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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聽過嗎,蒼蠅不叮沒縫的蛋?

曾經有一男子走進我的診室說:我來開點葯!

我問來者:你要開什麼葯?

來者說:殺滅幽門螺桿菌的四聯葯!

我本中醫,對於只知殺生,不知尊重生命本能的人很瞧不起,對於殺菌,尤其是殺滅幽門螺桿菌也是腹誹已久。於是道:為什麼要殺幽門螺桿菌?

來者說:當然是我有胃病!四聯療法的葯!

我問:哪四聯?

來者已經不耐煩了:哪四聯你都不知道?你這醫生當得……

拿起就診卡,轉身出了門去。

在下心中暗想,你這不是幽門螺桿菌感染,你這是肝胃不和!

早已功成名就特立獨行的青年

中醫思維,在這樣一個物慾橫流的時代,顯得十分另類,恰如一個青年,偏偏要去學中醫一樣,更如一個青年卻是一個――就是一個中醫一樣,

――顯得如此另類、別緻!

這就如同,成群結隊的專家都在殺滅幽門螺桿菌,不會、殺不動的(諧音字)也在搖旗吶喊,喊殺聲一片,有一名中醫,有一名青年中醫,卻在勸說大家不要衝動,不要衝動。

我就是那個中醫,我就是那個青年!我就是那個另類!

說這話時,筆者已近五八之年。

它類醫學假想敵:幽門螺桿菌

許多人詢問如何殺死幽門螺桿菌,是因為檢查發現了幽門螺桿菌陽性,惶恐!為什麼呢?網上說了――

肖大夫介紹說,幽門螺桿菌具有極強的傳染性,通過被感染的食物和水進入人體,在胃黏膜上「落戶定居」、繁殖,先導致胃炎,後發展成胃潰瘍、胃癌!!!

更有大夫更是聳人聽聞標題就是:癌症也能傳染!點開一看是什麼呢?就是這個勞什子!幽門螺桿菌能致癌,感染了它傳染了它就能致癌--所以癌症也能傳染。看來這邏輯好像沒什麼問題。

然而,我反對!幽門螺桿菌是敵是友尚不清,怎能夠不辨黑白判成死刑?!

早在本人還是學生時代,就對這個殺菌治胃病產生過懷疑,尤其是最近幾年在行醫過程中接觸到更多的殺菌患者並沒有得到益處的時候;因此也有過類似的文章,但是因為是中醫思維看待這個問題,在滾滾殺菌的洪流中,喊殺聲一片,我一人反對殺菌治胃病,難免有一種誠惶誠恐,說出來的時候竟然有一種石破天驚的感覺,僅憑自己的個人經驗,也難免有自說自話之嫌!

後來看到「協和老年醫學」(不知道如今更名了沒有,有興趣的可以搜一搜)公眾號發表的一篇文章,對於殺幽門螺桿菌意見冷靜,我覺得實在支撐我的觀點,並且是是從西方醫學的角度支持我的觀點,所以摘編下來供大家看病過程中參考!

我認為,殺滅幽門螺桿菌將會同多年來關於宮頸糜爛診斷一直受到爭議一樣,如今基本確定宮頸糜爛屬於一種認識誤區--把生理狀態視作疾病這就如同把規律的月經當做疾病一樣--並在逐漸得到大家的認同,我想,任何人都不是全能的神,都需要聽聽不同意見,醫學內部的爭論尤其需要這樣!

再次強調,本文摘編一篇來自於公眾號「協和老年醫學」「醫學界消化頻道」署名為木森的文章,本人認為非常可觀,供大家就醫時候參考!

原文題目:你需要將幽門螺桿菌趕盡殺絕嗎?

作者:木森

談到幽門螺桿菌,許多人都會感到身上發麻,甚至胃也會不自覺地痛一下。

是的,沒錯,幽門螺桿菌是造成胃潰瘍的常見原因之一,也與胃癌有著明顯的關聯性。所以,越來越多的人都一心想著將它趕盡殺絕,不惜冒著抗生素帶來的巨大風險。

然而,幽門螺桿菌可能並不僅僅是一種對人體有害的致病菌。

早在1998年的時候,紐約大學醫學院的的馬汀·布萊澤教授(Martin Blaser)就提出了這樣的觀點:

『幽門螺桿菌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存在於人類以及我們類人猿祖先的身上……所以幽門螺桿菌定植可能會存在好處。』

事實上,在人類的種群的開始,幽門螺桿菌就已經寄生在人類的胃中了。除非用抗生素的根除,幽門螺桿菌通常會伴隨人體一生。而它在人胃中的消失,僅僅是這20多年來的事情。

在之後的研究中,布萊澤教授前瞻性的觀點得到了證實

在2011年,一篇題為《停止殺死有益菌》的文章發佈於自然雜誌上,其中的一項大規模調查發現:缺少幽門螺桿菌的人群更容易患上哮喘、枯草熱以及皮膚過敏。

並且,作者表示:『當幽門螺桿菌從人類的胃中消失後,人們更容易患上食道反流症,以及其併發症,比如巴雷特食管和食道癌。』

不僅如此,這種細菌並不一定致病。

根據印度金奈胃腸病學家Ramakrishna的調查,在印度人中,每10個人中就有7人感染有幽門螺桿菌,但絕大部分人並沒有任何疾病癥狀,並且只有一小部分人患上了胃潰瘍。

