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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問西東》:在神面前你是否足夠「真實」?

電影《無問西東》上映一段時間,各種話題陷入熱議。

首先是「西南聯大」青蔥歲月刷屏,隨後是清華之父「梅貽琦」個人生平被人深挖,期間夾雜著劇中龍套和重要演員的八卦笑料,而最終讓我記憶猶新的,還是那些被一些人吐槽又為一些人所津津樂道的台詞。

劇中角色無論是誰,似乎隨便開口一句就能說進人的心坎里。有人說李芳芳這是熬了一碗濃縮雞湯。

然而無論雞湯與否,她都用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叩問了這個世代一個非常迫切的問題——關於「真實」。

你的選擇是否為真?

你所信的是否為真?

你的愛情是否為真?

你的使命是否為真?

每一個問題都不好回答。職場的爾虞我詐,婚姻的相愛相殺,理性的迷茫與黑暗,理想的幻滅與執著。每一次追問,似乎都讓原本簡單明了的答案變得更加撲所迷離。

反思

作為基督徒,你是否也曾有過類似的疑問?

當黎明升起,當午夜低垂,是否也曾問過自己,在神面前的一切是否真實?在清晨的祈禱中,當你奉主名祈禱的時候,是否真的見過那道穿破歷史陰霾與紛亂現實的——真實的光?

1924

叩問理性

作為清華校慶獻禮片的《無問西東》,有四條相互交織的時間線。

影片以吳嶺瀾的視角展開這段敘述,他也跟時下許多年輕人一樣,迷茫。

以文科狀元入清華,聽人說實科好就選了實科,沒想到卻不及格。他頓失學習的意願,想要轉科,於是去找校長梅貽琦。梅校長對說了一段耐人尋味的話,問他:

「你求學的目的是什麼?」

「不管將來做什麼,在這個年紀,學習都是對的。」

「人把自己置身於忙碌當中,有一種麻木的踏實,但喪失了真實,你的青春也不過只有這些日子。」

「轉系與否倒是小事。」

吳嶺瀾式的理工科迷惘在當今大學校園裡是極為稀疏平常的事。

高曉松曾經在某個熱門綜藝節目上怒斥過一個清華博士:「一個讀到博士的人竟然要問別人,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找什麼工作,這就好像是一個姑娘說,我身材又好、長得又漂亮、皮膚又白、家裡又有錢,你覺得我應該嫁給誰?」

名校培養你是為了「讓國家相信真理。」

然而,真理(the Truth)是什麼?

高曉松似乎暗示,如果一個人上了名校,就勢必比別人更好地明白真理,並指引那些柔弱的人探問真理。然而,他的期望未免過高,無論是在東方,還是在西方,是在學府,還是鄉野,對真理的認識未必與人的學識成正比。

天才如尼采也曾指出:

「科學與智慧的關係正相當於道德與神聖的關係」,智慧和神聖都是靈魂的事,知識層面上的科學和習俗層面上的道德則和靈魂無關。

科學「是冷漠而枯燥的,它沒有愛,對於深刻的不滿和渴望之情一無所知」。(摘自《作為教育家的叔本華》)

尼采都未能完成高曉松的企盼。

吳嶺瀾迷惘。

曾經的志願難道不夠赤誠?所付出的努力難道不夠真實?所思索過的,執著過的,相信過的,探索過的,難道算不上真理?

1924泰戈爾訪華。

吳嶺瀾站在台下,看著台上的泰戈爾,泰戈爾身邊站著的梅校長、梁思成、林徽因、徐志摩……他羨慕,他們是那麼的從容、篤定。

「現在我正在訪問中國,我問你們,我們各民族最珍貴的擁有是什麼?你們有什麼,是可以從自己的民族裡拿出來,算是你們給這新世紀的敬意?你知道你自己的文化嗎?你們史冊里最完善最永久的是什麼?因此我竭我的至誠懇求你們,不要走錯路,不要惶惑,不要忘記你們的真心和真性。

這是李芳芳的人文訴求,她最終把吳嶺瀾安放在了東方經典與西進人文的縫隙中。

在1937與沈光耀的對話中,吳嶺瀾談論真實——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做什麼,和誰在一起。有一種從心靈深處漫溢出來的,不懊悔,也不羞恥的平和與喜悅。

吳嶺瀾式的反省或許還不夠深刻,但卻足夠清晰地指出一個隱約的問題:在那理性的黑夜來臨前,源自於你內心的真實是什麼?

反思

今日當你來到上帝跟前,你是否足夠真實?

