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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方不僅有田野和詩,還有愛情與高爾夫

在這個文藝青年被污名化和妖魔化的年頭,有一個長得不好看的小城文藝女青年,夢想著去巴黎唱歌劇。夢想讓她感到自己並不平凡,因此她忽略臉上的暗瘡,拒絕漢子的求婚,在小房間里一邊縫製演出服一邊跟著收音機學義大利語。幻想破滅後,在一個春天的夜晚,她穿上自製的珠光寶藍色演出服,爬到高塔上跳下來,成為荒蕪的小城一個模糊的剪影。這是《立春》里的王彩玲,在顧長衛的鏡頭下,她斬釘截鐵地說:「我不想過庸俗的生活,不打算在這兒發生愛情。」

《立春》劇照

在王彩玲眼裡,即便她的聲音在一個春天的下午響徹整座小城,但依舊洗不掉這座落後的小城庸俗的空氣。如果說庸俗的現實是一種苟且,苟且是小城生活的常態,那麼逃離似乎在相對之下變成一個富有超越性的選擇。

正是這種庸俗,構成了現代人的羅曼蒂克衰亡史。

既然現實的羅曼蒂克正在衰亡,我們就去遠方發生愛情。

遠方的愛情有三個關鍵要素:異域、時限、一見鍾情。

異域天然地賦予愛情以輕盈。它遠離柴米油鹽,隔絕了生活的油膩。異域的風景中沒有熟悉的街道拐角的回憶,也沒有一起走過的春夏秋冬和一起被擠過的早晚高峰,在散漫的時光中,兩個人剛好在一個遠離故鄉的空間相遇、相知、相見恨晚。相見恨晚這個詞,是「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人們已經演繹了幾千年。古有漢代鄒陽獄中書引「傾蓋如故」的古諺,六朝謝靈運又有「相逢既若舊」之句,今有張愛玲念茲在茲的「你也在這裡嗎」等等,都為這個詞著迷。異域的風景已然虛化,變成了情感的註腳。卡爾維諾筆下的城市「看不見風景」,他們在滿是陌生風景的城市只看得見風景里的對方。

異域空間形成了異質時間。時間被人為地切割,拉長,無限放大。這段時間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只有現在的我和現在的你兩個人,我們所要面臨的命運清晰可見卻又不可觸摸:不早不晚地遇見,迫在眉睫的別離。美麗的事物都很快消逝,於是我們說:人生若只如初見,最美不過一瞬。

這是一個適合做夢的空間,這是一些適合做夢的時間,於是一見鍾情變成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我們一直以為一見鍾情是因為氣味相投,實則它更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的總力加持。《詩經》中有一篇《野有蔓草》講的就是一見鍾情:「野有蔓草,零露漙兮。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一個男子在露珠晶瑩的田野,偶然遇見了一位漂亮的姑娘,怦然心動。我們都追求一見鍾情,多少是因為,一見鍾情的底色是兩個字:純粹。在詢問「車子、房子、票子」之前,我已經愛上了你。當形而下的金錢一直在扼殺這個人間的天真,純粹是多麼難得的東西。

包含這三個元素的愛情,人們給它一個名字:羅曼蒂克,簡稱浪漫。

和「純粹」一樣,浪漫是一件務虛的事。因為虛無縹緲,所以人們要給一見鍾情設定一個時間,一個地點。只此一家,別無分店。這也婉轉表達了一個俗世的真理:我們對遠方的期待,實際上是對做夢的渴望。

現代人為什麼渴望做夢?因為現實中無夢可做,而且連做夢的空間和時間也被日漸剝奪,甚至連做夢的希望都在嚴峻的現實映襯下逐日變得虛妄。正如魯迅的話:「假如一間鐵屋子,是絕無窗戶而萬難破毀的,裡面有許多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了,然而是從昏睡入死滅,並不感到就死的悲哀。現在你大嚷起來,驚起較為清醒的幾個人,使這不幸的少數者來受無可挽救的臨終的苦楚,你倒以為對得起他們么?」

吃喝拉撒之外,現代人對庸俗的生活投放的超越之一,就是去遠方做一個羅曼蒂克的夢。

愛做夢的老頭伍迪艾倫喜歡讓人物的愛情發生在巴黎。一個有黃金時代情意結的美國作家,典型的文藝中年,固執、惆悵、鬱郁不得志,在夜晚的塞納河畔,他給自己一場雨的時間,去親吻一個賣舊物的法國姑娘。

塞納河畔

「情話如訴」的杜拉斯寫過一段發生在越南西貢的愛情故事。13歲的法國少女,三十多歲的中國男人,在越南,愛情野蠻生長。在湄公河,那時杜拉斯才十五歲半,他說他愛她直到他死。

