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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世上有朵美麗的花,那是青春吐芳華,錚錚鐵骨綻花開,滴滴鮮血染紅它」

?「世上有朵美麗的花,那是青春吐芳華,錚錚鐵骨綻花開,滴滴鮮血染紅它……」?

韓紅純凈的聲音唱響這首《絨花》時,已是片尾,已然恍若隔世,幾乎所有的人仍靜靜地坐在座位上,我知道,大家之所以不願離去,是因為當一個遠去的時代以一部電影的形式重新浮現的時候,誰都想以沉默加以挽留,儘管那個時代不如人所願,哪怕那個時代千瘡百孔。

你走過,一個時代就算終結。

幾個月前,在讀嚴歌苓的小說《芳華》時,我如此評價,「看得出來,嚴歌苓在試著嘗試一種新的敘述方式。在承認她是個講故事好手的同時,不得不說,這不是嚴歌苓最好的小說,不是她走得太遠,而是第一人稱的講述角度,讓她屢屢有介入故事的衝動。恰恰是這些主觀的表達,既顯示了對讀者的不信任和對自己敘事能力的不自信,又讓故事的發展出現了梗阻……」

但是,我依然期待馮小剛用電影的語言對《芳華》的演繹。在我看來,如果要對上個世紀致敬或者憑弔,最適合的莫過於三個人:姜文、王朔、馮小剛。無論是《陽光燦爛的日子》,還是《北京人在紐約》,都能在燦爛中看到陰鬱,在前行中品味到苦澀,還能看到那個年代特有的英雄主義色彩,這一點,即便在姜文的《讓子彈飛》中,在馮小剛的《老炮兒》中,都能清晰地看到中國特色的個人展現。當個人背後的大旗獵獵展開,其實已經消解了時代的苦難與輝煌。

此外,伴隨著理想化的個人英雄主義的,是詩化的表達。《天下無賊》中,黎叔悠悠然然地吟出「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觀眾一定會恍然大悟,詩意的結構和詩化的表達,在他們這一代人心中已經根深蒂固。甚至,循著馮小剛作品的軌跡,你會發現,當馮小剛遠離無厘頭的賀歲片,開始將視角介入現實生活的時候,詩意越來越明顯,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所以,才會有馮小剛和嚴歌苓相約創作一部關於文工團的作品。

那個年代,每個人都有個軍人夢,每個文藝青年都有個文工團夢。這樣的夢,與荷爾蒙無關,只是為了安放無法言說的青春。生逢那樣的年代,誰都無法逃避,一切顯得那麼自然,就像你去商店,必須握著糧票和布票。否則,人會像斷線的風箏。

現在回首,也許,《芳華》才是馮小剛長久藏在心裡的夢,一旦打開,噴涌而出的,必定是濾鏡下的色彩,濃郁,深沉,還有著揮之不去的激情萌動。

這夢,同樣是嚴歌苓的。有過8年文工團經驗的嚴歌苓,駕馭這樣的題材,最大的困擾不是題材的累加,而是取捨。這是一個作家無法逃避的宿命。所以,我們在《芳華》中看到的肖穗子,明顯帶有強烈的自傳色彩,她是見證者,更是親歷者,現在,化身為講述者,不由自主會把人帶入一段崢嶸歲月。

在那樣的歲月,誰不是一艘無舵的小舟,風來,浪來,雨來,人去不知要到何處去。

就像劉峰。

在小說中,他的外號叫「雷又鋒」,不但是「liu」的拖音,更是那時的主旋律和全民追求。或者說,當他是「雷又鋒」時,他安全,踏實,卻沒有了自我,不再是「劉峰」。所以,他可以在鮮花和掌聲中做報告,可以義務修理地板,可以幫著炊事班長做沙發,唯獨不能正常地表達自己的愛。

英雄動了凡心,其代價是剝去所有的榮譽和光環,被打回原形。當「雷又鋒」回歸到「劉峰」的時候,其實更像是一種道義的懲罰。從文工團到伐木連,劉峰失去的不僅是光鮮,還有個人的坐標。其實,從一開始,誰又能確鑿知道自己的定位在哪?「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他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 ……」是的,生命中每一處都有著那些花兒,但不是所有的笑聲背後都有一朵為你默然開放的花朵。

