被「抄」了去。

一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我母親才又在過年時拿出來用了。

後來由於生活漸漸地好了,各種吃食已經非常豐富,人們不再稀罕這些零食了,過年放在桌上也很少有人動,特別是柿餅、奶糖什麼的粘在一起很不好處理,因此,母親再一次把它收了起來,壓在了老箱底兒再沒有過。

前幾天回去,我還讓母親把它拿出來並拍了照片。

看著這件讓人眼熟的老物件兒,多少感慨油然而生,當年過年時的場面再一次真真地展現在我的眼前。

當時,我們一大早就出門去,給鄰居叔叔大爺們拜年的情形,彷彿就像是昨天一樣。穿上剛剛做的新衣服,上上下下的口袋裡,都裝滿了拜年得來的收穫,幸福而愜意。別的小夥伴們也是如此,在我家的這個糖果盒兒里挑來撿去,同樣是收穫滿滿。

這裡,我還想起了一件過年的糗事,就是過年貼「春聯兒」。那時候貼「春聯兒」用得都是自己家製作的漿糊,根本不用化學漿糊,也不像現在用膠帶紙一貼完事。

製作過程是用白面少許,小鍋或馬勺盛之,用水調成糊狀,在火上加熱,待稠稀合適時最後加鹽。加鹽的目的一是為了增加粘性;二是為了防蟲。那麼,為什麼要用白面呢?對了,因為白面的粘性大,粘貼的效果好。而粗糧不粘,是不能用來製作漿糊的。

有一年的大年三十兒,我與父親將家中「春聯兒」貼完後,發現小鍋中還剩下少許的白麵漿糊,我於是突發奇想,趁大人不備,就用手指刮鍋邊,把剩下的漿糊全部吃掉了。其實並不難吃,鹹鹹的,味道還真不錯。

《天天糗事》之127——紅帽子

1975年的前後,太原街頭突然出現了一批戴「紅帽子」的年輕人。

這個「紅帽子」可不是格林童話「小紅帽兒與大灰狼」里的那個「小紅帽兒」,而是地地道道戴在當時太原不少年輕人頭上的、仿造軍帽做成的「紅帽子」。

戴「紅帽子」的人,都是些半大小子,「混」在太原的大街小巷,成為一道特殊的「風景線」。

這種「紅帽子」質地為的確良布,式樣就和當時軍人所戴的綠軍帽高度相似,也是硬里襯、硬帽檐兒,用現在的話講,就叫「高仿」,只不過布的顏色為深紅色而已。

那時候,太原城裡的男孩子,都以戴一頂「紅帽子」為榮。

放眼望去,凡是戴這種帽子的小年輕人兒,大多都是每條街上「有名」的人物,用太原話說,都是「佔地」的、「氣粗」的。戴上這種帽子,那彷彿就是在向人們暗示,他們可是「不一般」的人物,就是「煩著呢,別惹我」。

小年輕人兒「追求潮流」本無可厚非,但這種帽子給人感覺非常滑稽,既不好看,也不美觀,實在是太「另類」了。

我覺得,是「文革」這個特殊時期產生的怪現象。

這種帽子從審美學的角度上說,沒有一點兒可取之處。可不知為什麼,彷彿在一夜之間,我大太原的街面上就突然時興起了這種「紅帽子」。

記得當時,太原城裡的年輕人都非常羨慕和欽佩解放軍,威武霸氣的軍人在小年輕人兒的心目中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特別是頭上能擁有一頂的確良綠軍帽,那他就在裝束上勝了大多數人一籌。

為此,在當時的太原城裡,還經常發生「搶軍帽」的不良行為。

當時,如果有人戴了一頂綠軍帽,來到別人家地盤兒上,一不小心,頭上的綠軍帽就會被街上那些「佔地為王」的主兒搶了去。

你如果不服氣,他們就會憑藉人多勢眾,而狠狠地教訓你一頓。

這些人搶來軍帽,常常會分發給自己的小兄弟們,以此來擴大自己的影響,顯示自己的「仗義」。

當時,幾條街上的小年輕人兒,經常隔三差五地打群架,原因當然很多,但最主要的原因則是因為「搶軍帽」。

當地的派出所,有相當一部分精力都要投入在這類「搶軍帽」事件的處理上。

要說「搶軍帽」也不屬於重大事件,但它影響很大,後果也很嚴重。這些「不省油」的小年輕人兒,其中有很多人因此還受到過公安部門的訓誡或處理。

當時,我也曾夢寐以求地想擁有一頂綠軍帽,也想向外人展示一下自己的「與眾不同」。因為那時,我內心已經有了一種「叛逆傾向」,用現在的話來說,當時,我正處於一種「心理逆反期」。我還常常羨慕那些「混」得油油皮皮的小年輕人兒。

