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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飄搖的年代中國不倒,皆因中上階層的覺醒與抗爭

電影《無問西東》以清華大學為主線,串聯起了一部百年中國史。影片中講述的四個小故事中,最閃耀的無疑是富家子弟沈光耀棄學從戎,最終以身殉國的故事。在那個風雨飄搖的年代,正是因為有了這些人對理想的堅持和救過道路的探索,才保存和成就了今日之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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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一位15歲的江蘇少年,跟隨著5000多位學生一起,遊行到了南京,向國民政府遞交了要求「送蔣介石北上」的請願活動,憤慨於日本人的悍然侵佔東北以及東北軍的不戰而退,這位15歲的少年和那個時代無數的中國學生一樣,在熱淚和憤怒中,第一次見到了蔣介石。

這位少年,名叫陳天民,日後,他以「愛國懷民」為念,將自己的名字改成了陳懷民(1916-1938),這位來自江蘇鎮江的少年,來自一個革命家庭,他的父親陳子祥曾經東渡日本留學,並加入同盟會,參加過辛亥革命,後來曾經創辦過一系列體育產業。

家境優渥的陳懷民,選擇了棄筆從戎。

家境殷實的陳懷民,與他的父親一樣,具有青春熱血的基因。1932年「一·二八」淞滬抗戰爆發後,已經16歲的少年的陳懷民再也無法在課堂安坐下去,最終選擇了從常州中國工藝專門學校退學,毅然投筆從戎,參加了十九路軍中的學生義勇軍;1933年11月,17歲少年陳懷民,又考入了位處杭州筧橋的中央航空學校第5期,1935年畢業後,他正式加入了中國空軍。

他就讀的筧橋中央航空學校,有一個著名的校訓,那就是:「我們的身體、飛機與炸彈,當與敵人兵艦陣地同歸於盡。」

民國時期矗立的筧橋中央航空學校校訓碑文。

從入校的那一刻起,這些熱血青年們將要面對的,不是傲人的薪水,而是絕大部分將要為祖國奉獻生命的「取義成仁」的馳騁藍天的豪情。

在那個硝煙四起的年代,這個大部分學生將以犧牲殉國為歸宿的中央航空學校,一度是中國的權貴子弟們,最為嚮往的地方

從蔣介石的遠親毛邦初,到後來的民國「國防部長」俞大維的兒子俞揚和,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的兒子張錫怙,王光美的哥哥王光復,詩人林徽因的弟弟林恆,以及出身合肥超級富豪人家的金英——在那個國難當頭的年代,這些出身優越的那個年代的中國中上階層的子弟,並沒有因為優渥的生活而放棄奔赴國難,而是選擇了與祖國患難與共。

而迎接他們絕大部分人的歸屬,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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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為期八年的抗戰中,中國空軍前後共擊落、擊毀1200多架日軍飛機,自身也損毀1000多架飛機,並有4000多位空軍將士犧牲;而他們殉國的平均年齡,只有23歲

陳懷民與戰機合影。

22歲的陳懷民,也即將走到自己人生的盡頭。

1938年4月29日,日本48架戰機在所謂裕仁天皇生日的「天長節」(中國人稱「鬼王節」)這一天,大舉進犯華中重鎮武漢,企圖一舉殲滅駐守武漢的中國空軍主力,而陳懷民,也引來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戰:

在擊落一架敵機後,陳懷民馬上就被幾架日本戰機團團包圍,並被敵機瘋狂圍射,當時,陳懷民的飛機油箱中彈起火,飛機急速下墜,在此情況下,如果陳懷民跳傘,本可以成功逃生,然而,他卻急速拉升飛機,並以一個180度的急速轉身,猛地盯緊一架日軍戰機全速撞去,最終,他與敵機一起在空中爆炸起火,墜落長江以身殉國。而被他撞毀的,是號稱為日本空軍「紅武士」的高橋憲一。

在那場空戰中,武漢全市的軍民全部抬頭仰望藍天,很多人目睹了陳懷民在空中的壯烈一刻;最終在那場空戰中,中國空軍一舉擊落21架日軍戰機,取得抗戰以來空戰最為輝煌的勝利。

然而,那個22歲的小夥子,再也沒有歸來。

就在犧牲的前一晚,1938年4月28日,陳懷民在日記中寫道:

「在家中,我很想把自己的心情向父母親講講。我怕他們難受,又怕他們為我的安全擔心,故話到嘴邊又咽下去了····我常與日機在空中作戰。打仗就有犧牲,說不定哪一天,我的飛機被日機擊落,如果真的出現了那種事情,你們不要悲傷,也不要難過。我是為國家和廣大老百姓而死,死得有價值。如果我犧牲了,切望父母節哀,也希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繼續投身抗日,直到把日本侵略者趕出中國」。

陳懷民犧牲後,他的女友,出身銀行家家庭的浙江大學學生王璐璐,千里迢迢來到武漢奔喪。

就在此前的最後一次見面時,陳懷民送給了王璐璐一件旗袍,他對她說:「這件衣服是我買給你的唯一紀念品,如果我跟日本人打仗犧牲了,你就把它永遠珍藏在身邊。你看到這件衣服,就像看到了我一樣。」

1935年畢業的中央航校學生在吶喊求戰。

在整理陳懷民的遺物中,王璐璐看到了陳懷民在1938年3月底,在日記中為她寫下的一首情詩:

「為你,我愛戀發狂,為你,相思成瘋你不知。今生能否再見你?我只願在你唇邊再沾,那我一生也幸福。」

帶著對這位空軍男友無限的愛和思念,王璐璐最終在陳懷民殉國的長江江段,跳江自殺。

死生契闊、與子相悅,他們最終選擇了,在天國一起廝守終身。

在犧牲的前一天,或許是有所預感,陳懷民特地請假去看家人,臨走前,他掏出自己在部隊為數不多的薪水、一塊銀元給他母親魏靜誠說,媽媽,你等我回來。

魏靜誠後來則給兒子買來了四個橘子,她說,等兒子空戰回來一起吃,然而,這位母親,再也沒有等來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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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國家和民族危亡的災難中,無數的青年挺身而出保家衛國:而無數的父母,則將自己的子女送到了前線。在西南聯合大學,原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更是將正在讀大二的兒子梅祖彥送入了中國遠征軍,而他的二女兒梅祖彤,也參加了戰地醫療隊、成為了一名戰地護士。

當時,西遷到昆明的西南聯大(由清華、北大、南開大學組成)物資匱乏,為此,國民政府教育部特地給梅貽琦下發了一筆補助金,但他卻將此全部轉贈給了學生,自己卻帶著全家人一起吃白飯拌辣椒;由於經濟窘迫,他的夫人韓詠華,抗戰時經常在昆明街頭售賣糕點補貼家用,韓詠華給這種糕點取了個名字,叫做:「定勝糕」。

當時,清華大學擁有一筆美國的庚子退款,梅貽琦管理這筆基金,卻從未為自己謀過一分好處,抗戰時,有一次他的弟弟梅貽寶來他家中探望,才知道這位校長竟然住得如此逼仄,而侄子梅祖彥由於逃空襲摔壞了眼鏡買不起新的,只能在昏暗的油燈光中,將臉蛋幾乎貼到了書上進行學習。

而作為清華的老校長,梅貽琦一生顯貴,手中掌握著庚子退款的巨額基金,退到台灣後甚至出任「教育部長」,但他卻清貧到,1962年去世後,連殯葬費都是依靠親友資助才得以進行。

將兒子送上前線的清華大學校長梅貽琦。

除了梅貽琦,原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的兒子張錫祜則早早加入空軍;原北大校長蔣夢麟的兒子蔣仁淵,西南聯大文學院院長馮友蘭之子馮鍾遼,在抗戰中則加入國軍成了軍事譯員;西南聯大訓導長查良釗之子查瑞傳,則在抗戰中加入國軍,成為了汽車部隊駕駛兵。

而當時擔任國民政府兵工署署長、陸軍中將的俞大維,他的兒子俞揚和(1924-2010)也在抗戰中參加了中美聯合飛行大隊,並先後參加三十多次空戰,直至最後被日軍戰機擊落、跳傘重傷,才被迫退出戰鬥。

在那個國家和民族需要他們的時刻,這些作為民國政府要員或達官貴人的父母和中華兒女,也從未退縮,而是勇往直前、奔赴國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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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即使是蔣介石的獨子蔣經國,也奔波在抗日最前線上。

1938年7月,在日軍的圍攻下,江西九江淪陷;在此情況下,3000多國軍退上廬山堅持抗日,這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廬山孤軍」。

讓國軍將士們想不到的是,1938年8月30日,年僅28歲、時任江西保安處副處長的蔣經國,戴著一頂草帽,穿著一雙草鞋,背著駁殼槍,衝破日軍的重重包圍,和幾位兵士一起,沿著小道爬上了山。

在這位蔣介石的獨子,出現在3000多被日軍重重包圍的國軍將士眼前的時候,將士們幾乎不敢相信,這位當朝「太子」,竟然冒著生命危險,衝到了第一線。

蔣經國與蔣介石。

到達廬山的第二天,蔣經國和廬山的孤軍將士們一起舉行了一場升旗禮,在日軍的飛機盤旋和炮聲隆隆中,蔣經國對孤軍將士們說:

「國旗是代表國家的主權,國旗在什麼地方,主權就在什麼地方,現在廬山升起國旗來了,我們要擁護這國旗,保衛國家主權,誓以血肉,粉碎敵人對廬山的進攻。」

將士們也熱淚盈眶,他們吶喊著說:「決心以血肉保衛此廬山神聖地區,即使剩下一兵一卒,一槍一彈,也要繼續完成我們的任務。」

在廬山上,蔣經國冒著日軍的不斷衝鋒和炮擊,在山上停留了七日,並訪問了每一處孤軍將士們駐守的陣地,此後,他又回到江西贛縣,並在當地堅持抗日軍政改革,後來,他又參加了蔣介石發起的「一寸山河一寸血、十萬青年十萬軍」運動。

1939年12月12日,為了報復蔣介石父子,日本人動用六架戰機,轟炸了蔣介石的故鄉浙江溪口;在當天的日軍轟炸中,蔣經國的母親毛福梅先是被日軍的戰機掃射中槍、然後被倒塌的牆壁壓倒身亡;對此,蔣經國馬上從江西回到浙江,他懷著悲憤的心情,寫下了「以血洗血」四個大字,並立了一塊石碑在母親墳墓旁邊。

蔣經國的「以血洗血」碑文。

接到前妻毛福梅的死訊後,蔣介石則在日記中痛苦的寫道:「接經兒電,方寸不知所止。」但他只能提醒蔣經國,對毛福梅的葬禮秘密進行,不要發喪,以防止被日偽利用進行擴大宣傳。蔣經國對此寫信給蔣介石說:

「目睹慘狀,痛苦欲絕」,每每想到「夜間織布補米袋,每春則提籃採桑養蠶」的母親,總是忍不住流淚,他向蔣介石哭訴說:

「兒本不想將以上諸事稟告大人,但今日除大人外,尚能與何人談心事耶?」

然而,日軍很快就攻陷浙江溪口,毛福梅下葬不久後,墳墓又被日本人挖開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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