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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敬老院里那些可愛的人們

長這麼大以來,能想到的做過最瘋狂的事情,我總是不能忘記那年夏天去天津一所敬老院,為期三周的義工生活。去之前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去打擾別人的生活,但還是去了。離開以後又找不到一個合適的理由再去關心一下那些人,就用文字來記錄那些可愛的人吧!

一群老人,幾個修女,一個老神父

李奶奶和張奶奶:一個腿腳利索,行動自如;一個慢吞吞,連吃飯都要一個小時,用她自己的話就是「催活不催飯」。一個說話直接乾脆,看不慣的事兒總要說一嘴;一個依舊慢吞吞,對任何事情都是充耳不聞。李奶奶和張奶奶是室友,但是一直也沒有弄清楚到底哪個是李奶奶,哪個是張奶奶。

山上的老夫妻:一直不知道這對老夫妻的姓氏,只是聽到有個修女總是叫他們「山上的」。和他倆聊天知道,倆人都將近百歲。「山上的」爺爺不能下床,常年只能在床上坐著、躺著,「山上的」奶奶倒是可以走動,所以一日三餐都是她負責去取。

教授爺爺:大學退休老教授,很孤獨的存在於敬老院中,畢竟一個大學教授和一群普通的老年人不是一個世界的。唯一一次看到他的神采,是有一天敬老院里來了一位年輕的神父帶著幾個大學生。那個下午在餐廳老教授給大家上了一堂課,關於宗教和信仰。在他的課堂上得知他之前是追隨佛教的,後來認識天主,領洗走進天主教。講到動情之處,他竟不由自主地唱起佛教的一段經文來。然而很不合適宜的是,看門大爺捧腹大笑。可能看門大爺無緣由的笑並不會影響這位老教授講課的熱情,因為教授知道他的課是講給大學生聽的。然而第二天下午當教授準時出現在「課堂」,卻沒有等來大學生的身影。教授爺爺在餐廳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最後還是悻悻地回去自己的房間。

那時候的我沒有勇氣去做一些事情,把大學生叫來聽課,或者哪怕是我來充當這唯一的學生,一個老師一個學生的課堂,然而這些都只是想想,終於還是沒有勇氣。到現在每每想起這位教授來,內心還是會有一絲的抱歉,這份歉意無關他人。

教授奶奶:教授奶奶是後來進入敬老院的,住在二樓。有一天去她房間打掃衛生,她給我展示了一本相冊,她的小孫女,叫Elizabeth,大概十來歲,美籍華裔。很奇怪的是教授奶奶問我,需不需要經濟上的幫助,我婉言謝絕。也許這只是一種客氣,也許她是出於真心想幫助別人,不論是何種原因,仍然要感謝她。

越獄爺爺:每次見面,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能不能帶我出去一下啊,我有急事」,對於這個請求,我想我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的。因為敬老院里有規定,沒有院長的允許,老人不能隨意出去。後來看過一部電影《飛越老人院》,電影里一群要逃出敬老院的老人們,很搞笑,很溫暖的一部片子。有時候我甚至會恍惚,這個越獄爺爺是不是真的存在的一個人,還是我幻想出來的。

兩個卧床的奶奶:兩個奶奶都是自己住一個房間。

奶奶A很瘦小,她的床看起來好像嬰兒的搖籃。我到的第二周,敬老院迎來了一個小姑娘,剛參加完高考,去做義工,這期間,小姑娘主要負責照顧這位奶奶。奶奶A對小姑娘很信任,小姑娘總是會在下午推著奶奶A去小花園裡坐著,沒有聽過她倆說一句話,但是總感覺她們很親密。有一個中年女子偶爾會來看望奶奶A,但是不知道是她的什麼人。

奶奶B是患病的,不知道什麼病,每天會有修女給她上藥。因為病情的原因,她只能赤裸著身子躺在床上,用一塊布遮住私密的部位。每天去她的房間打掃衛生,我倆的對話好像是一段重複播放的錄音。

對話一:

奶奶B說:「你看見***(這個名字我已不記得了)了嗎?」

我說:「我一會兒去給你叫他啊!」(就這個人,我問過修女,修女說這個人不會來的)

奶奶B說:「你一定得把他找過來啊,我有事兒跟他說。」

我說:「恩,知道了。」

對話二:

奶奶B說:「我渴了。」

我說:「我給你再加點水吧。」然後我會把她的水杯加滿水,把吸管放在她的嘴裡。

奇蹟爺爺:在我去敬老院之前,他是不能下床的,一直有一位大媽給他喂飯。我去了之後,喂飯的工作就交給我了。很神奇的是,一個星期以後,奇蹟爺爺說要自己吃飯。更神奇的是,又過了一個星期,他可以拄著拐杖下床了。看來,幫助一位生活不能自理的大爺康復,最好的辦法就是,給他安排一個小夥子喂飯。挺難為大爺的,為了不吃我喂的飯,竟然會有這麼強大的鬥志!