張愛玲讓她筆下的上海女子和一個南洋男子在香港的相戀。一場戰爭除了成就了一段婚姻,還解構了一場愛情。他們是彼此的需求,也是彼此的想像,但唯獨不是彼此的愛情。戰爭讓香港變成一座孤城,盛世不再。當想像在一夕之間變得式微,兩個可憐的靈魂才走到了一起。

理查德·林克萊特給我們展現過一個奢侈的夢,這個夢化作三部電影,從1995年做到2013年。在這18年間,他讓同一對人物愛在黎明破曉前、日落黃昏時、午夜降臨前的維亞納和巴黎。

在林健鋒的夢裡,他的人物愛在開羅時光。

林健鋒何許人也?他不僅是知名新銳作家、還是高爾夫球運動普及人。以前,他寫過國內首部高爾夫題材商戰小說《手腕》,深受讀者喜愛,有「商場秀才」之美綽。

相對於去巴黎和維也納做夢,開羅也許是一個特別的選項。《一千零一夜》里有一句話:「未見過開羅的人等於未見過世界。」埃及除了有著奇瑰的文化和浩瀚的歷史,在林健鋒的描述里,還有滿目琳琅的阿拉伯風情:「熱情攬客的商販與嘈雜的吆喝,還有四處瀰漫的香料味與琳琅滿目的小玩意」。

開羅

埃及與中國曾有過深厚的緣分。今天,埃及作為中東人口最多的國家,是非洲大陸第三大經濟體,亞非之間的陸地交通要衝,大西洋至印度洋之間海上航線的捷徑,是第一個同中國建交的阿拉伯國家,可謂「一帶一路」重要的支點國。過去,傳遞千年的絲綢之路,讓中國和埃及這兩個擁有古老文明的國度,被一代代充滿冒險精神的商隊所聯繫。跨越國界的分野,跨越語言的障礙,飛過滄海桑田,穿過沙漠與歷史,在沒有飛機的千年時光里,一條條絲路上流淌著動人心魄的傳奇。

發生在金字塔下的愛情是什麼樣?《愛在開羅時光》中的文健和譚百合跨越國境,遠赴埃及,為我們提供了一個鮮活的例子。他們愛情的絕好註腳,來自埃及的一句諺語:「人類怕時間,時間怕金字塔。」金字塔象徵著崇高與永恆。文健給譚百合買了一個金字塔模型,說「金字塔代表我的愛情。」。譚百合則給文健買了一個獅身人面像,寓意守護。

這本小說最特別的一點,除了把愛情與金字塔相連,還把羅曼蒂克和高爾夫相連。那是融合了獨特的阿拉伯的風土人情,和北部非洲氣候乾燥,沙漠地形,簡稱的高爾夫球場,區別於一般高爾夫球場青山綠水的景觀。在這裡,林健鋒塑造的羅曼蒂克有一種歷史與現實的交錯之美:一位沉穩成熟的業餘高爾夫球手,一個對愛情充滿幻想的年輕女子,在埃及幾千年前的古迹前,一個距離故國一萬三千公里的地方,愛情在沙漠中盛放。他們談戀愛,聊歷史,說典故,打高爾夫。在來埃及的飛機上,譚百合在旅遊雜誌上讀到一句話:「在埃及金字塔下,與法老一起揮杆」,那瞬間她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身邊偶遇的文健在金字塔下,一起揮杆漫步。那時候,他們認識不過幾個小時。

金字塔

相遇之前,他們不會想到,他們會在埃及發生愛情。愛情的發生與執著無關,而與緣分正相關。

緣分是一個連綿詞。他和她本是兩個獨立的音節,自從他們相遇,變成了不可分割的整體。一旦分割,詞義便發生逆轉。

這充分詮釋了一句話:愛情的偶然和神秘閃現在時間長河中,最美不過這一瞬。然而,就是這一瞬,他和她還是他們,這就足以支撐,夢的最大意義。

《月亮與六便士》提醒我們,除了彎腰撿六便士以外,你也經常有抬頭看見月亮的時候。

寫過《月亮》的高曉松有一句話廣為流傳:「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的田野。」

林健鋒的《愛在開羅時光》則告訴我們,遠方不僅有田野和詩,還有愛情和高爾夫。

埃及首都開羅,一場高爾夫爭霸賽正等待著富商文健。

賽場外的一次偶遇,愛情瞬間發酵,他們的目光彼此追尋又彼此躲閃。一刻,也許便是一生。

這是一杯泛著羅曼蒂克香氣的左岸咖啡,愛情的角逐,與賽況同樣的白熱化。當鉛華洗凈,繁華落盡,他們能否找回彼此的初心,守護永恆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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