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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紀:飛來飛去 霞飛霞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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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江紀:飛來飛去 霞飛霞藏

□陳露

本土語絲

一冽江流之上,飛來飛去,霞飛霞藏的文化大家,所播撒的種子,千百年後,如今已是綠滿嶺南。——陳露

你若站在時間某處,「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歷史的滄桑與時光的斑駁瞬然呈現。

《禺峽山志》明代已成書,是廣東倖存至今七種嶺南古寺志書之一。禺峽志之豐富又較之其它六種更勝。翻讀故紙堆,哪些消失了的時光與才華橫溢的臉孔重現。夏雲,清初清遠一位著名文人,謂少年神目,每及才思,鋪紙疾書。惜屢舉不第,心灰之際隱居峽山,於寺僧手中偶得明卷殘破禺峽志,逐予訂輯,自資五十餘貫刊行。夏雲所訂輯《禺峽志》,今珍藏於國家圖書館善本室。繼而滿旗人清遠縣知縣孫繩祖於康熙年間在夏雲基礎上重新修訂,增加了數量較多奇聞與歷代官畿詩賦。雖為旗人的孫繩祖卻是少有的清官廉官,其廣東藩使王朝恩贊曰:「其才敏,其守潔,心切愛民。」對親自修訂的禺峽志自資刊行不用公帑。到了光緒十年,又一位廉潔奉公的縣官,來自江西的羅煒再行修訂,同樣是自資刊行。今得以閱讀,是從清遠民間文藝家李宗礦先生所藏影印本。猶是摡嘆,一本好書,數世愛惜之人才得以存留。心生敬意矣!

高僧慧顯,少夢六祖受謁,得明心性。住持峽山,壽八十有九,臨寂遺謁:「有愛則生,愛盡則誠。若離愛念,如來無別。」啄摩早上,前兩句易理解,「我佛慈悲」。後兩句,釋念之放釋放空?謂「四大皆空?」若能把「地、水、火、風」四大物理元素放空,誰人能做到?凡俗之人能一空者,即利空,名空,已是不得了。若離愛念,即為大仁也,如來無別矣!或否?

那年,蘇軾大學士,「自南海歸,過清遠峽寶林寺,敬贊禪月所畫十八阿羅漢。」千年之後的今天,我依然驚嘆蘇大學士對佛學的理解超越今人。他對十八尊羅漢均有敬贊,尊尊描述生動,尊尊禪意深厚。《第十八賓頭戶尊者》:「右手持杖,左手附石。為手持杖,為杖持手。宴坐石上,安以杖為。無用之用,世人莫知。」如此生動之描述與禪之詰問,我即刻想到仿如蘇學士自己的體悟與描述。佛典所言,賓頭戶尊者為十八羅漢留駐人間的尊者,專度那些大智慧而又遭受世間不公之人。公元1100年,已屆六旬的蘇學士,一生中被皇帝貶來謫去,此次從他的「第二故鄉」——吾乃儋氏矣,返北經過清遠峽山飛來寺,禪月高僧之邀暫上飛來寺小憩幾天。此時已屆六旬的蘇東坡,手柱杖履,朝雲不在身邊的日子,杖履於他左手右手之間轉換,「為手持杖,為杖持手」,他已經分不清,他不想分清。蘇學士正對望著粵東惠州的方向,峽山之隔斷,江流之不到,朝雲成了他永遠之疼。「無用之用,世人莫知。」他在安慰自己,也在想念那一年南謫經過飛來寺,朝雲在釣磯石上為他舞蹈的情景。

