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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思想周刊』的第九十五篇文章
《演員的誕生》自開開播以完全是戲精的誕生,一直話題不斷,圍繞著演技和公平的話題也一直霸佔著熱搜。每期都是話題不斷、幺蛾子橫出,近一期更是爆出了節目組的眾多「黑幕」:觀眾沒有投票器、晉級人選早已內定、節目為奪人眼球亂剪輯等等,而這次引爆話題的就是——『袁立很生氣,怒懟節目組』。
事情的經過是這樣,袁立應邀參加《演員的誕生》,和節目組口頭達成晉級第二輪並同導師章子怡同台飈戲,然後節目組支付袁立出場費160萬,但直到袁立上台表演前都沒有簽合同,而且在第一場表演就被刷下來,出場費由160萬變成了80萬(出場費按場次算),而讓她怒到手撕節目組的原因則是在節目正式播出的版本中,她被剪輯成了一個「胡言亂語、邏輯混亂的神經病」,至此拉開了娛樂圈年度手撕大戲。前因大家都可以看袁立放出的截圖,節目組一名小導演曾極力邀約她來參加節目,做挑戰嘉賓;並肯定袁立的演技,貶低了徐帆,以及保證袁立可以晉級二輪;還承諾會落實到合同,於是袁立給了兩天的錄製時間。
袁立和節目組的這場互撕,剛好驗證了這麼一個道理。『你真的以為娛樂圈是個憑工作實力說話的地方嗎?其實並不是。』
北影畢業的袁立是和中戲畢業的張彤演對手戲,挑戰的劇目是宋丹丹和黃宏的經典小品《超生游擊隊》。把原作里的丈夫和妻子改成了嫂子和小姑子。袁立演嫂子,張彤演小姑子。可以說兩個演員都演技在線,尤其袁立包紮著綠頭巾,方言流利,拿出大蔥真啃的勁頭,把一個粗糙憨厚的農村婦女演得一點都不做作,讓電視外的我們都可以感受到一個演員對待角色的認真。儘管是在宋丹丹本人面前,袁立也演得一點不輸陣,用馬慶雲老師的話說,「大家千萬不要小瞧(袁立),這次的『老娘們兒』的演活了,中國近半數以上的專業女演員都演不了農村老娘們兒。即使有那麼好的化妝扶持和導演講戲,依舊不像農村人」。
觀眾的評分是相對公正的,袁立遙遙領先,但是,三位導師卻把分數都投給了張彤,從袁立後來的報道和視頻採訪來看,她其實並沒有很在乎這個晉級,相反坦然接受了這個結果,她不能忍的則是,節目組把她演出的視頻剪輯成了心高氣傲不服輸的精神病,但生活中,凡事可能最怕的就是認真兩個字,娛樂圈更怕,一認真你就算輸了,所以袁立被忽悠、被集體冷遇是註定的。當遊戲還沒結束時,規則怎能由少數玩家更改呢?誰讓不認真、不走心才是當今演藝圈人士最不敢面對的「皇帝的新衣」呢?
袁立的演技大家都有目共睹,這個節目不是叫《演員的誕生》嗎?比的就應該是演技,既然演得沒問題,甚至可以說更出彩,那麼她被淘汰的依據又是什麼?當一個不再年輕的女演員,願意在浮華中保持孩子式的純真和勇氣,敢說真話肯說真話,我只會覺得她無比勇敢,認真得可愛!而這種認真,面對戲如人生、人生如戲的套路欄目里,真是處處陷阱、步步是雷,展現自我的代價是被放逐。
『我杜小月,今年四十有四了...目前,我正在做一個關於救治塵肺病人的公益項目,我離開娛樂圈已經好幾年了,大概3年,或者5年,who knows!好久都沒有聽到娛樂圈的喧囂了,我覺得這樣的生活很好,很安靜,畢竟,中國有幾百萬的塵肺病人患者。熒幕前的那個活潑可愛、機靈古怪的杜小月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我,與世無爭,開始信仰基督教,不爭世事,與人為善。作為四十多歲的女人,收起自己的鋒芒,丟掉年輕時的任性,更直接點的說,我應該算是第一批「出家的佛系老演員了」,因為我從事公益項目的時候差不多40歲。至於所謂晉級,有也行,沒有也行,不爭不搶,不求輸贏,一心只為自己的公益事業。』
在對演藝事業上,袁立是一個有追求、有價值的人。當然,她也是一個太過直率的人,以致今天還不能大紅大紫。誰都喜歡聽話的,即使演技在線,但是在娛樂圈也混不下去,就是因為「眾人皆醉,唯我獨醒」。而袁立作為看似佔據主動、出手兇悍的「開撕」方,更犯下許多大錯:
1、逮誰懟誰,脾氣火爆,給人留下「難以相處」、「沒法合作」的印象。
要知道演藝圈很小,人紅還是不紅,很多時候靠運氣。而這運氣就來自圈內前輩的提攜、好友的幫襯、同行的互相「給面兒」。有作品的演員還好一些,「老子不跟你們玩兒安心演戲拿獎」也是一條發展道路,但「綜藝咖」就更得廣結善緣多交朋友。袁立已經好多年沒演戲了,想復出或者想掙錢就更多依賴上綜藝節目,像現在這樣一言不合把所有人都「賣個乾淨」的做法,其實已經無視這個圈子的遊戲規則。也許她自認為是「真實」,可在圈內同行看來,其實就是「撒潑」。一行有一行的規矩,一行有一行的圈子,一行有一行的心照不宣,如果捅破了窗戶紙,破壞了規矩,向整個圈子開火,那就會失去在這個圈子裡所有的朋友和機會。
