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月蘭︱一封家書——寫給小哥哥的信

一封家書

文/侯月蘭

小哥哥：你好！

這是你的親妹妹有生以來第二次給你寫信，因為在爸、媽，去世後，我們兄妹雖然經常相聚，但家裡人多，我還從來沒有單獨的和小哥哥交交心，因我有太多的話想和你說，因此希望小哥哥你，能夠耐心地看完這封信。

小哥哥！我忘不了我第一次給你寫信，那是在四十多年前冬季，那時我只有十七歲，我們回寧後住在常奶奶家。媽為了讓我們全家的戶口能遷到安徽，逼著我嫁人，那時當我被家裡逼婚，逼到走投無路，且頻臨絕境之時，作為妹妹我首先想到了你，因為那時大哥在蘇北，我們家也只有小哥哥你能幫我了。因此有生以來，我第一次給遠方的你寫了封信求救，你接信後來到家。那天晚上我們兄妹倆頂著蒙蒙冷雨，漫步在通往七里街的路上。那晚我把壓在心裡已久無人理解、無人訴的苦衷，向小哥哥你傾吐出來。為了躲婚你把我帶到了江寧，那時你在看山林，你把我帶到了山上，你吹口琴，我唱歌地，讓我暫時忘卻了所有的苦衷和煩腦。這些往事讓妹妹我銘記在心。

小哥哥，我們姊妹七個，在一起生活多年，每人的性格各有不同，大哥從小性格內向不善言語，你卻性格外向豪爽，還有些叛逆。小時因你們倆性格各異，產生了很多衝突，而挨我媽打得多的也總是你。就像我和小紅一樣，因嘴不饒人，我媽也打她比較多。那時我們雖然吵吵鬧鬧，但有爸媽在吵過就算，誰也不會記仇，直到各自成家，因為有父母在我們都不記前嫌地，常聚在一起感受著大家庭的親情、和諧、和溫暖。直到你插好隊去了江寧。記得當時，大哥還把他唯一喜歡的手錶給了你，為了你能得到隊里的照顧，大哥還特地到了江寧，給你們的支書打了套傢具。後來我們家到了灌雲，當時父親也想把你遷過去，為了不讓你和我們一塊吃苦，大哥瞞著父親悄悄地把你給送走了。其實幾十年來在我的記憶中，你也知道，因為我們的父親太老實，外面的事物往往處理不了，此時作為家中老大，大哥無形地充當著父親的角色，家裡的很多事，也都是他和母親做主，這包括我的工作及全家回寧，還有你結婚的傢具等等，使大哥吃了很多的苦。大哥為這個家庭所做的一切，讓我們兄妹不能忘記，也不敢忘記！因為我們不能忘恩、更不能忘情。

小哥哥，如今眼前發生的很多事，讓我這個做妹妹的想起父親在世時和二叔之間，因一些口角上不愉快的事，直到兩兄弟相繼過世，也沒能打開心中的結，和面子上的檻。小哥哥說實話你和大哥哥都是我的親哥哥，你們倆在我們姊妹心中的位置，是誰也替代不了的。因為我們的父母善良，所以我們侯家的孩子秉承了父母優點，無論對外，或對內的處人處事都是實心實意的，這像我們家包括新沂…….，總之無論誰有病需住院，善良的小哥哥你，總是憑著自己良好的人脈關係，全心全心、掏心掏肺，甚至自己出錢跑東跑西，求人幫忙。特別是我們最愧對，照顧了爸媽一輩子的小妹妹，在患了早期的腸腫瘤之時，要不是你小哥哥的幫忙，恐怕就麻煩了。在小妹開刀的那幾天晚上，當我但心小妹健康之時，想到小哥哥你幫的大忙，我都會感動得淚流滿面。另外大哥家忻忻及我們家萱萱的擇校，都是你小哥哥盡心儘力幫的忙，這讓妹妹我永遠銘記在心，永生不忘。小哥哥在我們侯家這個大家庭里，你和大哥永遠是我們兄妹的功臣和楷模。