看病的修女:這個修女總是很開心的,她負責給敬老院里生病的老人換藥,清理傷口等。她總是笑著的,她的笑很真。

胖胖的修女:年輕的神父和大學生在敬老院的三天里,一天晚上有個小分享,這位修女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作修女,我也不知道我的信仰該怎麼表達,我有好多事都不知道,然後我就這樣現在是一位修女。」她的真誠讓我有點震驚,甚至還有些不敢接受。

老神父:老神父每天的工作就是主持彌撒,聽告解。基本上也是一種養老的狀態在敬老院里。他確實有點老了,主持彌撒的時候,明顯的可以看出他有點力不從心。年輕的神父和大學生要走的時候,他們給老人們表演了節目。最後這位老神父總結髮言說到:「其實啊,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神父,我作神父也是出於當時的環境,不知怎麼的稀里糊塗的就做了神父……」還沒等老神父把話說完,副院長修女就打斷了他,把他拉到一邊。當時,我對副院長修女的做法有些情緒。

年輕的神父和大學生

年輕的劉神父:年輕的神父姓劉。有一天他們玩遊戲,也叫上了我,劉神父輸了,他要表演一個節目。問說:「你們聽過孔雀叫嗎?」我說:「聽過,很難聽」。神父聽了以後偷偷地笑了一下,然後他就惟妙惟肖地模仿了孔雀的叫聲,很像,很難聽。

大學生們幫忙大掃除,劉神父看我滿頭大汗,說:「我給你理理頭髮吧,看你那麼熱。」我答應了,然後他就真的幫我理了頭髮,效果還不錯。只是一直有個疑問,那個理髮推子是從哪來的?

大學生(男):他是大學生中唯一的一個男生,很簡單的一個人。看著倒像是一個大男孩,而不是一個大學生。大學生要給老人們表演節目,需要把老人都安置在院子里。卧床的奶奶A,要坐輪椅才能出去。這個男生一把抱起奶奶A把她放在輪椅里的時候,奶奶A是特別放心的,沒有拒絕,然而平時別人抱她的時候,她總是會很緊張。也許是這個小夥子給了她足夠的力量,讓她信任他。

大學生(女):這個女生很有活潑,學心理學。玩遊戲輸了,她還給大家唱了首兒歌,不過跑調了。後來在微信朋友圈看到她現在在韓國生活。

另外幾個年輕人

義工高考女生:這個女生很文青,說話軟軟的,很溫柔。她考上了海南大學,我想海南這個地方很適合這樣一個文青的女生生活吧。她在敬老院里的那幾天里,把照顧奶奶A當成自己所有的工作,其他的老人,她也看不到,一心只有奶奶A。她有送我一本《汪國真詩集》,大學生表演節目的時候,我從這本詩集挑選了一首《一起出發》,給大家朗誦。因為我想出發,在任何年齡都是可以的。

洗衣工女生:這個女生個子矮矮的,很瘦小。她來敬老院是做洗衣工的,每天的工作就是負責清洗老人們的床單、被罩和衣服。這個工作其實很辛苦,因為一些老人的床單、被罩每天都要洗一次。後來她和高考女生一起離開了敬老院,她有送我一個鑰匙扣,聽她說是她一個作神父的哥哥從新加坡帶回來的。那個鑰匙扣上邊,掛著一個新加坡魚尾獅。

當地的高考男生:這個當地的男生也是剛參加完高考,聽說過了本二分數線,具體的錄取學校我忘記了,隔三差五他會和兩個女生一起來敬老院幫忙:打掃衛生,和老人們聊天。其中一個小女生可能是他的女朋友,因為那個女生看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崇拜和喜歡。有一天他們三個邀請我去他們村看看,然後我騎著他們的電三輪車,他們三個坐在後邊。還和他們一起打牌,打掃衛生,說說笑笑,實在是很有趣的三個朋友。

那座敬老院里的那些人就這樣短暫地出現在我的生命里,後知後覺這份相遇是那麼美好。

總是能夠遇到一些很好的人,卻沒有好好地認識,就這樣擦肩而過。

現在的自己懂得了珍惜每一次相遇,每一份美好關係。不再有患得患失的懦弱,因為,我要努力的生長,用生命擁抱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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