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文閱讀——給孩子一塊吸住碎片的磁鐵
大家好!
我是蔣軍晶，本次我們的主題是群文閱讀。那麼什麼是群文閱讀？我覺得不要太概念化，事實上就是在一兩節課裡邊用幾篇文章來上課，這就是群文閱讀。大家不要太糾結一些細節，沒有必要等待一個所謂的專家的正確答案。只要是幾篇文章，只要是你的選擇是為了上課的效果，為了學生的學習，都可以。
群文閱讀與其他閱讀形式的區別
群文閱讀跟主題閱讀到底有什麼區別呢？主題閱讀主要側重人文方面，例如友誼、愛、如何幫助他人等等，都是人文類的主題。群文閱讀，強調的是幾篇文章，它的主題是多元的，可以是人文類的，也可以是表達方面的。低段的尾巴歌、連鎖調都是形式表達方面的；高段的把小小說放在一起，把一組按照時間順序來寫的文章放在一起，把一組總分總結構的放在一起，這也是群文閱讀，但它不是關於人文類主題的。
群文閱讀也可以是有關閱讀策略的，比如我要講詩歌裡邊的矛盾，如果單看文章，從表面看你看不出文章和文章之間有什麼關係，但事實上它內在是有關係的，就這一組文章，我們都可以抓住裡邊的矛盾來提出問題，來使自己理解。比方說《漁歌子》和《面朝大海，春暖花開》這兩首詩，從內容上來看，它們之間好像沒有關係。但事實上它們也是有矛盾點的，比如面朝大海，怎麼看春暖花開呢？青箬笠，綠蓑衣，箬笠和蓑衣怎麼可能是青的和綠的呢？
群文閱讀跟單元整組教學有什麼區別呢？表面看來差不多，但是它們是有著包含關係的。群文閱讀是包含的單元整組教學的。什麼是單元整組教學呢？它就是圍繞教材來展開的，把一組文章放在一起來上。但是群文閱讀，既可以是教材以外的文章，也可以是課內的文章加課外的文章一起上，這樣就更靈活。所以它們二者是包含與被包含的關係。
上群文閱讀，對老師最大的挑戰是什麼？不外乎選不到文章、想不到好的主題、好的議題。這就需要老師們讀書，讀書，再讀書，最終成為一個好的閱讀者！
做群文閱讀到底是為了什麼？它有以下四個目標：第一通過群文閱讀，培養孩子整理信息、梳理信息的能力，把信息結構化的能力；第二讓孩子掌握一些閱讀的方法、閱讀的策略，特別是閱讀方法，非常難以讓孩子們掌握，比方說「比較」「統整」「判斷」都是需要多篇文章才能解決的；第三就是提升孩子的思考力；第四就是表達力，表達力不光是指寫好作文，同時也是在不同的情境當中如何更好地跟別人交往，都可以藉助群文閱讀來實現。單篇文章雖然也可以教表達，但是群文閱讀在教表達上有很多得天獨厚的優勢，是單篇文章實現不了的。所以群文閱讀是單篇閱讀非常重要的一個補充。
一、信息力：把世界連成一個整體
單篇閱讀，就是在單位時間裡給孩子看一篇非常完整的文章。但是真實的閱讀是怎樣的呢？真實的閱讀情景是這樣的，我們每天都在同一時間段裡邊看不同的文章，看不同類型的，不同載體呈現的文章。事實上我們已經處於一個碎片化的閱讀世界了。這個碎片化的閱讀世界怎麼來理解呢？簡單來說，就是我們的時間被割裂了。
但是對於現代人來說，最關鍵的就是我們的知識也碎片化了。比如，現在你每天從自媒體上看到的那些文章只會告訴你一個結論，只是讓你被動接受，而從不過多分析事情的來龍去脈。雖然你也每天都在接受新的信息，但是十年之後，你還是在知識鏈的最底端，你還是要付費，買各種知識產品。
那麼如何抵禦碎片化的社會呢？群文閱讀其實就是一種嘗試。首先要遇到一個真實的問題，然後圍繞這個問題去搜索信息來幫助解答這個答案。當你去搜索各種信息時，群文閱讀也就產生了。但是群文閱讀絕對不是簡單的多讀幾篇文章那麼簡單。它需要在佔有信息的基礎上討論、思考、梳理，最後才是輸出，可以通過寫文章、做PPT、演講、交流等方式，這也是一個研究的過程。
