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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過27次容,但我還是個普通的10歲小孩

很多人一站在山巔就尖叫、一到了海邊就哭、去了南極圈就要一秒不漏地發朋友圈昭告全天下……就彷彿在這些地方埋著一個開關,一旦被觸發,每個人在那一秒突然喪失矜持,進入一種失控的狀態。

而如果你看過了《奇蹟男孩》,大概會明白這其中的原因。

影片中的男孩奧吉,經歷生死和冷眼還可以在飯桌前酷酷地跟好朋友說:「我是拼了命才這麼帥的。」

這個10歲小男生的話彷彿解釋了所有事:若非說那些高山大川、壯麗錦繡有什麼戳中人心之處,那一定是在無數次的奮鬥和籌備後,自己終於變成有能力親眼見證這一切的人。

無論性別、年紀、國籍或者健康與否,大家都是這美麗世界的孤兒,心裡都曾有場海嘯,可卻靜靜站著,沒有讓任何人知道。

《奇蹟男孩》1月18號在中國大陸地區在上映,當它去年11月17號在美國上映時,美國本土影評網站Cinema score 十分大方的給出了罕見的年度A+。

當前《奇蹟男孩》的豆瓣評分也達到了8.6,已經超過了85%的兒童片以及95%的劇情片。

《奇蹟男孩》講述的是男孩奧吉和家人、朋友們遇到困難時不斷成長、探索個人價值的故事。

這是一部想要探討子女教育、家庭關懷、校園霸凌、青少年成長的電影,也是一部試圖傳遞一些普世價值觀的電影,還可能是繼《前任3》之後,今年第二部能惹你哭的電影。

孤獨是成長的必經之路

奧吉先天性面裂,沒辦法從日常生活中獲得很好的自我認同,影片並沒有刻意用正面情緒加持主角,誠實地用細節展示了他的憤怒、控訴和冷漠。

奧吉十歲時,家人決定讓他到學校接受教育。他遭遇嘲笑、飽受冷眼、大部分時候做著沒有迴音的努力、不知道怎麼和世界相處,以自我否定來回應世界的否定。

人的成長,其實就是「本我」被「超我」壓抑的過程,大量的慾望需要通過另一種途徑去釋放出來,在合乎當下的道德規範下,這種釋放會不自覺地流露出來,消極狀態的一步步被修正。

比如,通過寫作、歌唱、作畫、運動等多種多樣的方式,去宣洩慾望。如果這一調節機制出現異常,也就是慾望無法實現,就將會長期處於消極和自我否定之中。

幸運的是,影片中,奧吉的父母、姐姐共同幫奧吉建立了一個完整的心理調節機制,為每一個成長中、經歷過成長之痛的人做了很好的示範。

當奧吉終於克服了自己內心的恐懼,決定融入新生活時,周圍同學的反應卻是「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丑的臉」、「如果我長得像他,我一定把自己包裹起來」……

一再如此反覆之後,奧吉情緒崩潰,就在完全無法接受真實的自己、懷疑一切時,媽媽告訴他:「你是一個優秀的孩子。」

「因為你是我媽媽所以你才這麼說」,在影片中奧吉哭著否認媽媽的認可。

「就是因為我是你媽媽,這才最重要,因為我最了解你。」影片中媽媽的這句話,更像是在安撫每一個失落的靈魂,希望每個人都能有屬於自己的情感出口。

這個片段戳中了很多人的心,因為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奧吉這麼幸運,總能受到鼓舞、也總有人支持。

在影片的結尾,奧吉已經比大部分人懂得如何與自己相處,而現實中的觀眾還有很多仍走不出自己的圍城。

如果你被奧吉戳中了淚點,不要去傾倒同情,不妨在走出影院時,向他借點勇氣帶在身上。

「不普通」是霸凌後的妥協

奧吉喜歡《星球大戰》,擅長數學、物理,聽上去和普通孩子沒什麼兩樣。他在獨白中卻定義自己「不是一個普通的10歲男孩」。

他說:「我知道我不是一個普通的10歲男孩,我動過27次手術,這樣我才能呼吸看見東西,不靠助聽器聽到聲音,這一切都讓我看起來不普通。」

這種「不普通」的定義,其實是遭到霸凌後向現實做的妥協。

在導演視角更是如此,整個劇情並非只展示了奧吉一個人的迷茫和痛苦,影片中的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煩惱,而且煩惱並不比奧吉的少,片中被嘲笑的也不只他一個人。

