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準備就長大了的人，只能挨生活留下的耳光
2018/1/22 周一
開始做夢
前幾天看了張藝興在《偶像練習生》擔當全民製作人的宣傳片，他很嚴肅的說，「沒準備好，你憑什麼上舞台？」
播到這句話時，身邊一個號稱「張藝興迷妹」的同學，皺了皺眉，喃喃道，「啊？他怎麼變得那麼冷冰冰了？」
我頓了頓，不經意間反駁道，「這不是冷，是現實，也是事實。」
她瞪大眼睛看著我，眼神先是詫異，過兩秒又轉化成深沉。
她沉默下來的那一刻，好像在默認這個早已悟出來的道理。
是啊，這幾年的摸爬打滾讓我們這些半隻腳已經踏出社會的人開始慢慢明白：生活變不會給你太多準備的時間。
剛上大學那會兒，輔導員和我們說了一句，「好好努力吧，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當時一陣小反感和無語，怎麼大學老師也愛講這種高中應試教育用來打雞血，激勵我們爭先恐後過獨木橋的話？
後來又一次推翻了我的認知，薑是老的辣，話是舊的對，準備宜早不宜遲。
自從讀醫，壓力無比，白天擠滿的課和夜晚安靜的圖書館又是一個日常，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裡我都以為自己是足夠努力的，也認為很多事不用著急，按著正常的軌跡循序漸進就行了。
直到身邊一些拚命往前跑的人把我甩到了角落，我才意識到在安逸區做出的努力只能安慰自己，根本不足以為將來做充分的準備。
大一那年，有個舍友很早就注重臨床技能和英語能力，在把專業課學好之餘，加入紅會學包紮和急救知識，自己上網找視頻看解剖和手術視頻，每周定時線上和外教全英對話，還提前自學醫學英語。
我們曾私下討論，一致認同：為什麼那麼早去學這些超綱的知識，我們以後大三大四或者到醫院去見習實習，遲早會學到的呀。
後來，老師在實驗課上領略了她對解剖的見多識廣，當眾點頭評價她是個「有野心有準備」的人，還推薦她進了校里有名氣的臨床班和科研團隊，英語類競賽也差不多拿了大滿貫。
有備而來的人，遲早都會有光環的。
初中偶爾在習題冊遇到怎麼也看不懂的數學題，懊惱之際，數學老師一句「這是超綱的，你們不需要做」讓我可以理所當然的跳過這道題，從冥思苦想的頭腦風暴中欣喜逃離。
長大後，生活告訴我，這世界沒有超綱的知識，也沒有白走的路，有的只是不願意去準備和提升自我的人。
她在實驗和技能中負重前行時，我們卻在夢裡和自己約定未來再做準備吧。
於是，有人在一步一步靠近夢想時欣喜若狂，我們卻空著手在迷茫中焦頭爛額。
我看著別人已把劍配好，自己卻依然赤手空拳。
家人催了我很多次去學車，我總以沒時間沒興趣沒準備為由，一口氣拒絕。
有次媽媽為了勸我學車，說了一段讓我印象深刻的話，「有的事情，在你還沒準備好前就開始了，當你準備好了就已經結束了。今天你可以說忙，明天你可以喊累，後天你可以裝病，這樣循環下去你就永遠不會開始，而生活是不會給你太多時間去準備的。」
一個只有小學文化水平的中年人，讓我這個本應是激情澎湃才二十齣頭的大學生自愧不如。
想起余秋雨寫過這樣一段話：漂亮的衣服等等再穿，好玩的地方要準備好了再去，總把希望寄托在以後，日子一天天地過去，生活沒有任何改變。原來是我疏忽了，哪有那麼多未來啊，有的只是現在。
以後、未來，這些字眼是充滿希冀和願望的，但也恰恰是「拖延症」的一個完美託辭。我們總把雄心壯志寄托在不久的日後，但身上的惰性往往將其變成看不到盡頭的遙遠。
那些曾支撐我們走過漫漫長夜的光鮮理想，拖延到了最後只能變成泡沫，支離破碎。
永遠也不會準備好，從未邁出第一步的人，未來是要挨生活很多耳光的。
一個月前有一個盛大的招聘會在學校舉辦，我第一個找的醫院便是老家裡最好的一家三甲醫院。
站在它的招聘海報前，我扶了扶眼鏡框，在招聘條件那一欄從上往下看，無一例外，全是黑體字的「碩士及其以上」。
雖然早已有考研的計劃，但看到那麼冰冷生硬的要求時，心裡是憂愁的。
我還沒準備好，萬一考不上呢？
回來，我和一個已在醫院實習的學長吐槽，「以前有點傲，看不起老家裡的醫院，總想著應該要去廣州、深圳這種大城市見見世面才行。現在才知道，我曾經唾棄的東西，以後可能高攀不起。生活，真是一記赤裸裸的耳光，無備而來的人真的承受不起。」
學長回我，「等你來醫院見習實習過了，你的感悟會更深的。在病人的眼中，只要你穿上白大褂，你就是會治病的醫生。在這個社會上，只要你踏出了腳，你就要做好各種意外的準備。不管怎樣，走出舒適區，提前做好準備，踏踏實實的走，能走多遠就多遠。」
儘管已經遠離法定成年年齡好幾年，但「成年人」這三個字是一點點慢慢才滲透進我的思想里。
要知道，成年人不是再像小時候嘻嘻哈哈又一天就行了，不久我們得面對更多現實冰冷又不得不的東西了，比如工作，比如工資，比如房子……我們得為自己的人生付起全責了啊。
真害怕那個曾經驕傲過的人以後會很沒底氣的委曲求全。
真擔心自己就這樣毫無準備的長大了，卻發現身上竟無閃亮堅硬的鎧甲可以抵擋世態的炎涼。
念高中時，聽過蔡永康說過一段話：15歲覺得游泳難，放棄游泳，到18歲遇到一個你喜歡的人約你去游泳，你只好說「我不會耶」。18歲覺得英文難，放棄英文，28歲出現一個很棒但要會英文的工作，你只好說「我不會耶」。人生前期越嫌麻煩，越懶得學，後來就越可能錯過讓你動心的人和事，錯過新風景。
我們現在所放縱的都會促成一個更加不美好的自己，我們所準備的都會成為未來遇到心動的人或事時底氣和資本。
我知道，未來不可能每一件事都能勝券在握，但希望現在的準備讓可以日後的自己多一分從容和自信。
該做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是嗎？
「你在背單詞時，阿拉斯加的鱈魚正越出水面；你算數學時，太平洋彼岸的海鷗振翅掠過城市上空；你晚自習時，極圖中的夜空散漫了五彩斑斕。」
我們在踏踏實實努力做準備時，那些想要的，感覺從不會遇到的風景，正一步一步走來。
前幾天，有個讀者私信我，「我是個學生，但是覺得讀書沒什麼意思，我不覺得做題背單詞就能拉開以後我和別人的差距，但現在除了讀書好像沒什麼能做的了，挺迷茫的吧。有時候覺得長大是件特別沒意思的事兒，不是嗎？」
不知道怎麼回復，因為我還是相信讀書的力量，但也不好意思反駁他的看法。
我只能這樣回他：
你看，「長大」這兩個字孤獨到連偏旁部首都沒有。
所以，我們才得多付出讓它們充實一點。
最後，共勉。
夢醒時分
Blue-Troye Sivan音樂
《偶像練習生》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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