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歲環衛工這幾天犯了難

前日，68歲的杏花嶺區中澗河鄉環衛大隊女工楊榮變接到通知。因年紀較大，上級領導認為，因為年齡和身體狀況等諸多原因，希望她回家養老。得到消息後，年近七旬的楊榮變老人不開心，急得這幾天犯了難。「我雖然年紀大，但是不能休息啊。女兒今年18歲，馬上考大學，正是需要用錢的時候。我拿不出錢來孩子怎麼上學呢？」18年前環衛工援手撿回一條命說起楊榮變收養棄嬰的事，左右鄰居唏噓不已，都說老人這麼多年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時間倒流回2000年春季的一天清晨，在白楊樹南街博文苑小區一座公廁的牆角，清早起來遛彎的路人，突然發出了一聲聲驚呼：「快來人呀，這箱子里竟然有個孩子啊！人還活著呢！」頓時早起遛彎買菜的人們紛紛圍攏過來。在廁所門口的牆角有個箱子，裡面的被子里裹著一個棄嬰，發出斷續微弱的哭聲。人們七嘴八舌的表示得趕緊想辦法把孩子挪到屋裡，或者哪個好心人能收養。出主意的人多，卻沒人伸手去抱這個孩子。正巧路過的楊榮變見狀，心裡一顫：這樣等下去孩子不就沒命了嗎，於是趕緊把棄嬰抱在懷裡，想都沒想帶回了家。當時，她自己已有兩子一女。據楊榮變的鄰居和子女回憶，女嬰剛撿回來時，皮包骨頭，幾乎快沒了呼吸，眼睛也不睜也不會動彈，人們都覺得難以存活。在楊榮變無微不至的悉心照料，孩子才漸漸有了生命跡象。老人的兒子郝趁心回憶說：「那時我家經濟條件也困難，但為了保證小衛順利成活，母親都是省吃儉用買的最好的奶粉，做飯也用最好的高價麵粉和雞蛋。剛出生頭幾年，小衛三天兩頭生病，肺炎發燒，母親一夜夜在醫院陪護，有時候我們開玩笑對我媽說你對我們親生子女好像也沒這麼好。」18年來掃大街養活女童長大成人雖然剛開始家人不太理解，親朋好友也勸說不要找麻煩，楊榮變還是義無反顧地收留撫養這個孩子，一直養到今天。郝趁心告訴記者，因為自己和哥哥姐姐經濟條件都很一般，大都沒有工作，也是四處打零工維生，所以各自家庭負擔都重，在小衛的學費問題上幫不上大忙。父親去世早，多年來基本上是母親靠著沒日沒夜掃馬路，籌措小衛的學費生活費。自己還記得，不論上小學還是初中高中，因為沒有戶口，小衛上學屢屢被拒之門外，母親不知踏破了多少人家的門檻，流了多少淚，說了多少好話，求了多少人，才一路撐到今天。因為小衛的身份沒辦法上戶口，入小學的時候就是母親求村長想辦法，費了好大週摺托關係才進了小學。到了初中實在沒辦法了，只能求助福利院，多年來市福利院也給了這個家庭很多幫助。有時候感覺實在撐不下去了，還有不少親友鄰居勸說乾脆把孩子放到福利院，委託政府收養算了。但是，已和楊榮變有了很深厚感情的小衛嚎啕大哭堅決不去，楊榮變也落淚了，表示以後誰也不要再提送走小衛的事，母女倆一輩子也不會分開。但是，為了受助方便，從初中起，小衛變成了福利院在楊家寄養的身份。18年後七旬仍需工作賺孩子學費如今，當年的女嬰已長大成人，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並且在不久前報名藝術加試，準備今年高考。楊榮變卻為籌措小衛的大學學費犯了難。老人的兒女告訴記者，他們其實也很不願母親快七十歲了還掃大街賺錢，但是沒辦法。母親屬於環衛隊臨聘人員，如果在此時丟了工作每月就沒有兩千元的工資，她自己生活極為節儉，日常吃穿用肯定過得去，但是就沒法賺錢給小衛交學費生活費了。記者了解到，前不久楊榮變剛拿出多年積攢的3萬多元，給小衛交了藝考培訓的費用，目前實在拿不出錢了。現在孩子還不太清楚家裡的情況，目前正在榆次一所高校進行封閉藝考培訓。得知記者採訪，正在培訓中的小衛輾轉聯繫，用微信給記者發來一段對母親楊榮變想說的話：「我也忘記了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世的，但腦海里清晰地記得，在我小時候，您拉著我的手去村委會、派出所和民政局跑，就為了給我辦戶口，大概那時候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現在我18歲了，在這個家庭中，我從未有我不是您親生的感覺。我知道媽媽總是盡你的力量給我最好的。媽，您可能不知道吧，您在我看來一直就是一個特別要強的媽媽，而您的這一點我也學了下來，我在很多方面被同學朋友說是個要強的人。『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媽，其實我想對您表達的感情很多，在當下，除了用『我愛您』來表達我對您的感情之外，我能做的就是在正在進行的藝考和即將來臨的高考中取得好成績，上一所好大學，讓您為我感到驕傲！」目前，楊榮變家的情況再次引起了福利院的高度關注。福利院負責人表示，這些年楊榮變和小衛母女兩之間的故事深深感染著他們，福利院也一直在儘力幫助這個家庭。現在，小衛在上學期間有特長培訓的情況，產生費用較大，對小衛播音主持特長培訓超出報銷標準的部分，該院準備通過社會愛心資助的方式解決。    本報記者韓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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