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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草 《麻雀落在信訪局的門牌上》

荊棘草 原名盧道廷,男,江蘇泗陽縣人,1963年出生,非主流非流派獨立詩人。秉持自由寫作、良心寫作,為蒼生社稷鼓與呼。自謂一個人的喊派詩歌。

麻雀落在信訪局的門牌上

文/荊棘草

信訪局的大樓

正在搬遷

白底黑字的門牌

擺放在一處草坪上

幾隻麻雀

落在門牌上

蹦蹦跳跳,嘰嘰喳喳

看大門的張二拽

撿起一粒石子

「嗖」地扔了過去

嘴裡罵罵咧咧

「這些傢伙

盡在上面拉屎」

喊父親躲釘

文/荊棘草

想起父親

我就想大哭一場

父親入殮時

入殮師教我們兄弟幾個

一起喊,父親躲釘

我們剛剛喊出「爸爸」兩字

滿臉緊巴巴的入殮師

「咣當」一榔頭,就砸了下去

合上了銷釘

可憐的父親,入土前

也沒有躲過,這塵世間的

最後一枚釘子

母親和小草

文/荊棘草

母親活著時

小草比母親矮

那些瘋長的小草

總是高不過母親手裡的一把刀

母親死了

小草們爬上了

母親的墳頭

只一夜春風

這些小草便呼啦一下

高出了母親

驕傲地站在母親的墳頭上

儼然是一個勝利者

對於這些倔強的小草

我不鋤不刈

我知道

母親一輩子也沒有離開過小草

沒有小草的日子

母親的生活一定是孤寂的

小草和母親

一直在較量著

文/荊棘草

命,只有一條

任何人,都攥不住這條命

就像一條河流

水是它的命

無論它如何扭動

都控制不了水的奔騰

有些人,命跟著錢走

有些人,命跟著權走

有些人,命犯桃花

一輩子,在一朵桃花里呻吟

大多數人,則把命

交付於一株小草,學會隱忍

巴巴地望著天空

我的命,似乎

和他們不同

它在一首詩里奔突呼號

疼它所痛,哭它所冤,喊它所命

習慣

文/荊棘草

這些年,我習慣了

一個人摸黑走路,行囊空空

怕什麼盜盜搶搶

這些年,我習慣了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什麼

都模模糊糊,霧裡看花

這些年,我習慣了

左手搏擊右手,哪一隻手贏了

都不算勝負

這些年,我習慣了

左耳聽右耳出,再好聽的聲音

也比不過鳥叫

這些年,我習慣了

和所有的螞蟻說話,了解

每一隻螞蟻的幸福

這些年,我習慣了

聽所有的麻雀嘰嘰喳喳,傾聽

每一隻麻雀的喜怒哀樂

這些年,我習慣了

和每一株小草一起孤獨,仰望

所有的大樹風風光光

這些年,我習慣了

把黑說成白,把白說成黑,這世界

從來就不需要黑白分明

這些年,我習慣了

晚上看著新聞聯播睡覺,這樣我才能

踏踏實實地做一個好夢

這些年,我習慣了

出行坐車捧著人民日報,讓所有人

都知道我是一個關心政治的人

這些年,我習慣了

練習變臉術逃遁術,以適應

這個詭異多變的世界

這些年,我習慣了

練習死亡,我怕突如其來的死亡

讓我痛苦不堪

這些年,我習慣了

向所有的惡犬說聲,hello,你好

因為再善良的犬也會咬人

這些年,我習慣了

看天說話,看天走路,看天做事

我篤信什麼事情都人算不如天算

這些年,我習慣了

幾乎所有的習慣,只是有一樣

我還沒有習慣——

吃 人

我的2017

文/荊棘草

2017

我什麼話也沒有說

2017

我什麼事也沒有做

2017

我什麼也沒有留下

2017

我什麼也沒有帶走

2017

我只是對著天空

死命地喊了一嗓子

活著的人為什麼要提燈走路

文/荊棘草

陰雨霏霏

亂墳崗冒出星星火光

我問父親,是什麼火

父親說,是鬼火

我不明白,鬼也會取火

後來我知道

那是人的枯骨遇風燃燒,叫磷火

後來我知道

人的骨頭是有火種的,現在

我越來越糊塗,活著的這些人

為什麼要提燈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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