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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沒有哪一種自由,比得上知足常樂

最近幾年國產動畫的風越吹越大,從《西遊記之大聖歸來》

到《大魚海棠》

都以唯美的畫風和相對有概念的世界觀架構讓人看到,原來動畫不只是小孩子的專利。尤其是一些成人向動畫,故事的深度並不亞於真人劇情片。比如去年的《大護法》,描繪了處於強權統治之下的小鎮里,隻手遮天的統治者和被剝奪了個人價值的居民。

再比如上周上映的《大世界》,參加了去年的柏林電影節,有口碑保證。乍一看這畫風,現實、冷峻、荒誕、頹廢,和《熊出沒》之類的青少年動畫,不是一個世界的。

《大世界》確實用動畫的形式描摹了一個現實畫風的世界,而且用的是一則犯罪故事。並不新鮮,講工地司機小張搶劫了地產大亨劉叔的一筆巨款,引發了殺手、路人、情侶等幾股勢力的追逐。故事始於那包錢,也終於那包錢,那包錢成了電影里真正的主角,跟隨著它的動線,過了一遍各個人物的生活。有點像《瘋狂的石頭》,也有點像典型的蓋·里奇式環形閉合結構。

小張搶劫,是為了給女友去韓國整容。

殺馬特情侶搶錢,是幻想著逃離去香格里拉。片中還插入了一段特別鬼畜的腦內小劇場,來表現理想中遠方凈土的完美。

為房地產老闆工作的殺手瘦皮也要這筆錢,他希望送女兒出國留學。

平日工作的時候,瘦皮是個屠夫。換上一身行頭後,連刀下被追殺的人都要吐槽一句:「你怕不是電視里演的那種古惑仔吧。」

一群根本沒有關係的人為了一袋錢出盡奇招,最終都走向了毀滅的道路。而從這些諷刺意味濃厚的台詞和惡搞片段里也不難看出,爭搶的背後是這些人物對各自生活的不滿足,急於改變自己的命運。看似有著追逐美好生活的心,實則敗給了膨脹的貪念。

導演說了:「《大世界》描繪的是一幅群像圖,沒有絕對的人物主角。」這些人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底層小人物。動畫中除了故事內核,還對場地、背景做了大量的渲染:灰頭土臉的街道、坑坑窪窪的水管電線、一樣的招牌上一樣的標語......小鎮里的人們一樣地落寞、疲憊、利欲熏心。太渴望成功,起心動念就沒有了自由。

片中兩工地工人的閑聊特別有意思:「你知道什麼是自由嗎?這個世界上有三重自由——菜市場自由、超市自由、網購自由。也就是說,最底層的自由是可以在菜市場里不看價格就消費,超市自由則是在超市裡愛買什麼就買什麼,而最高級的自由,則是可以隨意地清空自己的網上購物車。」

放置到任何環境,人心都是有欲求的,且總是嚮往著更高級的欲求。在現代城鎮,這種願望尤其容易被金錢和地位量化,此種「奪命金」般無休無止的「欲求不滿」會發生在任何社會、任何世界,而城市依然是城市。正如片頭的字幕,引用了托爾斯泰《復活》里的一段話:

「儘管他們肆意把石頭砸進地里,不讓花草樹木生長,儘管它們除盡剛出土的小草,把煤炭和石油燒得煙霧騰騰,儘管樹木遭到砍伐,鳥獸盡被驅逐,在城市裡,春天畢竟還是春天。」

那麼問題來了,如此現實的題材,明明可以拿去拍個真人電影,動畫形式的作用在哪裡?如果你知道導演在幕後所做過的工作,恐怕更會這麼問。《大世界》幾乎是導演劉健一個人的「作者電影」,在職員表裡,你能看到他包攬了人物設定、場景設計、原畫、動畫、上色、口型、美術、描線、數字合成、校色、特效、剪輯等職位。對導演來說,他首先選擇了電影,這一比他搞過的搖滾、繪畫、小說都更能表達心中所想的藝術形式。其次選擇了擅長的「畫」,避免做真人電影在複雜的團隊合作中對創作的損耗:「希望每一縷線條都是我的風格。」

很多觀眾看過後都會覺得劉健的風格像今敏,日本著名的漫畫家和導演。不同於宮崎駿的溫暖,新海誠的清新,今敏熱衷於描繪現代社會中都市人面對的壓力,探索現實和幻想之間的關係。譬如《未麻的部屋》,講述了少女偶像團體里的一名人氣成員被攻擊、崩潰後的內心世界,劉健的《大世界》在這點上與之很像。今敏的作品還有一個特點是細節刻畫入微,為表現真實,連垃圾袋裡的垃圾都會畫出來。

這點劉健在《大世界》中也有做到。植入的集體記憶元素,包括張薔演唱的主題曲《我的八十年代》,可以說都是非常應市井生活的景了。

就拿著一塊數位板,一筆一划畫了4年,看起來苦行僧般的生活,其實在劉健看來是最快樂的創作時光,這和他動畫中的世界幾乎是個反面:與其喪著喪著就沉浸在生活與幻想邊界的虛無里,不如專註看著自己手中還擁有著的事物,將它放大,努力成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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