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傳統中國書畫名家（五）西晉畫聖衛協

論及古代畫史，善圖畫之過人者，則謂之為畫聖，世人皆知唐代著名畫家吳道子是畫聖，殊不知西晉時期，師於曹弗興的畫家衛協，也曾與張墨並稱「畫聖」。

西晉著名畫家衛協，生卒年不詳，作道釋題材人物，畫技精湛冠絕當代。其白描線條細如蛛網，且饒有筆力，其筆下所描繪的人物，不敢輕易下筆點晴。顧愷之在其《畫論》中提及衛協，自以為不及，而其創作的《七佛》及《夏殷大列女》，皆為衛協手傳而有情勢。《北風詩圖》，巧密於情思，世所並貴。

衛協一生之中創作的多是人物，故實以及道釋題材的作品。他的創作被南朝齊梁間畫家，繪畫理論家謝赫列為六品中的第一品，謝赫對衛協的畫作不吝讚美之詞，稱：「古畫皆略，至協始精。六法頗為兼善，雖不備該形似，而妙有氣韻。凌跨群雄，曠代絕筆。」東晉名家顧愷之認為衛協的畫「偉而有情勢」、「巧密於情思」，推崇他善於挖掘和準確表達對象的內在氣質。衛協對六朝重氣韻的士大夫細膩畫風的形成最有影響。

遺憾的是，衛協作品今均不存。畫跡有《七佛圖》、《上林苑圖》，著錄於南朝梁孫暢之所著的《述畫記》；隋朝官本《毛詩北風圖》、《吳王舟師圖》、《毛詩·黍離圖》、《列女圖》等五卷，著錄於唐代裴孝源所撰之《貞觀公私畫史》；《小烈女圖》、《楞嚴七佛圖》，著錄於唐代張彥遠所著的《歷代名畫記》。張彥遠會昌元年（841年）曾見《毛詩·北風圖》，為鄒平段家本，後又見韓昶家模本。「《北風詩圖》，巧密於情思，世所並貴」（《歷代名畫記》）。另見於《歷代名畫記》、《續畫品錄》、《古畫品》、《述畫記》、《宣和畫譜》、《圖畫見聞志》、《抱朴子》，有《七佛圖》、《穆天子宴瑤池圖》、大小《高士圖》、《列女圖》、《伍子胥圖》、《張儀象鹿圖》、《醉客圖》、《詩黍稷圖》、《白畫卞莊子刺虎圖》、《吳王周師圖》並傳於世。

軼聞——

《名畫記·衛協》

晉衛協。《抱朴子》云：「衛協、張墨、並為畫聖。孫鴻之《上林苑圖》，協蹤最妙。又《七佛圖》，人不敢點眼睛。」愷之論畫云：「《七佛》與《烈女》，皆協之跡，壯而有情勢。《毛詩·北風圖》亦協手，巧密於情思。」此畫短卷，長裝八分。

張彥遠題云：「元和，宗人惟素將來，余大父答以名馬精絹二百匹，惟素後卻又將貨與韓愈。韓之子昶借與相國段文昌，卻以模本歸於昶。會昌元年見段家本。後於襄州從事見韓家本。」謝赫云：「古畫皆略，至此始精。六法頗為兼善，雖不備該形似而有氣韻，陵跨群雄。曠代絕筆。在第一品曹不興下，張墨、荀勖上。」

譯文如下：

晉人衛協。《抱撲子》里說：「衛協、張墨、並列為畫聖。孫鴻收藏的《上林苑圖》，是衛協畫作中最好的一幅。還有《七佛圖》，畫上的人物都不敢給畫上眼睛。恐怕點上眼睛後，人物活了以後會從畫上走下來。」顧愷之評論畫說：「《七佛圖》與《烈女圖》都是衛協筆下的真跡，人物壯美而有盎然情趣。《毛詩北風圖》也出自衛協之手，構思的奇巧在於表現人物的情態上。」這是一幅短卷，長裝八分。

張彥遠題字：「唐憲宗元和年間，同族人惟素要將這幅畫賣給我家，我的祖父答應用名馬，精絹二百匹買這幅畫。後來，惟素卻將這幅畫賣給了韓愈。韓愈的兒子韓昶，借給了相國段文昌。段文昌留下了真跡，卻將摹本還給了韓昶。會昌元年，見到了段文昌家中收藏的真本，後來又在襄州從事那裡見到了韓家摹本。」謝赫說：「以往古人的畫都很粗糙，到了衛協才開始精美起來。作畫的六種技法比較全面地運用了，而且日漸精熟。衛協的畫雖然還沒有達到形神兼備的程度，卻已然超越了以前的諸位畫師，是世間從來未有過的繪畫精品。他的作品在畫壇第一名家曹不興之下，在張墨、荀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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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衛協的畫作今已無存世，但其對其所處當世的影響有著劃時代的意義。和曹不興的畫比較，衛協人物畫法有顯著提高。曹不興的畫和漢壁畫接近，氣魄雄健，線條粗曠，注意人物的大體動態，不重視細部描寫，而衛協改變了這種風格，比較精工細密，正體現了由民間的豪邁風格向士大夫畫家的精思巧密風格的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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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林永恆

編輯/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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