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泉固關：一道車轍就是一部古代史
一道車轍一部史
文/陶之義
歷史遺迹魅力無窮，它以神奇之手引領著我們穿梭於遠古與現實之間，領悟其悠久的文化底蘊與不朽的人文精神。
在平定縣境內，有一條由晉入冀橫貫東西的古道。古道西起平定的大峪黑砂嶺，東到舊關，途經平定縣城、西郊、石門口、柏井、槐樹鋪、固關、甘桃驛、舊關出山西省界，全長70餘公里，史稱古驛道，當地人稱「南大道」，其淵源就是秦始皇統一天下後修的「秦馳道」。
這條秦馳道在閱盡繁華、歷經滄桑之後，靜靜地俯躺在大地上，兩道石頭車轍深深地鑲嵌在古道里。古道無言，馬蹄聲遠，凡是走在古道上面的人，都被這深深的車轍震撼。那些鋪在路面上的塊塊石頭，顯示著秦馳道健壯厚實的身體和頑強堅毅的生命，表明著其深邃無盡的內涵。
如今，在書中已很難發現對山西境內秦馳道的記載，多數人全然不知在太行山深處還保留著這麼一個偉大工程的遺迹，甚至年年歲歲走在它上面的當地老百姓竟也不知道，他們的腳下曾是一條讓世界為之驚嘆的古道。石頭是建成這條古道的基本元素，正是石頭，才讓這條路保存下來。石頭就像是這條古道的音符，輕聲吟訴著離我們久遠的歷史。
下圖為固關古道的車轍
古道靜卧長城下
2006年5月25日，國務院公布第六批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名單，其中第32處是：內蒙古自治區鄂爾多斯市和陝西省旬邑縣的秦直道遺址；第330處是河北省井陘縣的古驛道。其中秦直道遺址同年還被列為「十一五」期間全國重點保護的一百處大遺址之一，也是我國第一個以道路為主體的遺迹國保單位。
2010年6月12日，國家文物局公布了「2009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陝西省考古研究所主持發掘的秦直道（富縣段）考古發掘項目以高票當選。
這兩條消息讓秦直道一時間引起媒體和社會各界的關注。實際上秦直道是秦朝七條秦馳道中的一條，而作為秦馳道重要組成部分的橫跨山西的秦馳道中唯一保留下來的平定段，至今仍藏在深山人未識。
平定具有獨特的地理位置，它處于山西省與河北省的交界處，位於千里太行山山脈的東麓，據文獻記載，早在夏商時期這裡的人們便利用山谷間的便道供人畜通行，西周時期已有了東西通道，春秋時期晉齊之戰，晉國曾假道平定之路攻打齊國，晉國攻打中山國也曾假道平定。戰國時期中山國之所以在固關修長城，也正是要截斷這個交通要道。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在原六國參差不齊的道路基礎上築成了以咸陽為中心四通八達的馳道，後來稱為「秦馳道」。秦馳道在平定這一段，是劈山墊土，鑿石為道，就地取材，用大塊石頭鋪砌。即使如此，由於地形的原因，仍然「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
有人說秦始皇的長城像一面橫擋著的盾，秦馳道是一柄直刺而出的矛。長城和秦馳道，都在萬里以上，但是卻很少有相互遇到一起的地方。偶爾在個別地方相遇，也是相伴而行，朝同一個方向前行，極少有相交而過的地方。但是這個極少出現的相互交匯的現象就出現在平定固關。當秦馳道和長城遇到一起相交而過時，也就是當現實中矛和盾真正遇到一起時，秦直道是如何穿越古長城的呢？進攻和防備是如何做到能攻能守的呢？固關給我們展示了一個很好的典範，把古代的軍事思想、規劃布局、建築藝術精美結合，充分反映出我國古代勞動人民的聰明才智和堅強毅力，可以說固關是2000多年前的一個智慧結晶，我們今天的後人是無以復加的。
