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游擊隊-強大的債主
紐約游擊隊---利息誘惑
上海的冬天有點冷,不過相對於紐約前不久的漫天大雪,這點寒冷對於吉姆來說真的不算什麼。前幾天大漠在浦東機場接他的時候,特意請他乘坐了一下磁懸浮列車。上車下車,吉姆還沒有弄明白乘坐磁懸浮列車是個什麼滋味兒,就已經到站了。
「大漠先生,這玩意兒可是真快。快得讓我都沒有反應過來。」吉姆頗為遺憾,覺得自己回美國的時候,應該再體驗一次。
「哈,過幾天吧,過幾天我們去北京,可以乘坐一下我們的復興號高鐵,你有四個半小時的體驗時間呢。」
「那個復興號也是磁懸浮?」吉姆問,如果這麼長的距離也是磁懸浮,那中國就太牛逼了。
「哦,那個不是,就是高速列車,不過速度也挺快的,和磁懸浮乘坐的感覺差不多,嗯,到時候你就明白了。」大漠也不多做解釋,他知道,本次要讓這位美國的革命家好好的體驗一下什麼叫做特色社會主義。
虹橋火車站宏偉的穹頂猶如一片巨大的樹葉。走進火車站的吉姆滿是新奇,這樣的火車站簡直太令人激動了。中國,這就是中國嗎?吉姆腦海急速的運轉。這幾天他已經見識了浦東的雄偉和浦西的繁華,但這對於身處紐約的吉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落差,號稱世界之城的紐約,比之於上海並不遜色,但眼前的這座火車站,讓吉姆覺得自己的祖國的確落後了很多,這時候他也終於明白特朗普為什麼要拚命鼓吹投入巨額資金進行新的基礎建設。是啊,再不建設,美國還拿什麼去炫耀自己的美國夢呢?夢想中的那個國度已經不知不覺的在太平洋的對岸建立起來了。
復興號的一等座寬敞奢華,吉姆捧著一杯綠茶,看著窗外飛快掠過的景色,一言不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吉姆,怎麼樣,感覺還可以吧?」大漠問
「何止是可以啊,簡直超出想像。大漠先生,真的要謝謝你,你看你在美國的時候,都是自己出門,到了中國,你花費如此長的時間陪我出門,真的讓我感到很慚愧,」
「哈,好客之道是我們中國的傳統,尊重客人的自由選擇是你們美國的一貫作風。這個不用感到不好意思,咱們中國人就是這樣。」
「唉,真的很慚愧啊,不僅僅是我個人覺得慚愧,就連我們的國家,也。。。。唉」吉姆又是一聲長嘆。就在吉姆踏上復興號的時候,他接到消息,美國政府再次關門。看來,美國不單單不準備陪客人玩耍,還真的要關門謝客了。
「哦,你是說特朗普政府關門的事情?那對於你們國家來說,不是一種常態嗎?奧巴馬政府也曾經關過門呢?」
「這種常態可不是什麼好事兒。雖然並不影響美國政府的運作,可是這樣經常關門,最起碼是暴露了我們國內的政治鬥爭異常激烈啊。。。。特朗普政府的開門紀念日卻以關門來紀念,這怎麼說也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哦,除了在你們國內的政治博弈,還有什麼讓你擔心的呢?」大漠問,他知道,美國目前的政治博弈不僅僅是民主黨和共和黨之間的鬥爭,更是一種產業發展方向上的鬥爭,建制派認為只要調理好國內的金融弊端,就可以讓美國煥發生機,最起碼能夠保證美國的上層社會利益不受侵害,改革派認為不徹底改變目前美國的產業狀況,發展美國自身工業造血能力,那麼一切都如空中樓閣,好看卻根基不穩。而這在建制派看來,當前世界已經進入到全球化時代,美國完全可以依靠豐厚的金融積累,強大的安全威懾來構建一個全球化的產業分配體系,美國可以穩居這個產業分配的最頂端,改革派的這種實體工業迴流會導致全球產業分配的失效,摧毀全球產業布局的基礎,從而把美國這個盤踞在頂端的金融大國位置動搖。這是絕對不利於美國建制派的設計構想的。
更為危險的是,一旦特朗普所設想的實體工業迴流遭到中歐的強力阻擊,那麼就會發生災難性後果:頂端的金融產業被動搖,底端的工業實體回歸失敗。美國就此可能會出現一種雪崩式的潰亂。既丟了西瓜也沒有撿著西瓜。大漠知道,吉姆的心底還是以美國為榮的,他思想的根子里還殘存著美國的榮耀。他還是想著通過民主制度改革來完成美國的改變,對於真正的拿起槍來鬧革命,心中有著太多的猶豫。想一想也是,目前美國的確還沒有走到人民必須拿起武器來推翻現有體制的地步。吉姆或許渴望自己有成功的那一天,但卻又害怕那一天終將到來。