現在流行一種書叫做牆書，牆書就是一些學習者，把自己學習歷史、地理的內容在牆上畫出來，他可能經歷了幾個月甚至幾年。梳理了一遍之後，他發現自己不是簡單的在背一些碎片化的知識，他真正讀懂了歷史，這個牆書的學習者絕對就是經歷了非常有質量的一種學習。
但是去買牆書的學習者未必就是一個好的學習者了。因為沒有經歷這個過程，因為你沒有經歷真正的群文閱讀，你沒有去整合這些信息，梳理這些信息，發現這些信息之間的聯繫，所以差別就在這裡。比如我帶著學生們學習蘇軾的古詩時，我們畫了一條時間軸，把蘇東坡的很多詩詞聯繫起來了，這個時候有學生就會發現有些詩詞是在一個地方寫的，為什麼在那個地方寫，寫出了同樣風格的詩詞呢？這跟他的人生經歷有什麼關係呢？這個時候孩子會發現它不是簡單的在背詩歌，而是在發現事與事之間的聯繫。
再比如，李叔同寫的《送別》，我發現在很多藝術影片裡邊都出現了這首歌。如果我們沒有群文閱讀的意識，沒有主題、議題的意識，我們就是讓孩子讀《送別》，讀李白的《勞勞亭》。這些簡單的背誦就是用來做填空題的，他們之間是沒有關係的。但是你有群文閱讀的概念的話，你會發現李叔同的這首《送別》裡邊，基本涵蓋了自古到今的送別的意象，長亭、古道、芳草、柳樹、夕陽等等。
這個時候群文閱讀就開始了，我們循著這些意象不斷地去尋找，於是李白、王維、孟浩然的詩都被牽出來了。孩子們發現這些詩之間原來都是有關係的，都是朋友和朋友、夫妻、孩子跟家人分別的時候寫的，而且經常要寫到柳樹、古道、凄涼的笛聲等等。為什麼要寫柳樹？於是他又開始研究，新一輪的群文閱讀又開始了。所以最後，他不是在背誦《送別》，不是在記知識，他有很多很多的參與。在這堂課的最後我們再來讀《送別》，孩子們就能夠在這些意象當中感受到朋友間的分別、夫妻間的分別、孩子與家人、外出的遊子與家鄉、祖國的分別，於是他就慢慢感受到《送別》進入他心裡了。
以上這些例子都是為了說明要克服碎片化。我們要知道知識和知識之間是有關係的，這個世界是一個整體，而不是孤立的存在。我們現在就是要幫助小學生在這個信息泛濫的世界裡去發現信息之間的關聯，教他們一些統整的辦法。具體有哪些好方法呢？略去不相干的資料，略去重複的資訊，把資料分門別類，試著找出文本中代表主旨的句子作概述，文本中如果找不到代表主旨的句子，就自己動手寫……那麼這些方法又該怎麼練呢？就是要通過一組一組文章去告訴他們怎麼合併、怎麼刪除、怎麼提煉關鍵句、怎麼分門別類等等。這就是群文閱讀。
二、閱讀力：縮短天生能力的差距
第二關於閱讀力。雖然單篇文章也能教學生學會一些閱讀方法，但是有的方法卻是單篇教學顧及不到的，比如統整、判斷。群文閱讀還有一個優勢，就是有些閱讀策略，用三篇文章來教，第一篇文章講清楚這個方法，第二篇文章就練，第三篇文章再練。只有經過這種多次練習，才能最終內化為自己的方法。所以群文閱讀還有一種方式，就是用三四篇文章，用一篇文章來講，其他文章來練。我們原來只是一直在強調感悟教學，讓孩子自己悟出來，這個沒有錯，但是如果在此基礎上能教給孩子一些方法，縮短他感悟的時間，對一些學習能力比較弱的孩子來說豈不更好？
那麼什麼叫做藉助文章或者書來教閱讀方法呢？有一本書叫做《羅伯特的三次報復行動》，如果我們沒有教閱讀方法的意識，我們肯定是分析裡邊的人物是怎樣的人，哪些地方寫得特別好，此時我們關注的點是要讀懂這本書。
如果我們圍繞整本書的教學，又會怎樣設計？比方說羅伯特的這三次報復行動，首先我會提一個問題，你覺得第三次報復會成功嗎？讓孩子去預測。那麼怎樣的預測會是好的預測呢？重點就是在下面該如何引導學生交流。首先要分析孩子的預測是怎麼來的，有的是依據閱讀同類文本的經驗，也有的孩子會說，三次結構的小說，第三次往往要有變化，跟前兩次是要有區別對待的，所以他閱讀同類文本的經驗就移過去了。
