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歷史·游南京】武帝選了上萬宮女
原標題：【聽歷史·游南京】武帝選了上萬宮女
播音：南京廣播電台 吳迪珺
《聽歷史·游南京》第22期
六朝是東吳、東晉、宋、齊、梁、陳。在說東晉之前，簡單說一下西晉，因為和東晉同一血脈，相連千絲萬縷，很難一刀兩斷。公元266年，曹魏皇帝曹奐禪位於司馬炎，西晉開始；316年，長安被攻破，西晉末代皇帝司馬鄴投降匈奴，前後只有4個皇帝，算起來51年。如果從280年滅吳算起，只有37年，實在是個短命王朝。
為什麼壽命這麼短呢？原因很多，先來說說晉武帝司馬炎的荒淫和殆政。
晉武帝滅了東吳，一統天下，多年的精神支柱沒有了，人一下子鬆懈下來。況且辛辛苦苦這麼多年，太累了，也該歇歇了，不可能所有事一天做完，給自己一點時間吧。
滅吳時武帝45歲，他總共活了55歲。在他最後的10年里，是縱情聲色、醉生夢死的10年，是全民嗨歌的10年。武帝不喜歡旅遊，到泰山封禪，沒興趣；不喜歡運動，騎馬狩獵，沒精神。他基本上只有一個愛好，那就是女色。
他比孫皓的癮還要大。宮內本來就有很多妃子，只嫌不夠，又到民間選美，挑選之前，禁止天下婚嫁。有一次選了3000人進宮，宮外都是父母的哭聲。名門望族的女子為了逃避被選中，穿得破破爛爛，面試時有氣無力，病懨懨的，個個裝得像周星馳電影《唐伯虎點秋香》里苑瓊丹演的石榴姐。有個姓胡的女子初試過關，嚎啕大哭，左右的人嚇死了，趕緊捂住她的嘴說：不能哭，陛下會聽到聲音的。胡氏說：我死都不怕，還會怕什麼陛下！
滅吳之後，武帝又收了孫皓的數千宮女，總數就達到上萬人。就算他一天見一個，也要花30年時間才能見完。以前每天煩國家大事，現在每天煩晚上到底睡哪裡。他想出一個高招，坐著羊車在宮中遊盪，羊停在哪裡他就住到哪裡。那些妃子暗思這個中獎概率太低了，短短青春幾年，哪能碰到一次。就在門上插上竹葉，鹽汁灑在門前，吸引羊來吃，這就是「竹葉羊車」典故的由來。開始真有效果，但可惜沒有專利保護，技術又簡單，宮女們紛紛效仿，盜版盛行。羊走得又沒有規律了，宮女們只能再拼運氣。
晉武帝雲雨巫山不計流年，但想想，即便他到少林寺練成銅頭鐵骨，或者變成鋼鐵俠，又怎麼能受得了這樣日益侵蝕呢？身體一天天垮下去，哪有精力再去操心煩人的朝政。
皇帝在「色」上苦下功夫，大臣們不甘落後，在「食」上精益求精，炫富之風盛行。滿眼望去，全是吃貨；京城之內，遍地土豪。
大臣何曾每天吃飯用一萬錢，還說沒有可口的菜，沒法伸筷子，一萬錢是多少呢？有人計算過，大致相當於現在五六千元。
皇帝請他吃飯，他都是自帶酒水飲食，因為皇家的廚師水平他看不上。他的兒子何劭一定要吃四方山珍海味，一天伙食費要花兩萬錢。晉武帝一次到女婿王濟家吃飯，嘗到蒸乳豬，覺得味道鮮美，就問怎麼做出來的。王濟說:這些乳豬是用人的乳汁餵養大的，做的時候又用人的乳汁蒸制，所以好吃。
但王濟還沒有武帝的舅舅王愷富有，王愷又沒有石崇富有，類似現在馬雲、馬化騰的資產了。這時期轟動全國的新聞就是這兩個土豪鬥富的故事。
王愷用當時特別貴重的麥糖清洗鍋子，石崇就用更為珍貴的石蠟當作柴火使用；王愷在門前大路兩旁，用紫絲編成40里屏障，石崇用彩緞鋪設50里屏障。武帝見舅舅落了下風，暗地助陣王愷，贈給他一個二尺多高的珊瑚樹。石崇看到後就砸碎了，讓僕人搬出家裡六七株三四尺高的玉珊瑚，任何一個都比王愷的漂亮，任王愷任意挑選。王愷恍然若失。
石崇家的廁所建造得古色古香，太尉劉寔想方便，被領到豪華包間里。一批侍女穿著綾羅綢緞，站在兩邊。劉寔以為走進了閨房，嚇得退了出來。石崇告訴他這就是廁所，劉寔進去後緊張流汗，毫無便意，只好換了個普通的地方，才算解決了問題。
有錢就是這麼任性。
這些富人的錢，正常的工資肯定省不出來的，必定要貪贓枉法。淤泥之中，好人也難以潔身自愛。名將杜預一向高風亮節，為老百姓做的好事一大堆，但是他整天還忙另一件事，那就是派人到洛陽行賄。別人問：你難道還想陞官？
杜預：我哪有這個念頭，只是懇求朝廷的人不要背後捅我一刀，就是上天保佑我了。
司馬炎曾經在南郊祭天，禮畢後，想到自己波瀾壯闊的一生，感慨萬千，問旁邊的司隸校尉（監督京師和周邊地方的監察官）劉毅：你認為朕和漢代哪個皇帝可以相比啊？
