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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馬著名監製、製片人曾瀚賢:「缺乏」亦是一種力量

口述曾瀚賢、整理文森特

「導演幫公開課」是我們最新的策劃。導演幫邀請經驗豐富的業內前輩們,以線下TED課堂的形式,分享電影製作上的心得和經驗。他們將針對電影項目操作,從投資、製片、拍攝、編劇、角色塑造、剪輯、攝影、特效等幾個方面,分享自身經驗,同時現場解答小夥伴的疑問。

監製、製片人,瀚草文化創始人曾瀚賢

在1月21號的公開課上,台灣著名監製、製片人,瀚草文化創始人曾瀚賢先生給我們分享了「如何幫助青年導演打造一部爆款處女作」。

曾瀚賢先生是一位獲得金鐘獎與金馬獎的「雙金」王牌製作人,他所製作的《麻醉風暴》系列、《紅衣小女孩》系列、《川流之導》等作品,獲得了業內人士的較高評價和關注。青年導演詹京霖、程偉豪也在他的幫助下,在華語青年導演中嶄露頭角。

曾瀚賢先生在文藝片上有獨到的眼光,他在類型片操作上的經驗,同樣值得同行學習。在公開課上他提到,對電影熱情對創作者來說非常重要,「你的故事要先感動你自己」,創作者要回歸電影故事本身,找到屬於自己的方法,才有底氣繼續往前走。

(以下內容根據曾瀚賢先生的分享整理)

今天,有機會分享我的工作方法,希望大家聽完之後,可以有不同的想法和我交流。其實內地相對於台灣,有非常豐富的資源。我們可以一起努力,營造一個相對比較好的環境,讓好的作品可以持續不斷的被做出來。

《紅衣小女孩》:從失敗開始的成功

我很欣賞魏德聖導演說的一句話:有時候你不要想到怎麼成功,反而要持續想到怎麼不要失敗。

當大家會因為《麻醉風暴》《紅衣小女孩》《川流之島》的成功,來讓我分享時,我通常會告訴大家:我的成功是從做《阿嬤的夢中情人》的失敗開始的。

在《阿嬤的夢中情人》慘遭失敗之後,我決定總結教訓,這迫使我回歸原點去思考,如果我真心喜歡這個行業,我必須為自己找到對『產品』更清楚的判斷。而想要了解市場必須先接觸片商,因為他們最了解如何去行銷一部電影。因為我需要知道:一部電影最吸引觀眾的是什麼?

這時候我就找到了某種力量支撐,而這個力量名為「缺乏」。當什麼都沒有的時候,我們反而會回到電影的本質來看事情,會回歸作品本身的價值,找到它的核心。當你的作品和觀眾產生互動,並且觸發強烈的共鳴的時候,它就成功了。

我決定要做《紅衣小女孩》,其實就來自於「缺乏」。

電影本身的目的,無非是提供一個讓觀眾放鬆的機會。其實喜劇片和恐怖片一樣。恐怖片追求一種與觀眾約定俗成的觀念:就是讓你被驚嚇之後感到放鬆。這與喜劇傳遞出的效果是一樣的。

當時,我想我可以拍恐怖片,也許可以幫助我找到更合適的機會。因為恐怖片的門檻相對較低,而且它很適合台灣的環境,以及台灣的電影產業結構。

但是要拍什麼呢?那時候才想到了《紅衣小女孩》的故事。《紅衣小女孩》在世界各地引起討論,因為電影傳達出「只要你有『心魔』,紅衣小女孩就會現身」這樣的隱喻。

《紅衣小女孩》其實是橫跨台灣80後、90後,兩個年齡層都了解的故事。最初源於一個引起很大效應的熱門視頻,內容是一個極為恐怖的傳說。當下我就立刻敏銳的感覺到了,這個故事在IP延展上的無限可能。

接下來做《紅衣小女孩》思路就變得非常清晰,最初我就告訴片商:這個系列我要做三部,最少要做三部,哪怕每一部我都只是用相對比較低的費用拍。

因為我都沒有拍過恐怖片,缺少這方面的經驗,這操作這個項目是最大的困難。在《紅衣小女孩》出現之前,上一次台灣拍本土的恐怖片,是在30年前。

大家都知道,一想到恐怖片,就會想到泰國的電影產業,這對於恐怖片來說,就是成功的。我走訪到泰國去學習,去訪問很多的製作公司,以至理解泰國為什麼會形成一套完整的恐怖片產業。從泰國得到很多經驗,之後我把這個經驗帶回到台灣。

《紅衣小女孩》第一部最終僅用500多萬人民幣就拍好了,《紅衣小女孩2》整體規模更大,但也沒超過800萬人民幣。至於為何預算這麼低,是因為我曾經問過泰國人,他們拍恐怖片就用很低的預算。

究其原因,在於如果每部電影的成本都低,那這樣就會形成一種相對良性的競爭。同時,它也給予了一種很大的產業能量,因為它風險不高,可以大量生產,這就催生形成一種產制。相對其他國家來講,這種產制就會變成一種優勢。

