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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一個自我的人

我住在南京西路一個附近的老房子嘛,大概就是三層樓高,我公寓是有被房東精心裝修的,進來的時候我們看到傢具和室內風格就立馬決定簽合同。我住二樓,從一樓到二樓的樓梯異常陡峭,上樓其實是還行的,但是每次深夜來我家喝完酒的朋友下樓,看到那個異常陡峭的樓梯就很是驚嚇,生怕自己摔死。那個樓梯承載著無數個,我目送著朋友們男人們喝完酒踉踉蹌蹌下樓的背影,可能還有天台上望出去的黯淡星空。

房子是我去年十一月換的,大概只是做了一件小事,但是住新房子給我的幸福感大概是直線飆升的,換房子之後才體會到。雖然我還是懶,從來不在家裡開party從來都只去朋友家玩一玩蹭一蹭。每天晚上回家之後躺在自己的床上,不管是看書還是看電影都很愉悅,導致花生醬每次來造訪給我的comment都是一遍又一遍的「your bed is so comfortable!」。有從四處背回來的各種小東西,有觸手可及的收集的物件,有客廳一客廳的酒。

寫這些呢,是最近一直浮現在我腦子裡的想法「我這個人快樂闕值真的很低」。比如這樣換房子一個小事,比如某個周末我外地的朋友來看我,比如我能去自己想了一些時間謀劃的目的地。

雖然想到馬上就是喜氣洋洋的中國新年,又要到了一年一度的戲精大賽「我可是從來不喝酒的」「沒有男朋友啊,當然沒有了」「喝酒可是喝一杯就會醉的」。想到每年的這些橋段,都覺得很是考驗自己。

去年過新年和我爸媽掰了半天「你看現在我們可以選擇和誰結婚了,為什麼不能選擇什麼時候結以及是否結婚」「結婚了未必會讓你快樂」。最近讀的文章一直在說在我們的有生之年裡,婚姻制度一定會瓦解。因為婚姻歸根結底是契約,可以保護你的伴侶合法性以及財產,以及這些問題未來一定會在科技面前迎刃而解。大概就是我今年過年回家的新辯題。但是也不單單是父母,我覺得我身邊很多人思維也是這樣的。比如看到別人出軌就說不相信愛情,我想問別人出軌關你屁事呢。比如看到別人有男朋友要結婚自己還是孑然一身就很著急,我想問別人結婚關你屁事呢。比如自己不想結婚但是父母逼迫也就結了,孝順是一回事,但是誰這一生不是為自己而活呢。

Netflix接管黑鏡之後雖然不復往昔,我還是陸陸續續看了一些。第二集里試圖一直監管女兒,實時follow女兒在做什麼的媽媽,眼神愛之切,最後得到的是和女兒更大的隔閡爭吵。我覺得我們這一代吧,也差不多,沒人buy in父母說的「我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多,我們幫你是想讓你少走彎路」。

但是吧,有些彎路別人走過再來轉告自己,是行不通的,有時候吧,你非要撞到南山再回首。

我上周見一個朋友喝酒,互問「what』s the wildest thing you』ve done」。回想起很多細節,我當時愣了半天不知道怎麼作答。我朋友的答案是從一個十二米的懸崖上跳下來以及一段roadsex experience。 這些瞬間其實無數次向我襲來,我們活著,每天機械地上班,時常性地吃喝玩樂,等我們垂垂老矣,我們會記得的事情又會有哪些呢。

問這些問題當然又會面對終極問題「我們為什麼而活」「尤其是生活本身就是無比痛苦的,我們以何繼續堅持下去」。我一直覺得時間是流淌性的,你想要留住些什麼東西基本都是你要掏著心窩把這些瞬間給凝固住。我最近有幾個朋友離開上海,讀了他們的一些話,感人肺腑讀來熱淚盈眶。某某路喝到爛醉,從浦東機場打車回家的永遠blur sky,愛過的人,最常去的餐廳。說是細節吧,倒也不是。全都是直擊你軟弱地方的話。又回到那句話,我們是為自己而活的。最近認識了幾個新朋友,還有我一貫喜歡的那些人,大家基本的共同特性都是很直面自己,非常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願意為此去嘗試。但凡這樣,基本都挺如風的。