也有的說，他讀了這篇文章，發現羅伯特事實上是一個非常善良的老師。所以第三次報復是不可能成功的。他的依據來自哪裡？就是依據這個文本里的一些細節。根據文本當中已有的細節來推理，這種推理就非常高級。當然也有根據生活經驗來預測的，只要你有理有據，證據非常充分，那這個預測就是非常好的預測。好的讀者就應該是這樣預測的。這是在藉助這本書，來培養孩子的這種閱讀能力，讓他掌握這樣的閱讀方法。
也就是所謂的連結：書中的連結、和另一本書的連結、已知事物和新資訊的連結、和生活的連接。
再比方說《魯濱孫漂流記》，對這本書的教學重點放在了鍛煉一種閱讀能力，培養一種閱讀方法上，那就是怎麼對書里的內容進行統整？首先我會提出一個問題：魯濱孫獨自一個人在島上能夠生活20多年的原因有哪些？不是簡單的對一個答案，一定要帶領學生交流，到底有哪些原因？他為什麼能找到？你為什麼找不到？你是怎麼找到的？這就是在教方法。上面這兩個例子就是想告訴大家，用一篇文章，一本書，當然也是可以教閱讀策略，閱讀方法的。
如果把《藍色的海豚島》和《魯濱孫漂流記》兩本書放在一起進行教學，練習的就是比較的閱讀方法。請看一下一個小朋友畫的維恩圖，把這兩本書的相同點和不同點全部都理出來了。相同點非常明顯：都是荒島的冒險小說，都是根據真實世界來改編的，他們遇到的困難是差不多的等等。但更重要的是它們的不同點。
一個好的閱讀者往往會運用比較來發現這兩本書真正的內在。在這裡，這位小朋友就比較出了很多不同點，比方說主人公不一樣。《魯濱孫漂流記》的主人公是一個男性，而《藍色的海豚島》的是一個女性。為什麼有這樣的不一樣？只是巧合嗎？用女性，就表明我們一種女性的主張，女性的獨立，男女的平等，而毫無疑問，《魯濱孫漂流記》所創作的年代是一個父權、男權的時代。《魯濱孫漂流記》，它的主人公來自文明社會，他精於算計，他把什麼都當做交換，它有經濟利益的驅動，他手裡拿著《聖經》，他用信仰來支撐自己。但是《藍色的海豚島》的主人公來自土著部落，她是一個原始人。按照道理，似乎《魯濱孫漂流記》的人更文明，但是到底哪一個更文明呢？這兩本書帶給我們非常大的思考。再比方說《魯濱孫漂流記》中魯濱孫到最後就想拚命離開這個海島，對海島毫無感情，只是把它作為一個佔有的對象。但是《藍色的海豚島》的主人公對這座海豚島就依依不捨，這是不是更能揭示出現代社會中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理念呢？
而我們的孩子在這種比較閱讀中甚至還發現了另外的不同。他覺得《藍色的海豚島》是一個女性化小說，因為在他看來藍色的海豚島，藍色、海豚島，都有詩意的取向。如果是熱烈的老虎島、紅色的老虎島、歷險記之類的，那種感覺就不一樣了。而《魯濱孫漂流記》，它的用詞都是陽剛的、男性化的、粗獷的、豪邁的，類似於我們詩詞里的婉約派、豪放派。所以孩子能夠發現這一點非常了不起。
群文閱讀在培養孩子閱讀方法方面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的。比如有種方法叫：抓住矛盾來讀懂詩。小學課本里有一首《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這首詩裡面有沒有矛盾？「孤帆遠影碧空盡」，你想陽春三月，長江主幹道怎麼可能是孤帆呢？怎麼可能只有一艘船？而李白當時什麼都不是，平民一個，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呢？課堂上就抓住這個矛盾來問孩子，通過深思、討論，交流，孩子們終於明白：在李白的眼裡，此時只有孟浩然這一個朋友！其他什麼美景、船隻都視而不見！
