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人，靠什麼迷住小她19歲、身邊美女環繞的男人？
文 | 陳一舟
音 | 默語
摘要：能出人頭地，必有過人之處。所以，儘管正史和野史對萬女的評價並不高，但在「做人」尤其是「做一個利用皇帝站起來的女人」方面，當時的後宮嬪妃絕對望塵莫及。
我曾經寫過潘金蓮，寫過林徽因，今兒個想寫一個千古奇女子。
她叫萬貞兒。
是我的山東老鄉，諸城人氏。不是什麼大家閨秀或者名門之後，而是普通的寒門出身。在明朝宣德年間，她其實與無數個因為家境貧寒被逼進宮的秀女並沒有太大的區別，選入掖廷，混口飯吃罷了。
古代皇帝號稱後宮佳麗三千，如果算上宮女，實際上更多了。這些都是皇帝可以隨意寵幸的女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和借口，拉過來就能翻雲覆雨。千萬女人，只面對一個皇帝，只有跟皇帝發生親密關係才有可能脫穎而出改變命運，可見競爭之激烈。
那麼，一個姿色平庸、胸無點墨的女人，沒有過人之處，很容易泯然眾女矣。
在30歲之前，萬貞兒平淡無奇，在萬花齊放的大明宮闕之中，充其量就是學到了一點後宮嬪妃錯綜複雜的慘烈爭鬥經驗。但在30歲之後，萬貞兒卻又活出了別樣的一番天地，真就像鳳凰一樣，涅槃重生了。
令人詫異，幾成千古之謎。
她徹底迷住了一個小她19歲的男人，大明皇帝朱見深。朱見深迷得是昏天黑地，不但甘冒天下之大不韙和大明禮教對抗，毅然廢后，滅絕人倫，甚至在萬貞兒死後不到一年，就哀傷至極一病不起，並於同年而逝。
朱見深18歲即皇帝位時，萬貞兒已經年近不惑。這個年紀的女人，就算再擅長保養和魅惑，也漸年老色衰。況且，萬女本就不是那種天姿國色天生麗質。詭異的是，朱見深在位23年，對萬女始終如一專寵不二，這在古代皇帝中同樣也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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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深少年磨難，起於累卵，見識、閱歷和德品在明朝皇帝中堪稱水準之上。被英宗皇帝冤殺的名臣于謙，就是朱見深給平反昭雪的。景泰帝在英宗復辟之後被廢為王，最後慘死，連陵墓都被毀了，但朱見深對這個曾經深深傷害過他的人還能不計前嫌，足以說明他的政治頭腦和心地寬厚。
唯獨在萬氏這一件事上，朱見深算是昏了頭了。寧折不彎，寧死不悔。
不但後世史學家想不明白，當時的明朝宮廷實際上也很納悶。周太后對兒子喜歡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老女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不是兩宮太后強烈反對，滿朝文武群情鼎沸，朱見深估計還要把出身卑微的萬氏立為皇后。
朱見深的兩任皇后都是傾國傾城端莊大方，任何一個都強於萬女。遑論萬女在朱見深長成的年紀早已進入當時女人的「高齡」階段，單就女色而言，對朱見深的吸引力應該沒有那麼大了。
然事實卻演繹了一場驚天動地的老妻少夫皇室戀，枉顧世俗和倫理，驚掉了大明天下一地眼球。
不要說古人無法理解，套入現代思維邏輯，估計也很難感同身受。即便情竇初開的少年朱見深被風韻猶存的萬女所迷惑，但很多年過去，尤其是身邊美女鶯鶯燕燕環繞的青年皇帝，猶自初心不改，放在當時的皇室語境下，是不可想像的。
從這一點上看，朱見深堪稱中國歷史上所有皇帝中的奇葩，連現代男人都比不上的超級大情種。奈何這打破世俗的皇室姐弟戀，並沒有得到世人或者後人的美譽，更沒有得到半點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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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妻少夫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
跨越了諾大的年齡差距，突破了生理與心理的極限，儘管我們不能完全以惡意來進行揣測，卻也難以迴避其中的多重且複雜的世俗因素含量。感天動地的愛情讓人神往，但多數沒有這麼美好，至少朱見深和萬女不在其列。