劉毅不假思索，答：桓帝、靈帝。
司馬炎一驚，很不爽，說：朕雖然比不上古代那些明君，但還是勤於政事。又平定東吳，統一天下，比作桓、靈，太過分了吧。
劉毅答：桓、靈時賣官，錢都進了官庫；陛下賣官，錢都被私人拿走了，如果這樣比的話，還不如桓、靈。
司馬炎很尷尬，笑著說：桓、靈時，哪裡能聽到這些話呢。今天有直臣，所以朕和桓、靈還是不同的。
為官奢侈，普通老百姓家也都是時尚達人。髮髻要用假髮相襯，首飾要做成武器形狀，拎包鞋子要名牌。大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都拿青春賭明天，個個瀟洒走一回。
由於國家初平，雖然隱患重重，還不至於立即動蕩。但已是作死的節奏。
武帝更是昏了頭，臨死之前親手埋下了炸彈，埋得全國都是。而且不顧無數人的勸說，把引爆的裝置放在兩個精神不正常的人手中：一個是白痴，一個是變態。結果他一死，炸彈就被引爆，而且連鎖反應，遍地開花，炸得西晉粉身碎骨。
先來說說這個白痴。
東吳的衰亡始於孫權，因為他選了10歲小孩做接班人，無力掌舵，終使大船傾覆。晉武帝司馬炎更蠢，因為他選的太子司馬衷是個頭腦有問題的痴呆。
司馬衷和一個謝才人生了個兒子叫司馬遹，一次司馬衷和兒子到晉武帝那裡吃飯。吃了一半，司馬衷突然問:這是哪裡來的孩子?晉武帝說:這是你自己的兒子。
他在宮中，聽到侍從說有的地方沒有糧食吃，餓死不少人。他很不理解地問:沒有糧食吃，為什麼不吃肉呢?
這是他最為經典的故事，也成了衡量是否白痴的標準。晉武帝是清楚這個呆兒子的，立為太子時，也糾結很久。為什麼最終做出這個決定呢？大致有以下幾個原因。
不忍心讓楊皇后難過。楊艷皇后是絕色美女，從小聰明賢慧，寫了一手好字，嫻熟女工。有個相面的人看到她，驚嘆不已，認定她將來無比尊貴。
司馬昭聽說後，把她招入宮中聘為了司馬炎的妃子。她為司馬炎生了三子三女，長子兩歲就夭折了。司馬衷是第二個兒子，按順序立為太子。晉武帝想換太子時私下徵求楊艷意見。楊艷說：這個規矩不能改，太子是立嫡子，依照年齡又不是依照才能，怎麼可以隨意換呢？
274年，楊艷病逝，只有37歲。有種說法是，因為晉武帝大選宮女，她抑鬱而死。但究竟夫妻多年，武帝悲痛欲絕，一直把她抱在膝上，直到死去。彌留之際，楊艷擔心武帝移情別戀後，兒子的位置保不住，向武帝推薦了自己的堂妹楊芷，苦苦哀求。武帝不忍心拒絕她，276年，立18歲的楊芷為皇后。生了一個兒子，但早夭。楊芷遵從姐姐囑咐，也勸武帝不要輕易更換太子。
對齊王司馬攸的忌恨。對於司馬炎說來說，始終有個隱患伴隨著他，那就是司馬昭的另一個兒子、自己的親弟弟司馬攸。司馬攸被封為齊王，聰明仁慈，心胸寬廣，聲望極高。
司馬攸身份也很特殊，當年司馬師沒有兒子，司馬昭就把司馬攸就過繼給了哥哥。司馬昭後來屢屢提起：我現在的位置是哥哥司馬師給的，我要還給他的。
隱含的意思是：司馬攸可能繼成大統。
這句話把司馬炎嚇得不輕，做太子時每天噩夢驚醒，如同行走於懸崖邊，隨時可能跌入萬丈深淵。幸好司馬昭只是說說而已，虛驚一場。等到司馬炎即位，大臣之中有一股暗流在涌動，常勸司馬炎：太子淳樸天真、不堪重任，不如把皇位傳給司馬攸。
司馬炎曾問近臣張華：誰堪託付後事？
張華不假思索，答：才德兼備又與陛下至親的,不如齊王。
司馬炎恨不得甩他一耳光。立司馬衷，法統上最正。一旦改立，就破了規矩，既然破了規矩，何不立齊王呢？
司馬炎咬牙堅持：不如不改。為了掃除障礙，張華調到外地；齊王被逼出京，病死在半途。
被兒媳賈南風騙了。
一次君臣宴會中，老臣衛瓘假裝喝醉了，突然跪在武帝面前說：臣有事要奏。
武帝很客氣，問：有話請講。
衛瓘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連續三次，最後用手撫著武帝的坐榻說：此座可惜！
武帝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說：您真的喝多了吧？
從此，衛瓘閉嘴，再也沒有提到這件事。
但不論如何，武帝總要對大臣有個交代。一次，司馬炎把朝中大員召到宮中來，說：大家在這裡吃好喝好，我出了一份試卷，考考太子，請大家來看看結果怎麼樣。