宋人劉義慶之《歸猿記》,記敘手法熟習宋人筆記體,八百年來引動無數文人墨客。湯顯祖也從中汲取靈感,蘇東坡賦詩也「留玉環」。我所不解之處,這個名動千古的神話傳說,清遠峽山並非最早之地,卻根落清遠峽山。書生孫恪落第而閑逛洛陽,偶遇以猿化身的美女袁氏。孫恪也是不經誘惑,一見鍾情。落泊書生與仙女愛情,與大家閨秀愛情,似乎是中國戲曲與神話的「藍本」。令我惻隱的是袁氏題詩:「無端造化幾煙沉,剛被恩情役此心。不如逐隊歸山去,長嘯一聲煙霧深。」袁氏「遂裂衣還故形,追嘯者攀緣而去,猶屢回首。」袁氏還故形,向孫恪依依不捨之情,躍然惻隱。而故事結尾才道出緣由,袁氏原是山中一小猿,唐開元年間,高力士使南海郡,經峽山飛來寺,見此小猿玲瓏剔透,甚是喜歡,並置玉環於頸項,隨後帶回長安,獻於皇上。由此,小猿便有了「皇室血統」。安史之亂後,小猿不知蹤。誰知時間冥冥,小猿已化身美女袁氏,在孫恪落泊之際結為夫妻,並助夫君得功名,「俾衣番禺帥幕」,舉家南遷,過飛來寺而「還留玉環」。故事一波三折:從孫袁一見鍾情結為夫婦;到孫氏聽從張天師惑言欲殺袁氏,袁氏高節斥破;袁氏扶助夫君功名,再到舉家南遷;飛來寺還留玉環道破身世,「長嘯一聲煙霧深」。悲催的孫恪,亦再無心官場:「攜二子登舟,不復南矣」。歸猿傳說,對北江文化的最大影響可能造就了文人學士無心功名的心態,「功成者濟天下,無謂者不如田園歸去」。

清遠禺山之記,峽山之游,歷代墨客官員所撰難以數計。文辭之潤與豐盈,最好是唐宋,元代少有,明次之,清初還好,清末難見好辭賦。袁枚《飛泉亭記》是例外,名篇矣。「於是水聲、棋聲、松聲、鳥聲,參錯並奏。頃之,又有曳杖聲從雲中來者,則老僧懷遠抱詩集尺許,來索余序。於是吟詠之聲又復大作。天籟人籟,合同而化。不圖觀瀑之娛,一至於斯,亭之功大矣!」袁枚神筆也。唐宋出好文賦,其時文人學子官員皆一肚文墨,稍稍用詞不當便被三歲雌黃譏。元代武將代文人,騷客被趕盡,一部《南海記》亦被撕數次。明清文風轉弱而重功名,四平八穩,詞澡木訥。獨袁枚喜美食,味蕾豐富,聽覺清玲,視覺激越,文字蕩氣迴腸。飛泉瀑今仍在,只是須以袁枚記才更具意蘊。

歷代書寫清遠峽山詩文中,大家者數矣。其中的李翱是令我喜讀之品。「傳者不足信,見景勝於聞。一水遠赴海,兩山高入雲。魚晴龍自戲,猿穴曉成群。酌酒斜陽下,離心草自薰。」李翱於唐元和年間,自東京至廣州七千多里,水路,陸路,餐風露宿,應嶺南使之邀與家人一起南下廣州:見韶石,過湞陽,宿峽山。此詩正是李翱宿峽山,游峽山所作。全詩不見神怪佛意,自然清新,情融景里。「酌酒斜陽下,離心草自薰。」一幅傲世而孤獨畫面,煜煜於峽江邊。李翱自年輕起便追隨韓愈左右,致力古文運動,連娶老婆也娶自韓愈侄女。他與韓愈亦師亦友,韓愈被貶,他亦被貶,一生在刺史(現在的廳級幹部還是處級幹部?)位上打轉。從北到南,從東到西,干過十二個刺史崗位。當屬唐代刺史之最。讀李翱詩文,極少說佛,只有批佛,故他的山水詩文皆乾淨。李氏不只文學與思想為後世所記,甚至國家軍事理論觀點也影響一時。這在古代文人中也真少有。李翱雖非最早倡導「文以載道」者,卻是史上最早論述「文以載道」並一力行之推廣悟之之人也。