我總覺得,你自己都沒法接受你自己,別人為什麼要去接受你呢。況且人也沒有完美之分,我們都是挺random的一種存在,會承載著各種各樣的性情。

南美的死藤水分兩種,一種是你沉睡之後會讓你只夢到這一生快樂的往事,還有一種是所有悲傷的回憶一遍遍翻滾。我問過很多朋友你會選哪種,因為我很清楚自己只想喝悲傷的那種。我覺得快樂轉瞬即逝,並且給你帶來的inspiration絲毫不如悲傷那麼強大,而且很多快樂也是superficial的,不是說快樂不好,我只是單純覺得快樂不讓你成長那麼多,飽嘗過悲傷之後再去體會快樂,也覺得維度多一些,體驗更為立體。我有過很多快樂到爆炸的時候,但是其實我快樂到最後反而覺得這就該是常態,反倒是悲傷讓我踉踉蹌蹌站得更穩。

今天完整看了一遍淡豹的演講,我最感同身受是如下:

「2015 年,我入職正午之前,其實就開始給正午回信了。當時有感於剛才這種感受,我寫過一篇文章叫做《勞動與愛情成癮症》。我當時是這樣寫的:

我們經常會為感情、關係家庭,為愛而困擾,那解決方法在哪裡呢?是去尋找更好的人嗎?是去找婚姻治療師治療嗎?還是尋找更好的、新鮮的、或不同的一段關係?我不這樣想。我覺得答案可能在愛情之外——人應該盡量讓自己能夠去不太在乎關係。

當某一天我們死去,是我們曾經的勞作定義我們的生命。不是愛,不是犧牲,不是在愛情或家庭中,不是曾經有過的完美關係,或某一段關係中的隱忍和付出——而是那些稱之為實踐的東西把我們生命的印跡刻在地表,讓我們多多少少幸福地死。

當時我在講勞動,勞動創造的價值可能會給人生帶來更豐富或更穩定的幸福感。我到今天也這樣認為。「

「他說人在本質上都是講故事的東西。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說人自遠古以來就喜歡圍著冬天的篝火去聽故事,而是說我們人類是通過敘事來理解自己的生活和歷史,來理解他人的行為和實踐的。

比如說一個人在北京的冬天,他去整理戶外的花園,你可以把他理解成不同的故事,不同的敘事。可能是關於婚姻的敘事,比如說他希望讓他妻子感到榮耀;也可能是關於共同體的敘事,他希望整個街道是整齊的;也可以是關於愛好的敘事,關於競爭的敘事......你通過敘事理解意圖、動機、他人和自己、作出預測、感受生活的穩定感或矛盾、斷裂。

麥金泰爾說,任何一個特定的事件是一系列敘事性歷史所構成的語境中的一環。自我是敘事性的自我。作為個人,我們生命的整全性、統一性,依賴於自我可以將人生講述為一個完整的故事。不一定是連貫的、不一定是幸福的,但它是有內在邏輯的,也就是可以被理解的。「

當然我總覺得活到現在,其實是有很多故事可以講的,信手拈來一個回憶的片段,隨便想想,其實很有可能都是你人生中某個重要決定。前提是你決意要去做自己,而不被周遭所干擾所遲疑,這點其實是很難的,因為公眾的很多認知比如說會被媒體所教育,會被身邊人所影響。我的評判標準是,當我在追求這件事情的時候,單純做這件事情是不是讓我覺得特別快樂,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去做。因為我在面對我自己的故事,我是唯一的撰寫者。

大概這樣吧?說的不對歡迎來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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