隨即把試卷密封送到了東宮。但沒有監考老師，也不是現場考試，當然就有了作弊的機會。司馬衷雖然什麼都不懂，身邊卻有個又矮又丑的老婆賈南風，她既有野心，又有心計。
賈南風趕緊請來高手捉刀。第一個捉刀者引經據典，文采飛揚，賈南風覺得很滿意。另一侍從趕緊說：這樣答卷不妥。賈南風立即醒悟過來，做得太假就太看不起武帝的智商了。第二個捉刀者說得語言淺白，意思通達，還特地寫了幾個錯別字。
賈南風派人交了上去。武帝一看雖然言語粗鄙，但見識還是不錯的。他當場把卷子給衛瓘看，衛瓘汗如雨下，連連謝罪。武帝向群臣高興地宣布：這個兒子雖然不聰明，還是懂事理的啊。
當然這個故事是讓人懷疑的，武帝要考兒子當面對話也就行了，何必還要出一份試卷。況且，當年他父親司馬昭不放心他的能力，出了考試題目，他也是讓人代考才算過關。
估計這從頭到尾就是一場戲，只為掩耳盜鈴，自欺再欺人。
司馬衷能成太子一個極其重要的原因就是：兒子司馬遹是高智商。
司馬遹5歲時，一次宮中失火，武帝登樓看火勢，司馬遹拉著他的袖子說：現在是深夜，又發生了意外事件，皇上不能站在有光亮的地方，否則有危險。武帝聽了非常開心，兒子雖蠢，孫子聰明啊。
司馬遹六七歲時，陪晉武帝到養豬的地方去玩，對武帝說：這些豬又肥又大，留在這裡浪費糧食，不如殺掉分給大臣們吃呢？
武帝大喜，馬上派人殺豬賜給眾臣，當眾宣布：這個孫子當興旺我家。不僅如此，武帝還召開新聞發布會，說司馬遹人品樣貌與晉朝開國先祖司馬懿很相似。
司馬遹為什麼會這麼聰明呢？有種說法：他是激情的產物。
賈南風是個變態和兇悍的女人，別的女人如果和司馬衷見面，下場基本就是死。司馬遹的母親謝才人既要做好地下工作，在賈南風眼皮底下成功和司馬衷約會。同時，還要對這個傻子進行引導，才能驚險地完成這一過程。相當於在刀劍之下享雲雨之歡，需要多大的冷靜、溫柔和智慧啊。
此外，可見小孩的智力，母親的影響更大。當然也有人懷疑，他是晉武帝的種。但這可能僅是謠傳。
但確切的是，等謝才人懷孕後，晉武帝欣喜若狂。知道賈南風的彪悍，把她換了住處，暗中保護起來。所以太子長到五六歲，賈南風才知道司馬衷還有這個兒子。
(文稿：揚子晚報 楊民仆)
第21期 最一片降幡出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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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門瓮城
中華門瓮城因正對著城南的聚寶山（即今天的雨花台），又稱聚寶門，為南京明城牆京城城牆的正南門，是內城城門中規模僅次於通濟門的瓮城城門，是中國現存最大、世界上保存最完好、結構最複雜的堡壘瓮城。
這座雄偉的城堡，南北深128米，東西寬118.45米，總面積15168平方米，城牆最高處達21.45米，整個建築用石灰、桐油和糯米汁作黏合劑，極為堅固，現已成為研究我國古代軍事設施的重要實物資料。
中華門城堡由三個瓮城組成，呈「目」字形結構。8.5米高的內城牆將城堡內三座瓮城相連，三個瓮城依次排列，第一道瓮城寬16.14米，第二道瓮城寬15.8米，第三道瓮城寬19.3米。每道瓮城都有一門一閘。門是雙扉包鐵門，內有栓槽，供木栓緊閉大門所用；閘是木門外鑲石板，號稱「千斤閘」，現在城門洞兩側可以見到的從底到頂寬20厘米的石槽就是當年升降千斤閘的槽孔。每道瓮城上正中原設有一個小城樓，樓內有升降千斤閘的絞盤車，現已無存。在冷兵器時代，假設敵軍攻破城門，湧入城內，瓮城一門一閘關閉，就可以將敵軍困於「瓮」內，可謂「瓮中捉鱉」。守城士兵可以憑藉城牆居高臨下的優勢將敵軍殲滅在瓮城之內。即使第一道瓮城被攻破，還有第二道、第三道瓮城，因此，攻者難攻，守者易守，可謂固若金湯。
中華門城堡作為城垣的奇葩，以其輝煌的建築令人嘆為觀止，在人類邁入新世紀的今天，它必將煥發出勃勃生機，以其獨特的景觀點綴著金陵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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