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一十二章·生活從哪裡來

問·一十二章

生活

——從哪裡來

我不知道

自己的生活

是什麼樣子的

我也無法回答

人的生活

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我只是想問

人的生活

難道就象動物一樣的生活

我的生活

難道就象所有動物一樣的

人的生活

生活從哪裡來

生活又是什麼東西

是象那燕雀

嘲笑著鯤鵬一樣

洋洋自得的生活

是象死不去的蚯蚓

躲在泥土中

傾聽著其他生命的呼喚一樣

謹小慎微的生活

當我的爺爺

有了我的父親的時候

他希望

我的父親的生活

難道是

一個能走出大山

跨入都市的生活

當我的父親

有了我的時候

他希望

我的生活

難道是

一個有著溫飽

能夠出人頭地的生活

當我自己

有了自己的兒子的時候

我所希望的

他的生活

難道是

一個面對挑戰

不會逃避

永不言敗

而勇敢

接受

發起

——挑戰的生活

我的家人

對我說

象所有的人

一樣的生活

——不好嗎

可我問

如果

這就是我的生活

那麼

我的生活是什麼

我又是誰

我為什麼要這一樣的生活

我的同事說

我的生活

就在一份工資單上

那麼

我就問

如果這個

賦予生活的一切的開始

被人

被自己

——整垮

——弄垮

難道

這個生活

就因此而終結了嗎

生活從哪裡來

生活

就是從苦難中來

生活

就是從苦難的思想中來

如果

苦難使我們的思想

從未誕生

從此死去

那麼

我還是人嗎

我還有人的生活嗎

我的生活

又從哪裡來

又是什麼樣的生活

假如

人的生活

象所有動物的生活

那麼

我就一定向宇宙問

你的眼睛

——瞎了嗎

你的耳朵

——聾了嗎

你的感知

——已經麻木了嗎

假如

我的生活

象所有的動物一樣

我一定會問

我的父母

你們要我來這個世界做什麼

是象你們一樣的生活

還是要我

象所有的生命一樣

只是為了

生命的傳承

肉體的存在

如此

我的思想在哪裡

我的思想還活著

——生活著嗎

夢想因彼此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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