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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高薪養兵到日落甲午 北洋水師光榮而慘淡的命運是怎樣的教訓

1885年中法戰爭爆發,在與世界海軍排名第二的法國海軍船隊作戰時,短短40分鐘內,南洋艦隊被擊沉。這次戰爭給清政府以沉重打擊,海防事業再次被提上日程,而這件事情竟出乎意料地,朝廷各派系無一不贊成。

而主持北洋艦隊組織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北洋通商大臣李鴻章。

短短3年時間,1888年12月17日,北洋水師正式宣告成立並於同日頒布施行《北洋水師章程》。從此,近代中國正式擁有了一支在當時堪稱世界第六、亞洲第一的海軍艦隊。這支艦隊為何戰鬥力如此強大,原來是因為捨得投資:北洋艦隊工資高!

其實,創辦海軍之前,李鴻章一直擔心找不到人,怕出現「左帥在甘,諸將不願西行之情見於北洋。」因為,首先,當時中國處於傳統農耕社會,種地是人們的本分。其次,即便是當兵,大家也都傾向於陸軍,不習慣需要離開土地,常年漂在海上的海軍職業。但出乎意料的是,當發出北洋艦隊招海軍的通告後,報名的人都要踏破門檻,甚至還出現了為當海軍走後門的情形。

根據《北洋海軍章程》規定,海軍里大到軍官,小到士兵,都必須按崗定人。北洋海軍的軍官分為戰官和藝官,也就是指揮軍官和技術軍官。戰官又包括各個艦上的艦長和大副、二副、三副,藝官包括各艦的輪機長。這些軍官沒有水分,都是從正規軍校畢業,經過了專門的學習與訓練,才能擔此重任。這種不經軍事學校培訓,不能擔任軍官的領導提拔法,在中國軍事史上可是首例,這也大大提高了海軍軍官的素質。

除了軍官之外,就連那些普通的士兵也必須會寫自己的名字,粗通文字和艦艇知識。艦艇上的技術兵比如旗兵、艙兵、油兵、魚雷兵、升火兵、電燈兵、鍋爐兵等幾十種,這些兵種非一般農民可以勝任。

從海軍兵種上來看,只要能上船的,都是有技術有本事的,除了搜羅人才,加之海上作業比較辛苦,故而「高薪制」成為北洋海軍吸引人才的一種模式。正如《北洋海軍章程》里所說,「海軍為維護國威遠之大計,不宜過從省吝也。中國海軍創設,餉力未充,未能援引英國等海軍行情待遇。但兵船將士涉歷風濤,異常勞苦,與綠營水陸情形迥不相同。不能不格外體恤,通盤籌計。」

那北洋艦隊的工資有多少呢?

軍官的工資分為「年俸」和「船俸」,分別占工資的40%和60%。

海軍提督年收入8400兩,是綠營提督的3倍多;

海軍總兵年收入3960兩,是綠營總兵的1.97倍;

海軍副將年收入3240兩,是綠營副將的2.75倍;

海軍參將年收入2640兩,是綠營參將的3.55倍。

除了這些基本工資外,其實海軍上還有一些「灰色收入」。北洋海軍有一筆叫做「行船公費」的支出,用於船隻維修、日常用品等上,這筆「行船公費」按艦艇噸位來定,比如,主力艦「定遠」、「鎮遠」號的公費就會多一些,每月有850兩。當然對於這筆費用,軍官們都用過購買章程規定以外的物品了。所以正常收入加上隱形收入,其實海軍軍官待遇還是不錯的。

而艦艇上一般士兵的工資也要比綠營士兵薪水高,從幾倍到十幾倍不等,較之於普通民眾的話,海軍士兵的收入已經超過了當時的中等收入家庭。所以出現踏破門檻也要當上海軍的現象也不足為奇了。

在人員待遇上,清政府一點都不吝嗇,在艦隊裝備上,北洋艦隊也是用銀子打造出來的超級艦隊。清政府先後從英國、德國訂造艦艇。俾斯麥曾指示德國福爾鏗造船廠,一定要卓越而準時地完成同中國的購艦貿易。

如果清政府的海防事業計劃可以持久,或許就沒有那麼多喪權辱國的事情發生了。1888年以後,也就是北洋艦隊剛成立沒多久,就因艦隊經費被政府挪用等,導致海軍技術因資金不到位而無法突破瓶頸,裝備水平竟一度處於滯留狀態。1894年中日甲午戰爭爆發,北洋艦隊老驥伏櫪,出海迎戰,可是,幾乎沒有擊沉一艘日本艦艇就全軍覆沒了。後北洋海軍被改編為巡洋艦隊與長江艦隊,成精叱吒一時的北洋水師之名不復存在。

原來,金錢只是塑造戰鬥力的充分條件,而政府的憂患意識與強國意識卻是必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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