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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大師卻培養無數大師,他的死更叫人落淚

轉自:一日一度

作者:度公子

哲學園鳴謝

他一生沒有留下什麼宏偉篇章,也沒有超拔的學術才華,他不是什麼三百年才出一個的天才,也不是敢於怒懟權貴的狂人。但他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粹然君子。他沉默寡言,老老實實教書,卻成了清華在職時間最長的校長。17年間,他傾盡所有,把清華當做自己的家,為這座中國最高學府奠定了一校之格。他說:「一所大學之所以成為大學,並不在於他有多少大樓,而是在於他有多少大師。」

他本人並沒能成為大師,卻為這座大學請來了無數的大師,並為中國培養了眾多的大師。這就是梅貽琦。

——度公子

01

1930年的初夏,

清華校園內書聲郎朗,

看似一片平和,實則暗流涌動。

國民黨試圖將黨義嵌入教科書中,

讓學生們學敬軍禮,接受馴化。

時任校長羅家倫積極配合政府,

試圖對清華實行嚴格的軍事化管理,

甚至成立政治訓育部監管學生言論。

很快,清華學生就自發形成大規模抵制,

冒著被開除的危險拒絕軍訓,黨義罷課。

教授們也與所有黨義課老師疏遠。

面對這樣的局面,在清華禮堂內,

羅建倫當著全體師生面提出辭職。

結果學生們紛紛表示:

無論國父同意與否,

我們皆無挽留之意。

羅家倫

這便是當時的清華,

學生們無論行動、思想,

皆是獨立而民主的。

要想把黨義這種東西凌駕學術之上,

老師和學生誰都不會答應。

彼時,清華園用的是庚款辦校,

就是教育部也奈何不了任何人。

隨後,政府派喬萬選接任校長,

當躊躇滿志的喬萬選帶著武裝衛兵進校時,

學生們單獨將他請進了禮堂,

等喬萬選出來,校方已經拿到承諾,

上面由喬萬選親筆寫道:

將永不任清華校長。

清華禮堂

容不得一點專制和獨裁,

清華師生寧可11個月無人管理學校,

將教育部提名的校長統統拒之門外。

當時覬覦校長之位人數眾多,

在期盼而又戒備的心情中,

清華師生向教育部提出了5個條件:

1、沒有黨派色彩。

2、知識淵博。

3、要有很高的威望。

4、人格要高尚。

5、能實實在在發展清華。

在教育部經過慎重的考慮後,

清華便來了一位面目清秀的校長,

他就是梅貽琦。

梅貽琦先生

梅貽琦出生於1889年,

父親中過秀才,後淪為鹽店職員,

梅貽琦懂事之初,家境已每況愈下。

但梅貽琦自幼愛讀書,尤喜科學。

1908年,他以南開學堂全校第一成績畢業,

進入保定高等學堂就讀,

次年便順利考取首批庚款留美生。

600多名學生中,他考到了第六名。

到美國後,梅貽琦攻讀電機系,

在同學的眼中,他是個成績優良、

性格溫厚,永遠輕聲細語的人。

然因家境實在平困,獲得學士學位後,

梅貽琦就放棄了攻讀研究生的機會,

回到中國任清華物理系主任。

那時他才26歲。

02

梅貽琦自小話就不多,

不擅長口頭表達,遇事熟思,

卻不會滔滔不絕。

每天對著學生教課,

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彆扭。

他越發覺得沒興趣,就想換工作,

於是找到了恩師張伯苓,

恩師一聽,教訓道:

你才教了半年就不願幹了,

怎麼知道沒興趣?年輕人要忍耐,

趕緊回去教書!