看著他們戴上這種綠帽子,煞是羨慕和嫉妒。

心想,自己何時能擁有一頂真正的綠軍帽呢?最讓人糾結的是,當時我根本不知道到哪裡能找到這種讓人威風八面的綠軍帽。一是市場上也沒有賣的,二是我們家裡包括家裡的親戚朋友也沒有一個人在部隊。

我正在為沒有綠軍帽而沮喪發愁的當兒,沒想到,一夜之間綠軍帽突然消失,滿大街「飄」起了紅帽子。

這種顏色的帽子簡直太「糗」了。

沒有一點兒美感,戴上它既不像軍人,也不像普通百姓,遠遠看上去不男不女的,給人一種怪裡怪氣的感覺。

我當時還想,它到底是怎樣生產出來的?有需求並不奇怪,但奇怪的是,它還得有工廠或者小作坊將它們製作出來啊。對!它一定是某個小鞋帽廠或者私人作坊私下裡批量製作出來的。

要知道,過年穿的新衣服,當時很多家庭主婦都會做,但帽子做起來就不那麼容易了。它不僅製作工序複雜,更關鍵的是製作帽子的輔料特別難搞到。

比如,那個做帽檐兒的硬襯板,就是用一種化工材料製作的,學名叫做「帽檐內板」。它不僅挺括,而且不怕彎折,個人是無法製作的。再有就是軍帽的里襯,也是塑料製品,軟硬適度,防汗防潮。當時,大多數人戴的帽子,都是用布做成的軟里襯。

有人為了「臭美」,還專門用報紙或牛皮紙做個「人工里襯」,將軟塌塌的帽子襯起來,看上去十分的滑稽可笑。可軍帽就不一樣了,都是正規的軍隊工廠製作出來的,用料考究,製作正規,要求嚴格,一般人也根本仿製不了。

由此可以斷定,它一定是具有一定規模的鞋帽工廠或者個體的鞋帽作坊「炮製」出來的。否則,太原城裡是不可能一下子就冒出那麼多頂「紅帽子」來的。

這件事我還要從另一個角度來印證一下。說得是當時,太原市裡不少的年輕人兒,冬天裡還時興穿「傘兵靴」。

這種靴子最早就是部隊的軍人所穿的,真皮半高腰,一對金屬搭扣,穿上它既暖和又時尚,是當時太原城裡的年輕人最盼望得到的。但問題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與「傘兵」有關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搞到一雙真正的「傘兵靴」。

一方面,普通百姓難以搞得到,另一方面,人們又有迫切的需求。

那怎麼辦?於是,就有人在暗地裡開始仿製這種靴子。

有些會做鞋帽的私人作坊就開始偷悄悄地製作起來。

說出來不怕您笑話,我的一位朋友就是見證者和親歷者。他不僅知道在哪裡做,而且他還親自參與過私下倒騰這種非常暢銷的靴子,也因此而收穫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因此,我可以斷定,這種「紅帽子」也一定是私人小鞋帽廠或者小作坊製作出來的。

當時,太原市裡的半大小子們都喜歡標新立異、與眾不同,他們對軍隊的制式鞋帽充滿了期待和嚮往。甚至在當時,這些小年輕人兒,冬天還時興過戴「駝絨軍棉帽」。

我還非常清晰地記得,在這種「駝絨軍棉帽」的後面,還斜斜地貼著一片厚厚的護鼻罩。

有很長一段時間裡,我其實並不知道它是用來護鼻子的,還以為它僅僅是一種裝飾呢。它就像是一塊兒傷疤似的斜斜地貼在腦後,也沒有什麼實際用途。

其實不然,那是在極寒冷地區,邊防軍人專門用來護鼻子的。

後來,我偶然間在電影中看到東北邊防軍人,在白雪皚皚的興安嶺站崗放哨時,所戴的正是這種保暖棉軍帽。這時我才搞明白,放在腦後的那個看似沒用的「累贅裝飾」,原來是非常重要的「護鼻罩」。

當時的太原,冬天雖然也比較寒冷,但還不至於冷到凍鼻子。

所以,太原人戴這種「駝絨軍棉帽」,其「護鼻罩」是用不著的,它只能像裝飾一樣斜斜的貼在腦後。

再回到這種「紅帽子」上來。能搞到「綠軍帽」的人畢竟是少數。搞不到怎麼辦?於是,有人就開始琢磨出了戴「紅帽子」。因為「紅帽子」卓爾不群、與眾不同,而且紅顏色醒目,能達到「設計者」們所要的效果。這種搞笑的帽子一出籠,就頓時引起了街上那幫遊手好閒的半大小子們的青睞。因為年輕人都有一種從眾跟風的心理,所以,當「紅帽子」開始迅速流行起來後,「綠軍帽」也就突然間失了寵,不再流行了。