此後，又讓學生們學習了三首詩，有現代詩，古詩等，事實上這些都是可以通過抓住矛盾來讀懂的，把這種抓矛盾的方法運用進去。比方說《漁歌子》，箬笠和蓑衣是棕色的、黃色的，怎麼可能是輕的和綠的？難道張志和是個色盲？斜風、細雨是要被淋感冒的，為什麼不想回去呢？這是不是矛盾？你會發現我用一首詩教了抓住矛盾來讀懂詩，然後用另外兩三首詩來練習這種方法，所以孩子們就會鞏固得特別好，他會慢慢把這種方法內化，最終形成一種自覺的行動。
剛才說到比較閱讀，群文閱讀對練習比較更是得天獨厚。它短小，練習的時間不需要那麼長，在群文閱讀中，我用另外一種方式來代替《牛郎織女》、《白蛇傳》等四大民間愛情故事。我們把這四個故事放在一起，設計一個表格，讓孩子把男主角、女主角、阻撓人、磨難、結局一一進行填空。經過這樣一比較，孩子們就會發現，男主角都是屌絲，女主角都是白富美，家裡都是土豪。阻撓重重，有來自丈母娘的，有來自宗教的法海（他不懂愛），有來自政治的壓力（秦始皇），有來自經濟的。通過這樣一種比較閱讀的方式，孩子會感受到比較所帶來的發現，以至於它帶來的閱讀的興趣和魅力。在這次群文閱讀里，這幾篇文章它的地位是相同的，不是一篇為主、其它用來練習，這四篇文章都是為了讓孩子感受和練習比較這種閱讀方法服務的。
三、思考力：應對多元變化的世界
第三個就是思考力，就是在一個非常複雜、觀點非常多元的事件當中，我們怎麼保持一種獨立的思考力呢？我發現在現代社會很多的情景當中，多數人的思考力在慢慢地退化，那麼如何保持？如何練習？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孩子放在複雜的情境當中，多元的觀點當中。事實上在應試的教育體制裡邊，我們是故意把孩子放在單一的，絕對化的閱讀材料當中，更直接一點就是我們永遠在訓練，在提煉中心思想，在揣測正確答案。
比方說講長城，教材里的文章只會告訴你長城是偉大的，是無數勞動人民血汗和智慧的結晶。但是作為群文閱讀，我會另選文章來補充文章，我會選擇魯迅和毛姆的長城，他們說，這偉大而可詛咒的長城本身就是矛盾的！毛姆說，是建立在無數屍體之上的長城。同樣我也要選擇美國的克拉克——一個中學生寫的長城、葛劍雄——一個著名學者寫的長城。這組文章裡面肯定有很多矛盾對立的觀點，這個時候就要引導孩子去分析，為什麼面對同樣的事物會形成截然對立的觀點呢？它裡邊有對錯，他們的立場在哪裡？這是實實在在地幫助孩子們學會思考。
在小學六年級教材里有這樣一組文章：《只有一個地球》、《鹿和狼的故事》、《這片土地是神聖的》、《青山不老》，這四篇文章都是講人與自然的關係。當課文都講完後，你有沒有發現人和自然到底是怎麼相處的？所以我認為單元整組教學本身就是群文閱讀的一部分。
四、表達力：用自己的方式去交往
第四個就是表達力了，它指的是我們通過群文閱讀來學習表達方法和規律。雖然單篇文章也可以教表達，但群文閱讀，在教表達方面有什麼得天獨厚的優勢呢？有些表達，比一比自己就會發現了。兩三篇文章放在一起，孩子自己就會發現哪些辭彙出現頻繁，而這些正是表達的規律。孩子自己在閱讀比較的過程當中，會很快發現這些文章在表達上的規律，而這就是群文閱讀的好處。如果發現一群作家的寫作方法，那是研究，是對表達規律的一種探索和發現。
