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人與蟑螂(現代故事)
能人家發現了蟑螂,開始時只有一隻,後來出現了二隻,再後來三隻,很快,不光是廚房有,連客廳和卧室都出現了。能人慌了,跑到我家搬救兵,連電梯都忘了坐,氣喘吁吁地,老兄臉上看上去像女人貼了個面膜,慘白慘白的,看著怪嚇人。
我聽完他敘述,我說:「你中秋節都吃啥了?是不是有什麼甜的東西沒清理乾淨?還是下水管的蓋子沒蓋好?」他急得直搖頭,說都好著呢,然後不等我說完,急急忙忙拉著我就去了他家。
他家離我家不遠,很快就到了,我一進門就傻了,密密麻麻的蟑螂像黑豌豆撒在地上一樣,腳一踩就能踩死幾隻,真是嚇人,怎麼會這樣?蟑螂都集中在門口,形成了一個圈,半徑在擴大,圈也在擴大,越來越多。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它們的樣子不像是一般的蟑螂,蟑螂我見過,很難看,可這些東東比蟑螂好看,屁股小,頭大,動起來還左右搖晃像鴨子一樣,也許是蟑螂家族的變異後代。
難道是他家門外養的花惹的禍?前幾天我聽他說買了幾盆獻花,準備八月十五增加中秋氣氛,難道是這些花盆帶來的?我順著蟑螂的隊伍想找到源頭,結果很失望,無頭無尾,好像從天而降的隊伍,我一籌莫展,只有傻傻地和他一起觀望。突然,我覺得自己身邊這位不是能人嗎?他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天兵天將何處而來?他不是能掐會算嗎?難道這些小小的蟑螂就把他的智慧阻擋了?我試著問他:「這些東西的出現,你一點也沒有預兆?」他看看我後狠狠地搖搖頭。我接著問:「這能說明什麼呢?」他眯了眯眼睛,沉思了一會,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老兄,是不是我大開殺戒,用殺蟲劑把它們收拾了,斬草除根徹底解決後患?」
我剛要動身,他使命抓住了我的肩膀,攔住了我。「不要,不要,也許它們是有事而來,或者只是借路而已,等等看,等等看。」
哦,MyGod我第一次聽到能人在我面前誇他人,準確說是在「他」人面前沒有數落「他門。」其實和能人在一起,我已經習慣了他的邏輯,那就是任何人在他的嘴裡出來都有缺陷,只是多少罷了,幾乎都有「瑕疵」,很少他說誰了不起,誰比他強。我從不計較他的說法,不是他說得對,而是我害怕,害怕失去了他。因為失去他,我會失去了燈塔,畢竟我一路在他的鞭策下進步成長。如果沒有他,不敢往下想,我一定會很失落,會很難受。
突然,奇蹟出現了,地上那一群密密麻麻的蟑螂從圓圈自動排成了行,像橘子撥皮一樣,整整齊齊地從他家的大門緩緩地出去了,直到最後一個不剩地走光了。我再看他時,他的腦袋晃得像個撥浪鼓,一直不停。
過了好久,他終於緩過神來,沖著我一笑,表情很沮喪。
「讓你見笑了,這些東東,真他娘莫名其妙。」我從他的臉色看出來,他有些懊惱,懊惱不該找我,讓我看到了這些本不該看到的現象,也讓我明白了,能人也有尷尬的處境。可此時,他又不敢再多解釋什麼,因為他怕說不好,那些蟑螂聽見了,可能會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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