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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的張韶涵,回歸的青春記憶

翅膀隱形,而人生具有輪廓。

這兩年張韶涵唱歌,似乎總易引起一種感慨般的評論。一方面是她經歷的曲折引發粉絲的唏噓,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真的是陪伴了很多人青春期的女神。還有不得不承認的一點,張韶涵是那種為數不多的、有著「攫住心神」的舞台魅力的一種歌手。不管你之前聽了她再多傳聞、再多負面評論,當這個瘦瘦女生站在台上認真唱歌的一剎那,你還是會覺得以往所有的喧囂評論,都被瞬間壓了下來,只聽到一個很空靈很有爆發力的嗓音,在駕馭著旋律。

夢裡花

 夢裡花

張韶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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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的開場,她選擇的是《夢裡花》。一首她當年在江蘇某酒店夢中夢到的旋律,並且由於江南地區特殊的地理特質,整首歌和茉莉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我當年聽的時候,只感覺空靈、幽冥,有一絲淡淡的神秘,除此之外,彼時的我就再也品不出其他了。

2018年重聽時,我卻幾乎整個靈魂都被她拉到了過去:回憶里校園黏稠的汗,不甘心的愛情,青春的夢想與疼痛。一時間,那段我們共同擁有張韶涵孫燕姿的日子,那些像腐爛葉子被埋在時間刻度前段的清新、嫩綠,突然在烙印的旋律中被喚起。滿房間都是荒唐稚嫩的語調,我一個人在這猝不及防間,觀看了一場青春的落葉。

想像力貧乏的年代,她們的歌聲是讓你瞬間飛離平庸生活的魔咒。歌里所描述的那個世界,脆冷、冰甜、生硬,可是你在你庸常的家的生活,彷彿感到了歐洲古堡清冷的風。

可以說,《歌手》中當張韶涵唱《夢裡花》的時候,會讓人覺得,張韶涵應該就是那個樣子,或她就應該唱成那個樣子。這一切是包含著磅礴的舊時回憶和某種自我意識的澆灌,它既是懷念偶像,也是懷念自己。

隱形的翅膀

 潘朵拉

張韶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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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蔥的2004年,她推出第一張專輯《Over The Rainbow》,專輯裡《寓言》MV中那個迎風唱歌的少女,以美麗的外形、優勢明顯的嗓音,迅速為人辨識並走紅。同年12月,她又推出專輯《歐若拉》。接下來,一切都很順。2006年,她的經典傳唱曲目《隱形的翅膀》出現,一時間,張韶涵紅的程度讓人今天很難想像。她整個專輯、歌曲的定位,和她的外形、氣質,達到完美貼合。那時的她,年輕氣盛。有一絲被議論的喧嘩,有一絲舞台的傲氣。儼然就是一個千人寵萬人愛的小公主,星途無限。

可是,這種「爆紅」的日子,她只享受了3年。2008年,一切都變了。這年2月底,她首先因心臟問題赴加拿大治病休養,沒過多久,她母親就開始在台灣媒體爆料說張韶涵棄養父母、吸毒,並發動她的父親、舅舅一起出面指控。隨後這一事件發展得更像一場鬧劇,先後爆出張韶涵母親毆打弟弟友人、張韶涵父親去政府機構申請貧困補助等新聞。張韶涵對這些新聞雖然都給出了自己的解釋,甚至出示了毒檢呈陰性的證明,但人氣還是急轉直下。當年爆紅的小公主,一去不復返了。

同一時間發生的,還有對友情的失望。儘管這一事件一直沒有得到當事兩人的正面承認,但稍稍熟悉她們的人,都知道這一傳聞。

突然想起2007年10月的一期《康熙來了》。那期的題目叫《范瑋琪的糗事排行榜》。那時,張韶涵的負面新聞還沒有出現,只台灣媒體於同年4月拍到了張韶涵母親與張鎬哲的緋聞照片,她們的母女關係,也是那時開始惡化。

那一期《康熙來了》,如題主要是講述范瑋琪生活當中遇到的一些糗事,以凸顯其大咧咧的人物性格。當期節目請來了一個叫阿偉的嘉賓,是當時「帶」范瑋琪的經紀人,由於是一個公司,所以他也會「帶」張韶涵。蔡康永在節目中調侃,問阿偉,是不是帶張韶涵比較有面子。當時范瑋琪臉色有點微變。然後沒過幾句她就問阿偉:你說,你是比較喜歡帶張韶涵還是帶我。阿偉說,「我比較喜歡帶范范」。

那時張韶涵已出了自己的第四張專輯《夢裡花》,當年還登上了門檻比較高的央視春晚。9月,她與吳尊、辰亦儒、胡宇崴合作主演的青春愛情偶像劇《公主小妹》也首播,就是後來在湖南衛視創下收視紀錄的那個。彼時她舉行演唱會,還會請范瑋琪來當嘉賓,而她們早已合唱過《如果的事》(2005年)、《仨人》(2007年)。

這也是為什麼她隕落的痕迹,也容易讓普通人有共鳴的一個原因。生活中,大家也多多少少會遇到這種「假姐妹」。雖然說這件事的真相除了當事人沒有人知道,但有的時候,一個女子氣焰正盛的時候,確實很難注意到身邊人對自己各懷鬼胎的心思。人生中某段時間,你會發現自己敞開心扉、誠心誠意對待某個「好友」,可最後卻發現,背後捅自己一刀、踩自己上位的,正是她。

2008年之後,張韶涵就進入了很多歌迷無限惋惜的「沉寂期」。這也是為什麼,當2017年她在《蒙面唱將》「翻紅」的那一刻,所有人才會那麼心疼。張韶涵是能唱的。可是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這個世界卻不讓她唱。天賦被隔絕是令人痛苦的,也正是她所不甘的地方。

很多時候你會發現規則早已經被制定了,而你終究不能說什麼。

《蒙面唱將》、《歌手》,並不是她在內地首次參加的歌唱類綜藝節目。2013年她參加了《全能星戰》。但是,節目中她不止一次被金武林批得體無完膚。這一節目也並沒有為她形成足夠廣泛的話題度,促使人氣恢復。

因才華而驕傲,或許是她的一個特質,也是她如今勵志人設的一個由來。

《歌手》第二期,她選擇了趙雷的《阿刁》作為競唱曲目。從現場排名的結果看,這一選曲是成功的。其實任何吶喊,只要融入了自身的共情,它就會變成一件立體的作品。或許也是我們就是很喜歡聽一個清亮的女聲吶喊生命的樣子。她替你把你自身的委屈、不公、又不想被打倒的感覺訴說出來了。

《阿刁》聽趙雷的原唱當然又是一種全然不同的感受。如果說趙雷唱的是滄桑、低回,張韶涵唱的就是張揚、涅槃。這兩個版本本身沒有可比性,各有所愛。

卡夫卡在《鄉間婚禮籌備》中說,有一個人工作起來賣力過度,結果累得精疲力竭,連假期都過不好。可是,無論他工作如何勤勤懇懇,都不能指望得到所有人以愛相待,相反感到的只是更加孤獨。

有時沉寂的才華就是這樣。那段時間,她被「啞」了嗓子、禁了才華、奪了星路。

所有人的青春都是難忘的,是因為之後你會無數次發現,也只有那段日子,你有著真正的熱血和不顧一切的衝動。張韶涵如今重新聚攏的人氣,很大一部分來源於人們對自身青春的懷念和回憶。然而,一個歌手最重要的本能,還是要有不斷的、突破的、新的作品。也希望她能在這磅礴的青春自哀式粉絲熱潮中,找准自己的下一步,創造更多經典。

(圖片來自網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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