固關的石頭長城，是長城獨有的一道風景線。它就地取材，利用固關滿山的石頭，開山鑿石，大塊上牆，小塊填縫，歷經2000餘年，依然巍峨。固關長城南北走向，它隨著山勢蜿蜒上行，V字形舒展得特別利索，特別剛勁，當年的雄偉依然可見，堪稱「控太行之險、絕河北之要」。而沿河穿越、由西向東、蜿蜒而出的秦馳道，在這裡與長城形成了十字形的交匯。就像武士手中的盾牌與長矛，形成了攻防兼備的完善的戰備體系，攻守在這裡尋求到了平衡點。秦馳道和長城在固關親密接觸，長城、秦馳道的各個要素，如城牆、城樓、箭樓、烽燧、瓮城、水關、驛站、演武廳、點將台、校場，炮台有頭台、二台、三台、進樓台、鼓樓台、雙台、園台、四方墩、南山墩，東山墩等九台三墩，等等，集中在不到一平方公里的範圍內，真正起到了攻防兼備、軍民共用、平戰結合的作用。分布得錯落有致，給人一種自然美，形成一些固關獨有的建築群。
秦時明月漢時關，那究竟是怎樣的豪情？那麼你就到固關，舉頭望望兩邊山上逶迤的石頭長城，低頭看看秦馳道上兩道深深的車轍和無數次踩踏後形成的馬蹄窩，你就會體驗到一次穿越，彷彿回到了「車轔轔、馬蕭蕭」的大秦帝國，一幕一幕場景旋輪般閃現在眼前：為這一工程而遠走他鄉的築路民眾的忙碌身影；翹首期盼親人早日回歸的妻兒們焦慮的眼神；大秦帝國旌旗飄揚的金戈鐵馬；千古一帝出巡時鋪天蓋地的儀仗……讓人們依然能想到那個金戈鐵馬的歲月。
下圖為槐樹鋪村的古道車轍
條條大道通咸陽
歐洲有句流傳甚廣的諺語「條條大道通羅馬」，僅寬5米左右的羅馬大道讓歐洲人自豪了許多年。據有關報道，2000年8月，國際古迹遺址理事會理事、世界遺產協調員亨利·克利爾考察了與平定這條秦馳道相連接的井陘段之後認定：這條古道從秦始皇時期算起，至少比羅馬古道早建成100年。怪不得內蒙古的額爾多斯要在秦馳道遺址上，要把鐫刻著「天下第一路」的大石塊正壓在秦馳道中心上呢！
秦馳道是怎麼形成的呢？司馬遷在《史記·秦始皇本紀》中記述修築經過云：「三十五年，除道，道九原，抵雲陽，塹山堙谷，直通之。」在《史記·六國年表》記同事曰：「（始皇三十五年）為直道，道九原，通甘泉。」又在《史記·蒙恬列傳》亦有記述云：「始皇欲游天下，道九原，直抵甘泉，乃使蒙恬通道，自九原抵甘泉，壍山堙谷，千八百里。道未就。」類似的記述，還見於《史記·匈奴列傳》：「秦滅六國，而始皇帝使蒙恬，通直道，自九原至雲陽。」特別是在《史記·秦始皇本紀》中明確記載，在直道修築兩年後，秦始皇死於東巡途中，胡亥與趙高等就是取途秦馳道、秦直道，率巡行隊伍返回都城咸陽：「（始皇三十七年）七月丙寅，始皇崩於沙丘平台。……行，遂從井陘抵九原。……行從直道至咸陽，發喪。」
關於秦始皇修築馳道的直接記載，只有這些。後世同類記述，基本上都是由此衍生而出。讓我們按照司馬遷的記載，把歷史的時鐘撥回到2200多年前的公元前221年。
這一年，強大的秦國經過了10年的征戰，終於橫掃東方六國，雄霸天下；而為了這一年，秦人足足奮鬥了550年。秦始皇在翦滅東方六國之後，以咸陽為國都，以關中作為統治中心迅速建立起一個史無前例的、統一的秦帝國，並對各地實行了有效的整治和管轄。