「我在想,政府關門造成的最大惡果倒不是兩黨激烈博弈的表面化,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問題,隨著政府關門的日趨頻繁,美國國債的信用度在國際上也越來越低,雖然我們掌握著幾個評級機構,可以掩飾數據上的某些致命缺陷,但這對於大量持有國債的中國和日本以及世界上其他的各個政府來說,這些數據是難以掩飾的。信用度的下降必然會造成借貸成本的提升,也就是美國國債的利率會變高。這就造成了美國政府的運行成本進一步加大。美國的國債您也知道,大漠先生,本來就是一筆還不玩的爛賬了,只能靠增加國債限額來保證政府運轉,如果利息再次增加,那麼每次增加的限額就會花得更快,下一次關門的間隔也就越短,這就像一根琴弦,彈奏的密度越來越高,聲音雖然也越來越激昂,可是一旦琴弦受不了這種高密度的彈撥,那麼弦斷琴毀也就成了必然。到了那個時候,是不是就不可收拾了呢?」
「你所希望的結果是什麼呢?中國有一個非常著名的民族英雄,叫做岳飛,他有一句詩,叫做『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山河不舊,怎能有機會收拾呢?你的心中是不是還有著一絲小資本主義的殘餘?希望可以通過溫和的社會變革來改變目前美國的尷尬局面?其實在我看來,特朗普目前的手段就是相對溫和的變革手段了。如果連這樣溫和的手段你以及國會裡的那些大佬們都心存擔憂,那麼未來更加劇烈的社會動蕩,豈不是會讓你失去鬥爭的勇氣?」大漠對於吉姆的心理狀態了如指掌,他不急著要吉姆做出行動,但他需要慢慢的培育吉姆心中的那顆微弱的鬥爭火苗。
「我知道,毛爺爺當年提出了以農村包圍城市的戰略方針,這是基於當年的中國是以農民為主的國家,農民在當年也是最底層的社會群體。艱難的生活狀態,龐大的社會群體造成了他們的革命意志最為堅決。可是目前的美國,我似乎看不到有著這樣統一而龐大的群體,就是目前我能夠團結的那一部分人,也算不得有什麼堅強的意志,崇高的信仰。對於這樣一個社會群體結構,我真的毫無信心。」吉姆也說出自己心中的憂慮。
「毛爺爺為什麼會選擇農民,而沒有和列寧一樣選擇工人,這就是基於每個國家實際情況的不一樣啊,美國當然也不能照搬中國的翻版,更不能照搬前蘇聯的翻版,美國就是美國,美國有自己的革命基礎,至於這個基礎是什麼,還需要你自己發現。這一次,你來到中國,只是要看一看中國這些年的發展,增強你對未來革命的信心。至於美國到底該走怎樣的一條路,很遺憾,我並不能告訴你,因為我也不知道,這有待於你自己的發現和努力。」大漠很實際求是的告訴吉姆,自己只是一個朋友,而不是一個導師。
「隨著美國國債的日益窘迫,政府關門的常態化,美國必然要採取一種破局的措施,這種措施要麼是國內經濟改革獲得成功,一舉減輕國債的發行,但這個我幾乎看不到希望,還有就是強制中日等國對美國實施減債措施,這樣可以為美國帶來喘息之機,再有就是直接賴賬,制定一個強權貿易圈,把美國的國債打包進這個貿易圈,凡是不服的,就利用強勢武裝進行威懾和隔離。但這樣也不行,我已經看到了中國的強大,按照目前中國的狀況,美國根本就威脅不了,且還有可能被中國踢出國際貿易圈。所以,在我看來,美國這把琴已經是越來越危險了。」
「其實你忘了,美國還可以做一件事,那就是啥也不做,就是不還債,做一個國際癩皮狗。按照美國目前的軍事力量,他要做癩皮狗,還真的沒有人有什麼辦法。」大漠嘿嘿一笑。
「國際癩皮狗?這。。。。。那還是美國嗎?那不過是延緩了美國死亡的時間罷了,還是一種被全世界極度羞辱的生存方式。我想,美國人民也不會答應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奮而一戰,做一個見誰咬誰的餓狼也比癩皮狗要好」
「哈,這就是美國啊。。。。既然有這樣的美國,那麼你又何愁找不到革命的基礎呢?」
此時高鐵駛過徐州,鐵路旁,一排排各式大型建築機械林立,似乎是一支看不到盡頭的鋼鐵洪流。吉姆看了不由得心生疑惑。
「大漠兄,為什麼這裡有這麼多的機械?」
、「哦,這裡是徐州啊,是中國著名的機械生產基地之一。這樣的基地中國有很多呢?」大漠很平淡的告訴吉姆,但他知道,這一幕一定極度震撼了大漠的內心。
「呀,,,如此強大的製造工業。。。。。美國怎麼拿得回去?又怎麼能夠斗得贏?威脅這個世界?還是被這個世界威脅?我真的要好好想一想了?欠錢不還真的就不會有後果嗎?一個如此強大的債主。。。。。」吉姆仰靠在高鐵的沙發上,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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