世界各地的研究表明,欺負或嘲笑是兒童時期存在的普遍現象,近20%受調查的孩子認為他們自己是欺負或嘲笑的受害者,而且在以後幾年仍處於受人欺負或嘲笑的情況中。

從對8到12歲學生有關被人嘲笑開放式問卷調查表明,身體特徵是被嘲笑的第1因素(45%),行為是第2因素(18%),能力是第3因素(15%),說明青少年最關心的是別人對其身體的看法和評價。

從嘲笑內容看,身體特徵的嘲笑對人傷害最大,主要集中在體重和面部特徵 。

研究中還表明, 學校的干預對減少侵犯、欺負和嘲笑是有效的。如果能讓每個人了解自己的嘲笑行為帶來的傷害性有多大, 就能減少嘲笑對受嘲笑者的心理影響。

而對於如何從根本上消除這種現象,就需要每一個家庭教育的跟進,沒有任何人是局外人。

正是因為父母的小心翼翼,在內心默認了奧吉的與眾不同,因此對他施與了比姐姐維婭更多的愛,以至於在維婭的成長過程中對於父母的冷漠充滿了委屈。

也使得奧吉第一天上學時,無法完成自我認同,還需要有面具的保護才能安心去往學校。

這樣的小心翼翼,讓奧吉在遭受嘲笑時,沒有勇氣正面怒懟霸凌者,彷彿天生就該被嘲笑,自己能做的就只有獨自面對大海撕心裂肺地流眼淚。

而且這樣的小心翼翼,更可能走向另一個極端:被偏愛的孩子認為自己得到的愛都是理所應當,以「缺陷」為名綁架父母,無止境的索取……

如果還能再來一遍,希望奧吉衝出去大聲而自信地痛斥霸凌者:「我和所有人都一樣,開心的時候笑,難過的時候痛哭。如果要真說什麼區別的話,無非是我的疤長在臉上,替世界記錄你們的罪惡!」

「世上不該有殘疾人」

其實,影片的名字《奇蹟男孩》用勵志與情感共鳴包裹了另一層邏輯:倘若一個人處於所謂的弱勢群體,那麼他的成功就是一個極小概率的事件,而如果他得以成功,則是全社會共同努力的成果,這個人便能稱得上是個「奇蹟」。

相反,倘若一個人身體健康,又或者再進一步,這個人不僅健康還長的比大部分人好看,或者擁有更多財富,那麼他的成功就變得理所應當,這個人便只能算作是「幸運」。

無論是「奇蹟」還是「幸運」,這樣的說辭都似乎暗戳戳地在為「放棄實現自我價值」進行開脫。

在2017年底的一個殘疾人抑鬱狀況調查的調查中,結果表明在不同人口學特徵殘疾人的心理健康狀況並不樂觀:所調查的殘疾人整體的心理健康狀況中輕度及以上抑鬱的殘疾人占 51.39%。

一加一殘障人公益集團合伙人蔡聰在《奇葩說》里講到過這麼的一個觀點:這個世界不該有殘疾人。

他說,正是因為有「殘疾人」這麼一個概念,導致在他被確定為終生視障的時候,幾乎爆發性地陷入周圍人的同情與惋惜中,被迫接受了很多自己不需要的關懷。常年位列年級第一,但卻因「都這樣了,還能得第一」的表揚而尷尬。

世上其實根本沒有殘障人士,只有殘障目光。

當下,主流意識樂於看到弱勢群體的努力,寬容他們的失敗,還會降低對他們的評判標準。對於一部分人而言,他們甘於這樣的「優待」,在世間沉浮。

而對於另一部分期望「實現個人價值」的人來說,這樣的「關照」更像是一種審判和綁架。

決定一個人是否能實現個人價值的是高效的學習方法、完整的世界觀、完備的知識體系、強大的內心世界,這些並不是肢體,和是否健全就直接決定的,也不是所謂的「正常人」才能擁有的專屬能力。

因此,對於奧吉來而言,當全世界都稱讚他是「奇蹟」的時候,何嘗不是另一種霸凌?

參考文獻:

[1] Lightner,R.M.Bollmer,J,M. Harris,M,J.What do you say to teasers? Parent and child evaluations of responses to teasing [J].Appl Dev Psychol.2000,21(4):403-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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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顏剛威.試論心理防禦機制理論[J].黑河學刊.2017,6:4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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