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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最後一個皇后婉容:唯一的孩子被扔進火爐,自己也屍骨無存

作者:湘西小木魚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有美一人,婉如清揚。

這一世,我出生於滿洲的貴族正白旗。我生得楚楚動人,溫婉可人。我才藝雙絕,自幼就名揚紫禁城。

我渴望在亂世中能安穩地過完一生。可16歲那年,末代皇帝溥儀無意的一圈,就圈定了我凄苦的一生。

這一世,我貴為大清的皇后,可在亂世里,我既沒有自己想要的安穩生活,更無一絲母儀天下的榮耀。

我這一生都沒有愛。我顛破流離很多年後,唯一的孩子被扔進火爐,化作了青煙。我也被丈夫棄之如敝屣。我孤苦無依地死在了延吉的獄中,落得屍骨無存

公元1906年,清末光緒32年,我出生在內務府大臣榮源府內。也就是這一年,溥儀出生在紫禁城裡。多年後,他成了末代皇帝,我被他圈定為末代皇后。

父親熟讀《洛神賦》,喜歡裡面的句子:「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他給了我一個溫潤的名字婉如。

可是,這個名字並沒有溫暖我,我的出生就是一個悲劇,我的母親四格格,在生下我時就因產褥熱而亡。

好在我的後母恆香視我為已出,對我疼愛有加。我的父親是清朝大臣,更是一個開明人士,覺得男女應該平等,自幼就給了我最好的教育。

我一天天長大,到了碧玉年華。16歲的我不僅生得清麗脫俗,琴棋書畫無所不能,更能說一口流利的英文

我在滿洲中聞名遐邇,更是名揚紫禁城。我的貴族出生給了我無盡的榮耀,卻也成了我一生災難的開始。

公元1911年,風雨飄搖的清朝滅亡了,中國結束了2000多年的帝制統治,可民國還是保留了皇族的優待。"大清皇帝辭位之後,尊號仍存不廢,中華民國以各外國君主之禮相待。"

1922年,末代皇帝溥儀也到了大婚之年。滿洲貴族的妙齡少女都被一個個造冊呈了上去,供溥儀挑選。

溥儀看了看名冊,認認真真地圈了前清吏部尚書的侄女文綉。那是一個酷愛看書,端莊秀雅的女子,也許他們的結合也能成就一段美滿的因緣。

可是誰又能逃脫劫難般的宿命了?

文綉入了溥儀的眼,卻偏偏入不了瑾皇貴妃的眼。

她認為我家世顯赫,溫婉高貴,是皇后的不二人選。最後,我被冊封為溥儀的皇后,文綉被冊封為皇妃。

古往今來,被冊封為母儀天下的皇后是一份天大的榮耀。可一入宮門深似海,誰又知道紅牆綠瓦里的那份心酸了,可這一切我都無法抗拒。

1922年12月1日,我迎來了我的大婚。

彼時,清廷已被推翻11年了,可我們隆重的婚禮卻並不比歷史上任何一個帝王的婚禮遜色,其實更甚之。

我們的大婚持續了三天。那幾天,北平的街上熙熙攘攘,萬人空巷。我在神武門內幾千警察的護衛下,乘著華美的"鳳輿",被從東華門抬進了威嚴的紫禁城。

溥儀牽著我,去景山壽皇殿向列祖列宗跪拜行禮的瞬間,我的內心也燃起了渴望的小火苗,也有了幻想。

我不要母儀天下的帝後的榮耀,

亂世里,我要的是和這個男人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婚後,我們在紫禁城也過了兩年安穩的日子。

我出身滿洲正白旗,生得楚楚動人,又接受過良好的教育。進宮後,我舉止端莊,談吐文雅,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我還內剛外柔富有善心。

我在宮裡的日子衣食無憂,可宮外卻是烽火連連。這些人早已不是大清的子民,可我還是數次淚水漣漣。

1923年我向北京"臨時窩窩頭會"捐贈大洋600元。

1931年,那是我們出逃期間,全國大水災,受難的民眾多達16個省。我支持溥儀賣掉一棟樓房,我自己也以身作則拿出珍珠項鏈去救濟災民。

我贏得了宮裡人的認可,我也得到了溥儀的寵愛。

他給我請英語老師,讓我繼續學習英語,我們來往的書信有很多都是用英文寫的,我署名"伊麗莎白"。

那是一個有著至高權力的女王,她苦戀過羅伯特勛爵。可是終其一生都沒有得到想要的幸福。很多年後,我也成了她,一世流離,也換不來我要的幸福。

紫禁城的那兩年是我婚後唯一一段安穩的日子,之後屬於我的生活都是孤苦無依和顛沛流離。

1924年,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我和溥儀被驅逐出紫禁城。在很多舊臣的輔助下,我們前往天津居住。