秦始皇在統一中國後，為了維護安定統一的政治局面，加強中央政府對全國各地的控制和聯繫，對於全國的水陸交通建設十分著力，以秦國和六國故地的舊有道路為基礎廣治馳道，著名的馳道有7條：其分別是出今高陵通上郡（陝北）的上郡道，過黃河通山西的臨晉道，出函谷關通河南、河北、山東的東方道，出今商洛通東南的武關道，出秦嶺通四川的棧道，出今隴縣通寧夏、甘肅的西方道，出今淳化通九原的直道等。從《漢書·賈山傳》中得知，秦馳道在平坦之處，道寬五十步（約今69米），隔三丈（約今7米）栽一棵樹，道兩旁用金屬錐夯築厚實，路中間為專供皇帝出巡車行的部分。可以說，這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正式的「國道」，形成了「條條大道通咸陽」的格局。平定段的秦馳道就是其重要的組成部分，只不過由於山勢狹窄，石頭堅硬，施工困難，因而平定段的秦馳道沒有其他平原地區那麼寬敞和順直。
「秦馳道」是兼具軍事、貿易、文化等功能的交通大道。從此，崇山峻岭變成通途，作戰所需的軍力補給和物資供應問題得以解決；邊關的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了秦廷，秦廷的指令也迅速地直達各地；若有奴隸主復辟，鐵騎就能及時前往平亂；商旅遠走塞外；漢民族文化和各民族文化相互融匯，一個泱泱帝國以其驚世駭俗的魄力和偉業傲視群雄！
下圖為 舊關村的古道車轍
車轍印證「車同軌」
1974年3月，陝西省秦始皇陵兵馬俑坑被發現，震驚世界，人們稱其為世界第八大奇蹟。經考古發掘，揭開了埋葬於地下的2000多年前的秦俑寶藏。人們在驚嘆兵馬俑的精美的時候，往往忽略了同時出土的幾十輛木質戰車。這些秦朝時期的戰車，由四馬駕馭，戰車與實用車的大小一樣。人、馬、車和軍陣是通過寫實手法的藝術再現。秦朝戰車實物的出土，引起了一些人的關注，關注的目的就是要解開秦始皇時期的「車同軌」這個千年之謎，但是結果還是令人遺憾。
許慎《說文解字·敘》里說，秦統一之前的諸侯各國，「田疇異畝，車塗異軌，律令異法，衣冠異制，言語異聲，文字異形，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秦始皇統一六國後，在大秦帝國實行書同文，車同軌，統一貨幣，統一度量衡的政策。對於書同文，統一貨幣，統一度量衡，現在的我們都好理解，但是對於「車同軌」卻說法不一。郭沫若認為「車同軌」是統一社會制度和風俗習慣，這一認為遠離了「車同軌」本身，將「車同軌」的內容淡化了，而又將「車同軌」的意義擴大化了，讓人覺得有點牽強附會。人們對於「車同軌」這個問題有不同看法，歧義紛呈，莫衷一是。由於無法聯繫具體的歷史實物進行考證，使這個問題沒有完全解決，始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2000年8月17日的《光明日報》有一篇文章稱，「井陘古道兩條車轍之間的距離，與秦俑坑出土的戰車輪距相同」。一石激起了千層浪。由此而考古界一致認為，井陘車轍是秦王朝「車同軌」留下的重要實物佐證。遺憾的是，作為與井陘古道同一條道路的平定秦馳道，其車轍照片經常被別人拿去用，但是由於沒有有效的渠道進行考察研究和論證宣傳，在固關、舊關、槐樹鋪、西天門等處比井陘古道更多、更長、更深、更典型的車轍印，也就繼續默默無聞地藏在深山了。平定段秦馳道的車轍印，現在完全可以成為研究秦朝「車同軌」的歷史實物，幫助人們理解「車同軌」的真正含義，幫助人們理解「車同軌』的「軌」究竟是什麼意思，幫助人們理解為什麼要將「車同軌」作為統一中國的一項偉大功績和一項標誌？