這種「紅帽子」流行的確切時間現已無從考證,時間跨度應該是在1974至1975年,前後總共也就一兩年。

那段時間裡,由於綠軍帽已經開始失寵,這幫小年輕人兒,又開始搶「紅帽子」玩兒了。

不過,其聲勢和規模已經遠遜於搶「綠軍帽」了。再加上有地下鞋帽廠或私人小作坊在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此物不再那麼稀罕了,所以,大多數的小年輕人兒也都陸續有了一頂「紅帽子」。

關於流行時間的問題,我是從四十多年前,我的一張老照片中得到確認的。

這張老照片兒,是我在上初三時,與一位同班同學各戴了一頂「紅帽子」,來到了當時的西宮照相館,兩人合照了一張黑白照相。照片洗出來後,我們兩個一看,頓時傻了眼。為什麼呢?對了。黑白照片是根本顯示不出帽子的顏色來的,外人看了,還以為我們倆戴得都是綠軍帽呢。我們兩個人當時真得是「悵然若失」,他埋怨我,我埋怨他,好長一段兒時間都沒緩過來那股子「邪勁兒」。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多虧沒有彩色照相。

當時的所謂彩照,其實都是人工著色上去的。如果那種相片留存到現在,一定會讓後生晚輩們笑掉大牙的。

好在這種「紅帽子」只是曇花一現,因為它有違大眾審美觀、帶有明顯的叛逆標記,所以,退出公眾的視野是遲早的事兒。

作者呂大成,也是朗誦者呂大成(在山西大劇院《從這裡出發》劇照)呂大成先生,籍貫天津市,1962年出生於太原市。太原市作家協會會員,曾在國家級、省級、市級、縣級報刊雜誌上發表過多篇詩歌、散文、雜文、報告文學等。

曾在電台擔任過業餘播音主持。

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曾在電台播講過《高山下的花環》、《張鐵匠的羅曼史》等中長篇小說。

現任太原市政協民族宗教委員會主任。

1983年擔任北郊區小井峪鄉副鄉長,1993年任市農業學校副校長。

2002年擔任市人大農業與農村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主任委員。

2012年,擔任市防震減災局黨組書記、局長。曾擔任第十一屆、十二屆市人大代表,十二屆市人大常委會委員。兼任,山西省幹部合唱團副團長。

擔任山西省幹部合唱團《長征組歌》男領誦。聲音渾厚,穿透力強。

曾參加山西省紀念中國工農紅軍長征勝利七十周年、八十周年大型聲樂套曲《長征組歌一紅軍不怕遠征難》演唱會,並擔任領誦。

兒時聰慧伶俐,淘氣頑皮。從小喜歡琢磨事兒,滿腦子問號。雖然那時生活比較清苦,但也充滿天真無邪的童趣。由於年齡小,閱歷淺,當時的很多疑問是無法理解的,成為了「糗事」,甚至是「醜事」。把糗事醜事說出來是需要勇氣的,是需要對自己有一個正確的審視,其實也是一種勇氣和自信。雲捲雲舒,花開花落。轉眼間,已經到了寵辱不驚年齡……先生非常欣賞的一句話是:想好的事情就趕緊做。沒做的事情大多都來不及做了。

另,業餘時間作為長征組歌的愛好者與表演者,喜歡研究《長征組歌》以及背後的故事,翻閱了大量有關紅軍長征史料;目前作品《長征組歌探析》已經初步編輯整理完成,共6萬餘字;將是《長征組歌》表演者、演唱者、朗誦者的工具書和重要參考學習資料。很榮幸本公眾平台在不定期連載全文!

作者呂大成上世紀八、九十年代還是一位二十郎當歲的「文藝青年」,青澀而熱烈。創作並發表了當時看不懂、現在更看不懂的所謂「詩歌」。現擷取其中兩首。詩中可以發現還有當時創作的一些蛛絲馬跡。

點開以下鏈接,欣賞作者其它《天天糗事》:

53、呂大成《天天糗事》之119——做「好人好事」——120、121

47、呂大成《天天糗事》之108、109、110(原三十七、二十三、三十一重寫)

27、呂大成《天天糗事》之八十、八十一、八十二(補十)

11、呂大成 《天天糗事》——三十二、三十三、三十四

6、呂大成 《天天糗事》之十六、十七、十八、十九(十七待補)

4、呂大成(著)《天天糗事》系列十一、十二——缺十

3、呂大成(編著)《憶海拾趣》之《天天糗事》系列七、八、九

另,點開以下鏈接還可賞讀作者《長征組歌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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