出宮後的天地是自由的,我去掉重重的頭飾,一改宮中的裝束,換上了時裝旗袍和高跟皮鞋。我成為租界中的"摩登女性",也成了報刊雜誌追逐的焦點。

跟隨我們一起來天津的還有皇妃文綉。我只是一個小女人,我依賴我的夫君溥儀,對於這個第一天見面就拒絕下跪迎接皇后的女人,我也有著諸多的不滿。

可我們的宮斗也只是小吵小鬧,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到了天津後,這個看似文弱,頗諳事理的女子卻在1931年8月幹了一件轟動性的大事。

文綉找機會脫出了天津,隨後登報公開表示與溥儀離婚,還抖出了溥儀有生理上缺陷的這個驚天的秘密。

這一場「刀妃革命」救了文綉,可是卻給了我滅頂之災。溥儀把這場給他帶來奇恥大辱的離婚的所有過失都推到了我的身上,認為是我責難了文綉。

從此,不管是在天津,還是在滿洲,他給予我的都是冷言冷語。這一切涼透了我的心,也涼透了我的一生

公元1932年,溥儀逃至滿洲,在日本人的幫扶下,他成了滿洲國皇帝。我在川島芳子的幫助下,也來到了他的身邊,做了滿洲國的皇后。

溥儀企圖藉助日本人的勢力東山再起,其實我們卻步入深淵,失去了自由,成了日本人手中的傀儡。

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日本人嚴格監視和管束,可是最讓我難過的還是溥儀對我的視若無睹和冷漠。

這個我想牽手一生的男人,即使有著生理缺陷我也沒想過要放棄他。戰火紛飛中,我千辛萬苦來到滿洲,只為和他在一起,可是他不再對我有微笑,連我的房間門也很少再踏入。

哀莫大於心死。我沒有進過冷宮,我不知道紫禁城的冷宮有多冷,可我的心卻碎成了片。漫漫長夜,我孤枕難眠,也嘗夠了空虛,冷漠,寂寥的滋味。

1935年,寂寞難耐的我邁出了罪惡的一步,我開始和溥儀身邊的兩個侍從私通,還珠胎暗結有了私生女。

這一切,也讓我徹底進入了黑暗的不可救贖的深淵。

我們短暫的私情很快就被溥儀發現。他龍顏震怒,遣散了侍從,我更是成了他眼中不可饒恕的罪人。

我的女兒來到了這個世間,我知道我有罪,可是這個孩子是我在戰火紛飛的亂世中最後的一絲慰藉。

我跪下來苦苦哀求溥儀,求他給孩子一條活路。

他推開了我,拂袖而去。我的孩子,降臨到這個世間才一個小時,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世界,就被扔進了鍋爐之中,化成了一縷青煙。

我的孩子走了,我做人的最後一絲希望也徹底破滅。

我從一個舉止高雅的皇后一步步成了世人眼中的瘋子

我被長期關在屋子裡,有目疾的我習慣了陰暗的房子,我的眼睛更是見不得光亮,我每次要用扇子遮著,從扇子骨的縫隙中看人。

我不再梳洗打扮,我每天樂此不倦的就是吸食鴉片,恍恍惚惚中,我不再孤獨,不再寂寞,也不再痛苦。

我喜怒無常,經常大哭大鬧,偶爾清醒的時候我總會問邊上的女傭溥儀什麼時候來看我。我沒有想過要和他分開,可是他卻再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20世紀40年代初期,日本在中國的戰場上節節潰敗,溥儀為了退路,再次拋棄了我,獨自一人逃往日本。

1945年8月,蘇聯發起了八月風暴,攻佔了滿洲,我的皇后生涯徹底結束了。我跟隨著宮廷人員一路逃亡,可是我很快就在通化的大栗子溝被共產黨俘虜。

我被先後運至通化、長春、永吉、敦化、延吉。

被各地關押的時候,總會有人帶著新奇的眼神看我。

他們想一睹末代皇后的傾國傾城的絕世芳容,可他們看見的卻是一個骨瘦如柴、披頭散髮的女活鬼。

我是紫禁城皇后的時候,每一個親朋好友都視我為莫大的榮耀,我亦給了他們無盡的恩澤和榮華富貴。

可我在暗無天日的獄中後,卻沒有一個人來看過我。

這個世界讓我絕望,這個塵世我已不再有任何留戀。

公元1946年6月的一天,在吉林省延吉的監獄裡,41歲的我閉上了雙眼,走完了自己凄涼悲苦的一生。

婉容衣冠冢,葬於溥儀墓左側

婉容死後,有人說是用舊炕席捲著仍到了北山上,也有人說葬於延吉市南山,各種版本,最後是屍骨無處可尋。2006年10月23日,經其弟潤麒同意,以招魂的形式與溥儀合葬於河北清西陵外的華龍皇家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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