古代的車是用木製成的，車輪也是木製，為了使車輪耐用，需要在木輪的外周箍上一層鐵皮，為的是讓車輪經得起與道路之間的摩擦。這樣的車輪與石頭鋪成的道路在長時間摩擦之後，會在石頭路上磨出一道深深的溝痕，這就是車轍，車子長時間行走的道路上，磨出的車轍痕迹便不斷變深，當這種車轍的痕迹越來越深，深到一定的程度後就變成了一道車轍溝痕，這道車轍溝痕便對行駛的車子的車輪具有了固定和導向作用，這時候的車轍溝痕就變成了「軌道」。路面上有了這樣兩條「軌道」後，行走在這條道路上的車子就只能沿著「軌道」行進，車子的兩個車輪就只能套在這兩條「軌道」里行走，只有這樣車子才走得快。車輪如果不在這兩條「軌道」中行駛，謂之為「出軌」。車子一旦「出軌」，就潛在著很大的危險，輕者顛簸起伏，重者傾斜顛覆。使得後來的車，只有將兩個車輪嵌在這兩條車轍里，走得就非常快，反之，如果車輪不套進這兩條車轍，就會崎嶇難行。春秋戰國時代的各個國家，尤其是戰國時代的七個國家在製造車子的時候都用自己的一套標準，並有意將自己國家的車輪之間的距離與他國不同，而車輪距離的不同，車轍寬度的不同，其他國家侵略進來，就會碰到一個運送兵力和糧草的麻煩，車轍距離不同，輪子在路上運動受到阻礙，成為抵抗其他國家入侵的一個有效工具。
《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郡國各除道、治道運行。」表明對全國主要道路系統，進行全面的改造和整治，成了秦王朝最為緊迫的工作。《史記·秦始皇本紀》記載：「始皇推終始五德之傳，衣服、旄旌、節旗皆上黑，數以六為紀，而輿六尺。」其中「輿六尺」即規定了車輪子的大小尺寸，還規定了道路的「軌道」標準，秦始皇就在原來六國道路的基礎上，開闢了以咸陽為中心的秦馳道。由於車同軌之後，整個中國成為一個大一統的交通運輸網，便利了國家運輸，加強了中央集權，促進經濟文化統一以及民族大融合的發展，成為中國統一的標誌。
車子經過路面都會留下車轍印痕，現在研究由車轍印很深而形成的軌，就必須看到實物。平定的秦馳道保存了秦始皇年代道路的原貌，也可以用來證實先秦時代留下的古代道路原貌。在這條秦始皇時期使用過的道路上，兩條深深的車轍痕，又長又深，足足有10—20厘米，深深地鑲嵌在厚厚光滑的石頭路面里，給我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歷史，為研究歷史提供了實物。
下圖為平定古驛路（秦馳道平定段）示意圖（紅色線）
古道連接古與今
秦馳道在平定縣境內，保留下來的不僅僅是固關這一段，其實在固關東西兩面的柏井的西天門、槐樹鋪、固驛鋪、甘陶驛、舊關等地方，現在還都有石頭鋪就的秦馳道，古道上也都有兩道深深的車轍印。這些古道沒有被廢棄，當地的人們和各種車輛還在古道上行走，而車轍不是變得越來越深，而是變得越來越淺，因為車不同軌了，車轍內不再走車，路面則被不斷磨損。平定這段秦馳道誕生於封建時代的文明，卻遭受了文明時代的蒙昧殘忍地扼殺。民國21年（1932）築簡易公路，建國後修築307國道，都是與秦馳道重疊而過，使這一重要古迹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損壞。固關段的秦馳道之所以能保存下來，是因為307國道在它的旁邊繞了一個彎。而307國道的很多路段，正是挖掉了秦馳道而鋪就的，從而使秦馳道成了支離破碎的斷劍，給人們留下了許多惋惜。
秦馳道平定段在2200多年的風風雨雨中，演繹了多少悲歡離合，多少興亡變幻？殺伐與血腥，柔情與悲憫，粗獷與萎靡，秦風與胡笳，沙礫與碧草，閨怨與豪氣，紅纓與骷髏，斷劍與殘戟，荒城與頹壁，春紅與秋霜，安靜與動蕩，哭號與死寂，朝陽與晚霞等，它都一一見證過、領略過。雖然遠去的車輪與路人，從此不回，但秦馳道上上演的每一幕歷史都留下了痕迹，讓平定這段古道形成一個歷史文化長廊。
