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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陌生到熟悉,從三餐到四季

文/半瓶話

排版/半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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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正在自修室刷題時,碰巧曉雨也在那裡。結果才做了兩道,曉雨就走到我面前,在手機上打出一行字,揚起來給我看「要不我們出去透透氣怎麼樣?」。

我盯著她的屏幕緩緩地讀了一遍,抬頭正好看見她「如饑似渴」的樣子,於是點了點頭。

曉雨挽起我的手一直往前走著,開頭便突然冒出一句「其實我想問你,怎樣才算是朋友?」

聽後,我怔了怔,轉身向著她,突然停下腳步。

晚上的月光很模糊,曉雨站在路燈下,抿著嘴唇。突然她抬頭與我對視,此時我似乎看到了她那深邃而又迷茫的眸子。

「你知道嗎?我感覺我沒有朋友。」她接著說道。

「你傻的,我不就是你的朋友嗎?」我下意識瞪大眼睛脫口而出。

「我知道,可是我想說的是另一種關係的朋友。」她急著解釋道,臉上勉強擠出兩個酒窩,表現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和曉雨也只是認識了差不多三個月,彼此了解不算很多。我突然發現,原來很多人都以時間來判定和另一個人的親密程度。

這也許是因為我們怕陌生,我們怕彼此之間的感情敵不過時間的消磨吧。

曉雨的話瞬間讓白楚的形象映入我的腦海中。

白楚,是我大學最親密的舍友。她身高一六二,可是體重才八十斤。遠看上去跟一條竹竿沒什麼兩樣,這足以讓別人看到她簡直有一七零的錯覺。

記得剛上大學的時候,白楚是我們宿舍最後一個來報道的,所以她的床號是12號。

宿舍是12人間,沒錯,這是我們的大學。床是上下鋪,只有一個衛生間。

剛來的時候我們都驚呆了,一人兩人抱怨了許久才得以平息心中的憤懣。然而白楚一來到宿舍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同學們早上好啊,我是你們的新舍友白楚」。聲音響亮悅耳,兩條小辮襯托出她那光芒萬丈的氣息。

她看著「新舍友們」都忙著收拾,敷衍地回著她的話。這時,我走到白楚身邊,臉上擠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說:「你好,我叫何湉。」

我倆笑著握了握手,隨後擼起袖子「大幹了一場」。

來到S城的第一天,我在心裡給白楚留了個位置。

早晨的路燈下,泛黃的燈光依稀閃亮著。九月的早晨天亮得越來越遲了。S城也漸漸涼了起來。

我在食堂里一邊吹著粥一邊匆忙地想快點吃完,對面隨即坐下一個人。竹竿似的身材,走路卻帶風——白楚。

「你怎麼一個人吃早餐呢?」她一邊喝著牛奶一邊嚼著麵包問我。

「以前都是一個人,現在都習慣了。」我抬頭適時回應道。

「好,那我預訂了,以後我們一起吃早餐吧!」說完她一口氣把牛奶喝完,拉上我的手說:「快走,要遲到了。」

我的手就這樣被她毫無顧忌的牽起,直到我已經習慣。

我這人不但長的矮,還胖,甚至有很多缺點。白楚從來沒有嫌棄過我。

我有弱聽,所以我走路的時候都會戴著耳機來掩飾。生怕別人叫我我沒聽到而被誤會,所以她給我聊天的時候總是抬高嗓門。

弱聽和近視都是一種缺陷,然而人們對弱聽卻有更大的偏見。但偏偏白楚還是沒有嫌棄我。

我說話的時候會口齒不清,特別是普通話。在大二那個學期,白楚陪我練了整整一個學期。

那時候在普通話課上被老師點名起來讀詞兒,我鼓起勇氣讀了三個,最終引起台下一陣鬨笑。座位上她們捂著嘴,生怕被我聽到,可她們的動作霎時讓我低下了頭,心中的石頭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漸漸的,我很少與人打招呼。因為我不想對別人重複我所說的話。

但是白楚卻給了我一份計劃表,此後的每一天早上。她都早早的把我從被窩裡拉出來,跑到操場上讓我大聲讀出來。

可是那個時候的我幾乎完全陷入了自卑狀態中,甚至覺得白楚的一番好意是對我的嘲笑。「讓我在公眾場合下大聲讀書,這不陷害我嗎?」我打從心底里抗拒著。

直到後來白楚給我做了接近半個月的思想工作,我才醒悟過來。

最後,白楚就成了我形影不離的好朋友。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練習普通話,一起回宿舍……那條路我們走了很久。

終於到了期末考試,我永遠記得一月十五號那天。當普通話成績出來的那一刻,我第一時間想把這個消息告訴白楚。於是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繞過蛋糕店,買了白楚最愛吃的榴槤千層還有辣條。

然而回到宿舍一切都變了,我的手依然懸著在門把手邊上。還沒踏進宿舍,就聽見舍友阿文不滿地抬高音調說道:「我覺得老師很不公平,憑什麼何湉的普通話成績比我還高?就她那樣!」

「阿文,你別咄咄逼人啊,人家何湉比你努力多了好嗎?比你高分也正常。」白楚立馬給了阿文一個反擊。

「等著瞧。」阿文說完小聲的哼了一聲,明顯的不開心。

過了十五分鐘後,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似的大步走進宿舍。一個勁地猛吃辣條,把所有買回來給舍友吃的辣條全自己一個人啃完了。

到了半夜,我翻來覆去地難受。終於忍不住了,按亮手機,屏幕上顯示凌晨兩點四十分。

我捂著肚子望向四周,呼吸聲,呼嚕聲,聲聲入耳。一下子打破了我想叫醒她們的心。我一把揪著衣角,一口咬著嘴唇,趴在了桌上。

白楚半夜起來上廁所,被我嚇到半傻。我隱約記得那天晚上很黑,白楚問我怎麼了。

我說「肚子疼」。

早上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醫院了。後來醫生告訴我,是我同學連夜把我背過來的。從學校到醫院的路途不遠,我卻在她背上搖搖晃晃過了半個小時。

「醫生說了,你急性腸胃炎,別亂吃東西。我可不是每次都有力氣背你過來的。」白楚歪著嘴角說道。

看著手背上的針頭,看著白楚,眼淚就像掉了線的珠子似的直落到被子上。

白楚抱了我一下說:「行了,都多少歲了還哭?」

從那以後,只要我遇到困難。我都會想起白楚給我說的那句話:「行了,都多少歲了還哭?」我一直在這條路上成長。

現在想起曉雨說的那句話「這世上有真正的朋友嗎?」

答案是有的,能在一個陌生的城市交到一個對你好的朋友。這對於任何事來說無疑是個幸運的開始。

我們兩人可以一起走過S城的四季,一起度過大學四年,一生兩人三餐四季。

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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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首發於簡書

你知道嗎?我一直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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