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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戲主播遭遇「中年危機」,如何把自己IP化是個難題

一年前,遊戲主播少囧(網名)一定想不到,自己也能成為直播平台上的一枚「流量小生」。更想不到的是,把他和其他遊戲主播一起推上巔峰的,是曾經讓他們險些丟了飯碗的「流量網遊」。

讓少囧的遊戲人生意外轉折的「吃雞」類遊戲,如《絕地求生》的火爆,同樣是一場意外。

沒人能預料到這場「歷史的倒退」。在手游主導的移動互聯網戰場,被「判了死緩」的PC端游竟然殺了回來,不僅讓中國遊戲玩家從手中的5英寸屏幕上抽回了目光,還反向激發了他們的需求,讓他們主動問出,「『吃雞』會不會出手游?」

中國的遊戲廠商聞風而動,最先推出的手游版本的竟然是一家手機公司小米,連一貫代表趨勢的遊戲巨頭騰訊竟然都「慢」了同行好幾步。

你問它是怎麼火起來的,大概十個「吃雞」玩家九個都會回答,「這個遊戲就是主播帶起來的」。

之後,正如少囧所經歷的那樣,主播帶火的遊戲,反過來開始改變主播的人生,為主播這個職業提供了一條全新的行進軌跡。


互相成就

少囧是某平台的熱門主播,從遊戲內測時就開始接觸「吃雞」類遊戲,到現在遊戲時間已經超過2000個小時,每次直播都有百萬級別的觀看量,在行業里算是頭部主播。

與大多頭部主播不同,少囧並非直播《DOTA》《英雄聯盟》《王者榮耀》這類「流量網遊」出身,而是做了將近兩年的主機遊戲主播。微軟的「Xbox One」、索尼的「PlayStation 4」,都是流行的遊戲主機。

這種「不成熟」的選擇背後有行業發展的原因,2014年6月,少囧初試遊戲直播時,只有YY直播(現虎牙直播)一個較為成熟的直播平台,彼時鬥魚TV剛剛起步,熊貓、龍珠、戰旗還不知為何物。

主播大都憑興趣而來,遊戲直播尚且無法稱為一個行業,更看不到有什麼商業前景。

很長一段時間裡,少囧憑藉個人興趣直播了上百款主機遊戲,天生搞笑的聲線,刻意從生活中積累的段子,加上不斷強化的與觀眾互動節奏的控場能力,讓他積累了不多不少的粉絲。

但真正給他帶來改變的,是2015年初,少囧在主機遊戲之外,開始直播一款類「吃雞」沙盒網遊《H1Z1》,結果竟小有起色,直播平台跟他簽了合同。雖然只有8塊錢一個小時,但那是少囧第一次意識到,直播竟然還可以賺錢。

這讓他更加認真地去做直播,他曾經為了一款「三國」類遊戲重讀《三國演義》,將歷史典故融入遊戲講解。但結果跟預想中不同,獲得粉絲喜愛的少囧並沒有得到平台更多的重視。

那時的直播行業已經戰火紛飛,僅從2015年到2016年,國內湧現出200~300家網路直播平台,形成了「百播大戰、全民直播」的局面,流量對平台來說是生死存亡的關鍵,風頭正勁的《英雄聯盟》一類「流量網遊」成了吸粉利器,相對穩定又沒有爆發點的主機遊戲,在那個時間點成不了直播平台的主角。

少囧意識到要打破瓶頸自己進步,他換了一家直播平台重新開始,轉變了思路,深耕《H1Z1》,一玩就是3000個小時,玩出了名氣。

剛好,此時直播平台的大戰也帶火了整個遊戲直播行業,主播對新遊戲的帶動力度如同明星代言產品,玩家都是先接觸主播、再接觸遊戲。

如果說《H1Z1》奠定了沙盒類遊戲的基礎,那麼「吃雞」真正成為這類遊戲從「小眾」到「大眾」的跨越。本就有《H1Z1》粉絲基礎的少囧,從「吃雞」開始,把直播時間又延長了。

一個原因是需要加長遊戲時間來鍛煉技術、跟其他人磨合,最主要的還是「吃雞」流量太旺,每個時間段都有新觀眾進來,這幾乎是從未有過的漲粉形勢,也成就了一些頂尖主播百萬、千萬年薪。

於是,從以前每天只播三四個小時,最多五六個小時,到接受《財經國家周刊》記者採訪的那天,他從早上開始直播到下午兩點,晚上七點又開始直播到半夜,而這中間休息的五小時,除了接受採訪,他還要做好當天在微博上發的教學視頻。