而自從我們的父母去世後，大哥和你是我們侯家的姊妹間，維繫親情及和諧的主心骨，我們非常希望你們倆兄弟能夠和睦相處，以誠相待。然而在父母去世後，你們倆因性格上差異，沒因什麼原則的問題，而發生語言不和的諧衝突時，我們做弟妹的真是憂心沖沖、膽戰心驚。我怕父輩因言語上的衝突，而老死不相往來的「故劇重演」，因為在友誼村我們侯家，是眾鄰居眼中最令人羨慕、最有口碑、最和諧的家庭。然而最近卻發生了，很多不應該發生的事。小哥哥，自我們的父母去世後，我覺得大哥很可憐，在和大嫂性格上的差異，及大嫂遇人處事方面的欠缺，使大哥在生活中，我感覺他有種說不出的壓抑，而無處言說。特別是一輩子難得過個生日，唉！小哥哥不應該？不應該啊？當時也許是你喝多了？也許是你心情不好？可當你向別人爭自己的面子時，你是否考慮過大哥的面子、尊嚴、和心裡感受呢？我知道就在那天，一夜沒睡的大哥暗自流淚了。小哥哥，大哥是你最尊敬的親哥哥，平時你對他好，他對你也不錯，那些個親戚是大哥請來的客人，說實話我們真的沒必要，也沒理由按我們家的家規，要求別人，再說了即使人家叫你聲親大爺、或親哥哥，那又能怎樣呢？還有上次濤濤結婚，你和根柱發生口角上的事…….。小哥哥，你是我最愛戴的哥哥，也是在單位工作、在社會上處過事的人。想起幾年前我媽去世後，因為在對媽照顧的問題上，我和小紅髮生了些分岐，而爭吵了幾句，沒想到小紅是個說話不動腦子的人，按常理，我們姐倆的事我們應該自己解決、自行消化。可沒想到她到家後，究竟說了什麼我也不知道？總之母親去世後，小哥哥你肯定覺得是我攀著你們照顧媽了！因此在家你說我，在阿英堡、在大不同、總之只要全家在一起吃飯，你都會不下於五次地暗示著說，我媽生了小紅、素華兩個孝順的好女兒…….。那一刻做妹妹的我，心裡非常委屈也非常難受，因為那也是我的親媽啊？做為大女兒我何嘗不想和小紅一樣，時刻陪伴在媽的身邊啊？可是那時我從上海看婦科病回來沒多久，加之住江寧，兩歲的小萱要照顧，所以在照顧媽的問題上，卻有些力不從心，因此想讓兄妹們能輪流照顧的分擔下，結果引來了你們的不滿。所以在小哥哥，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分場合說我之時，做為妹妹雖然我比你小，但我也是個一把歲數的人了，我也有自尊。而每一次當你說我時，我總想你是我哥哥，不管對不對，說我幾句也是應該的，所以為了維護你的尊言，我只能保持著沉默，而從未和你正面發生過任何衝突。

小哥哥，看了這封信也許會說，你是我妹妹，你沒有權力來指責、批評我。是的作為妹妹是沒有權力批評哥哥。所以再寫這封信之前，我真糾結了很久，因為我知道你的脾氣。之所以寫了這封信，是因為我們兄妹，每次聚一塊時雖然看上去還能和諧，但和諧的背後也隱藏很多，因語言間相互挖苦而不利的隱患。加之這次大哥過生日之事，讓我感覺我們兄妹的在和睦相處的過程中。特別是你和大哥兩兄弟之間，已出現了讓我們五姐弟非常擔心感情的懸崖邊沿，我怕我們這輩會出現，像父親和二叔在世時因語言的不和，而互不往來的「故劇重演」。

小哥哥，自從父母去世後，你和大哥就是我們姐弟中的主心骨，你們相處，直接影響著我們整個侯氏的家族。因此我代表我們五姐弟，懇求你們，我的兩個血濃於水的親哥哥，在沒有父母漫長的日子裡，能夠相互尊重、包容、理解，讓我們五兄妹在你們的帶領下，個個家庭幸福，身體健康過好我們的晚年生活！。

愛你的大妹妹 侯月蘭！

2018、1、12、

作者簡介

侯月蘭，原南京港股份公司工會圖書管理員，87年入黨，現已退休。97年開始寫作，先後在《南京港報》、《揚子晚報》、《現代快報》、《金陵晚報》等多家報刊發表過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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