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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渴望已離我遠去

原題《曾經的渴望》

1976年春去滬,到朋友家作客。及至,她輕手輕腳捧出一台老式留生機,並暗示我安靜。沒想到她要請我聽的是一部人人皆知的禁曲:小提琴協奏曲《梁祝》。

那次經歷,讓我對擁有一台唱機充滿渴望。

70年代末進入大學讀書,先前的渴望已變成了「立體聲收錄機」,我希望的體驗也不再僅僅是迴腸盪氣的音樂。終於有了自己的立體收錄機則是畢業以後。那時,由於收錄機的普及,也不再有哪個友人會專門為了讓你聽音樂,邀請你登門。曾經渴望的,因為已經擁有,就再也喚不起當年那分心情。

生活就是這樣。情感的需要往往總與某種物質實體緊密相連,起初我們強烈感受到某種載體寄託著我們的願望,但時過境遷,等我們抓住了這載體的時候,原來那份情感卻只能屬於記憶,連聽音樂的興趣都沒有了。即使一開始就抓住那載體又如何?不久可能還會發現,那分渴望仍在不知不覺中與載體遠遠分離。

在無書可讀的年代,人人都想讀書;今日卻是書多得懶得看。驚人相似的是音響又歷經了「從落地到台式,從磁帶到音碟」的變化,內容則完成了從「樣板」向通俗的轉變,音樂的意義幾乎被流行和時尚的概念主宰,因此就更容易發現精神與載體的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

有人為廣州「發燒友」一擲萬金購買音響設備,把狹小居室搞得亂七八糟震驚。不過,我覺得它並不比當年上海的一些年輕人用自行車換一套《基督山恩仇記》(著名禁書)更瘋狂更有勇氣。

追星和「發燒」已經成為當下文化的主要特徵,我不想用貶損的語言談論這些事。人們渴望擁有的無論是一本書、一架老式唱機或現代音響,都可能與一種情感需要、認知需要,某種慾望滿足的需要相聯。幾千年的物質文明史展示的就是人類不斷嘗試著精神物化悲壯努力。

「不讀經典的民族是可悲的」。

這話能賦予它最深的含義是什麼?如果說「經典」就是意味著以最生動明快的方式揭示了人類的根本性問題:慾望與現實的衝突或生命的意義。它一定要涉及解決方案和想像,無論是「小國寡民」論還是「大同世界」說。

我們說某些事情確實可悲,它通常指兩種情形,一是指人的精神需求缺少起碼物質支持,另一種是我們聽憑流行和時尚的擺布,這意味著我們看不清周身流動的慾望是否真實,也無法對現實作出恰當反應。

原載《廣州信息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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