你挪出一部分積蓄,獻上一份奉獻;你一周十二小時,近到神的面前;你放棄一些自己的享樂,為主奔赴禾場;你是否真實地觸摸到來自上帝的那道光?

當你奉主名祈禱的時候,是否正在經歷基督里真實的平安和喜樂?

1938

叩問信仰

1938,第二條時空線,西南聯大的生活,有一種史詩般的恢弘。

故事的開篇,一輛歐式小轎車熄火在了漫天黃土中,王力宏飾演的沈光耀突然出現,三兩下修好了機車。這是一個浪漫偶像式的開頭。

隨後,少年時而高貴優雅,時而頑皮嬉鬧。在物理課堂上靜坐聽雨,在林間捉青蛇。

他家境殷實,還有一對思想開明的父母,似乎百事無憂。他有得天獨厚的才華——對物理,對人文,對自然,甚至是對武術無不熱愛。

然而一轉眼,日軍轟炸重慶。

空軍上校來到聯大徵召新兵,偌大的國家能成為空軍的人少之又少。沈光耀聽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召喚:

「這個世代缺的不是完美的人,缺的是從自己心裡給出的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

沈光耀受到激勵應徵入伍,但米雪飾演的沈母緊隨而至。

「我怕,你還沒想好怎麼過這一生,你就連命都沒了!」

沈光耀立刻陷入進退兩難的境地。李芳芳安排了人生導師帶著泰戈爾的詩去引導他的心。這是內在之光的引導。

不僅如此,還從外在去強化這一抉擇。

1938,日軍打到昆明,西南聯大被轟炸成一片廢墟。被戰爭場面震撼的年輕學子,從廢墟上屍體旁走過。

真心,正義,無畏和同情,逐漸匯聚成為一道信仰的洪流。

而正在此時,吳嶺瀾所崇拜的泰戈爾去世了。李芳芳的人文訴求,也開始轉向信仰訴求,她安排了大量的鏡頭去詰問信仰。

《奇異恩典》的歌聲在影片中整整花去2分多鐘的時間。

人所尋找的上帝在哪裡?

在她看來無問西東,只要有信仰就好。她所能想到的也只僅此而已。

當第二首讚美詩響起,故事就染上了濃厚的悲情色彩。

沈光耀最終殉國。

李芳芳對於真實的解讀,通過戰亂中的孩子們延續到了第三條時間線上。

反思

那最初牽引你來到上帝跟前的呼召是什麼?

知識上的渴望,渴望中的滿足;情感上的撕扯,心腸被觸動;意志上的扭轉,全然的甘心。是否在知情意上都印證著基督的真實?

而你是否仍舊行在基督里?體察過信心的實底,愛的無懼?

1962

叩問愛情

1962,貫穿始終的是較為複雜的情感。

事情的起因極具時代背景——許老師被她彪悍的老婆打得抱頭鼠竄,這一幕剛巧被黃曉明飾演的陳鵬、章子怡飾演的王敏佳和鐵政飾演的李想看見,於是其中兩個青年人寫了一封告發信。

本是一件極小的事,但是在那個群起激憤的年代,任何一件雞毛蒜皮的事都可以產生巨大的多米樂骨牌效應。

李芳芳用兩段情感來拷問在大集體狀態下的真心,也即理性主義狀態下的真心。

第一段:冷掉的婚姻

許伯常和淑芬的婚姻是那個年代極為常見的形態。許伯常是知識分子,文弱書生,自然在唱紅的年代較為凄慘,她的妻子也同樣「虐待」他。

但鏡頭一轉,李芳芳給我們開了個玩笑。這個遭人虐待的許老師,在鄰居面前和顏悅色,在學生面前和藹可親,但一關上門,進到自己的家裡,就對自己暴躁的妻子淑芬打骨子裡生出一股冷意。

淑芬的暴力指數實在無法比許伯常的冷暴力指數匹敵。

他恨自己的妻子,夫妻二人從吃飯的碗、喝水的杯到睡覺的床,都分得清清楚楚。「許伯常,我在你面前感覺就不是一個人!」許伯常就說,「那你打死我啊。」

淑芬終於被逼得發瘋了,有一天她看著許伯常冰冷的側顏,突然以常人無法理解的邏輯找出了寫告發信的那個人——王敏佳。

「許伯常你看,我就記得,就是你那一逗到底,結尾三個感嘆號的好學生。」

她大張旗鼓地找到了王敏佳的單位,捏造了王敏佳私通許伯常的控詞,侮辱和敵意的眼光瞬間將王敏佳紮成了一個刺蝟。淑芬心裡得意之時,然而對王敏佳的指控,卻向著連她都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王敏佳漸漸從「私通」演變成了「通敵叛國」。

