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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伎是失落世界的藝術家

偶然看了《演員的誕生》十幾分鐘的小片段,便對章子怡在《我的父親母親》中充滿靈氣的表演深深吸引。那個時候她才19歲,那個時候的招娣自然清新。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瑞 就在這幾天看了《一代宗師》《藝伎回憶錄》。

怎麼說呢,我自己本人並不是很熟識日本文化,更別說其中充滿神秘色彩的藝伎。寫這篇文章,不過是粗略地從個人角度出發,試圖理解一下,試圖接近一下。

電影以第一人稱(章飾演的小百合)自述開展,講述了小百合如何從一個漁村女童成為一個頂尖藝伎的故事。 從演員陣容和導演來看,它是中國演員和美國導演的混合體。再加上配音里部分詞語是日語,總體是英語呈現,這可能就限制了「藝伎」主題的呈現。畢竟語言是文化的重要載體。而缺少了本土演員的出境,也算是該片的一種缺憾吧。

(一)

片中初桃(鞏俐飾)與自己心上人幸一會面卻最終被置屋主人「媽媽」識破的劇情,揭開了藝伎命運的悲劇一面。

(「媽媽」教訓初桃)

是啊,「沒有人能離開置屋」。即使是20歲就賺夠了贖身錢的初桃,就算人身關係上自由了,離開了置屋,甚至收穫了那份想像中的愛情,也未必真的收穫了理想中的生活。

也許,「置屋」除了是藝伎們的容身之所以外,還是一個終究會伴隨她們一生的藝術世界的象徵。一個她們身穿綺麗和服,手握小扇,緩緩步頻,只一個眼神便將對方鎖定的世界。一個幾點燭火下,映襯著櫻桃小唇、如雪肌膚和濃墨深眉的世界。

至少,二戰戰敗後真羽美(楊紫瓊飾)在經歷過世事變遷,發出了一句「我不再幻想回到過去」。

可終究是小百合的一句話,讓她決定拿出和服再幫助一次。

(二)

如果說小百合命運的轉折點第一個是被賣到了置屋的話,那麼第二個轉折點也就是最重要的一個:與主席先生的遇見。

因為影片借小百合的引路人——京都當紅藝伎真羽美之口,說出了許多女子成為藝伎的理由

但是小百合在某種程度上,卻是其中的一個異類。因為對於她而言,在橋面上的那次相遇已經為她構建了一個夢想——成為一名優雅的藝伎。從而以更好的姿態和面貌,與主席重逢。

可是,是不是這樣就可以順其自然地為 小百合成為一名藝伎 穿上「夢想」的華服呢,恐怕也不是。主席先生在第一次見到小百合就明白,對於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而言,在置屋想要過上稍微好一點的生活,除了成為一名藝伎,她 別無選擇。也正因此,主席才出資讓真羽美指引小百合。對於主人公最後的結局,我覺得不算是happy ending,但是卻已經是更好的結局。畢竟,在通往重逢的路上,雖是背對背前行,可雙方都始終沒有放棄,沒有畏縮。不是一方的盲目付出,而是雙向的共同努力。

(三)

人物的命運像一面鏡子折射出了一個時代的特徵。二戰戰敗後的日本,就是一個失落的世界。不,應該說二戰時的日本早已經是失落的世界,其後被美軍佔領時又再次發生了扭曲和變形,並進一步吞噬著當中的藝術品。

這一點在小南瓜的身上體現得很徹底。小南瓜是小百合來到置屋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一直以來相伴的好朋友。

當小百合在美軍佔領日本後重新作為藝伎出現時,她發現此刻的藝伎已不再是當年她認知的模樣。

真正的藝伎是什麼。知乎上一篇影評這樣寫道:琴棋書畫、歌舞奏樂、茶道插花等諸藝皆有不俗造詣,上知國家大事,下曉娛樂八卦,又善察言觀色,待人體貼入微。她們就如同一件盡善盡美的藝術品,被窮人遠處觀望,被富人近處把玩。從一人傳至另一個人手中,從一處抵達另一處房間。歡聲笑語中,隱藏著各自寂寥,如同櫻花。

(https://www.zhihu.com/question/34731924)

小南瓜從前也曾經將成為一名藝伎作為逃離的途徑,可後來伴隨置屋繼承權的落空以及時代的變化,她終究選擇了一同失落,一同變形。既然自己童年時早已失去了選擇的權利,命運與置屋捆綁一起,那麼置屋失火後所走的每一步,起舞的每一個瞬間,以及撫琴的每一次低頭,精緻與否,優雅與否,又有什麼意義呢。

(四)

經濟發展的快車,日本還是搭乘上了。可惜,精緻而緩慢的藝伎生活方式和其中的內涵只能在時光之中悄然逝去。

「這是另一種人的回憶」也是一個時代的回憶。

不過即使會逝去,她也會感激曾經閃耀過,綻放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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