2.出賣小編,不留餘地。
袁立心裡有氣,但這氣其實最不該撒向小編——即使撒了,憑這個人的級別也沒能力解決問題。這時候應該做的,是造成小編的愧疚感,讓她站在自己一方,跟自己一起去和節目組溝通。然而袁立直截了當就把小編的微信對話截圖不打碼公開了,前面我們說了,這對小編的職業生涯造成了毀滅性的打擊,也讓我們看到了,袁立一味追求別人與自己的「同理心」,卻沒有對他人的「同情心」,對一個比自己實力弱小很多的普通工作人員,如大象輕輕踩死一隻螞蟻般毫不顧惜,用完即棄。
有人說這是一場想遵守職場潛規則反被潛規則坑的戲碼,還有網友說袁立敢站出來爆料反對潛規則,應該為她點贊。那我們到底該如何應對職場「潛規則」?一次尋常演出,升級為超級大新聞,它暴露出的職場潛規則,比節目好看100倍。人活在世,真不容易,在職場,這門藝術更是玩味到了極致。每件事的發生,都會或多或少對我們的生活造成影響。作為一個不斷成長中的青年,我們應該從每天發生的事中學到點什麼東西。就算娛樂圈有所謂的黑幕,但畢竟娛樂圈離我們太遠,我們知道的也是從媒體和自媒體的口中傳出來的,是否真實也有待考證。但職場這個領域是我們中的大部分人每天都會接觸的,如果在職場中遇到了「潛規則」,你會選擇像袁立一樣挺身而出還是委屈求全?
1、成熟的人際關係,從不交淺言深
聰明和到位的職場交往,應該保持邊界。如果你和別人交際尚淺,千萬不要為所欲為。不要以為,一加好友就親近了,一親近,就可以提超過雙方感情的要求了。袁立手撕節目組的起因,是《演員的誕生》的一位導演,主動邀請袁立來參加節目。可是,袁立和這位導演很熟嗎?從兩人隨後發布的微博來看,他們只是泛泛之交,最多就是工作場合認識的「朋友」。然而,兩個人只是通過簡單的微信交流,就定下了這場酬勞為80萬的演出項目,甚至連合同都沒有及時簽訂。職場當然有友情,但能夠用錢和正常程序解決的問題,最好不要用人情。如果一開始,節目組就和袁立按照正規的商演程序來合作,結果會不一樣。
2、沒有牛逼的個人,只有牛逼的平台
袁立手撕節目組事件的導火索,是邀請袁立的導演,做了太多承諾。先是給出薪酬的承諾,然後是保證袁立可順利進入下一輪。這位導演,為什麼敢做出一樁又一樁保證?她最大的底氣,就是浙江衛視這個厲害的平台。因為平台牛逼哄哄,她自己也得意忘形,說出太多無法完全兌現的諾言。然而,沒有牛逼的個人,只有牛逼的平台。袁立手撕節目組事件鬧大後,這位導演第一個就被電視台處分。最新的消息是,她已經被開除。因為她的不當言行,估計,以後也難在娛樂節目圈裡討生活。職場里,就算你在一個大平台,也千萬別目空一切。許多時候,你的光環,只是平台加持的。既然可以加持,自然也可以奪去,讓你瞬間打回原形。錯把平台當本事,會自毀前程。最大的職場底氣,只會是你的能力與情商。
3、不要去評價一個你根本不了解的人
在袁立和節目組導演的對話里,有一個細節頗值得玩味。為了邀請袁立來節目,這位導演「有意無意」的透露,節目一期,原本準備邀請徐帆來參加,徐帆也欣然應諾,但他們的領導不同意。因為「領導覺得她演技還不夠」。在袁立被淘汰出局後,這位導演又指責宋丹丹「人品太差」,竟然沒按照安排投票給袁立。為了安慰,或者是討好袁立,這位導演既貶低了徐帆的演技,又指責了宋丹丹的人品。然而,這般評價真的客觀嗎?一千個人的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如果你和一個人沒有深交,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你對他的負面評價,不會真實,也會讓旁觀者討厭。有些事情,你需要看破,但不要說破。你最好的職場狀態,其實是不攀附、不貶低,有禮有節。
4、專業的時候,不要談情懷
整起事件中,袁立最大的過失是:在一次本應該憑專業取勝的競技里,她首先就接受了潛規則。袁立並沒有把《演員的誕生》,當作演技的較量。她要求導演確保自己進入第二輪,並把這寫入合同,結果遭遇連連意外,慘遭淘汰。為什麼超模奚夢瑤,那一次備受關注的摔倒,沒有贏得大多數觀眾的同情?不是說,超模就不能摔倒,而是奚夢瑤摔倒後,沒有展示出舞台大咖的專業素養。我跟你講專業,你跟我講情懷。我跟你講演技,你跟我講潛規則。輸沒有什麼大不了。比輸更可怕的,是以不體面的方式,輸了一場專業的比賽。你的專業能力,代表了你能夠走多遠,決定著你的勝負。