並且在老鼠實驗上發現,在胃中存在的其他微生物可以抑制由幽門螺桿菌產生的炎症。

該項研究發布在《感染與免疫》期刊上,加利福尼亞大學的研究人員發現:胃中存在大量梭狀芽孢桿菌的老鼠在接種幽門螺桿菌後,炎症水平要低得多。

這項研究的領導人凱倫·歐特曼表示(Karen Ottemann):在小腸中的梭狀芽孢桿菌能夠降低炎症。可能就是類似的原理,胃中的梭狀芽孢桿菌能夠抑制幽門螺桿菌的致病機理。

雖然研究還未在人體上進行,但我們或許能夠做出這樣的假說:對於一部分患者,幽門螺桿菌的感染是一種結果——其原因是消化道菌群的失調,缺少了抑制幽門螺桿菌致病機理的其他微生物。

微生物學家馬汀·布萊澤認為:「身體內菌落的組成的改變是造成一些人類疾病的原因。」並且他表示:「幽門螺桿菌可能是一個『指示生物』,它發出提醒,告訴人們的腸道菌群發生了改變。」

誰需要根除?

一些主流醫學的醫生遵循著這樣的原則:『測試-陽性-三聯療法根除』。但三聯療法(或四聯療法)畢竟是一種比較激進的治療方案,大量抗生素的使用可能會造成無法預料的失調。

並且《臨床治療基本機制》雜誌上也有文獻表明:幽門螺桿菌的根除對非潰瘍性的消化不良沒有幫助。

《The Microbiome Solution》的作者Robynne Chutkan醫生表示:幽門螺桿菌對人體具有一定的保護作用,沒有必要的根除可能會導致食道炎甚至食道癌……在某些患者身上,食道反流症是根除幽門螺桿菌後常出現的癥狀……幽門螺桿菌能保持胃餓激素的平衡,胃餓激素(ghrelin)是一種由胃腸道產生的激素能使人產生飢餓感,缺少了幽門螺桿菌的孩子可能更不知道什麼時候該停下吃東西……所以,我只建議存在胃潰瘍、胃癌或有明顯胃癌傾向的患者根除幽門螺桿菌。

《Townsend Letter》2013年發布的了一篇指導:

顯然,僅僅是幽門螺桿菌陽性不足以要求立即治療,除非有明顯的臨床表現表明了潛在的風險大於治療導致的損失。

怎樣治療?

《Townsend Letter》的文章表示:三聯療法是主流醫學的標準,但目前的根除率是70%左右,在經過一輪治療的患者中根除率更低。

幽門螺桿菌在低PH胃黏膜中的定植和抗生素耐藥性是造成根除失敗的主要原因。幽門螺桿菌形成的生物膜以及其細胞內的複製也可能導致治療的失敗。

該文章評估了多種治療方案,結果得出,在標準三聯的基礎上使用益生菌、抗生物膜酶、乳鐵蛋白、N-乙醯-L-半胱氨酸(N-acetyl-L-cysteine)以及槲皮黃酮能夠提高幽門螺桿菌的根除率,並降低抗生素帶來的副作用。

我個人在2013年經過三聯療法治療後,出現了嚴重的副作用,主要表現為IBS-C、食物過敏和不耐受,其次出現了許多腸外癥狀,如頭暈、注意力不集中等。在14年8月開始的合理膳食後(排除麩質等致敏源,益生菌、維生素D以及腸道修復的膳食補充),癥狀才慢慢改善。如果再讓我選擇,我不會輕易地去殺死原本就在我體內的細菌。如果迫不得已,我會在用抗生素的同時使用高品質益生菌(與抗生素間隔2小時),並在抗生素療程過後持續1個月。

下面又是我說的:對於當今進行得如火如荼的的殺菌殺病毒運動,我的主張是冷靜看待,畢竟真理總會繞個彎。但是現實情況是:一方面很多有識之士已經認識到抗菌素濫用的危害,另一方面卻一直在進行著可能屬於濫用的所謂治療,這些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情,然而普通民眾看不到最深一層的問題,所以一直想寫一篇科普性文章。避免大家深陷危局卻如墜雲霧,任人宰割,卻不能發一言。然而中醫式微的艱難情況下,正經中醫卻只有糾偏以為責任。但是這樣一篇文章足以支持我的觀點,所以摘編在這裡,如果大家覺得有用有道理,就轉發給你的朋友,尤其是那些長期奮戰而無暇顧及自己的健康的人。

