砒霜 如果沒有後來
起飛
「J"aimais moins votre visage de jeune femme que celui que vous avez maintenant, dévasté. 」
與年輕時候的你相比，我更愛你現在這飽經滄桑的容顏。
——《L"Amant》
關乎於愛，我無從下筆。
二十年的人生里，或有或無的纏綿，不可開交的爭執，若即若離的糾結，能不能稱得上是愛情，也無從得知。
但這也沒什麼稀奇的，畢竟有的人活到八十歲，仍然不懂得愛情。
還是小女生的時候。特別執著於一見鍾情。總覺得愛情吧，就該轟轟烈烈的。一個眼神，一句問候，你便知道，這個人是我的。如杜拉斯所言，「這座城市天生適合戀愛，你天生適合我的靈魂，」我想，這種自信，大概就是年輕的象徵。而這種年輕是對愛情的渴望，是不可一世的狂妄。以至於滿身傷痕依舊不願意放棄愛。
「如果我不是一個作家，一定會是一個妓女。」有人說她放蕩不堪，騷媚入骨，有人說她特立獨行，狂放不羈，甚至還有人稱她是天生的婊子。可沒人可以忽視她的坦誠，至少她從不掩飾自己的慾望。是天賦，是本性。她說情人，微不足道。但愛情是永存的，哪怕沒有情人，重要的是，要有對愛情的這種癖好。
於是我瘋狂尋找愛情。「愛之於杜拉斯，不是肌膚之親，不是一蔬一飯，而是一種不死的慾望，一種甜蜜的創傷，一種疲憊的夢想。」杜拉斯窮盡一生只為做一場有關愛情的美夢。醉生夢死，不過如是。無法去愛是一個人一生中所能經歷的最糟糕的事情。可，愛到底是什麼？
是細水長流的長廂廝守，還是頭腦發熱的曇花一現。看過很多有關愛情的小說，類似於十幾年專一的苦等，類似於非你不嫁的孤獨終老。還有柴米油鹽的相濡以沫，平平淡淡的相夫教子。我始終相信，在過去的某一個瞬間，我有見過愛情的模樣。是靈魂的切合，是海納百川只容他的深情。
後來啊。
後來愛演變成了佔有慾。再後來以愛之名成了道德綁架。越來越多的付出成為了索取回報的籌碼。很多人因為幾天的陪伴喜歡上一個人，也因為一些嚮往未來的語句強求永遠。一輩子那麼長，如果你真的乞求愛能永恆，那你的悲傷一定如期而至。
最後成了什麼模樣呢。其實，不算太差。不過是決定一個人去所有幻想過的地方，一個人走完愛情這個江湖。然後開始慢慢明白愛情究竟是什麼。我也始終相信，對於很多人而言，他們真的能做到誰也不愛，就是對這個世界的貢獻。
林啟得唱過「我想和你吃個飯，再去南門轉一轉，一起度過一段時光。」我想做的不過與他一樣，去麗江流浪，但最終還是打算一個人了。
巷子里滿頭白髮的兩位老人，拄著拐杖，相互攙扶著去攤邊買菜，討價還價，琢磨晚餐。這樣的死生契闊當然稱得上是愛情吧。
但也許你不相信，很多愛情，是沒有後來的。它們存在的命運，是不應該有後來的。
很多很多的愛，在後來之前。
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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