梅貽琦就老老實實回到清華,

一步一個腳印,好好傳授知識。

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清華校長,

而且這校長一當,就是17年。

梅貽琦與張伯苓

發生校長風波時,

梅貽琦正在美國,

擔任清華留美學生監督處監督,

管理全美各地的清華留學生。

1928年,39歲的梅貽琦接到調令。

當他重回清華時,

學生們都抱以觀望心態。

而就在就職演說上,

梅貽琦發表了那段著名的講話:

「大學者,非謂有大樓之所謂也,

乃有大師之謂也。」

一個大學之所以成為大學,

並不在於它有多少幢大樓,

而在於它有多少個大師。

梅貽琦將一個大學的師資力量,

提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梅貽琦看來,大學的目的只有兩個。

第一是研究學術,第二是造就人才。

這兩者的實現,全依賴於教授。

國學院四大導師

這一「大師說」,

並不是拍拍腦袋想出來的。

早年在清華任校務長時,

清華欲成立國學院,

就是梅貽琦親自延聘教授。

在名單之中,他給出四個名字:

留美博士趙元任,前清國學大師王國維,

維新領袖梁啟超,還有一個,

就是在歐美遊學數年,卻無任何文憑的陳寅恪。

對於陳寅恪的聘任,校長曹雲祥有些猶疑,

但梅貽琦力排眾議,「此導師之職位,

非陳寅恪不可,雖無一紙文憑,

卻是三百年來不出一個的大師。」

讓布衣陳寅恪成為國學院的導師,

這在清華大學成了轟動的新聞。

清華的任人唯賢,不拘一格,

正是從梅貽琦這裡開始的。

陳寅恪

還有一位大師,華羅庚。

20歲時,他以一紙論文轟動數學界。

清華數學系主任熊慶來看罷,

了解到華羅庚的自學經歷後,

便趕忙找到梅貽琦,

「不知這個年輕人你聽過沒,

這樣的才華是絕世罕見的,

如果我們能讓他進清華接受教育,

以後必將在數學界有偉大的建樹。」

梅貽琦看了看材料,輕聲慢語道:

「既然你覺得好,那就好,我聽你的。」

熊慶來說:「不過事情有點麻煩,

他只有初中文化,會不會影響太大,

不怕教育部說我們清華亂來?」

梅貽琦擺擺手,讓他只管做。

就這麼,華羅庚破格進入清華,

又破格從資料員轉升為助教,

被允許修習大學課程,破格訪問劍橋,

最後未經講師、副教授兩級職位,

破格被直聘為清華教授。

數學大師華羅庚

為了給清華延聘一流教授,

梅貽琦向來只看能力和品格,

只要這兩點滿足他的要求,

都會以禮相待,盛邀來清華任教。

正是在梅貽琦的運籌帷幄下,

清華迎來了一批又一批頂級學者,

這裡面有文學家朱自清、詩人聞一多,

物理學家吳有訓、物理宗師葉企孫,

數學大師陳省身、性心理學泰斗潘光旦,

熱力學大師王竹溪、歷史學家雷海宗,

以及後來破例聘為教授的錢鍾書。

前清翰林,留美博士,

有的學富五車,有的學貫中西。

而梅貽琦自己文憑最低,

更沒有遊學各國的經歷。

但他一直受到大師們的尊敬和認可。

對於每一個教授,他都坦誠相待,

哪怕政見不一,觀念相左,

他都尊重學術的自由,

尊重他們的思想獨立。

清華的大師們

當時在清華,

最為激進的就是聞一多。

聞一多是民主鬥士,性情率真,

動不動就在清華課堂發表鼓動演說,

滿嘴都是「過激」的言論。

儘管如此,梅貽琦從不干涉。

後來清華、北大、南開合併為西南聯大,

聞一多更是在廣場集會上高聲呼喊,

甚至因學校的保守姿態開啟謾罵,

對學校大肆批評,對教授橫加侮辱。

對此,梅貽琦很不滿,在日記中寫道:

民主自由之意義被此輩玷污矣,

然學校之將來更可慮也。

儘管如此,1944年,國民政府施壓,

要求西南聯大解聘聞一多等教授,

梅貽琦聽了,根本不予理會。

等到蔣介石約他來面談,

他反倒說:「少數言論確有行為不當,

很多同仁也都深不以為然,

此數人之舉乃一時之衝動,

或因其家屬眾多,時有病人,

生活太困難,愁悶郁於胸中,

所以才找機會發些火氣。

蔣介石聽了連連點頭:

「生活問題甚是重要。」

一番話不但巧妙保住了教授,

還叫蔣介石提高了教授待遇。

03

其實初到清華時,

學生們都懷疑他的能力。

清華一直崇尚實幹,

沒想到梅貽琦就職後,竟像空氣一樣。

學校開會,他坐在一旁聽講,

從不干涉教授們的發言,

只是偶爾站起來給大家倒倒茶水。

和那些試圖在清華大展身手的校長不同,

梅貽琦從不獨斷、專橫,

人家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人們經常從他口中聽見的三個字,

就是「我從眾」。

除了這三個字,他很少發表觀點。

很快,一個故事在清華流傳開,

說梅貽琦在與夫人韓詠華結婚前,

有人告訴韓詠華,「這個人吶,

非常不愛說話,能把你悶死。

韓詠華信口答道:

豁出去了,能說多少算多少吧。

誰知結婚後,梅貽琦果然話少。

當時,因其沉默寡言,遇事斟酌,

學生們還給他編了一首詩:

「大概或者也許是,

不過我們不敢說。

可是學校總認為,

恐怕彷彿不見得。」

更加讓大家意外的是,

梅貽琦不斷消弱自己的校長權利,

不斷推行教授自治。

每次學校遇到什麼問題,

先讓教授們自己開會討論,

一旦得出一個明確的結果,

他會堅決執行,落實到位。

這就是梅貽琦在清華竭力推行的民主制,

他成功建立了由教授會、評議會,

和校務會三會組成的行政體系,

以「無為而治」的方式介入校務,

不但在學術上尊重教授,

更在管理學校的大方向上任其自治,

負責學校的一切重大決策。

如果他有什麼做法不妥,

任何人可以站出來批評他。

但是,在治學精神上,

在清華應有的風氣上,

梅貽琦永遠堅持自己的看法。

馮友蘭在回憶錄中曾感慨道,

「清華建校以來,有個問題,

一直是教授們不斷爭論的焦點,

那就是大學該培養怎樣的人才。」

如何教育學生,培養什麼人才,

大家各持己見,彼此各不相讓。

而梅貽琦始終旗幟鮮明地主張:

大學教育之重,在於人格。

如果一個學生沒有完善的人格,

那麼走上社會也不會對社會有利。

此外,他在《大學一解》中提到:

教師不但要專長明晰知識的講授,

還要為學生的「修養、意志、情緒」樹立楷模,

因而闡述了著名的「從游論」:

學校猶水也,師生猶魚也,

其行動猶游泳也,大魚前導,

小魚尾隨,是從游也。

自始至終,正因為他的堅持,

清華學術自由之風,教授自治之風,

和學生人格培養之風盛行。

正是梅貽琦的不斷努力,

清華從一個名氣大但無學術之實的高校,

躍升為中國首屈一指的大學。

日後從這裡走出的學生,

不少都是譽享全球的大師。

梅貽琦給陳夢家簽發的聘函

因為話實在太少,

所以清華人都稱他「寡言君子」。

陳寅恪曾說:「如果一個政府的法令,

可以像梅貽琦說話那樣謹嚴、那樣少,

那麼這個政府就是最理想的政府。

但在沉默寡言背後,全都是細細斟酌。

一方面,他要保證學生和老師的安全,

另一方面,他又不能得罪政府,激化矛盾。

「一二·九」運動時,清華學生參與,

軍警來學校抓人,大家束手無策,

梅貽琦仍舊一言不發。

國民黨要一個黑名單,他竟給了,

讓全校師生都感到震愕。

事實上,梅貽琦給警方的,

是前年學生住宿的名單。

對方一個學生都沒帶走。

對於學生的血氣方剛,他並非不贊同,

反倒是以救亡之名行犬儒之實,

他會嚴詞拒絕。

1933年,學校自治會曾要求緩考,

理由是:「平津動搖,人心騷動,

時局瞬息萬變,同學愛國有心,

避危乏術,憂心忡忡,不可終日…」

梅貽琦大聲呵斥道:

若以赤手空拳為避難之實,

則平津數百萬市民孰非赤手空拳者?

