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詩》看環境變化

文史 01-23

《詩·衛風·碩人》原文：碩人其頎，衣錦褧衣。齊侯之子，衛侯之妻，東宮之妹，邢侯之姨，譚公維私。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碩人敖敖，說於農郊。四牡有驕，朱幩鑣，翟茀以朝。大夫夙退，無使君勞。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鱣鮪發發，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描寫一個美人，很美；詩寫的也很美；詩中的環境也很美。

提到蘆筍、凝脂、蝸牛、葫蘆、螓、蛾、鱣、鮪。看詩人對這些事物信手拈來，極其自然，絲毫不顯牽強。這除了對描寫的人物相熟，吃的透之外，也與對民間生活的紮實有必然的關係，所謂好作品來自生活，這就是了。

我們在欣賞詩的美和意境之餘，也會注意到，詩中提到大河，一般認為就是黃河了，又提兩種魚：鱣和鮪。

《辭海》解釋為鱣和鮪就是鱘和鰉兩種魚。也就是說三千年左右之前，在黃河流域還是有鱘和鰉，（當然也有人說是中華鱘，可是中華鱘存在於長江流域，而《詩》寫的是黃河的事。

現在的鱘鰉魚是生存於黑龍江的一種古老的魚，且也成為珍惜物種了。近年來養殖和人工繁殖的多了，可是自然水域僅限黑龍江尚存。

三千年前，這兩種魚在黃河中應該是很多，說明黃河水系的自然環境很好，魚也很多，「發發」是也。從現在黑龍江中尚存，而三千年前黃河中有，可以判斷為當年黃河以北普遍存在。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環境的變遷，鱘、鰉兩魚種只剩下了一種叫作鱘鰉魚了。

不知道多少年後，存在於黑龍江的鱘鰉魚也將不復存在，那時我們的兒孫再想看看這種魚，就只能到書中去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