王敏佳被推上了批鬥台。

李芳芳戲劇性地將兩個對立的場景安排在一起來增加悲情效果。一邊是殘酷的批鬥,一邊是榮耀的支邊大會。

王敏佳笑了,她的笑容刺激了淑芬鈍痛的神經。淑芬咒罵王敏佳,人群立刻瘋狂地沖了上去,把她打得血肉模糊。

淑芬看著「斷氣」的王敏佳,失魂落魄。她終於也承認自己不是人了。回到家,她和許伯常在巷弄里擦身而過。許伯常仍舊無言。淑芬終於不再奢望能夠跟許伯常和好如初了。

她淡淡地回望了一眼和許伯常一起拉過風琴的玄關。最後縱身跳進了水井。

毫無眷戀。

人會變,心也會變。

是什麼啃噬了愛情的根基?讓婚姻成為墳墓?

第二段:托底的人

王敏佳沒死。

黃曉明飾演的陳鵬趕到批鬥的現場,將王敏佳的「屍體」扛進了深山。他拿著一把鋤頭為她刨墓穴,深更半夜的時候,血肉模糊的王敏佳卻突然醒來。

她看著一旁陳鵬為她刨出來的坑,大哭。

許多人對李芳芳這個魔幻式的逆轉感到費解。現實哪會讓你多此一舉?

但李芳芳必須要把自己挖的坑給埋上。陳鵬將王敏佳帶回了雲南老家,才能解開他的身世之謎。

原來,他就是那群曾經因沈光耀從飛機投下的援助而被救活的小孩之一,也就是在那樣的一個世外桃源,愛情有了一個暫時的避風港。

王敏佳說:「我好怕,怕掉進一個洞里,永遠的掉下去。」

陳鵬說:「我就是那個給你托底的人,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掉的時候把我推開。」

事業與愛情如何選擇?

陳鵬都想得清楚明白,他從來沒有迷茫。他是一個孤兒。在那個年代因為奇異恩典而存活,也就格外珍惜他所愛的人。

反思

在世俗的洪流中,我是否失去真實的判斷?是否輕易地跟隨人群用石頭打死一個人?

當你生命下墜時,是否有人為你托底?無論你變得多麼糟糕,外形遭到毀壞,隱藏的醜惡被人發現,是否有人同樣以起初的愛愛著你?

最初牽引你來到上帝跟前的呼召是什麼?

201X

叩問使命

李想因為自己支邊的理想,間接害死了王敏佳。

但他懷揣著「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的懊悔到了邊疆後,犧牲自己的性命救了張果果一家。

張果果在爾虞我詐的商場沉浮,漸漸不相信任何人,別人也不理解他。

他隨父母來到李想的墓前,開始正視自己的抑鬱。

當他不再逃避自己救助的四胞胎一家人的「糾纏」,開始戰勝自己心中的懷疑,仔細為他們打算未來時,卻意外得知,所謂「糾纏」根本不是想攀龍附鳳,不斷地聯繫他只是為了給恩人送上一副「胎毛筆」。

他終於露出了片中的第一個誠摯的笑。

緊接著他拒絕了提供資料出賣David,雖然那個David曾拿他當搶使,害他被原公司解僱。

在現代社會的爾虞我詐里,如何才能找到自己之所以為人的價值?

張果果曾嚴肅地站在新生兒監護室的玻璃窗外,盯著保溫箱內那些粉紅色的小生命,質疑過生命本身:

如果提前了解了你們要面對的人生,不知你們是否還會有勇氣前來?

但最終李芳芳讓他從人性的微光中找到了這份勇氣,記起了自己生命的珍貴,並能抵抗惡意。

一部電影講述四個故事,引發出無數的反問,世間的「真實」是一個宏大的話題。有人認為自己的情慾很真實,有人相信洞穴里的影子,另有一波人崇拜洞外的陽光。

保羅在書信中曾說:「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記背後,努力面前的,向著標杆智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穌里從上面召我來得的獎賞。」(腓立比書 3:13)

在他眼中,再沒有什麼比耶穌本身更為真實的了。

願基督成形在你我心裡,也願你以親耳聽過親眼見過親手摸過的生命,去見證「真實」。

| 早禱時間 |

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

惟獨遵行神旨意的,

是永遠常存。

(約翰一書 2:17 和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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