若皆聞風先避,則魚爛土崩,

人不亡我,我自先亡矣!

因而他在《告同學書》中寫道:

當我們民族生命在呼吸之頃,

我們如果不能多做事,

至少不要少做事!若你們真拚命,

我極端贊成你們不讀書,若沒有,

靜心想一想你們該做什麼!

這是寬厚謹慎的「寡言君子」,

對學生最為強硬的一次。

04

1937年,北平淪陷。

清華被占,南開幾乎夷為平地。

為保存中國教育的希望,

清華、北大、南開三校南遷,

造就了中國教育史上的夢幻奇蹟,西南聯大。

當時聯大有三個常委,

張伯苓和蔣夢麟都在重慶做事,

真正管理聯大的人只有梅貽琦一位。

清華嚴謹、北大自由、南開活潑,

不同的學校有不同的學風,

三個學校的教授更是課業重疊,

各有各的思想和觀點。

明明講的是同一堂課的內容,

不同的教授卻有不同的講法。

但梅貽琦將清華的學術自由之風,

帶到了西南聯大,仍舊尊重每位教授。

雖然教授之間有互相瞧不上的,

但對於溫文爾雅、寡言少語的梅貽琦,

無人不是尊重信服。

梅貽琦一家人在昆明

自由歸自由,

雖是暫時聯合的大學,

但梅貽琦覺得學業不得馬虎。

在聯大,考試十分嚴格。

聯大中文系學生張鳳鳴回憶說,

一個同學考了59.5分,去找梅貽琦說情,

梅貽琦不準,對方問道:

「59.5分和60分有什麼差別?」

梅貽琦反問:「如果二者沒有差別,

那59.5分和59分就沒有差別,

以此類推,60分和0分也沒有差別了?」

還有個學生選修12個學分,有6個不及格,

去找梅貽琦,梅貽琦頭也不抬:

「你把12用2除一除。」

一句話說得學生灰溜溜地走了。

當時梅貽琦主持校務,

得到雲南省主席龍雲的幫助,

龍雲之女考聯大附中落榜,

趕緊讓秘書找梅貽琦幫忙疏通。

結果秘書說:「我早打聽過了,

梅校長的女兒也沒被錄取。」

龍雲不甘心,親自登門拜訪。

結果梅貽琦留下他一同吃晚飯,

席間問道:「你看這樣好不好,

我找一個教授給孩子輔導功課,

不收費用,咱們明年再考?」

龍雲只得答應。

西南聯大畢業證書

當時只有清華用的是庚款,

合併之後用在聯大一處,

按理說是虧了。梅貽琦不但不介意,

還在物價上漲、供應短缺之時,

四處奔走給學校師生籌米籌錢。

早在清華時,庚款基金非常雄厚,

他卻節衣縮食,分文不取,

上任不久就辭退了司機和廚子。

這些錢應該拿來買圖書、器材,

給教授們提高提高待遇。

到了聯大,更是省吃儉用。

有一次弟弟梅貽寶前來探望,

發現他兒子看書臉頰都貼到書上了,

問他怎麼不戴眼鏡。

兒子梅祖彥拉開抽屜,

眼鏡上竟纏滿棉線和紗布,

鏡片的裂痕塗滿膠水。

為了一家人維持生活,

堂堂校長夫人韓詠華還自製米糕,

每天挎著籃子叫賣,並取名「定勝糕」,

意寓著抗日一定勝利。

教育部發給聯大的一筆補助金,

梅家的孩子按理可以領取,

他卻讓出了4個名額,

全部交給了更困難的學生,

帶著自家人吃白飯拌辣椒。

梅貽琦與妻子韓詠華

抗戰勝利後,

大陸局勢逐漸明晰起來。

所有人都面對走與不走的選擇。

身在解放區的吳晗竭力讓他留下,

全校學生也含淚挽留。

梅貽琦卻選擇踏上了離開的飛機,

因當時庚款還有大筆基金,

而要動用這筆校款,需要兩人簽字,

一是教育部部長,二是清華校長。

梅貽琦知道,一旦自己不做校長,

國民政府極容易推選一人,動用這筆款項。

離開大陸後,60歲梅貽琦先去了美國,

在非常簡陋的辦公室管理庚款基金,

自己給自己定薪300元,和庚款資助生一樣。

國民政府曾要求他將薪水上調至1500元,

被他堅決拒絕。那時,

夫人韓詠華在衣帽車間做過工,

在首飾店裡賣過貨,

在醫院裡當過代班,

為了生計,任勞任怨。

聽說這些事後,

對梅貽琦保護庚款頗為不滿的官員,

甚至叫他「守財奴」。

梅貽琦夫婦與兒子在美國

手握清華基金的梅貽琦,

晚年生活一直非常清貧。

1955年,他回到台灣辦校,

於新竹復立國立清華大學,

不顧政府辦大辦強的要求,

先設立了清華原子科學研究所,

精耕細作,實事求是,

在這個基礎上才一步步壯大新竹清華。

梅貽琦將畢生之心力交給清華,

直到這時仍舊兩袖清風。

連病後的住院費和死後的殯葬費,

全都是校友們自發捐助的。

1962年5月19日,

梅貽琦病逝於台大醫院。

病床下有一個緊鎖的皮箱,

夫人韓詠華說這麼多年,

看著他從北平帶到昆明,

從大陸帶到美國,不知裡面裝的什麼。

梅貽琦一生清風,不染塵沫,

唯獨這個箱子無比珍視,

想來是極重要的東西。

等打開一看,大家都怔住了:

箱子里保存的是清華庚款賬目,

從17年前到現在,一筆又一筆,

清清爽爽,分毫不差。

梅貽琦先生晚年病中

經濟學宗師陳岱孫曾說:

梅貽琦一生的業績,

都和清華結合在一起。

清華校史專家黃延復,

在研究的過程中,一直抱著『苛求』心理,

搜尋人們對梅貽琦的「異詞」或「謗語」,

但卻迄無所獲。

我一直在找他的缺點,

可是從來就沒有找到過。」

他死時已是國民黨政治局常委,

居然連一點存款都沒有!

他確實沒有振聾發聵的學說,

也沒有留下什麼傳世的鴻著。

可是沒有他,就沒有清華的校格,

沒有自強不息,厚德載物的傳承。

難怪有人在悼文中寫道:

先生粹然君子,並世諸君子比,

華若未逮,而實則過之!

他並非擁有千秋之名的大師,

卻行下功在千秋的業績。

先生一生心系清華,

盡畢生之光華,造一校之風氣,

高風亮節,行為世范,

不諂媚、不屈從,不汲汲於名利,

為中國的學術自由,思想獨立開闢沃土,

將清華帶上中國教育之巔。

他雖然沒能成為大師,卻是萬世楷模,

足以令那些以教育之名、

謀私利之實的猥瑣之人汗顏。

先生粹然君子!

當歷史的潮水滾滾涌去,

我們回望梅貽琦先生遠去的背影,

回望他畢生致力於的人格培養,

打量今時今日充滿功利、官僚氣息的教育場,

難免會留下一聲長嘆。

至於那些謀私之豺狼,不過得一時之苟且,

百年過去,身形俱滅,江河萬古,滔滔不廢,

世人永遠不會忘記,

是誰踏過遍地荊棘,

為中國培養了那麼多大師!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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