明代清遠進士就得三個半,三坑人朱稚,清城人鍾萬祿,濱江人王玠,另半個就是戴雲。謂半個者,一作連州人,一作清遠人。這位戴雲,文辭高於另三人。在那些書寫清遠峽山的眾多本邑人中(明清猶多),戴雲進士的《峽山寺》值得一讀。「齜年探訪二翰經,攀磴何妨皓首行。峽坼雲霾天地別,夢回江渚鷺鷗情。留題誰擬無名氏,世事同歸一局枰。遙指茅廬二三里,醉夢猶憶聽春鶯。」在對於戴雲有限的記載謂:明洪武年進士,進京任御史。本應得意須盡歡的當口上,無奈官場黑暗,來自南方的官員卻被大字不識幾隻的朱元璋甚為猜忌。戴雲高中進士的時候已是朱元璋殺盡功臣後幾年,疑心病已到了差不多崩潰時候,因官中一位來自湘南宮女以楚地巫醫為服侍的娘娘治病,朱元璋疑心別人害他,一氣之下,殺的殺,趕的趕,把來自湖南,廣東,福建,廣西的高階官員全驅出京城,貶放任地方幹部。而此詩正是戴雲回到廣東任嶺南道的作品。「遙指茅廬二三里,醉還猶憶聽春鶯。」

清遠北江峽山,歷代文人墨客可謂「飛來飛去,霞飛霞藏。」諸多身世感懷,命運抒寫,與這一獨特之地理環境相契合。而眾多廣東本土文士的書寫中,新會陳獻章(白沙先生)的峽山二首,是他功已成,名未就之間的書寫。峽山二首是他重回京都授翰林檢討之後返新會過峽山所作。而後十年,才成就了「江門學派」,為嶺南能提出學派之祖。

白沙先生陳獻章,才慧過人,從鄉試,會試一路過關斬將,考進副進士(古人名堂也真多,我疑心這個副進士相當於今天的碩士,進士則為博士),留京於國子監讀書(進修博士學位)。半年後,他發現自己於國子監所讀之書全為應考教材,感嘆「皓首白髮,空耗光陰」,擲筆回了新會潛心研究學問。歷十四年,把儒學,心學,道教,融冶一爐,形成了「自然為度,心鏡為正,法道一統」的「嶺南新儒學」。此時的明朝京都竟然找不到多一個大儒以祀孔。不知哪個宰輔想起未讀完博士便走佬回嶺南老家的陳獻章,急急腳請皇帝下旨請白沙先生進京面聖。白沙先生有意思,什麼貴重禮物也不帶,只帶了一管他自製的「茅龍筆」,這茅龍筆其實就是抓一把干茅草紮成筆管狀書寫的筆。白沙先生為了讓貧寒學子更好學習,在盛產茅草的山前山後,一抓一抓紮成的他自己管叫的「茅草筆」。面聖時候,雙手奉上,皇帝問:嶺南何東東?白沙說:皇上之茅龍也。於是,嶺南茅草筆漂亮轉身成「茅龍筆」。要說「擦鞋」,能把皇帝的鞋擦到鋥光瓦亮,白沙先生也算是「一等一的擦鞋仔」。其實陳獻章被封為翰林檢討後,也實在坐不住,宮裡那些變著花樣的菜式真不如嶺南豆腐之滑,青菜之甜。嶺南里有他剛露頭角的「江門學派」研究院,有他那些樵夫農夫的可愛的學生。是年,白沙先生「行李無多共一牛」回嶺南,於北江邊上的峽山留宿賦詩:「孤舟昔系飛來寺,白首重來十四秋。若看西風吹彩鷁,何如老子坐青牛。留情世事終難補,得意雲山亦易休。見說夔龍滿朝署,九重應許放巢由。」

