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縠紋】樹葉的呼吸
樹葉的呼吸
文&圖：檀邊窗
聽，腳步聲
清晨，我乘坐BRT到了目的地。蔚藍色的濾鏡視角從我的瞳孔發出光芒，走過的身影與黑色鏡框擦肩而過，留下細長細長的影跡。我拉著行李箱，找了一家還算便宜的旅館安定下來。然後出門東張西望找銀行，取現金好把抵押在房東那的身份證拿回來。和所有人的定性思維一樣，會選擇在周邊地點搜尋銀行，可惜整整繞了一大圈子，還是回到了我租住的旅館門口。失望的情緒在所難免，拖著有些疲憊的身軀，繼續找就是不容易尋的自動取款機。
這時，正直學生們上學，小學生由他們的家長陪同護送。他們有說有笑之餘，會注意留意給路人讓路。我聽到禮貌的聲音淺笑不已，大步走過，腦海還飄揚著一個中年婦女對她女兒的提醒——「我們靠邊點，給哥哥讓下路。」
大城市的設施，寸土寸金，高度密集的資源是共享的，在享受便利的同時也有苦惱。人們在高峰時乘坐BRT會被擠成照片。路上狹長的通道因為正在施工加固並美化建築物更顯擁堵，沒走幾步被別人踩掉鞋子再尋常不過。這不，我走在被護欄圍住的人行道，一種緊張感襲來，逼仄不堪的空間，在來來往往的腳步下發出沉悶而無奈的聲響。鬧心的裝飾品碰撞敲打著聲音，夾雜人群摸不透生源的嗡嗡聲，太雜亂，太喧囂。但是煩心的噪音，終究會被自然的音樂所陶冶，降一降火候。比如來自頭頂樹上的小鳥啾啾聲，在樹葉縫隙中隨腳步飄閃，隨陽光舞動，隨人聲喝彩。
不同性格的人，腳步步幅與步韻是不同的，但共通是我們有各自的方向。在路程之中，或明晰或徘徊的步履，難免透漏著城市快節奏的氣息，可我臉上會洋溢著喜悅，我好喜歡這的一草一木，太養眼迷人了。路旁的百年榆樹枝繁葉茂，即使初秋都能看到盎然的綠。我被眼前養眼的綠迷住了，古老的樹榦遒勁有力，樹榦上綠傘像明亮的水彩畫暈染著生機與鮮氧。這對習慣了蒼涼單調的家鄉的我來說，本身就有種新鮮感與興奮感。眼下，我所觸及的視線被青綠色的濾鏡包裹，一層又一層的綠浪翻滾著，城市的高樓大廈也在我緩緩移動的步幅下浮現出清晰的輪廓。
養眼的何止漂亮的街景，還有人呢。走哪看到的年輕人大都俊俏漂亮，可喜的是他們的高顏值不拘泥於他們的時尚穿著，而是行走坐姿都閃爍著青春的光澤。這與路旁的我形成鮮明對比，衣著色調灰暗沉重，臉上無光，大寫加粗的蒼老感瞬間爆棚於臉。當然，養眼的人不僅僅是青年人，一些中年人也活得精緻出彩，中年女人的鮮紅口紅配上利索的短髮幹練而時尚，中年男子的風衣總在矯健的邁開步子下盡顯風度與魅力。
一個光頭大哥回頭看了好幾眼一個光鮮亮麗穿短裙的女子。這一幕恰巧被我看到，很有趣也很自然，哪個男的不被美女吸引？當我跨過一個井蓋，突然驚喜看到農業銀行的自動取款機，並沒有考慮自己只有中國郵政的銀行卡，小跑進去取錢。取完錢走累的我，有點累加快步伐想快點回旅館休息。在轉角的時候，看到實習的學校局部風采。嘹亮的軍歌從操場飄來，無數整齊的軍綠色帽子在移動，原來是實習學校的大一新生在軍訓。這一抹深綠又入我心，鮮活的生機感迅速讓我亢奮，我很快忘了疲憊的身軀，慢慢地走回旅館。
看，陽光在閃爍
教育實習之餘，被實習任務壓得喘不過氣。周末如果天好又有時間，鐵定出去轉悠。我愛去一個未曾去過的地方，去尋找發現體驗不曾感受過的生活。去過的兩個景點，都與「紅」字結緣，一個是紅山，另一個是紅光山。
不怎麼出遠門，所以格外嚮往外面的世界。紅山，讓我看到了浩渺與寬闊，體會放空雜念是都市生活必備的功課。爬著石板台階才能到山頭，我同熱鬧的人群共同爬上山頂，看過的風景能鑲嵌在鏡框絲毫不猶豫，因為怕錯失此刻，再難體驗舊時的情愫。
整個路途，身旁都是古樹參天，涼意怡人，敬畏這些古樹的存活，欽佩先輩們的智慧與心血。等我爬上山頭，可以俯瞰整個城市的面貌，那一刻我才體會「盪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的意境。密集的車水馬龍像成群結隊的螞蟻在遊走，個人的渺小感油然而生。時間的運轉像永遠不倒流的溪水，城市的節奏像翻滾的浪花在風起雲湧的時代浪潮里跌宕起伏。成堆眺望遠方的人，放遠視線所及的範圍，想要觸摸天空之膚，親吻湛藍蒼穹，漂浮的白雲清晰勾勒著承載往日足跡的軌跡，可能隨風聚攏，也可能堅若磐石，充滿不確定的生活就是眼前捉摸不透的雲團，此刻這個樣子，下一刻沒人能說清會是何種輪廓。
很難想像，在如今的生活里，如果沒有照相機，曾經走過的路途會有多少風景會被記憶著，永存著，不朽著。所以，當我爬到「紅光山景區」字樣的山頭時，興奮地拿起手機拍遠處的高樓大廈，那種玻璃反射的光芒，都帶著城市的呼吸，漂亮的鋼結構反而因為設計感十足更能體現現代化。我親眼看到了照片里攝影師航拍視角下的城市景象，四周的空氣清新而無雜質，我靜謐享受著、呼吸著、回味著這愜意天地的寶貴時刻，感謝它讓我放鬆，釋放壓力。
我沒有想到，當我走進景區，因為是秋末，葉子發黃，大片迷人的金黃樹葉呈現在我眼前，讓我再次感受秋天的氣息，零距離地伸開雙臂擁抱秋天。寥廓的天空沒有絲毫雜誌，不同品種的數目依稀能看見它生機勃勃之前的風采，我並沒有因為眼下發黃的樹葉而喪失興趣，我走了很長很長的路，只為尋找不一樣的景色。當我用攝像頭記錄時，我開始思忖片刻，思量存在的合理性，參悟選擇的可能性，我並沒有走馬觀花只為尋找新奇而草草看四周的樹木，我反而雙手插兜，像散步一樣，悠閑地看著眼前的一草一木，一個樹洞形的垃圾桶都讓我覺得天然合成，讚歎設計者當初設計這個垃圾桶如此的生態與養眼；一個個分不清叫什麼名字的植物的葉子，卻引起我去加深對植物的認識，真切體會「世上沒有一片同樣的葉子」的奧妙；一個個花牌上的介紹，喚醒我對這些名貴物種的往日葳蘊之景；一群群人在草地上或聊天，或休憩，或遛狗，或談情，好不悠閑。
人們驚喜地通過樹葉的縫隙看到遠處的高樓玻璃，太有種城市後花園的安逸感，我曬著太陽心裡十分滿足，我享受這時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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