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冽黎明 試品一代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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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次高中同學聚會，教英語的ｙ老師也來了，她說：「我要向你們認真的道歉，當年我對待你們的方法，後來發現其實是不對的，給你們帶來了不少傷害……」

我們很驚愕，一邊擺手一邊紛紛說「沒有啦」「怎麼會」……心裡亂的一時不知道還該說點什麼。

ｙ老師繼續說：「不，是真的。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其他老師也有。也不是對你們一個班的道歉，對我教的其他班也有。可是，我希望你們相信，雖然那時不理解你們，在教你們的時候，我是真誠的為大家好的……」

相信，我們相信的，真的相信！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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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改革開放後的第一代人，我們生來就是被不理解的。

出生趕上了計劃生育，是第一代獨生子女。上學趕上了教育改革，各種分班和競賽。大學時趕上了畢業分配製度取消，工作都要自己找。輪到要買房時房地產市場化，房價噌噌的漲了。在社會上打拚，老路子沒幾年就走不通了。就是想談個戀愛吧，到底有沒有愛情也沒人說得清了……

總是當第一批試驗品，總是面臨父母師長從沒有經歷過的改變，誰能理解我們？即使父輩們再愛我們，他／她們怎麼知道我們在面臨什麼？怎麼可能去理解我們？

一次又一次，我們真誠的相信那些最親愛的人，遵循他／她們的教誨，奔著榜樣去，眼看著就要奔到目標了。說時遲那時快，規則變了，榜樣碎了，我們只能傻了。

小時候，老師家長教育我們，要愛集體愛學習愛勞動，不能唯利是圖。報紙上登的都是拾金不昧，好人好事。後來，老闆前輩們和我們講的都是利益，媒體上說的也都是錢啊權啊，還有鋪天蓋地的美女帥哥啊，跑車啊，炫富啊，誰和誰有了一腿啊……

哈哈哈哈！這個世界，你好滑稽哦。別還沒等我們來，自己就先垮掉了。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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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品的人生，幾多憂傷。

進大學的第一堂課，老師對我們說：「做好心理準備吧，之前你們以為是真的、是對的，馬上會發現是假的，是錯的了。」從此以後，父母說的沒法信了。

進公司沒多久，老闆對我吼：「你什麼時候可以別再提你學校里的那一套？掙錢，懂嗎，要掙錢！不能掙錢的肯定是不對的！」從此以後，教授說的不敢信了。

完成了指標，拿到的年終獎卻只是公司承諾的零頭。找財務論理，財務說：「你看啊，這帳其實該這麼算。」找老闆倒苦水，老闆說：「你說的我都知道，你的獎金已經是部門最高的了。」是啊，這我知道，和另外十個人並列最高嘛。

前幾年還風頭無限的各路偶像們首富們，一大半已經跌落神壇了。一起跌落的，還有人們腦子裡的舊模式舊觀念。行不通了，知道嗎？行不通了！

在一次次失望里終於明白，這就是試驗品的命運，我們生來就是探路的擋槍的。躲在後面等「ｃｌｅａｒ」？沒有那個命啊……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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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生來不喜歡悠閑自在？白駒輕裘過鬧市，系馬高樓垂柳邊。

要是有什麼現成的真理，吾輩願五體投地的學。然而，時間溜走，錢包在痛，卻看不到什麼收穫。慢慢的明白，除了自己，我們誰也指望不上了。

老做法老觀念要是頂用，還需要改什麼革呀？還要我們做什麼試驗品啊？那是指望不上了。西方社會很先進，我們一直真誠的學西方。然後發現人家總是教一半藏一半。也不能指望了。

曾經和父母為各種事情吵得不可開交。父母們說的的確有很多跟不上形勢。可自己堅持的那些，如今看來也有幾分幼稚和張狂。

父母們頭上的黑髮已經越來越少了，臉上的皺紋越來越深了，也很少再和你吵了。只默默的幫你，偶爾說一句：「現在的世道我也不懂了。可是，你要小心啊。」

小崽子倒是什麼都不擔心，只圍著你的膝蓋打轉。一口一個「這是什麼啊？」「為什麼呀？」小崽子啊，但願你以後問的問題，我也都能回答。

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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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夢到了小時候放學後去稻田裡抓小龍蝦。

那時候的城市好小啊。從學校出來走二里地，就到了田埂上。小龍蝦就躲在水溝里，水面上只微微露出兩個滾珠一樣的眼睛，大鉗子微微的張開，不知道在等著誰。

輕輕的繞到後面，緩緩的伏下身來，突然伸手去撲。動作麻利點，就能逮到。小龍蝦其實速度很慢的，鉗子也沒什麼力氣。土螃蟹才叫厲害，不但跑得快，而且大鉗子硬氣，是可以把手指夾破的。一隻土螃蟹可以打敗5隻小龍蝦。

一起去的小夥伴里有高手。他抓小龍蝦不是撲的，而是用掏的。田埂上的洞，看準了就挖開，就伸手進去掏。遇到深的洞，大手臂都要伸進去。抓到的最大的幾隻小龍蝦，都是這樣從洞里掏出來的。

我是不敢的。怕掏到蛇，也怕掏到癩蛤蟆。他說：「沒關係，試幾次你就認得出哪個洞是誰家的。最好玩的是「蟹密洞」。土螃蟹會用軟泥把洞口封起來的，外面看起來是沒有洞的，刨開新泥就能把它逮個正著。你怕被咬，就永遠抓不到……」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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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了。隔壁房間傳來小崽子「嘎」「嘎」「嘎」的大笑，八成又在耍調皮不肯乖乖起床。爺爺一邊呵斥一邊趕，像抓小雞一樣。靜靜的聽著，心裡像窗外的黎明一樣，既柔和又清冽。生活已經要因我們才美好。

沒什麼好抱怨的，沒什麼好推脫的。一個試驗品要有一個試驗品的擔當。

與其讓別人在我們身上得出結論，不如自己給自己寫個報告：「謝謝你們的理解或者不理解，但我們必須有自己的主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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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益率論對錯，大白話說財經

變世里擇處立，理性中見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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