我堅信:確定一個元兇,不僅僅是確定這個人案發時出現在案發現場,更重要的是還要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這個人有作案動機、作案手段、作案過程然後才可以判定,嫌疑人是有罪的,需要制裁!在一個僅僅是發現嫌疑人到過現場、甚至不是到過,而是本來就是土著居民的一個人,留下了生活的痕迹就認為是罪犯,這實在是說不過去。

目前對於幽門螺桿菌只是發現在那裡,至於如何損害機理語焉不詳,我唯恐這是惡作劇!這種惡作劇受害的除了民眾,還有無辜的微生物生態平衡!歷史上此類例子就實實在在地發生過,反應停事件就是一個典型案例!(大家可以網路搜索反應停看一下)。

幽門螺桿菌被馬修發現並和胃病扯上關係,後來以之獲得諾貝爾獎,馬修講述了一個情節,那就是他在堅信幽門螺桿菌導致胃病發生而被人嘲笑之後「一怒之下」喝下了幽門螺桿菌的培養液,幾天後馬修開始腹痛嘔吐,甚至早晨痛醒,10天後胃鏡證實了胃炎和大量幽門螺桿菌的存在。

在中醫看來其實這很好理解,因為任何不適合進食的東西都可以導致胃病,比如霉變剩飯冷食,更何況大怒之下本來就是胃病的主要致病因素,有關這一點中西醫都沒有什麼異議,所以實際上這根本就沒有意義。其之前雖然沒有胃痛等癥狀,但之前他也確實沒有檢查過自己是否存在幽門螺桿菌,退一步講,即使是他之前真的就沒有幽門螺桿菌,後來才有,這也很好理解,因為生物包括幽門螺桿菌都遵循一個原則,那就是適者生存,幽門螺桿菌生長在哪裡是根據這個原則,和幽門螺桿菌是否致病沒有必然因果關係可以推理。如果真是幽門螺桿菌做的案,那就應該是:所有的某一類胃病患者都檢出了幽門螺桿菌,然後所有的沒有這種病的都沒有幽門螺桿菌(由於致病是多因素這可能不如數學邏輯那麼簡單,這樣判定或許略顯粗暴),至少應該是所有的有感染幽門螺桿菌的患者,在幽門螺桿菌根治以後都痊癒了。但是稍有臨證經驗的醫生就會發現實際並非如此,許多沒有任何癥狀因為體檢發現了幽門螺桿菌,開始「四聯」「標準」「正規」治療後出現了胃病表現、失眠、頭痛等不適(如上文作者所描述的自己的經歷一樣);也有很多患者(既有癥狀又發現了幽門螺桿菌)經過治療癥狀有緩解,檢查幽門螺桿菌消失,停葯後癥狀反覆,檢查也沒有發現幽門螺桿菌;還有一些病人本來沒有明顯不適,僅僅是因為體檢發現了幽門螺桿菌陽性,經過治療後複查「根治了」,但是患者這個時候卻「病了」!這看起來好像在說笑話,但是這種笑話門診常見。各位網友如果你也有類似的經歷請大家留言。此類「笑話」以後文章會陸續像寓言一樣推出。

幽門螺桿菌根治四聯療法、三聯療法

當然也有患者朋友會說,那我「根治期間」確實反酸好很多,這太好理解了,因為無論你用的是「三聯療法」還是「四聯療法」,裡面都包含有--奧美拉唑--奧美拉唑抑制胃酸分泌,有關這個奧美拉唑的話題以及治療胃病的大法,有興趣的可以關註:治胃病大法,如同要教會孩子不尿床。所以筆者本文並非阻止大家殺菌治胃病,凡事兼聽則明偏信則暗,聽我這另類的中醫,給殺菌殺紅了眼睛的敗敗火,潑點涼水,我覺得是好事。我也並非是阻止各位病友去根菌,我主要是針對那些,該根治的也根治了,疾病癥狀依然故我、甚至本來無事、根治完卻有了事的那麼一群人,至於那些個根治以後很好的患者,你該怎麼的還怎麼地,畢竟一切理論都要屈服於實踐。

我只擔心的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要因為種瓜的時候瓜子沒出芽豆子發芽了就認為種瓜得豆。所謂誤解大概諸如此類。

用中醫的思維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幽門螺桿菌只是一群逐臭的「蒼蠅」,如果那裡沒有「臭」,蒼蠅不會到那裡去!所以蒼蠅是無辜的,殺死所有的蒼蠅,還會有別的生物來分解那一堆"臭"!

垃圾沒了,蒼蠅自然就走了,蒼蠅難道是非殺不可嗎!

即使是害蟲,中醫認為「正氣存內,邪不可干,邪之所湊,其氣必虛」!

什麼意思呢?簡單說就是中醫認為:身正不怕鬼叫門。蒼蠅不叮沒縫的蛋。爛眼子招灰。

說到此處,難免有要多說一句,那就是:讓垃圾簍變髒的不是垃圾簍。這是我下一次文章的題目,敬請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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