不能說劉峰愛錯了人,也不能說何小萍(小說中的何小曼,不知道到電影中為什麼成了何小萍)和愛失之交臂,只能說,那個年代,我們不懂愛情。

或者說,是時代容不下愛情。

所以,劉峰的命運跌宕,看似偶然,其實有著更大的必然,與個人的選擇無關,只因生在那個年代。那個年代,從標兵到流氓,中間只隔著一個撫摸。嚴歌苓的小說《芳華》,英文名原本就是《You Touched Me》,一個青澀而自然的「Touch」,讓芳華剎那間一地冰裂。

馮小剛固執地把片名定為「芳華」,這就是他和嚴歌苓視角的不同,或者是對文工團這個特殊群體距離的不同。在影片中,馮小剛更願意憑空給文工團生造一個游泳池,大段大段地把上個世紀中期中國人耳熟能詳的音樂鋪陳於背景,等於給那樣的年代塗抹上浪漫的亮色。

準確地說,《芳華》是嚴歌苓的瓶子,裝著馮小剛的酒,澆的卻是一個時代的塊壘。

想想看,如果把影片中代表一代人記憶的音樂抽去,或者換上其他的音樂,《芳華》還能不能戳中那麼多人的淚點?與其說我們是被《芳華》的故事催淚,不如說是那些曾經熟悉的旋律讓我們淚崩。

在情境的營造中,或者說在煽情方面,馮小剛顯然比嚴歌苓更勝一籌。何小萍「借用」林丁丁的軍裝照相、對越自衛反擊戰場面的描寫,這些在小說中所沒有或者弱化的情節,在馮小剛手裡則駕輕就熟地得以放大,並成為影片中的亮點。尤其令人稱道的是,患了精神病的何小萍在看文工團演出的舞蹈時,不由自主走齣劇場,在偌大的草地上一個人獨舞,堪稱馮氏神來之筆,那種被拋棄的孤獨,對群體和往日生活的回歸,那種芳華破碎後的無助,你看到的不是舞蹈,是掙扎,是個性在暗夜中的獨立。

青春,總是這樣倔強而獨立,這,也是另一種芳華。

劉峰和何小萍都是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所以,他們在歷盡坎坷之後,才會把手握在一起,才會相互取暖,因為,他們知道,無論世事多麼薄情,總得有人卑微而深情地活著。你無法抗拒成為別人眼裡的笑話,卻不能自己踐踏自己的芳華。從這個意義上說,劉峰和何小萍最後的擁抱,也與愛無關,只不過是兩個走夜路的人,唯一的選擇是把手牽在一起。

同樣,被劉峰錯愛的林丁丁,那麼好強驕傲的生命,最終也不過是另一個被侮辱與被損害的。

包括在「Touche」事件之後,對劉峰口誅筆伐的人,哪一個不被時代的裝甲車碾得遍體鱗傷。

最好的出路,莫過於活著。

遠離了賀歲片的馮小剛,似乎一直在嘗試宏大的敘事,現實主義的敘事,這一系列作品中,相對成功的,當屬《集結號》和《一九四二》,圓潤而酣暢,飽滿而深沉;比較而言,《我不是潘金蓮》則顯得局促而空洞,頗有些螺螄殼裡做道場的無奈。《芳華》這個題材,給馮小剛極大的釋放空間,也和馮小剛一直引而不發的詩性高度吻合,所以,他才像一個找到了最為稱手兵器的刀客,輾轉,騰挪,遊刃有餘。

如果說影片有什麼遺憾,那就是後半部分對劉峰結局的處理顯得太匆忙,有些虎頭蛇尾。一方面是基於電影本身的容量,另一方面,原定9月底上映的《芳華》一直推遲到12月15日,誰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

不過,既然是「芳華」,理應濃墨重彩的,就是最熱烈綻放的時光,這一點,馮小剛幾乎做到了極致。至於芳華謝後,一地落花,不過是無謂的憑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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