湯顯祖的詩收入清遠地方史志的並不多,常被人引用的是那首《縹幡嶺》,峽山七十二峰之一:「極目縹幡外,飛峰並欲翻,日光榕樹嶺,青色大蓮村。」從詩藝而言,老湯此詩在他的哪個時代也僅屬三流作品。但他寫北江的詩卻一路歡歌。有一首寫清遠回歧驛的詩,甚是有意思。老湯號「清遠道人」,說是與清遠關係密切,我甚懷疑。這個浪里個浪的主不會輕易把自己鎖定某處,但與嶺南關係密切倒是有足夠史實說明。他的「清遠」是清清遠遠,而非地名。以老湯一生持才而傲,喜道排佛倒是相合。

後人把老湯稱為「東方莎士比亞」,哪真是不搭界。說是「東方莎士比亞」還有關漢卿呢。這個老湯高才自不必說,卻也是個浪里個浪的主。人家被貶南方總是愁腸百斷,他謫徐聞卻是一路歡歌。自贛進入粵界,水上陸上山上一路作詩歌唱。那首《嶺南踏踏歌》甚是有趣,也是北江流域文化難得的遺存。「女郎祠下踏歌時,女伴晨妝教莫遲。鶴子草粘為面靨,石榴花揉作胭脂。」老湯對女性細心敏感,仿作的民歌亦見一斑。而我最感興趣的倒是他寫清遠回歧驛一詩。「寺繞飛來興,江流清遠思。五羊從此去,定是不回岐。」過了回歧驛,到廣州便是順風順水,通常貶謫官員都希望重返中原,他倒好,不想重走回頭路。詩作雖說地理水流,卻也是他心境觀照。運氣並不特別好的湯顯祖,嶺南風物卻與他合緣,實在是伏龍風雲之地,也奠定他的《牡丹亭》為嶺南敘事的底色。至於有人說老湯住在飛來寺揮筆創作他的神劇,哪真是吹水吹出泡了。這個浪里個浪的主喜歡遊玩,卻不拜佛,何談宿僧舍?一個對女人敏感細膩之人更不喜佛門。倒是峽山歸猿傳說故事,很可能影響了老湯的創作末可知。湯顯祖劇作我並未全讀,那部《牡丹亭》還是因為戲劇工作,硬著頭皮看完粵劇版。而後讀到的劇本,湯顯祖戲劇文字哪真是沒得彈,多一個字不好,少一個字不行。故事內容「劇中劇」,美國的小湯「碟中碟」在老湯麵前也真是小巫見大巫。老湯為中國戲劇大師真不是隨便封的。

明嘉靖十五年(公元1536),進士王漸逵(番禺人,嶺南名詩人)所作一篇《峽路記》,是迄今我們所了解的清遠峽山古驛道的記載。而在古禺圖中,從飛來寺至金芝岩一段就有《峽路石橋二十一座》。如今,從白廟起點沿北禺山間繞行往飛來寺約一小時新築棧道,實在已找不到丁點古驛道的味道了。在一座廢棄的(示為危橋)的小孔橋前,反覆細心觀察,猜疑是哪舊時光的二十一道石橋之一嗎?坐在新建的風雨亭上,靜看江流漫去,已找不到蘇東坡詠贊過的「凝碧灣」,亦已難覓米芾大書金剛經的金光橋。江風陣陣,樹葉摩沙,蘆葦搖曳,寂靜的虛空里能聽到自己的耳鳴,偶爾輪笛一聲才打破此瞬平靜。下游築起的大壩令湍流的峽江形如靜湖的綺夢,想那舊時光里南遷客,猶是王漸逵進士言:「南者,北者,舟者,陸者,商者,旅者……皆歡忻歡詠。」峽山之峽路從峽口至連江口,里程不少,除達官顯貴能雇大船直下江流,尋常百姓,落魄文士,明嘉靖後多走峽路,時飛來寺香火鼎盛,設有專門招待客人的寮房。一條峽路,道盡北江千年故事。

隔江猶聽誦經聲。透過江岸茂密的林間,仍可見到對岸的紫竹林隨江風傳來陣陣與靈魂對話的誦經聲。眼前紫竹林,是以尼為主的寺院,曾頹敗破廢。後為一從南華寺而來的老尼重遵佛旨以七十高齡發宏願復建紫竹林。如今的紫竹林香火日盛。江中一群白鶴低飛水面,甚是優雅,合著紫竹林傳出的誦經聲飛高飛低,時貼水面,時成群展開。峽山七十二峰有白鶴峰,莫非這些白鶴也得禪解?