IP孵化:創作內容是核心

去年台灣通過《通靈少女》這部作品,有機會和一些國際頻道(HBO)產生合作,從而讓我看到了做電影續集、孵化電影IP的可能性。我發現,取得市場的成功是其非常重要的一環,如此以來,可以把這個作品,通過一個好的方法傳出去。

想要孵化電影IP,首先,我們要有一個好的IP,也就是好內容,這是核心。這也要求我們必須回到內容來思考,它進一步佐證出「我們必須回到觀眾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判斷。

隨著時間碎片化現象的推移,受眾群體需求普遍發生改變。對於觀眾來說:時間碎片化,挑戰的是新產制模式。而選擇多元類型化,則釋放出內容製作的更多可能性。我們需要更「接地氣」的類型,找到「內容里容易做的」那部分就是關鍵。

大家看過《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我的少女時代》,這樣的作品好像很容易取得成功。但大家不知道的是,從去年開始,台灣有一些劇場開始以不同類型、角度出發來產出更多的作品。

以我個人的作品《麻醉風暴》為例,它在台灣引起很多話題的討論熱度,這就取得了某種意義上的成功。這樣成功的背後應證的其實是:創作者擁有更多的機會以某種類型為主,把內容做更多的釋放,甚至說更多的「粉碎」(類型多元化)。

我經常會問自己:是不是成功讓我們變得驕傲?使我們無法思考作品的核心部分?我想的確是,成功讓我們忘記了作品的初衷。因此,我總結出:有時候好的事情會遮蔽掉那些壞的東西。而壞的東西不一定真的是用壞的方式展現出來,它可能在你非常開心、愉快的時候,或是你成為成功人士之前,就已經埋下的壞因子。

在操作項目的過程中,我產生的更大的疑問,是對「系列」作品的思考,這當然是有利的。在系列電影續集創作方面,我認為最大的困難其實是「創新、創意的疲乏」。正好國外也開始在找新的內容。這樣我們就有機會,讓他們的目光放在亞洲。

我相信內地市場也是如此,就像大家都會談論「IP究竟應該怎麼操作?《前任3》很成功,但它從第一部、第二部,到第三部是一個很大的躍進,我相信每個人都在談論它成功的經驗。我覺得,可能每一個成功的團隊、公司,或一個繁榮產業環境,它一定都要有這些特質。

而這個特質是什麼?其實就是我們必須要追求卓越的「文化」。

如何創造一個好的環境,以持續讓文化可以很自由的交流?這樣彼此之間自然變成一種良性的互動。這就是很多人明白的「在批評中不斷成長」。用不斷產出的好作品效用,帶來正面的影響力,我們可以營造出一個更有機的交流,也幫助更多人了解內地的市場環境。這樣也許能夠帶來更多的合作,以此激發更好的影響力。

想做好作品,搞一個內部創意會吧!

對於影視項目來說,創意和靈感很重要,我們需要時刻「保護好點子」。

一個好IP就像一塊木頭,監製或片方看到的是它未來的可能,但最後雕刻出一把椅子還是一張桌子,不同人會創造的結果和價值都不同。

如何通過團隊協作做出一個好的結果呢?

瀚草文化內部有這樣的一個機制。我們叫它「內部創意會」,它會幫助「好點子」變成一個好故事。它給予參與者非常自由和坦率的溝通環境;它保護每個創作者提出的不同定位、觀點和意見;然後讓這些不同的觀點碰撞最終成為好的故事。

不過這也限制了參與者,不能因為自身對這個題材的好惡,就表達你極為個人傾向、主觀的判斷結果。因此要求你必須在「內部創意會」中,坦誠直率地表達你的想法,並為其提供專業上的一些(你所能看出的)建議或者意見。

我們在創造好的環境,創造好的團隊,希望給我們的影片帶來一些正面的價值。

一個未來成熟的產業環境,創作者們需要思索這三個「如何」指標,有時候也可以總結成是對弱者的一種關懷:在這個成熟的社會和成熟的影視環境,它如何看待弱者?它如何想像未來?它如何提供專業性的成長?

在影視產業鏈中,你希望用自己做的這些影視作品,給這個環境產生什麼樣的影響力?

當然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價值輸出,透過一個影視作品表達出來,從而帶來很多正面的影響。你可以表達對弱者的關懷,你可以表達一個族群,或者不被了解的某種價值的彰顯。但同時,我們可以對優秀有創意的創作人提供開放的環境,讓他們在這個產業裡面提供「熱情的能量」。

李安導演曾經說過:「你們不要追求大的成功,希望每個人找到屬於自己能掌握的狀態里的小成功。不要小看一個小成功,因為一個小成功它可以積累出一個大成功。」

這就是我對未來的想像,也是我這次分享的核心:我們認為這些人可以影響什麼?變成什麼?這是我們必須持續不斷思考的部分。因為你要保護的是你的未來,你需要持續不斷的努力。

以上是我今天的分享,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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