如果朱見深不是皇帝，他和萬女就不會痴纏二十年，早就被人拆散了。
可如果朱見深不是皇帝，萬女恐怕也不會跟他發生半點關係啊。
既然美色不是萬女的強項，那麼凸顯的必然是她的心計和手段。
所謂能出人頭地，必有過人之處。所以，儘管正史和野史對萬女的評價並不高，但在「做人」尤其是「做一個利用皇帝站起來的女人」方面，當時的後宮嬪妃絕對望塵莫及。
這個世界上「從一而終」的五好男人肯定有，但顯然不會是某位皇帝。朱見深作為大明王朝至高無上的統治者，男權社會的掌舵者，權力就是一碗春藥，想要完全克制慾望是做不到的。
史書有事實可以佐證：「成化三年間,一批男女俘虜解入京城。中有一個姓紀的女子，長得花容月貌，被充入掖庭。後因性情善良賢淑，又富有學識而被升為女史。有一次，憲宗偶然來到內藏，發現她口齒伶俐對答如流，十分喜愛。後又見她生得俏麗美艷，嫵媚動人，便偷偷寵幸了她，沒多久就懷孕了。」
不用再去翻閱史料，大抵就可以說，朱見深染指萬女之外的宮廷女子，絕非少數。這也很正常啊，後宮佳麗統統都是皇帝的專屬，說白了就是老婆和各種等級的小老婆，想要讓朱見深在萬女這一棵樹上弔死，本來也不現實。
站在這樣的角度衡量萬女和朱見深的關係，實際上就一目了然了：利用和被利用，操縱與被操縱的關係。當然，披著一層美麗愛情的五彩霞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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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見深有點戀母情節。
萬女便利用了這一點。
朱見深不但戀母情節，還有幾分耳根子軟。萬女還利用了這一點。
當然，也費盡渾身解數，打了很多感情牌。朱見深的整個童年和少年，都在萬女的百般呵護和魅惑引誘下成長，對於這樣的一個亦母亦姐亦妻的女子，朱見深迷戀上並具有了無人可替代的依賴性，也就可以理解了。
除此之外，萬女還是朱見深最堅定的政治同盟。
朱見深利用萬女打壓後宮，通過扶植萬氏親族來制衡後宮外戚，效果還蠻明顯。
這才是萬女以半老徐娘身份奪得專寵，權冠後宮的一個關鍵因素。
如果萬女沒有高超的手段，缺乏左右逢源的政治智慧，豈能從宮女一步登天，又豈能在後宮專寵的位置上呼風喚雨呢？後宮之中沒有一個善茬，處在風口浪尖之上，再有皇帝保護，也早被坑死了。
不管旁人理解還是不理解，接受還是不接受，萬女對於朱見深，就是母親的影子、初戀的情人和政治上的夥伴。三重身份集於一身，才創造了獨一無二的王朝神話。
光有愛情是不夠的。
再有權力慾望和野心也是遠遠不夠的。
美人心計，遊走在致命陷阱邊緣和鋼絲繩上的完美技巧，才是萬女成功的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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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萬貞兒，就沒有明憲宗朱見深。
沒有朱見深，也就沒有魅力無窮的萬貴妃。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點都不可。
很難說是誰造就了誰，只能說風雲際會，時事造人。
比如去年熱播的電視劇《人民的名義》中，腐敗公安廳長祁同偉與女配角高小琴的關係，誰能說高小琴單純就是祁同偉的情人？同時還是利益上的夥伴，政治上的同盟。在很多時候，感情的歸感情，利益的歸利益，或許互相媾和，但該涇渭分明的時候半點都不會含糊。
沒有祁同偉的庇護，高小琴很難長袖善舞。但如果高小琴真的只是一個美麗的花瓶，祁廳長估計也只會拿她當個玩物。反過來說，涉及根本利益，即便是情人祁同偉，高小琴也未必不能將之踩在腳底下。
現實差強人意，生活頗多無奈。人與人的關係，不論古今中外，都很難變得真正乾淨純粹。恩怨或早或遲，利益或多或少，不管是創造奇蹟，亦或者是分道揚鑣，所有是是非非，終歸會隨風散去，留下一地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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