自從發現這一點，我就開始不斷地運用群文閱讀，在自己的班裡嘗試了寫包括童話、知識類文章、說服類文章，這些文章的練習都會用群文閱讀的方法。比方說在寫童話時，我挑選了很多童話，把類似的放在一起，讓孩子去讀。孩子就會發現童話也是有「套路」的。因為童話到後來也有創新，他發現有些童話就是王子和公主型的！那些童話里的公主要麼愛生病，要麼不愛笑，然後她爸爸很著急，會在全國張貼告示，誰能夠讓自己的女兒開心，好起來就會嫁給他。故事的最後往往是那個年輕人跟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
當然也有三個兒子型的，故事的開頭往往是他爸爸不行了，把三個兒子叫到跟前，然後給三個兒子一個任務，然後三個兒子就開始去完成任務，結果往往是小兒子，最後成功了。你會發現很多童話就是這樣的，前面是小呆瓜，小笨瓜，小傻瓜，到了最後就莫名其妙的成功了。它往往是在告訴我們一種普世價值，做人要真誠、誠實等等。所以在他比較閱讀的過程當中，還會發現很多童話的類型，包括民間故事的類型等等。因此群文閱讀是非常有意思的。
很多人會覺得寫詩很難，可是群文閱讀可以突破這個困難，讓孩子嘗試去寫詩，他會覺得寫詩並不是一件特別難的事。比方說《南山大俠》、《秋江的晚上》、《海鷗》、《秋》這四首詩歌，把它們的文字連起來就是四篇小短文。這四個例子，正是群文閱讀。在這樣的對比學習中，孩子們很容易地得出了一個結論，所謂寫詩，就是分行寫，就是敲回車鍵。
後來我就反問孩子們，那麼我們能不能反過來講，只要敲回車鍵，只要分行一定就是詩嗎？成立嗎？學生們當然不接受了。我又反問他們為什麼？孩子們說在分行之前的那一段話本身就要像詩，然後開始第二輪群文閱讀。這一輪的群文閱讀該怎麼辦？就是把那四段話進行比較。這四段話裡邊哪些地方讓你們感受到詩的味道，他們分行以後就像詩了？孩子們通過對比發現詩歌裡邊有種很強烈的對比反差，詩歌往往用的動詞很特別，比方說一葉扁舟上面「坐」著秋天，有的說有些搭配很特別等等，他會不斷地發現下去。這一輪的群文閱讀效果就比較好。
事實上，學生們是在發現詩歌表達的規律後才開始第三輪群文閱讀，我把西班牙詩人洛爾迦的一首《半輪月》改成一篇散文。然後請學生們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它改成詩。孩子們改完後，我們把幾十首詩放在一起進行比較，讓他們欣賞誰改的好。這不也是群文閱讀嗎？在比較的過程當中，他們自己就有進步，有發現。最關鍵的比較就是跟洛爾迦原來那首詩的比較，在這種比較中，孩子們的收穫就會非常大。
曾經有一次讓孩子寫一篇關於樹葉的文章，要求最好不要用聯想，但是要寫滿500個字。孩子們紛紛覺得很困難，沒法做到。後來我們把教室搬到肯德基去寫，寫完了可以吃肯德基。可是並不是把孩子們帶去就不管了，這個時候老師肯定要幫助他。在此我們又開始進行了群文閱讀，我選了一些非常細膩的用描述的方式來寫的文章，包括蕭紅寫魯迅的書桌，幾千字可以寫一個書桌，它裡面蘊含了很多方法的，所以這就是群文閱讀。
其實群文閱讀不僅是我想幫助孩子，事實上也幫助了我自己。比方說，我因為自己也慢慢地在嘗試群文閱讀，就在讀孩子的文章的過程當中、讀作家的文章的過程當中，開始總結和文學也不違背的寫作技巧。這就是我送給孩子們的禮物----《作文九問》。我給老師們也寫了一本書----《讓孩子學會寫作》，這都是我從群文閱讀里得到了啟發。到目前為止我大概積累了200組素材，不斷地請別人嘗試，我自己也嘗試，後來就編了一套讀本《小學生群文讀本》，裡面每一個議題，每一篇文章，每個題目的設計，都是精挑細選的。
感謝文字整理：河南省新密市新世紀學校 申穎欣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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