湯顯祖寫的那首《縹幡嶺》就在眼前。只是他描寫的「青色大蓮村」在哪?或並不是說村莊?我們都自作多情誤解了?都說珠江潮水一夜涌至上溯一宿返。千百年來我們都被這塊中宿石迷糊,屈大均亦是鑿鑿說之。珠江潮水倒灌清遠是有的,只是從清遠城至峽山,海拔差度甚大,這說法甚是懷疑。西漢至隋七百年的中宿縣,似非水流倒灌而名之,實為漢五路大軍之北江路「中途一宿」也。

歷代文獻皆據古傳說二禺乃舜帝二子居峽山,今有帝子祠為證雲。峽口亦有禺山廟(俗稱白廟),為祀帝子。但從上古神話與楚辭之高陽,或真是與舜帝南巡相關,與楚辭相關。

行走在新築的峽山棧道上,身處寂靜山嶺之間,江風翻過林面,一陣陣樹葉捲動,莫如猛虎藏於山中,伺機擒撲吞噬。清遠舊志收錄峽山驅虎文竟有三篇之多,飛來寺還建有伏虎樓。一位名為趙善政官居副使的官員(名字還真起得好)還為伏虎樓題詩:「驅鱷文何壯,驅虎心良苦。寄言民牧者,慎莫猛於虎。」這位善政副使還真有從政的良心,詩意也妙,一指兩層。一方面勸告老百姓不要象猛虎亂來,一方面也警示當官的謹慎為官,也不要象猛虎噬食百姓。從峽山的驅虎文,可見明清時期清遠峽山果真猛虎出沒。之前所閱驅虎記亦甚有趣。明代武將南韶兵備所寫《重豎霍文敏除虎碑記》哪真是「武功」深厚。開首便云:「天地間一氣而已。」然後展述前前後後虎豺出沒,如何傷人,如何擊之,如何退之。比武松打虎還精彩。而另一篇明光祿大夫陳堂所撰《清遠令蘇公驅虎記》則在氣勢弱了些,但文采斐然,猶勝武將軍。他的記敘也嚇人:「挐護咆哮,聲震林木,所噬裂者百二十人。」讀之令人心寒。林道之間,吾雖不至懼怕,但未曾想這莽荒紀的峽山,原也是虎狼出沒,猿啼兩岸,鳳鳥飛翔的古裝世界。

如果說嶺南這塊自古浸潤著海洋氣候的土地,只為等待著某些人物的到來而舉起文化的王旗,唐宋便是一場場刮過嶺南的文化風暴。中原那些頂尖的文化大腕,若說南謫是他們的痛苦,倒不如說是王旗插遍嶺南!劉禹錫,韓愈,宋之問,李翱,柳宗元,蘇東坡等一列頂尖的文化大腕,與北江結緣,與嶺南結緣。單單一個蘇大官人,韶州方誌就收錄了他七篇文章三首詩;清遠方誌收錄了他文章二篇詩十九首;惠州方誌,海南島舊志均有。每讀蘇翁詩文,堪稱宋人之全才。琴棋書畫自不必說,就連對佛道兩家亦見解獨到。他對記錄六祖惠能禪學唐代成書的《六祖壇經》批註釋文,竟成後世研究者的「指南針」。我常想,嶺南這塊土地與中原的文化施予,北江這一條與中原溝通的水上黃金通道,它所承載的並非僅僅是物理意義的通道。而這一冽江流上飛來飛去,霞飛霞藏的文化大家,所播撒的種子,千百年後,如今已是綠滿嶺南。

2017年國慶假期 北江清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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