主播的苦惱

不斷上升的直播熱度,也給某些投機取巧的主播帶來瞬間「身敗名裂」的危險。

「主播『吃雞』開掛作弊頻繁」充斥網路,很多開掛主播一夜之間自毀前程,也有很多主播選擇直播真人「吃雞」為自己正名。

少囧也曾因為在遊戲直播中與另一主播相遇時槍速過快被疑「開掛」,雖然後來被闢謠,但在直播過程中,一旦有「不可思議的」操作出現,依然會有「開掛打臉」的彈幕跳出。

輸也不是,贏也不是,成了很多主播的苦惱。

但少囧依然堅持全程看彈幕,「做主播最難的一點就是把控節奏,很容易心態爆炸,但我天生心態比較好。」

他想出很多方式調節氣氛,「直播間是你的,你要把控觀眾的節奏,而不是被觀眾牽著走。有人說你開掛,你可以把它變成自己的梗;如果你死了,也可以死得很搞笑,讓觀眾意想不到才是喜劇。」

即便心態不成問題,少囧依然承認,「直播行業的瓶頸很大,一個遊戲能火一年就不錯了,而直播過於依靠特定遊戲的熱度突破瓶頸。」

遊戲的不確定性之外,「主播做得再好也只限於平台的流量」則是另一重瓶頸,「如今每個直播平台走得都是一樣的路線,除了流量數據有差異,基本沒什麼自己的特色。」這種情況下,主播個人的發展十分受限。

大環境下,國內和外國的直播商業環境不同,一方面,國內直播平台給出的平均薪水一個月只有三四千,主播最主要的兩個收入來自禮物和廣告分成。

另一方面,在原本應佔據廣告收入很大板塊的遊戲推廣方面,國外的遊戲根本不會找到中國的主播。

以《H1Z1》為例,在全球最大的直播平台Twitch TV上,遊戲廠商會直接搭載Twitch平台主播的相關周邊(如印有主播頭像的文化衫)進行售賣;在國內,騰訊雖然也在搭建We Game平台,但剛剛處於起步期。

少囧認為,「遊戲最後必定要走到廠商和主播捆綁銷售,但是現在國內還沒有良好的生態環境,這個過程會很漫長,一定要等到國內的主機遊戲成熟了之後。」

對於這批生於直播時代的第一代主播來說,不斷老化的年齡成為更現實的問題——他們沒時間等到國內的遊戲生態成熟起來。

少囧解釋,人的反應速度在14歲開始增長,16歲達到巔峰,20歲開始慢慢下降。幸虧「吃雞」遊戲不是純FPS類(第一人稱射擊)遊戲而是生存遊戲,比得不是反應快而是憑腦子,否則真玩不過那些17-18歲的小孩。

主播的「中年」危機竟然就這麼來了,來勢洶洶的90後和00後開始倒逼他們思考下一個方向。

造星運動

「我想跳出來做一些自己的事業,這是一個身份的轉換」,少囧說道。

「吃雞」讓他看到了電競的潛力,少囧斷定,這個遊戲「直播效果很好,觀賞性極佳,一定會和英雄聯盟一樣火,並且加入國際電競比賽。」

「電競」這個詞充滿想像力,2017年10月,英雄聯盟S7總決賽門票剛開售,官方最高票價480元就秒變1.3萬元,惹得粉絲吐槽「一票難求」,可見電競賽事的火爆程度。

數據顯示,在2016年全年,電子競技一共產生了4.93億美元的收入,全世界有3.2億人觀看了電競相關的比賽,這或許才是遊戲產業最吸金的一環。

來自官方的消息也在為電競正名——國際奧委會為了吸引那些對體育賽事態度冷淡的年輕人,正在計劃將電子競技項目加入2020年倫敦奧運會。

少囧說,「主播如果能帶一個隊伍上奧運,也是一個夢想。」

去年8月份開始,他創業做起了職業俱樂部,組建了一支叫做「VTA」的戰隊。

在他看來,這是利用自己的長處進軍職業選手重要的一環——「對遊戲的理解」就是一個非職業和職業選手的區別。

以射擊遊戲中的「狙擊」為例,非職業選手看到一個對手可能會憑感覺直接瞄準開槍,職業選手會迅速測算距離,讓隊友也可以通過目鏡的刻度瞄準敵人,防止失手。這意味著,年齡小的非職業選手或許打得更准更快,但永遠趕不上職業選手對遊戲細節的理解。

當然,俱樂部的運營跟直播一樣處處充滿挑戰——粉絲是最主要的影響力來源,獎金是不確定因素,要靠獎金維持俱樂部完全不可能。

少囧認為,「首先要有成績,其次外宣做得好,第三要造星,像體育明星一樣。」

此前,英雄互娛CEO應書嶺在接受《財經國家周刊》記者採訪時曾說過,判斷電競產業是否成熟,就看是否能產生像梅西、喬丹這樣的體育明星。

先將自己IP化,或許是這些第一代主播們應該努力的方向。但是要怎麼IP化?其實誰都沒有經驗。

電競之外,少囧還在音樂方面有點想法,他今年打算出一張專輯。

有趣的是,這個遊戲主播在網易雲音樂上已經有了1萬多粉絲,儘管不及直播平台幾十分之一,但其中一首由他製作的歌曲《這一秒》,播放量已經達到了49.2萬次。

當然,會解說、會講段子、會唱歌還不能成為一個IP的基礎,這場「造星運動」還很漫長。這是少囧們在等待的下一個浪潮。(文/《財經國家周刊》記者 李雲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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