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國-黑色裂變
上一篇文章是在讀完《流血的仕途》寫下的，那是嬴政與李斯。後來，我的老師推薦我大秦帝國，說是從商鞅變法開始，帶著對那段歷史的好奇，我開始了《大秦帝國》。這是一套六部十七卷的長史，我不知何時能夠看完，更不知何時能夠看懂，只想看點寫點……
應該說第一部《黑色裂變》完成於魏公村到西單到大望路的地鐵中，看完最後一頁，地鐵還沒有到站，但我沒有繼續看下一部，而是合上kindle，不知道是回憶，還是遐想，是惋惜，還是心疼，亦或是敬畏。
戰國七大諸侯，秦國位於西部邊陲，實力最弱，六國諸侯不齒與其齟齬，秦孝公嬴渠梁繼位於危難之際。魏國衛鞅是丞相府中的一名小小中庶子，在秦獻公收復河西之地的大戰中，衛鞅便說秦軍食草秦人可畏。衛鞅在魏國為丞相守靈三年，卻沒有荒廢時光，不論形勢艱難，依然堅持學習，為的是一展宏圖大志。任憑多大阻力也擋不住心中有夢的人。
人生難得遇貴人，衛鞅遇到白雪，相助他逃離魏國到秦國，初到秦國又有侯贏時刻相助。衛鞅與秦孝公見面幾次，國君在考量，衛鞅也在考量，都不會輕易選擇。終於，兩人泛舟三天三夜，暢談天下形勢與秦國未來。此時，秦孝公是明君，衛鞅是賢臣。
衛鞅早已謀劃在胸，開始了名垂千史的「商鞅變法」。變法，涉及變，何其難也！秦人雖俠肝義膽，卻野蠻不化，雖赳赳老秦，卻法度不嚴。衛鞅，法家的代表，要變更土地，要變更法制，更要削弱世族力量，奪其封地。一切尊貴的東西，爵位、土地、身份等，都要靠軍功，靠耕作。這樣的變法可以獲得奴隸和平民的支持和擁戴，但也引來了世族的仇恨甚至殺心。此時的衛鞅必須是權臣。
幸運的是，秦孝公給了衛鞅權臣，給了變法希望，給了秦國未來。變法分為很多步，歷時很長久，過程有順利有阻礙，凡遇阻礙，秦孝公總是背後默默支持衛鞅的那個人，也必須是他，沒有他的支持，變法死亡，衛鞅也活不了。君與臣，關係本微妙至極，可秦孝公與衛鞅卻是只有四字兩詞，相投、信任。兩人有著相投的志向，衛鞅渴望變法成功，證明法制在當時歷史背景下的適用與重要；秦孝公渴望變法成功，渴望秦國強大，振興祖業。兩人有著難有的信任，秦孝公將能給的不能給的權力全都給了衛鞅，在他心裡變法何其重要，不僅身家性命在此，身為王族的嬴渠梁還掌握著國運，但他對於變法，只有支持，細則不問，只做衛鞅需要的時刻站出來的那個人，只做保護衛鞅的那個人；衛鞅在變法中可謂「說一不二，我行我素」，他相信秦孝公是明君，相信秦孝公不會對他有任何懷疑，自己也不會有任何背叛。此時的秦孝公與衛鞅可以說合二為一，已經是一個人一個影子，那就是變法。
漫長的變法，也就是，強秦的誕生。這個過程，我印象最深的是太子傅贏虔受刑。變法觸動了世族的利益，居於高位的甘龍老太師不甘心，便拿太子嬴駟動手，策劃陰謀，激怒嬴駟濫殺百姓，太子犯罪！按照新法，此時的太子若是普通百姓便不可活，可是嬴駟是太子，誰來處置，衛鞅？雖是權臣，可衛鞅知道太子事關重大，這也是國君唯一的血脈，秦國的希望，只能等國君。可此時的秦孝公不在國中，不知是嬴駟命好還是秦國命好？！當時的形勢可以說非常嚴峻，衛鞅也很憂慮，估計這是衛鞅第一次心裡沒底，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平息孟西白三族的民憤，一旦事出意外，那不僅變法夭折，秦國都危在旦夕。但是，衛鞅，畢竟是衛鞅，哪怕心裡沒底，依然按部就班，做自己該做的事，太子未成年，拿兩位太子傅為太子頂罪，且罪很重，公孫賈被放逐，贏虔受劓刑。民憤平息，此時的衛鞅卻在風口浪尖，為以後的命運也埋下了伏筆。秦孝公回國後，毫無疑問，認可衛鞅的處置。事後，衛鞅還在忙於變法，此時的秦孝公卻深知衛鞅的危險一步步來臨，他必須發揮作用。
秦孝公病的離奇，偉岸的國君還是抵禦不了命運的玩笑，秦孝公與衛鞅都希望再有二十年，看著秦國成就霸業。可惜，老天不成全。讓我感動的是秦孝公臨死還在擔心這位為秦國變法付出畢生心血的權臣，希望為他掃清一切障礙，策劃親哥哥贏虔死亡，為其準備封地和大軍，只為死後衛鞅依然安全，甚至准許取代嬴駟自己做君，這份心思或許只有衛鞅能懂，或許沒有人懂。
可是，秦孝公的計劃失敗了，嬴駟即位，各種各樣的理由，車裂商鞅！衛鞅遇難時，我覺得特別可惜，甚至特別想為他決定一次，衛鞅有著逃生的多種時機多種條件，但衛鞅都放棄了，確實與常人不同。我們的想法終究不是衛鞅的，衛鞅的想法終究是常人難以理解的。我相信商鞅沒有那麼完美，也沒有那麼不堪，一段不明確的歷史；我相信嬴駟也沒有那麼大公無私，處置商鞅絕對有私心有畏懼。看孫皓暉這個版本，衛鞅死得其所，他覺得自己做到了法家子弟該做的，實現了自己變法的理想，也對得起秦孝公的信任與支持，關鍵是他認為自己的死對秦國對新君有利，這便是他的歸宿。此時，秦孝公死，看似了無牽掛，實則放心不下衛鞅，放心不下新法；衛鞅死，心甘情願，死得其所，留得身後名。
秦孝公與衛鞅的變法，使得秦國走向強大，為將來一統天下奠定了堅實基礎。凡成此等大事者，必有所舍，且舍常人難捨之舍，畢竟得了常人難得之得。秦孝公與衛鞅都舍了太多，甚至包括生命。一個人，把一件事看的比生命更重要的時候，這件事怎能不成？！秦孝公與衛鞅的相投與信任只可鑒於歷史，對一件事一個夢如此的付出與真心只可鑒於歷史，現在我們生活的時代不可能存在，但這段歷史留下了影子，或許我們可以感悟，可以追尋，可以敬畏……
TAG:全球大搜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