平定秦馳道上標誌性的建築物是四大天門：南天門、北天門、西天門和位於井陘縣的東天門。南天門位於平定城西的黑砂嶺上，可惜已毀。北天門也已經無存。西天門位於柏井的分水嶺上，光緒版《平定州志》記載，「西天門，在州東柏井驛東分水嶺。山路險要東達故關，為晉省出入門戶，車輛必由之路。」分水嶺有「一嶺分二水，百里匯一河」的奇觀。東天門在井陘縣城東五華里處的白石嶺上，已成為國家級文保單位。
當年，無論梅花吐蕊的春日，樹蔭閉空的炎夏，紅葉滿山的秋天，或荒寒孤冷的冬夜，身披鎧甲的武士，身穿牛衣的耕夫，販夫走卒，失意文人，落難公子，或曳枷案犯，都懷著不同的心情穿越這條古道，奔赴各自的命運。一條古道上演著一幕幕或豪氣干雲、策馬疆場，或輾轉流離、躑躅孤行的悲喜劇，它濃縮著不同時代、不同人的身世和際遇。僅在清代，就有幾十名官員和文人的《西行記》書籍中記錄這條古道。如今，我們可以在古道沿途領略到許多歷史遺迹和文化遺產。在舊關村，除了北天門，還有晉陽閣、康熙皇帝住處、聖旨碑、娘娘廟以及戰道等。在甘桃驛、槐樹鋪、固驛鋪村，你可以在古道上，看到關帝廟、石佛寺、槐林閣、老店鋪等。在新關村，你可以看到石頭長城和石頭古道交匯的建築群，體會矛與盾的哲學道理。當年趙廣武君李左車所說「井陘之道，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就在柏井地段。「青玉峽」是典型的代表路段。在柏井村，除了西天門及其頂上面的兩座殿宇，還有大王廟、天齊廟、法華寺、金山寺、連陰寨、糧草寨、草料廠等寺廟古迹，令人遙想當年韓信下趙在此運籌帷幄的風度，猜測康熙皇帝在此賦詩的激情。在橋頭村、小橋鋪村，可以看到「驛道小橋鋪，五里七座橋」的古石橋以及人祖廟、烽火台。在石門口村，金牛山的傳說、栝樹林的茂密、長國寺摩崖石刻都引人入勝。在西郊村，除了韓信廟、試劍峰、蒼岩聖母祠、東閣、西閣、古槐樹、旗杆院外，還有「西郊十景」。在磛石村，英公廟為唐朝并州大都督李勣而建。到了平定縣城，東關有朝暉閣、龍王廟、奶奶廟、三官廟、八臘廟、竇家大院、魁星樓、大林山，城裡有東門、西門、聖廟、陽春樓、嘉河，西關有陸家大院，南關有嘉山、流杯池。在大峪村，除了南天門，還有文獻名邦牌坊、張家大院等。特別需要指出的是，平定縣城從偏僻的廣陽村搬到現址，也是為了傍上這條繁華的古道。
古道不僅物質繁華，文化也很昌盛。最明顯的就是「詩文之路」，康煕皇帝、韓琦、司馬光、元好問、王世貞、喬宇、李春芳、傅山、吳雯、王士禎、劉大魁以及平定歷任官員如趙秉文、吳安祖、王祖庚等均留有詩文。另外，平定縣現在的幾個國家級、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都出自古道邊，如武迓鼓、馬尾猴故事火、魘馬畀等。
如今，由於秦馳道與長城具有同等重要的歷史地位和歷史價值，對秦馳道文化上的研究、文物上的保護、旅遊上的開發，在各地是風起雲湧；而在山西省卻默默無聞，這可能是其他地方由於當地的秦馳道是土路而不是石頭路，原來的遺址已經不在，無以研究。這也說明了平定秦馳道在山西省的唯一性和可貴性，急需引起我們的關注和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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