其實,看完袁立手撕節目組的新聞,已經能夠得出結論:沒有一件事情,是突然變糟糕的。一言一行,都是人情練達,都預示著你的命運和結局。你有分寸、謙遜、專業,你的人生才會順水順風,才不會紛爭四起。李契騰柏格說:擁有做事的智商只是成功的一半,另外的一半則是賴做人的情商達成。職場沒有綵排,每一天都是現場直播。這年頭,綜藝節目沒有個把黑幕、內定、設局,沒人會信。當年紅遍大江南北的超女,「黑幕」說也喧囂塵上,八卦嘛,路人喜歡的就是厚黑學,就愛看宮斗戲。如果大家都一團和氣,你比我好,他比我強,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反而沒啥意思了。所以以至於有段時間的說法是,綜藝、選秀類節目不但要有黑幕,而且還會自己炒黑幕,為了收視率什麼都得能豁出去。如果你記性還不錯的話,應該還記得薛之謙當時跟一檔節目撕破臉,摔話筒的故事。當時這件事引起軒然大波,有人贊他真性情,有人罵他想紅想瘋了,才會炒作這種戲碼。默認了潛規則,最後又不尊重潛規則——是許多人覺得被冒犯的根本原因。無論是袁立,薛之謙,還是讓小導演痛罵的宋丹丹——她明明答應要給袁立投一票的,臨時變卦,導致局面無法收場。
可是!!!
到底誰錯了?!(觀眾懵逼中......)
好像每個人都沒錯。袁立覺得被戲弄了,導演覺得自己被導師耍了,宋丹丹肯定也覺得沒錯的,選我當導師我就投我喜歡的啊,答應你怎麼了?!但是,好像大家又都錯了。袁立從開始接受節目邀請,就擺明了要拿到承諾能進二輪自己才會參加,不然以她的資歷覺得上台被人選而且被失敗的話,有點「下不來」;小導演為了促成完成工作業績,所以口不擇言得罪人也就罷了,而且還答應了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事情(保證晉級,最後沒做到);宋丹丹呢,要麼一開始別答應,要麼答應了就別在為難劇組。你是大腕人家不敢得罪你,但是這麼一鬧,「節目黑幕說」鬧得歡騰,信任度降低,倒霉的是節目,是那些忙前忙後要賺錢吃飯的各路人馬。每個人都有理。但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最可憐的當然是觀眾。他們啊……相信評委的專業判斷,相信台上演員的真誠演出。相信這,相信那,後來發現居然有這麼多幕後交易啊?!
幻滅。。。
不光娛樂圈,在生活里,袁立和小導演這種人,比比皆是。袁立呢,就是那種吃不得委屈的「老人兒」。這樣的人呢,一般混了很多年,有人脈有資歷,不再靠看別人眼色過日子。誰要是讓他委屈了,他一定是馬上翻臉、開撕,大家都別好過。也不是霸道,就是你別讓我吃癟,否則我就不客氣了。這種人,有的會變成俠氣十足的人,當然也有些,成了炸藥桶,一點點小事兒就會發作。而袁立生氣,除了不讓她晉級,貌似節目的剪輯更讓她崩潰——讓她的表現像個神經病。這是她很介意的,覺得自己被設局騙了。
一個人有能力,並不是為了仗勢欺人,而是要在被貶低甚至被欺侮的時候,有能力為自己發聲。不必說,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是袁立。想走的遠遠的,就走得遠遠的。如果有人敢讓自己吃委屈,那就給點顏色瞧瞧。只不過,大部分的職場新人,其實都是小導演的那個角色。為了能夠完成業績,達成目標,為了能夠籠絡住人脈,集贊資源,所以可能說話會言不由衷,口不擇言,甚至捧高踩低。她說節目組邀請了徐帆卻沒有通過,說宋丹丹人品差,外人看了都會尷尬。這是職場新人,尤其是菜鳥特別容易犯的錯誤:以為只要好話說盡,只要目標達成,就萬事大吉。
問題是,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如果被提及的人聽到了,你如何收場?所以,說話做事即便不能滴水不漏,起碼也得過大腦吧?當然,按照某些人奇怪的標準,這種是「情商高的孩子」。因為會說話,會哄人,會抓住一點點機會,就把認識的厲害的人變成自己的資源和人脈。懂眼色,會說話,這是不少人對新人極高的期待。
而他們卻忽視了,這些新人他們會大包大攬說一些自己根本無法達成的事,更不要提還不汲取教訓,出事就覺得「運氣不好」,換個地方,繼續。職場難混,人心更是難測。所以說,很多事,真不是我們想像的那樣簡單處理就好,凡事得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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