膾炙人口!初唐四傑詠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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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四傑,是唐代初期四位著名文學家的合稱,《舊唐書·楊炯傳》說:「楊炯與王勃、盧照鄰、駱賓王以文詩齊名,海內稱為王楊盧駱,亦號為四傑。」《詩鏡總論》評價他們的作品:「王勃高華,楊炯雄厚,照鄰清藻,賓王坦易,子安其最傑乎?調入初唐,時帶六朝錦色。」
初唐四傑都寫過和巫山神女相關的作品,如王勃的《江南弄》、楊炯的《巫峽》、盧照鄰的《巫山高》、駱賓王的《憶蜀地佳人》等。
江南弄
王勃
江南弄,
巫山連楚夢,
行雨行雲幾相送。
瑤軒金谷上春時,
玉童仙女無見期。
紫霧香煙渺難托,
清風明月遙相思。
遙相思,
草徒綠,
為聽雙飛鳳凰曲。
江南弄,巫山連楚夢(強雯畫)
《江南弄》,樂府《清商曲》名,南朝梁武帝制。王勃的這首《江南弄》,運用 「巫山」、「楚夢」、「行雨」、「行雲」等神女典故,表現情人相見無期,音訊難通,只好各自在清風明月之下遙相思念,娓娓道來,動人心弦。
巫 峽
楊炯
三峽七百里,
惟言巫峽長。
重岩窅不極,
疊嶂凌蒼蒼。
絕壁橫天險,
莓苔爛錦章。
入夜分明見,
無風波浪狂。
忠信吾所蹈,
泛舟亦何傷。
可以涉砥柱,
可以浮呂梁。
美人今何在?
靈芝徒自芳。
山空夜猿嘯,
征客淚沾裳。
絕壁橫天險,莓苔爛錦章(強雯畫)
這首五言古詩前八句寫所見,展現巫峽的幽深窅遠和山水之險;後八句寫所思,表達身處逆境,不改素志的決心。
「美人今何在?靈芝徒自芳。」南朝·北魏酈道元《水經注·江水》:「丹山西即巫山者也。又帝女居焉。宋玉所謂天帝之季女。名曰瑤姬,未行而亡,封於巫山之陽。精魂為草,實為靈芝。所謂巫山之女,高唐之岨。」
巫山高
盧照鄰
巫山望不極,
望望下朝氛。
莫辨啼猿樹,
徒看神女雲。
驚濤亂水脈,
驟雨暗岑文。
沾裳即此地,
況復遠思君。
莫辨啼猿樹,徒看神女雲(強雯畫)
峽中林間凄切的的啼猿、雲霧讓人想到的神女故事、驚濤亂流、急驟的雨和昏暗的崖岸,已足使人淚下沾裳,何況又想起了遠方的你,就更叫人感傷不已了。盧照鄰的這首詩展現的是動蕩陰暗的畫面,好在發生在這裡的神女故事為抹上了一道浪漫的亮色。
驟雨句,意思是急雨使崖岸昏暗了,看不清楚它的輪廓和風采。有本作「驟雨暗峰文」。
憶蜀地佳人
駱賓王
東西吳蜀關山遠,
魚來雁去兩難聞。
莫怪常有千行淚,
只為陽台一片雲。
莫怪常有千行淚,只為陽台一片雲(強雯畫)
吳東蜀西路途遙遠,即使想通一封書信也非常困難。莫笑我常常淚流千行,只為無法和美麗的姑娘相見。人說男兒有淚不輕彈,詩人卻不顧人笑話常常淚流滿面,可見感情之真,思念之切。「陽台一片雲」,以巫山神女喻指那位蜀地佳人,側面表現其美麗非凡。
初唐四傑的這四首詩,將神女故事與現實、環境與心情融合在一起,情景交融,相互映襯,而成為膾炙人口的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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